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别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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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款单?没有,汇款单怎么了?”
“死者死亡时间是7月23日,汇款单的日期是死者被害前一个星期,这个日期表明,在他们三个人拿到工钱之后,三个人还在一起,而且一起把钱寄回家里,事实上也就是说死者被害的时候手里已经没有多少钱了。”康泰挪动了一下姿势,“你也看见了,我们发现死者的时候,他的口袋里只有7元钱,所以,如果说是李栓子他们见财起意杀害了同伴,那么他们为什么不在刚刚拿到工资的时候下手?而是等到死者把钱寄回家里之后,反而才下手?”
小周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对呀!你分析得太有道理了,他们三个人也不是第一次一起出去打工,每次都相安无事,为什么只有这次见钱眼开,在死者被害之前,他们每人手里不过几元钱,如果说是图财害命,这不成立。”
“我想,就算死者身上有钱,也构成不了杀害的原因,因为李栓子并没有回家,如果李栓子杀人抢钱是为了给儿子交学费,他不把抢来的钱寄回家里,杀人也就没有意义了。”康泰说。
“难道他就不能偷偷地寄回家里吗?”小周说。
“这好办,到邮政局一查就水落石出了,不过——”康泰停下来,用手托着下巴,“能不能这样去设想?”
“怎么?”小周一双眼睛紧盯着康泰。
“有一个第三者,而那个人才是凶手。”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的脑海里慢慢地蔓延扩展开来,通过他的眼睛,他把这种感觉传递给了小周。
小周紧张地看着他,同时扫视了一眼四周的邻桌,压低了声音说:“你的意思是凶手另有其人?”小周又迷惑地摇摇头,“可那两个人哪里去了呢?”
康泰昂起头,微眯起双眼,他的这个样子很帅,也很酷,会让女孩子着迷,他稍加思索说:“是不是能这样去设想呢?假如这两个人看到了凶手。”
“看到了凶手?”小周瞪视着康泰的脸,仿佛那上面写着答案,“你是说,凶手看到李栓子他们俩人,所以要杀人灭口?”
康泰不经意地嗯了一声,他沉吟了片刻,移开视线,遥望着窗外如火的阳光:“如果把这个设想倒过来想怎么样?”
“倒过来?”小周更加吃惊地睁圆了眼睛,那两只本来就像青蛙一样的圆眼睛,现在更是又圆又大。
非常别墅 第5章(6)
“如果我们把事情倒过来去推测,凶手并不是先杀害了孙福贵,在他们三人离开工地之后,李栓子和杨有财同时因为某种事情被杀害了,而且他们的尸体也被隐藏起来,孙福贵看见了凶手,遭到追杀,最终在7月23日被杀害了。”
“你说什么?”小周抖了抖身子,好像感觉到一阵寒冷,他缩了缩脖子,“是孙福贵看见了凶手的脸,所以又被凶手杀害了。”
这实在是一个大胆的设想,不过也决不是没有可能,推翻已经固定的想法,另辟蹊径,扩大新的视野,在案子还没有真正侦破的时候,推理设想出各种各样的情形,任何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康探长,你这个设想太大胆了,可到现在那两个人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康泰本来被炽热的太阳考得有些发蔫,当他全身心地投入到侦破里时,他的疲劳顿时消失了:“怎么样?小周,你认为有可能吗?”
“有可能,太有可能了,他们俩人一直没有回家,如果李栓子和杨有财被杀了,那他们当然就回不了家了。”
“不!”康泰摇摇头,又断然推翻了自己刚刚推测出来的设想,“不!他们两个人应该还活着。”
“康探长,你是说,他们俩人没死?”
“你以为杀人那么容易,我推测是李栓子俩人看见了杀害孙福贵的凶手,他们害怕凶手会追杀他们,于是就拼命地逃跑,因此也就不敢回家了。”
“假定你这个推测成立的话,那么第三者的凶手为什么要杀害孙福贵?”
“不知道。”
“凶手会不会还要杀害李栓子和杨有财呢?”
“不知道。”康泰耸耸肩,遗憾地撇撇嘴。
“那么凶手会不会跟踪到这里潜伏下来,等着他们回家下手呢?”小周成了十万个为什么,连连提出疑问。
康泰又耸耸肩:“不知道,也可能吧。”康泰说。
似乎小周的问题还没有问完,他不厌其烦地接着问:“我们有必要对两家进行监视吗?”
