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微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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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哉,”活佛抚掌道,“天意呀,岩黑残缺的磁场移植到婴儿身上应该是毫无问题的,这孩子将来尽管身体残缺,智力却是非凡啊,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小华闻言大喜,忙怂恿格桑活佛快点施法。
格桑活佛眼睛直望易士奇。
易士奇心下明白,说道:“大师施法吧,这孩子我们收养了。”他回眸望小华,小华给予肯定的目光。
活佛点点头,道:“告诉岩黑,移灵将会打破内外时轮原有的时空,贫道的罡气,也就是小兄弟所说的生物磁场,会探测岩黑的磁场,请他必须给予配合,要屈服顺从于贫道的磁场频率,千万不可抗拒排斥。一旦施法开始,一个时辰之内便不能中断或反悔,现在还有什么话尽管说。”
“我有话说,”岩黑马上声明道,“你们既然收养我,我非常感谢,但你们必须做到,一不能无缘无故给我断奶,二则要及时清理我的粪便,三不能因为我毫无反抗能力就可以随便打我,能做到吗?”
易士奇说给小华听,大家都笑了。
易士奇笑着问道:“可以开始了么?”
岩黑回答:“吃完松鸡吧。”
鸡叫三遍时,东方已显出晨曦,移灵大法开始了。
格桑活佛打坐在中间,左手五指按压在易士奇头顶五大莲花梵穴上,右手因男婴的头顶太小只得将掌心整个贴在上面。
活佛运起了笨教最神秘最不可思议的别轮大法,他发动左脉罡气(直立于人体脊椎左侧),自海底轮(肛前二指)升起,经左臂向前到掌、指,直透易士奇顶轮五梵穴,感应其颅内岩黑的微弱磁场。约摸一炷香的时间,罡气找到了被挤在角落里岩黑的磁场,活佛加大了罡气的力度,一点点的将那微弱的磁场叠加在了自己的罡气上,然后轻轻拽出。
别轮大法最难的就是穿透内外轮时空的壳,这不但需要施法者的功力深厚,而且还要相当的技巧与应变能力。这壳是时空的墙,相当于道家太极图中的分隔阴阳的那根太极弦,只要突破了那根弦,水火既济,阴阳交融,就可变有极为无极了,可是数千百年来,堪破太极弦的又有几人?
笨教的移灵大法则化繁为简,将包罗万象的太极弦化为内轮和外轮,以极精纯深厚的罡气(磁力线)由两轮的轴心点上一举穿透时空之壳。通俗的两者相比,太极弦毫无着力点,阴阳交替,循环往复,无穷无尽,无止无休。而内外时轮无论怎样旋转,如何缤纷乱象,其轴心是恒定的,罡气以直线进入,瞬间穿破二轮时空,完成移灵。
活佛将叠加在罡气上的岩黑磁场抽离了易士奇的大脑,由沿左脉回到海底轮,再由右脉沿右臂输往婴儿体内。
地平线上一轮红日喷薄而出,集镇上三三两两的晨练者遛弯来到了水库边,他们惊奇的发现一个红衣喇嘛坐在地上,一手按在一青年人头顶上,另一只手则奇怪的扣在了一个新生婴儿的头上,三人均紧闭双目如泥塑般。
这肯定是某种邪教在残害婴儿,晨练者们议论纷纷,进而义愤填膺起来,但无人敢于上前,于是有人掏出手机,拨打了110报警。
此刻,活佛已凝聚全身罡气为一线,正在为穿透时轮做最后的一击。
一辆警车呼啸着来到了水库边,两名警官手持电警棍向他们走来。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年轻点的警官喝问道。
格桑活佛真气运行正到要紧关头,此刻岂容分心,他充耳不闻,集中罡气于一线,意念着力时空轮轴之上。
警官见他们不理不睬,不由得拉下脸来,正欲发火,小华迎上前来。
“警察叔叔,我们是一起的,他是深圳大学的老师,这位是西藏来的活佛,他们现在是在抢救一名婴儿。”小华对警官解释道。
“抢救婴儿?这婴儿是哪儿来的?他的父母家人呢?”年长些的警官提出疑问。
