古灵精探-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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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蟥　第八章　谋财害命？

　　接到荞桑的电话后，吴媚如心里咯噔了一下，但马上就恢复平静：“既然警官也说了，只是例行询问，媚如当然会配合。美娇她说走就走了，我这心里也是格外难受……”

　　“既然这样，那我们直接去您家详谈吧！我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荞桑果断的插了一句，她可不想听这个女人虚情假意的长篇大论。

　　其实这个时候，她和贝贝已经到了吴媚如所在的小区，只不过她没有急着上去，而是在小区里转了转。这里的环境比月湖小区自然是不如，绿化一般般，空气质量也自然不及，只不过位于中心城区，这里的房价估计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十分钟后，荞桑敲开了吴媚如家的大门，开门的正是吴媚如本人，虽然极力掩饰，但她脸上还是露出一丝不自然的样子，还有些别扭的背着手，似乎怕被人看到什么似的。

　　荞桑并没有追问，而是露出亲切诚恳的笑容，再次表达自己的来意。

　　似乎见事情遮掩不住，吴媚如索性尴尬的笑了笑：“没想到你们比我想象当中来得还要快……其实，其实也没什么，这些……”她有些迟疑的将藏在背后的手拿了出来“只不过是以前找美娇借钱的欠条……”她支支吾吾的解释道，似乎怕她们不相信，她赶紧将欠条一张张放在茶几上。

　　贝贝粗略扫了两眼道：“数目不小啊，有两百多万啊！可真是有钱人啊！”

　　吴媚如的脸上露出一丝幽怨道：“谁叫我摊上个倒霉的男人呢！前几年，我家那口子爱赌，还欠上高利贷，我也没办法，只有赖着脸皮去找美娇……”

　　“你也挺不容易的！这里的房型不错，多少钱一平米啊？”荞桑借着看房型在房间里转了一下，三房两厅的结构。客厅很大，屋里的装潢也还算上档次，虽说和陈美娇里的进口货没法比，可相对来说也是富裕有余。

　　吴媚如感同身受的说：“2000多吧，我买的比较早，如果不是我家那个杀千刀的阿斗，我也不至于欠人家这么多！多少我也还算个会挣钱的女人……”

　　“那现在他应该收敛多了吧？”

　　“谁说地！好不容易前两年戒了赌。可他见美娇玩股票能挣钱。就又想搏一搏。还瞒着我找美娇姐在证券所开了个户。一开始也确实挣了点蝇头小利。这下他更是上瘾了。每天不眠不休就盯着大盘地走势。我看他这么拼也是为了咱这个家也就没躲说什么。结果你倒怎么了。金融风暴突然这么一刮。就直接把他连本带利地钱斗都给刮没了……也是我没忍住。心疼钱。红了眼。竟然找美娇又借了二十多万。没想到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荞桑和贝贝对视了一眼。一夜暴富地人很少见。见多地则是一夕之间什么都没有地人……

　　而荞桑则觉得这两个女人之间地金钱纠葛不是一般复杂。

　　似乎知道自己有嫌疑。吴媚如有些急于撇清道：“荞警官。您可要相信我啊！我知道。我和美娇在经济上面有些说不清楚。但您要相信。我对她没有啥害心啊。我和她是姐妹。悦幽泉也是她盘活地。又帮我们两口子解决经济上暂时状况。她对钱虽然谨慎。但也很慷慨。那些欠条每张都是我写地。因为我知道有句老话是【亲兄弟。明算账】”

　　“这么说你和陈美娇就从来没有过任何矛盾？”贝贝有些不想信地盯着吴媚如眼睛问道。

　　“这……这话让我怎么说呢？美娇人也死了。又是我地姐妹。真让我背地里说些什么。我心里也不舒服……”她反手抹了抹不知是否存在地眼泪道：“美娇以前总说我太优柔寡断。才会被一个男人骗财骗色。她见不得我老公。说那种只会赌博男人还是早点离婚地好！”

　　“她没有说错啊！那种男人……”贝贝有些嗤之以鼻冷哼了一声，却再荞桑警告的眼神下低下头。

　　荞桑埋怨的瞥了代贝贝一眼，干他们这一行，与其会说话不如会听话。

　　吴媚如似乎讲得正起劲，根本没注意她们之间眼神的交流。只听她自怨自艾的轻叹了一口气“美娇心狠，说离婚就离婚，连个理由都不给别人，可我不行！人家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和我家那口子是青梅竹马长大，他那点毛病我结婚前就知道，可那又如何，谁叫我喜欢呢！为这个美娇总是骂我，说我不争气，有一次我也恼了，问她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家里的事情……”