“有必要!但工作量太大。”康泰开始趴在桌子上大口地吃着饭,他具体吃到的是个什么风味,他也没感觉出来,他慢慢地把嘴里的米饭咽下去,含糊不清地说:“小周,我们赶快回去,向冯处长汇报,听听他的意见,现在我们还没有解除对李栓子、杨有财的怀疑,即便是解除了怀疑,我们也要尽快找到他们,了解孙福贵被杀的真相,所以我觉得监视他们两家是必要的。”
“好,我们马上赶回去。”
吃完饭,两个人顶着烈日又向青源市赶回去,正午的太阳挂在头顶的正中央,毫不隐蔽的烘烤着大地,高速公路上车辆稀少,两边的秧田里空无一人,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他们一辆汽车孤零零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暴晒在烈日之下。
康泰一直身居闹市,听惯了噪声,看惯了车水马龙,也坐惯了堵塞的汽车,这突然一下子寂静下来,眼前一片开阔,一望无际的高速公路上就他一辆汽车驰骋,他还真有些不适应。
下午,康泰俩人一路奔波赶回青源市警局,两个人涨红着脸,每人一身热气,额头上浸着汗水,风尘仆仆,他们一走进办公室,冯处长就急忙迎过来:“辛苦了,辛苦了,今天天气太热了,你们一定热坏了,快歇息歇息。”
刘柳从饮水机里倒了两杯清凉的白开水,放到康泰和小周面前,康泰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抬眼看了刘柳一眼,那眼神里是感激。
康泰对冯处长汇报了他们在泽溏村调查回来的情况,也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和大胆的推测,康泰说:“监视李栓子和杨有财的家非常必要,我们首先要从他们俩人身上打开缺口,只要他们二人还活着,我们就要从他们嘴里知道事情的经过,他们即使现在不敢回家,迟早也会和家里联系,不可能永远不联系,所以我们有必要监视他们两家的动静。”
冯处长点点头说:“你说得有道理,但要监视他们两家有些困难,泽溏村离我们这里又远,又不知道他们几时才能回来,任务挺艰苦,而且——”冯处长抬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办公室,所有的警员都执行任务出去了,冯处长的心里也有苦衷,刑警队的人手一直紧张,虽然每年都在不断的充实人员,但仿佛案件的数量在同刑警人员的增长成正比,水涨船高,人手还是不够用,刑警们都在连轴转,恨不得一个萝卜两个坑,刑警们一派出去执行任务,家里面就唱了空城计,如果把一个警员派到泽溏村去,就要长时间死死地盯在那里,这对冯处长是一个压力,冯处长犹豫了一下,低声自语道:“这人手不够呀。”
非常别墅 第5章(7)
这时,一直在旁边听着而没有插言的刘柳说:“处长我去吧,我去泽溏村。”说着瞟了一眼康泰。
“不行!你不能去。”没等冯处长开口,康泰首先板着脸一挥手毅然表示反对。
冯处长也扭过头说:“不行,你不能去。”
刘柳依然争取地说:“队长,我行的,我不怕吃苦。”
冯处长也很坚决地说:“不行!你不能去。”
刘柳不甘示弱地说:“您不放心我?”
冯处长说:“我不是不放心你,也不是艰苦问题,你对那一带地形不熟悉,对当地农民的生活习惯,风土人情也不了解,你盯不住的。”
“就是。”康泰附和了一句,又轻视地瞪了她一眼,那意思既对她不放心,又嫌她多事。
听冯处长这么说,刘柳也就不再坚持,她低下头用眼角瞟了康泰一眼,眼神还带着一丝不满。
最后冯处长和康泰商定,由小周到泽溏村去监视李栓子和杨有财两家,因为小周是本地人,又是活地图,对那一带地形了如指掌,又深知本地农民的生活习惯,很利于分析案情。
经过深思熟虑总算把监视泽溏村李栓子的工作确定下来,康泰抬手撩了一下头发,对冯处长愤愤不平地嘟哝了一句:“这么大热的天,该死的凶手,让咱们如此劳神费力,看我抓到他,怎么收拾他。”一股怒火在他的心里燃烧起来。
非常别墅 第6章(1)
小周接受了监视李栓子的任务,监视任务无疑是一桩苦差事,必须一刻不离地监视在泽溏村的周围,又不知道这两个家伙什么时候回来,或者什么时候和家里联系,所以一点也不能疏忽大意。
泽溏镇的派出所负责临近的几个村子,小周首先到派出所和那里的民警互通了情况,经过研究,大家认为,小周不能住在村子里,村子里突然住进一个生人,势必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况且李栓子和杨有财的老婆已经见过他,知道他是警察,如果她们发现警察住进村里,就会想办法通知她们的男人不要回家,这样一来,特意布置的监视网就会前功尽弃,起不到丝毫作用。