小华只得实说:“这是我们昨晚发现的弃婴,发现时已经快要死了。”
人群在大声的议论,这个说八成是邪教,那个说采童补阳,还有的信誓旦旦说那是个假喇嘛,上次就在这集镇附近转悠过,总之七嘴八舌,不一而足。
警官的表情越来越严肃,说道:“我们先看看这个婴儿。喂,老和尚把手拿开。”
见红衣喇嘛没有反应,那警官伸手就去拉他的手臂,不料刚一挨到其皮肤,便被一股很强的力给弹了回来,而且手指如过电般麻酥酥的。
“老和尚还挺邪门!”青年警官怒从中来,手持电警棍,揿动开关向前一击……。
上百万伏高压瞬间传入格桑体内,远远高于活佛的生物磁场电流,使得凝成一线的罡气蓦地增强了千百倍,一举穿透时轮之壳。
活佛哈哈一笑,撤掌站起身来,那边婴儿“哇”的一声啼哭起来。
“多谢警官相助。”格桑活佛双掌合什。
小华赶紧抱起婴儿,婴儿面色红润,啼声响亮,呼吸有力。
易士奇上得前来,取出深圳大学的教师工作证,表明自己的身份。警官怀疑的目光盯着他,并讯问其深圳大学的老师来此地做什么。
“旅行,横穿秦岭中段的徒步旅行。”易士奇解释道,并叙述了昨夜于水库边捡到濒死弃婴以及大师用气功抢救的事情经过。
警官打开布包裹,人群中发出一阵唏嘘,那弃婴果然是个重度残疾。
“你们一起跟我们回派出所接受调查。”警官吩咐道。
易士奇等人被塞进警车,一路响着警笛,来到了集镇上的一个小公安派出所。
易士奇、格桑和小华被分别录了口供。
“这孩子你们不能带走。”警官严肃的说。
“我已经决定收养他。”易士奇郑重其事说道。
“那也不行,弃婴的收养需要民政部门处理,手续也需要他们来办理。”警官如实相告。
“那我们马上去民政部门办理。”易士奇焦急说道。
“急不来的,民政部门要先为弃婴体检,喂养观察,还要调查领养人的家庭状况、经济收入来源,领养的目的等等,还要收取一笔费用,全部办好的话,少说也要三个月。”警官解释道。
“什么,三个月!那可不行,您就行个方便吧,我们实在是太喜欢这个孩子啦。”易士奇哀求道。
“你说你还是个单身汉,你就这么急切的想要这个婴儿,究竟有什么目的?”警官立即怀疑起来。
“他和我们有缘,我们都喜欢他。”小华接上来说道。
“冥冥中注定他俩是这孩子的再生父母,请让他们一家人团聚吧。”格桑活佛对警官劝诫道。
“哼,一家人?若是这弃婴能叫他一声爸爸,我就放人。”那警官不愿意再纠缠下去,索性耍起刁蛮来。
“爸爸!”那出生不久的婴儿睁着明亮的眼睛,张着小嘴喊着……。
第五十三章
那警官瞠目结舌怔住了……
小华一下子扑到孩子身边,连同布包裹抱起,激动得热泪盈眶,滴落在弃婴粉白娇嫩的脸上,那男婴狡黠的眨了下小眼睛,小华心中一乐。
易士奇歉意地望了警官一眼,带着小华和孩子与格桑活佛扬长而去。
不可能啊,那婴儿明明是刚出生不久呀,邪了,那警官还坐在那儿想不通。
大家的肚子咕咕响,于是来到一面摊前每人要了碗牛肉面,香喷喷的吃了起来。
“我要吃奶。”细微稚嫩的声音,小华低头一看,那婴儿正睁着一对黑眼睛盯着她的胸部。
他们来到镇上的一家超市,买了一箱盒装牛奶,婴儿吃饱睡去了。
“小兄弟,此镇东就有一个小火车站,你们下一步准备去哪儿?”格桑问道。
易士奇望了小华一眼,说道:“我们如今有了个孩子,想回到学校去,但要绕道胶东老家一趟,让我母亲见一见这孩子。”
小华闻言点了点头。
“敢问大师今欲何往?”易士奇说道。
“唉,继续云游天下,物色我笨教传人。”活佛叹道,面现惋惜之色。
易士奇看在眼里,岔开话题道:“大师,在下有一事不明,一直想问问您。”
“请讲。”活佛望着他。
“郑隐古碗应是拜尸教之物,不知大师为何对其礼拜有加?”易士奇问道。
格桑活佛沉思半晌,说道:“小兄弟知道东晋葛洪吧?”
易士奇道:“知道,葛洪是中国古代自然科学的鼻祖,他的丹砂制水银法是世界化学史上第一例分解化合试验,他采用疫苗治疗狂犬病比西方早了1000多年,他又是道家思想之集大成者,西方人称他是世界上的第一个化学家。”
活佛道:“葛洪信奉自然,推崇道法自然,他的徒弟郑隐你又知道多少?”
