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恐怖悬拟电子书 > 我的前妻们 >

第16部分

我的前妻们-第16部分

小说: 我的前妻们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布魯斯打断丹尼斯,“只是你也知道,我不会开车。听起来很蠢吧,但的确如此。我从没学过开车,也没那个耐心。那么我只好和一具女尸羁留在此,白白放弃擒获真凶的机会,只因一位老朋友爱上了我的女孩,欲陷我于不义。

  “注意,我可不是谴责你!”布魯斯扬扬手,“爱情面前没有是非对错。换作是我只怕也会和你一样。只不过——有点太过分了。老天,等等!”布魯斯灵感突发,打了个响指,“有办法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能不能冷静点!”

  “我不会开车,丹尼斯。但好歹可以试着开开看嘛。”

  “你这……!”

  “起码我还懂得几个基本操作。我准备把那具女尸塞到后座上,大摇大摆开走。我是认真的,丹尼斯!就算是因为你不肯伸出援手,我撞坏了车,结果少不得把达芙妮卷进来,我也……失陪了。”

  他扯开腿就奔下楼梯。

  “布魯斯!等等!”

  布魯斯停下了,但没回头。

  丹尼斯·福斯特觉得领口一阵发紧。

  “我能不能最后再说一次,”他几乎绝望,“这不是在演戏?这事既肮脏又危险,倘若事情败露,你我都免不了进监狱。”

  “一点也不危险,”——布鲁斯马上转过身来——“只要你动作快点!”他又凝视着手表上发光的数字,“五点四十五分!”他咒骂道,“都已经五点四十五分了!”

  “为什么非赶在六点前不可?”

  “嘘!别那么大声!你注意到楼底下伦维克中校的酒吧台和吸烟室了吗?”

  “看见了。”

  “伦维克提供给住客的服务不多,”布魯斯越说越快,“但饮品却应有尽有。虽然肯定是从黑市上弄来的东西,但只需四先令就可以买到两大杯苏格兰威士忌。所以艾德布里奇但凡兜里有几个钱的人,晚上都会跑到这儿来找点乐子。”

  “所以呢?”

  “喔!酒吧六点开门,到了那时,甚至在那之前,汽车就会成群结队涌进这停车场,我们就没机会了!”

  丹尼斯努力平抑自己哆嗦的声调:“布魯斯,你打算把尸体怎么办?”

  “我准备把它藏起来,”昏黄的月光下,布魯斯仰视他的脸显得又宽大了几分,似乎他的嘴咧得比平时更开了,“藏在一个即使你看着它的时候也看不见它的地方——你会帮我吧,老伙计?”

  丹尼斯走下楼梯。

  “好伙伴!”布魯斯低语,“我去做点准备然后把她搬下来。我们马上就可以动身。务必要眼尖些!”

  (“我要把它藏在一个即使你看着它的时候也看不见它的地方。”)

  但当丹尼斯走下楼梯时,眼前浮现出的是詹姆斯· 麦金托什先生,麦金托什与福斯特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他看见了自己的办公室、公寓,每天的生活走马灯般流过,仿佛像是从望远镜的另一头看去的景象,邈远虚幻,在黑暗与海浪的映衬下神秘地闪光。他正在做的事委实太过疯狂,而他心里一清二楚。若不是因为刚才关于达芙妮·赫伯特那句话……

  即使在这时,他仍有一丝不安的希望。发动机钥匙横竖总有十分之一的机会已经被拔走,那样他就有合情合理的借口退出游戏了。

  停车场上的设施大都漆成白色,朦胧地反射着微光。中央有根曾被用来悬挂电弧灯的柱子,后面就停着达芙妮那辆福特V。8,后座十分宽敞,很容易便能藏匿一具尸体。他听着自己的鞋底吱吱嘎嘎踏在碎石路面上,穿过停车场这段路显得好长好长。他在车旁停下,探头去看仪表盘。

  钥匙还在那儿。没辙了。

  丹尼斯牙关紧咬,只觉得海风愈发刺骨。他爬进车里,呆坐了片刻酝酿决心,才打开发动机,踩下油门。

  车身的动静不算大,却超过了他神经所能承受的限度。他缓缓给发动机加速,启动倒车挡。因为小腿肚痉挛得厉害,没能踩上力,发动机竟停下了,只得从头再来。

  稳住啊!这可不行!

  轿车猛然后退,车轮在路面上倒转。与此同时,身后突然射来一束灯光。

  丹尼斯霎时几乎崩溃得失去知觉,然后才意识到灯光是从吸烟室两扇面北的窗户里射来的。他记起来了,那屋子在丹尼斯的套房正下方。他们打开吸烟室的灯必然是准备迎接客人。

  丹尼斯扭过头伸长了脖子,视线只能够到吸烟室的一部分。他望见好些椅子,还有一张俄罗斯台球桌③的边沿。最显眼的是西侧墙上那架褐色面盘的挂钟,数字是金色的。酒吧里的钟普遍会拨快少许,眼下它正指着五点五十分。

  快!快!快!