　　荞桑静静的看着吴媚如，她眼神有些恍惚，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毕竟是最好的姐妹，她伤感是在所难免。

　　“其实我心里也明白，她是为了我好，只是我有些不能接受……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矛盾，您说是不是？”

　　“陈美娇出事之后，听说吴小姐一直称病在家，那悦幽泉的生意预备怎么办？”荞桑想了想，缓缓开口问道，她并没有坐着，而是站了起来，随意走动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每次提到悦幽泉的时候，吴媚如就显得格外紧张。

　　“悦幽泉关了两天，生意也大不如前，您不知道，美娇擅长应酬，在上流社会很吃得开，我一个人，没有这种经验，而且……而且外面还有人说闲话，这不，我只能暂时维持店里的经营，至于盈利方面，慢慢再来吧……”

　　“是吗？可是我一直觉得在人缘方面，吴小姐也不错，尤其是技术上，您可是资深美容顾问，如果因为一些闲话就闭门不出，岂不是更让人怀疑？更何况，我在进门的时候已经说了，我们只是例行调查而已！”荞桑若有所指的一笑，目光轻巧的从背景装饰柜上移开。

　　她自然明白那些人说的闲话是什么，人家可都是明白人，陈美娇死了，最大的受益人无疑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陈美娇没有亲人，父母去世多年，两年前她和前夫就离了婚，一直保持着独身生活。她身体健康，无病无灾，或许到她死的那一刻也不相信，自己会成为别人欲除之而后快的对象，所以她并没有提前立遗嘱。

　　只不过仅凭这一点就判断吴媚如是凶手还为之过早，一切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听完荞桑的话，吴媚如紧张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点：“不知道警方还有什么需要，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陈美娇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这些钱都是怎么来的？”荞桑刚才翻了翻那些欠条，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陈美娇一个纤纤女子，也没什么后台，怎么会弄到那么多钱？

　　“您是不知道，我们姐妹几个当中，美娇最能干，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证券公司上班，听说认识什么幕后高人，头几年介绍她炒楼，她家庭条件好，拿出几十万不在话下，后来楼市涨了，她也挣到了第一桶金，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真个是什么挣钱她就做什么，而且眼光独到，不由你不佩服啊！”吴媚如委婉的提到什么幕后高人，不过显然那个幕后高人和陈美娇的关系非同一般，荞桑微微皱了皱眉。

　　“陈美娇在生前可有和什么人结怨？”

　　“这……”吴媚如想了一下，似乎有点犹豫道：“我，我不是很清楚。美娇向来交友广泛，就连道上的朋友都给她几分面子，平时也没听她说得罪了什么人，应该不会是仇杀吧？”

　　“她都交些什么样的朋友？”荞桑坐下来继续问道。

　　“嗯，三教九流都有！不过我知道也主要还是那些阔太太。她们都很好说话，也都很喜欢美娇姐，见了面都称她为美娇娘呢！”

　　“那她在男女关系这方面呢？”

　　吴媚如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哦’了一声“警察同志，我也不知道这个线索有没有用……呃，是这样，美娇曾经说过她最近好像认识了一个什么总经理，好像是姓林的，他们走得很近，而且我从来没见过美娇对一个男人这么上心过。一开始我以为美娇终于找到命定的有缘人了，可后来才知道，那位总经理原是有老婆的人，而且他老婆还不是一般人，她是聚廉国际总裁卫学成的女儿，我就知道这事情要坏。果然不是，卫家小姐不知道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经常义正言辞的教训美娇，还让她马上退出，否则就……就给她好看……没想到，会这么快……我可怜的美娇啊——她声嘶力竭的哀嚎了一声，表现的恰到好处。

　　荞桑蹙起眉头：“你说的卫学成的女儿是她吗？”她将卫慧和卫星的照片并排放在桌在上，让吴媚如指认。吴媚如迟疑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指了指大姐卫慧的照片：“对！就是她！我记得案发那天这个女人和她的妹妹还来过美容院，当时很多人都有看见！”

　　荞桑有意无意的瞥了贝贝一眼，后者不屑的朝吴媚如伮了伮嘴巴，示意这个女人演技惊人。

　　荞桑自然也看得出，刚才那一声刻意‘哦’是她故意装出来的，目的无非是把警方的视线引到别人身上，继而洗清自己的嫌疑。

　　“我听说那天美容院里闹剧可是一幕接一幕啊，恐怕不止这出吧？”荞桑暗讽道。

　　可惜吴媚如并没有听出其言外之意，略略愣了一下后摇了摇头道：“没有啊，美娇除了和卫家两姐妹有过摩擦外，那天并没有发生别的什么事情，警察同志，您可要相信我啊！”她拉着荞桑的手，言辞恳切的说道。