易士奇摇摇头道:“知之甚少。”
“郑隐也是旷世之才,他的九字源更是惊世骇俗,是自然界的至高秘籍,远胜于释道儒法,不过外人难窥其皮毛啊。”活佛景仰道。
易士奇回忆道:“葛洪好像曾在《抱朴子。登涉篇》中提到过什么九字源。”
“不错,后来郑隐从其师的九字源中悟出了一番道理,这也是葛洪所始料不及的,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也是定数。”活佛说。
“如此说来,郑隐的九字源与大师的笨教都是悉悉相通于自然,彼此也有共同点了。”易士奇道。
“正是。”活佛一脸的严肃。
易士奇点点头,道:“郑隐的确是一代高人,可惜历代史书上却把这个人遗忘掉了。”
“他创建了极其神秘的拜尸教,据说在云贵高原一带发展甚速,不知怎的又突然从江湖上销声匿迹,而且这一消失就是1600多年。”活佛说。
“这么说,失踪了十六七个世纪的拜尸教又重出江湖了?”易士奇问道。
活佛点了点头,道:“这骨碗就是信号。”
“为什么?”易士奇不解的说道。
活佛道:“它是拜尸教的第一圣物,郑隐头盖骨制成的嘎巴拉。”
难怪此碗盛的水都有祛除五毒蛭的功效,若不然,乾隆爷又如何看得上眼?易士奇知道,要想骨碗有功力,须得于郑隐死后七七之内,当然是越早功力越强,趁他遗留的生物磁场还未散尽之前设法储存在天灵盖内,这样以此天灵盖骨制作的碗才具功效,否则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块骨头而已,用于祭祀凭吊可以,用来降魔除妖则丝毫没有用处。郑隐毕生的生物磁场都集聚在骨碗之中,那可是石破天惊的啊,里面定另有其它特异的功能。
“怪不得大师敬拜骨碗,确该如此。”易士奇点头道。
“此碗作为拜尸教头号圣物,肯定不只是因郑隐的头盖骨之故,目前看到的已经有解毒之效,你且收好,以后慢慢研究,但决不可为外人知。”活佛再次叮嘱道。
他们边说边走着,前面来到了这个秦岭山区的小火车站。这是一座典型的山区小站,票房的样式已经老旧,月台的围墙刷着白灰,寥寥无几的旅客,一条清澈小河,河中到处都是圆圆的大卵石,对面的大山耸立,挡住了人们的视线。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易士奇嘴里哼出两句诗来。
“易大哥是在作诗么?”小华抱着孩子问道。
易士奇笑道:“秦岭山脉自古交通不便,我想起了唐宪宗时为了一段释迦牟尼小指骨险些杀掉大文学家韩愈,那韩愈被贬潮州途径秦岭时冷落凄凉的心情。同样我今天怀揣乾隆爷的一段指骨和郑隐的头骨碗,口袋里装着天下第一毒蛊,怀里抱着一个小巫师,与小华在此地候车,与当年韩侍郎的心情真是迥然不同啊。”
活佛呵呵一笑,说道:“小兄弟有没有想好给这个婴儿取个什么名字?”
易士奇道:“还是叫岩黑吧。”
小华听到点点头,也表示赞许。
“大师若是没有其它紧要事,不如和在下做伴一起南下广东,深圳是个移民城市,全国三教九流汇聚之地,兴许可以物色到中意的人选呢。”易士奇建议道。
小华也接道:“是啊,活佛一起去,多一个熟人说说话多好。”
活佛道:“此地西北方向去法门寺不远,贫僧一直想去看看,日后贫僧当去广东罗浮山,当年郑隐也是从那里失踪的,到时候再顺路探望小兄弟。”
格桑活佛本是云游四海的苦行僧,行事洒脱,告辞二人便绝尘而去。
“活佛是个好人。”小华惋惜的说。
“是啊,雪域高原上默默无闻的笨教竟也如此乐于助人,近山者仁,近水者智,真是不假啊。”易士奇说着想起了终南山,摇了摇头。
格桑活佛将要去广东罗浮山,郑隐当年失踪的地方,他难道也是要去追踪拜尸教?青虚道长留言也是去追踪拜尸教,一去十年都没有消息,自己回到深圳后,要不要上报登寻人启事呢?还有山阴村,也不知王警官他们有没有捉到真凶,兰教授是否有新的发现。唉,还是尽快早点返回深圳吧,大学老师这个职位对于他和小华,还有孩子,都是太重要了。
“易大哥,你在想什么?”小华看见易士奇紧缩眉头,关切地问。
易士奇正想回答,被一急切的稚嫩童音打断:“妈妈,我屙了……”
第五十四章
东行的列车上,旅客们都喜欢这个可爱的宝宝,宝宝讲话不多,带有西南口音,但每每都是切中要害。尤其是看到对面座位上的一对青年人啃烧鸡的时候,宝宝竟流下了口涎。
“老是喝牛奶。”宝宝盯着小华的胸部,不满意的说,这句话引起了旅客们的哄堂大笑。
日夜兼程,第三日早上终于赶到了蓬莱。
母亲见到儿子回来,并带来个怀抱婴儿的漂亮姑娘,起先是惊愕,随即欢喜起来。一会儿拽着小华的手,嘘寒问暖,一会儿又抱着宝宝转来转去。
易士奇告诉母亲,孩子是捡来的,身体有残疾,他与小华还未成亲,但他俩已经决定了收养这个可怜的弃婴。
母亲说,既然捡来就是缘分,她愿意照顾这孩子。
易士奇则劝母亲离开老家,到深圳去帮他带孩子,这次母亲没有拒绝。
潮水乡就在黄海边,从家里到海边不过两三里路,阵阵海风吹来,略带咸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