  车子发疯似的退后,险些撞上那架墙外楼梯。丹尼斯及时刹车,只觉浑身大汗淋漓。此刻轿车在阴影中微微悸动着。

  如果布魯斯动作够快,赶紧把该搬下来的东西搬下来的话,两分钟之内他们就能上路。丹尼斯跳出驾驶座注视着楼上。

  “好了,老伙计!”一个低沉的声音宽慰他。

  旅馆白色的外墙在阴影里毫无生气,映衬着布魯斯模糊不清的轮廓。只听得布魯斯的脚步嘎吱嘎吱又慢又沉,不时在楼梯上停顿一下。他总算下来了,手臂下抱了个东西——那女人的头发垂散开来。

  “快打开后座门,该死!”布魯斯低吼,“我腾不出手。”

  丹尼斯拉开后座车门,双眼始终游移在吸烟室里那褐色钟面上。现在随时都……

  布魯斯深吸口气,猛一发力,将米尔德里德·莱昂丝的尸体抛进后座。二人身后的灯光似是有意刁难他们,愈发显得刺眼;挂钟更是嘀嗒嘀嗒走个不停。

  “关上门,”丹尼斯低声说,“我们快走!——你怎么了?”

  布魯斯一脚踩在车门边沿,两手撑住座位,喘着粗气,似乎有什么刚刚忽略了的要紧事正折磨着他。只见他瞪大了眼,紧咬下唇,突然跳起身来轻轻跺了跺脚。

  “她的手包!”他说,“我忘了拿她的手包!”

  “可是我们不能……!”

  “就等一下下。”布魯斯哀求。

  他又返身上楼去了。

  (五点五十二分。)

  透过吸烟室的窗户,可以看见那个肥胖的黄头发侍者用块抹布漫不经心地擦着桌子。挂钟无情地扫过毎一秒,令人心焦如焚。后座车门大敞着,仿佛要昭告天下内里装的是何等货色。

  (五点五十三分。)

  “布魯斯!”他又不敢大声喊。

  又过了一段宛若永恒般冗长的时间,他才听见布魯斯快步下楼。布魯斯身上那件睡袍衣角飞扬,手里挥舞着一个棕色的皮革手包,上面还用带子系着一副手套。

  “找到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将手包也扔进后座,“不知是哪只猪把它塞在衣柜里头,我好一通找……”

  “别管了!快上车!”

  “我只想安慰你,老伙计,我这么做是有充足理由的。目的地离此不远,但必须提醒你,我们可能会离开很长一段时间,必须等到……”

  丹尼斯又发现布魯斯停住了,若有所思,双手伸向他那件睡袍的衣领。

  “基督在上,布魯斯,又怎么了?”丹尼斯声音虽不大,但却能听出竭力压制下的焦虑狂躁。

  “这件睡袍,老伙计,我可不能穿成这样在村里跑来跑去。如果有人拦住我们,看起来就搞笑了。再稍等片刻,我去换件衣服。”

  然后他又上楼去了。

  我们平时在赶火车或是上剧院的时候总会遇上这种事。我们在门边手拿帽子等候,某某人回去了一次,一次又一次,出门的程序总也没完没了。光在平时这就够让人抓狂的了。但如果类似情况发生在你毫无预警地被卷进一场涉及牢狱之灾的冒险,全部命运可能就取决于那宝贵的几秒钟的这种时刻,就反倒真有些令人要歇斯底里大发一笑的冲动了。

  (五点五十七分。)

  丹尼斯在车旁来回走动,如热锅上的蚂蚁。

  假如布魯斯是无辜的,他想干什么?那句“如果有人拦住我们”在丹尼斯脑子里打转。他们每一步都将危机四伏。当然,一名警察一般没什么理由会去拦下车并检查后座。话虽如此……

  毯子,防水布,随便什么能拿来盖住尸体都好!

  车门依旧大刺刺洞开,丹尼斯扑进车里,借着极微弱的月光摸出一支小手电,打开开关,返身爬进后座。

  有块用作坐垫的毯子随随便便落在车里几件工具之间。他厌恶触碰到尸体,甚至是那外套也一样,只得拿起毯子笨手笨脚地草草将其盖住。

  米尔德里德·莱昂丝的嘴张得大开。当他将毯子拉上去,使尸体微微动弹时,发现尸体前额与脸颊周围那红色的皮革椅面上沾有少许细沙。他注意到了这一点,直觉深处多少胃出几分莫名的不协调感,但已经没时间去注意这些了。

  背后凭空响起一声:

  “福斯特先生!”