　　　　



蚂蟥　第九章　难缠的歌手

　　荞桑很认真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个女人要不就是太会装，要不就是其中另有内情！她分明是不想牵扯其中被警方怀疑，却在对别人不利的证词上说了谎话，这么大的破绽，可能是无心之失吗？

　　陈美娇和赵晓樱发生争执，虽然事情闹得没有卫家姐妹来的时候那么大，但有心人还是会注意到，譬如自己，再者当时和自己在一起的李晶。

　　吴媚如替赵晓樱隐瞒，究竟是处于姐妹情谊还是另有目的？但荞桑心里也很清楚，无论怎么说，无论是赵晓樱还是吴媚如，她们都有嫌疑，甚至很可能是共犯……

　　“晓樱啊……你们，你们怎么会突然问到她呢？我们在大学的时候是一个社团，晓樱比我们小两届，学的是现代乐器，她的歌唱得很好，现在正在和乐音俱乐部谈签约的事情呢！姐妹当中，她和美娇走得比较近，毕竟都是身出名门，赵晓樱的哥哥也是搞投资的，头几年两家走得很近……后来因为美娇和她前夫离婚了，有些风言风语传出来，两家来往就少了些。晓樱最近一年，事业发展得很快，她毕竟是公众人物，所以我们之间的来往也就少了很多……你们不会是怀疑晓樱吧？”

　　吴媚如听到赵晓樱的名字，明显显得有些惊慌，但马上调整了一下，这么一大串内容说下来，逻辑相当清楚，给荞桑的感觉就好像她只是在背诵一段早已准备好的演讲稿，不带半分感情色彩的……

　　“在真凶未被缉捕归案前，每一个和死者有关系的人都有嫌疑，这很正常……”荞桑的脸上始终挂着和煦的笑容：“但是请吴小姐相信，在没有确实根据之前，我们是不会鲁莽行动的！对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叨扰，请问吴小姐在案发7点到9点这段时间，吴小姐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吴媚如回想了一下：“那天是我值班，我和店里的几个小姑娘一直在一起，晚上客人比较少，大家基本上都在做整理和交叉培训的工作。7点多一点的样子，前台说晓樱打电话找我，我们聊了一下，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吧，然后我接着指导她们如何用全身的力量来代替手指的力度。8点的时候，我留了几个谈话，主要是指出她们手法上面的不足等等，下班时间大概是晚上8：30左右，我还去附近的烤鸭店买了宵夜，当时人很多，等轮到我的时候大概就快9点了，单据我还留着，您可以看一下！”

　　荞桑接过她递来的收据“吴小姐可真够细心的！”

　　“没办法，当了几年的家庭主妇，习惯了！方便记账嘛！”

　　第一个嫌疑人的谈话就这么结束了。

　　从吴媚如的小区开车出来，贝贝就急着想说出心中的看法：“小桑姐，这个姓吴的女人肯定有问题！她似乎想故意引导咱们去调查卫家，又似乎刻意替那个赵晓樱隐瞒什么，你说这该不会是同伙作案吧？”

　　“不排除这个可能！只是现在还不清楚。吴媚如要替赵晓樱隐瞒地究竟是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荞桑双手枕在脑后。闭目靠在侧座地椅背上“这三个人之间地利益关系。似乎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她们之间不就是利益关系吗？吴媚如地美容院。赵晓樱地歌手事业说不定都是陈美娇在背后出钱出力。但同时也变相地勒索两人。这两人不堪重负。终于达成一致——干掉陈美娇！”贝贝有条不紊地说起自己地推理。

　　荞桑第一次很认真地看了看这位刚刚二十四岁。从刑侦学院毕业地女生。她现在地身份还只是实习生。据说年内可能重新调岗。和自己想比。这个圆圆脸蛋。一头利落短发地女生在专业上颇为熟练。才来一个礼拜。工作就已经基本上手。比起自己刚来那会可要强多了。

　　她摇头笑了笑：“理论上确实说得通！可你怎么解释吴媚如地不在场证明？”

　　“说到这个。就更假了——”贝贝有些不屑地说道：“她地不在场证明简直完美地令人瞠目结舌。试想大老板不在。劳累了一天。一个正常人都会想找个没人地地方偷偷懒。她倒好。竟然忙着教徒弟……”

　　荞桑没好气地打断他道：“你啊！什么时候学会大龙那小子想当然地一套！吴媚如地话也并不是解释不过去。你别忘了。美容院她也有股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