民警了解到,在距离泽溏村一里地左右有一个鱼塘,鱼塘边有几间鱼塘主人自己搭盖的小房子,是为了夜间看鱼塘而用,这里是通向镇上和进村的必经之路,离泽溏村很近,离派出所也不很远,便于联系,于是,派出所的同志便向房屋的主人借了一间木屋,让小周化装成一个游客居住下来,这样小周就可以随时掌握情况,观察每天出村和进村人员的情况。
李栓子和杨有财家里都没有电话,更没有手机,所以他们要想和家里人取得联系就要通过村东头的杂货店,派出所的同志特意走访了一次杂货店的老板,让他对李栓子家和杨有财家的电话特别注意,如果他们来了电话,立刻通知派出所,并且要保守秘密。
泽溏村一个远离大城市的小村子,派出所的警察就如同古时候的县太爷,县太爷吩咐的话,杂货店的小老板哪敢不听,定是满口答应。
一切安排就序,小周在鱼塘边住下来,他每天监视着过往行人,但多少天过去了,监视从未间断,却毫无结果,希望渺茫地过了两个星期,这种监视始终不见成效,小周被熬得疲劳困乏。
康泰每天给小周打一个电话询问情况,小周显然有些沉不气了,他在电话里说:“再这样监视下去,也许会白费力气,他们俩人也许死了,总不能这样对两个死人没完没了的监视下去。”
小周对监视的动摇会直接影响侦破工作,与其说是因为具有某种理论根据,不如说是由于人的心理上的脆弱,这样长期困守在一个地方对心理是一个很大的压力。
康泰重新考虑了案情,吴萍在青源市依然杳无音信,孙福贵的死因依然没有结果,而吴萍和孙福贵之间又是什么关系依然是一个谜。
康泰和冯处长决定,在这种朦胧复杂的情况下对泽溏村的监视工作不能停顿下来,监视工作要继续,在没有发现新案情的时候,监视不能撤下来,就在康泰和冯处长开始在研究是否要改变侦察方针的时候,泽溏村却突然有了新的情况,把整个案情给扭转了。
这天清晨,小周沿着河边小路漫无目的地散步,远远望去,泽溏村笼罩在晨雾之中,一片恬静,隐约传来几声雄鸡高亢的啼鸣。
小周透过弥漫的晨雾抬头望去,天空一片浅蓝,看来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突然,在小周眼前的雾幕里有一个人影在晃动,人影由远而近,好像是一个女人的身影。
走近之后,小周惊讶地发现女人是李栓子的老婆,这是自从小周开始监视工作以来,李栓子家里人第一次走出村子。
显然李栓子的老婆在看见小周的那一瞬间也为之一愣,突然站立不动了,也许是由于她原以为对方是一个普通的村民,但出乎意外的竟是小周,一个警察,因而她慌得不知所措。
小周发现李栓子的老婆今天稍加修饰了一番,头发比他上次看见时整齐了许多,身上也换了一件色泽鲜艳干净的衣服,脸上擦抹了一点润肤品,皮肤显现出一丝亮泽,不再像是久旱的秧田,可能是怕下雨,她左手拿着一把雨伞,右手提着一个大袋子,里面鼓鼓囊囊,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小周打量了李栓子老婆一眼,“你要出门吗?”他问。
李栓子的老婆张张嘴,却没有回答小周的问话,而是诧异地问小周道:“同志,您——您这么早进村子吗?”她又指指自己的胸口,“是找我吗?”李栓子的老婆清早在小路上碰见小周,还以为他刚刚从青源市赶过来,她当然不知道小周已经在村外安营扎寨,住了大半个月了。
非常别墅 第6章(2)
小周摇摇头,似乎是在回答李栓子老婆的问话,他的眼睛停留在女人手里的大袋子上,“你要进城?”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边刚刚升起的太阳,那意思,“时间可真早呀!”
李栓子老婆的神色似乎已经没有适才那样吃惊,她恢复了常态,低下头说:“是,我要——我要去镇上,到儿子的学校去一趟。”
“噢!您出发得真早。”小周似是而非地迎合了一句,“你不乘车吗?”小周突然发现李栓子老婆事实上已经走过了长途汽车站。
小周看见女人又稍一愣,眉毛向上挑了挑,快速地看了小周一眼,迟疑了一瞬,紧接着就低下头解释说:“噢,我坐车头晕,从这里到镇上不远,赶着天气凉快就走到了,还能省下车钱。”说着又低下头。
“会很累的,这两天天气很热。”小周说。
李栓子老婆仍然低着头说:“不要紧,早上凉快,中午就赶回来了。”说着向远处看了一眼,似乎在计算还有多少路程就到镇上了。
小周观察着女人脸上的表情,他顺着女人的眼光看向前方,然而他却疑惑地发现,李栓子老婆的眼光不是望向泽溏镇,而是望向另一个方向。
他们简单地交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