  这是伦维克中校的声音。

  ①“猎月”(the Hunter‘s Moon)又有“血月”(Blood Moon/Sanguine Moon)之称,是紧接获月(the Harvest’s Moon)后的笫一个满月,也就是十月份的满月。这一次满月一般比一年中其他的满月看上去要小一些、光芒也更偏黄一些。

  ②The Ancient Mariner,英国著名诗人塞缪尔·泰勒·柯勒律治(Samuel Taylor Coleridge,1772——1834)创作于1797——1799年间的长诗,记叙了一名水手在一次远航中遇到的许多超自然现象。在这首经典长诗的开头,水手拦住一位正赶去参加婚礼的过路人,开始讲述自己在航程中的所见所闻。路人先是困惑而厌烦,后来便逐渐被水手的经历深深吸引。布魯斯这里用这首诗来比喻贝莉尔巧妙地缠住赫伯特父女。

  ③俄罗斯台球(Russian Billiard)又名“金字塔”(Pyramid),是在前苏联各加盟共和国和芬兰流行的一种桌球。母球一顆,为红色或黄色;子球共十五顆,均为白色。球的质量略重于西方流行的其他桌球。

 
 
第13章
 
 
 
   海面上倒映的褶皱月光,只有两扇窗子亮着灯、被白色防水板包裹的旅馆,自己手里正扯着一张破毯子往死人僵直的腿上盖——这一切不知怎么就这样凑到了一起。 

  丹尼斯听到那个声音时,既没有方寸大乱,也不曾被罪恶感击垮,着实令人钦佩。此刻他心底反倒是铺满了一层绝望酿就的冷静。

  “什么事?”他喊。

  然后他熄灭手电,轻轻关上车门,扭上把手,跳下车来。

  伦维克中校的脚步踏在碎石上,格外清脆。他是从旅馆前面绕过来的,由于缺失左臂,左腿的协调性受了点影响,步履略显蹒跚,左肩显得比右肩略高了些。

  当他经过那两扇亮着灯的窗户时,丹尼斯瞧见他那两道浓眉拧成一个略带困惑和烦恼的表情:这是怎么回事?但伦维克仍从那络腮胡里挤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我——呃——想和您谈谈,”他解释道。但与此同时,他眉头一挑,明明白白写着个问号,目光移向达芙妮的车。

  丹尼斯笑道:“这是赫伯特小姐的车。”他故意说得很大声。

  “这我知道。”伦维克中校说。

  “埃格顿先生让我从后座上拿点东西,“丹尼斯又用了布魯斯的那个假名,“但显然东西不在里面。”

  “啊!”伦维克中校审视着黑沉沉的楼梯,还有楼梯上方黑沉沉的窗户,“那么埃格顿先生已经回来了?”

  “是的。”(承认这一点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伦维克中校深深吸了口气,“我来找您首先是关于您住宿的问题。”

  “住宿?”

  “呃——对不起,您是想在这里过夜吗?”

  “对。喔,对对!当然了!”丹尼斯大嗓门里的热情多少有些过头,他只觉得对方投来的目光异常犀利。

  “若不介意条件简陋的话,我打算安排您住在我的办公室里。不过,”伦维克中校轻轻打个手势,“我主要不是想说这个,”他略顿了顿,“乔纳森·赫伯特先生在休息庁里,他想马上见您。”

  “赫伯特先生——”

  “情况好像很急。”伦维克中校说。

  “可我不能……!”

  “情况很急啊,”伦维克中校坚持,那强健的右手扯住丹尼斯的袖子。

  这整件事好像一个巨大的阴谋一样,处处磕磕绊绊,简直是命中注定要逼得他无路可走。丹尼斯一时气上心来,甩开了伦维克中校的手臂。

  “为什么这么着急?”

  “赫伯特先生、赫伯特小姐,还有韦斯小姐现在都在休息厅里,”——伦维克退了退,低声道歉——“他们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有点太大了。我忍不住偷听了几句,真是抱歉。但我们真是蠢到家了。”

  “此话怎讲?”

  “那男人不是杀人犯,”丹尼斯惊见伦维克中校前额上涌出汗珠,“他是布魯斯·兰瑟姆,那个著名演员。他……”

  一束车灯的光线冷不丁射进丹尼斯眼中,随即一辆小巧的希尔曼轿车开进院子,跌跌撞撞才停稳了。车门开处,下来一位没戴帽子的大块头,乐呵呵朝伦维克打了个招呼,兴冲冲朝这边走来。

  借着吸烟室的灯光,丹尼斯认出了来人那又高又胖的身形,还有如鱼骨般光滑的秃头上那硕果仅存的几绺棕发,以及那张微红的脸庞上老也合不拢的大嘴、好管闲事的蓝眼睛。

  “亲爱的伦维克!”那人像是半年未见伦维克中校一样亲热地招呼,“亲爱的伦维克!”

  “福斯特先生,”伦维克中校朗声说道,“我来为您介绍霍瑞斯·齐特林先生,“他停了停,“这位是埃格顿先生的朋友福斯特先生。”

  齐特林先生瞪大了眼。

  “亲爱的朋友!”他脱口而出,然后忙不迭上前和丹尼斯握手,那热络劲儿给人感觉接下来少不得就要来个熊抱了,“亲爱的朋友!你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