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天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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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展捋著胡须慢吞吞的说道。
“哼,三皇子现在在哪里?我们皇甫家族只知道大皇子是国之正统,绝不可能服从那些名不正言不顺的篡权者!”皇甫华针锋相对的说道。
“好啊,那就请大皇子率领燕家铁骑和皇甫大军前去救援,反正我令狐家以水师见长,公孙家的五行术也不利於对付来去如风的呼兰骑兵,就由我和公孙老弟防守京城吧。”
“这怎麽行,国难当头,本应该大家一起出力,分兵对敌恐怕会重导先皇覆辙。”大皇子急忙说道,关於这点利害关系,他可是清楚得很。只有作为四大家族的联合统帅,才能够有利於自己称帝,否则自己在前线拼死拼活,萧剑秋在这里称帝,岂非冤哉!
“刚才令狐先生自己也说了,这次救援主要是以我们皇甫世家和燕世伯为主,所以就应该由我们推荐的大皇子为统帅;不过现在帝位未定,值此时刻,为了我们两家的男儿在沙场上安心杀敌,我看令狐世家和公孙世家也不应该作壁上观为好吧。卓将军、高大人以为如何?”
一直没有说话的梅文俊却是一针见血,这段话十分厉害。借令狐潮的话点出一个事实,那就是这次救援确实在很大程度上得仰仗以骑兵见长的燕家和占有地形之利的皇甫世家;这也就逼得高战和卓不凡必须做一个抉择,那就是要想救自己的连襟或女婿的话,就必须投向大皇子这一边;同时又以大名义压住了令狐世家和公孙世家,使他们如果提出反对的话,不但显得自己的小人心肠,还会因此得罪高战一系。
以至於令狐潮也不由干笑道:“梅将军真是好口才!”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立刻说道:“不过好像还有另外一件事没有解决,据我所知,风雨和林将军的公子有些过节,伦玉关方面可是有数十万大军啊!”
“哼,那不过是一个走了好运的贱民,他敢做什麽?”大皇子不以为然的说道,在他眼里只有出身豪门高第的人才值得注意,根本没有把风雨放在眼里。
不幸的是,在座的人中只有他才会有这种想法,虽然他们还是很看不起这个没有背景的年轻人,不过长期掌握权力的经历使他们很清楚拥有实力的意义。
在这个时候,这个拥有重兵而且和呼兰似乎有著某些微妙关系的贱民绝对不能忽视。
如果风雨不肯救援锦州的话,那麽四大家族联手救援锦州就是一句空话。因为这和令狐家族、公孙家族不出兵所带来的危险是一样的。偏偏他还没有令狐家族、公孙家族的顾虑,即不怕得罪高战,又可以自由选择拥护谁。
在这个时候,燕南天和皇甫华突然非常後悔没有杀了风雨,不过令狐潮和公孙展却已经决定好好利用这张牌了。
面对这种情景,连一直在闭目养神的高战也正开了眼睛。
“魏兄,这样做不太好吧。”
在城内的另一个地方,也在展开争论。
陈良根本不想把事情闹大,他很满意现在的境遇。他本是一个小小的护卫,如今却成了统帅一个军团的将军,这使他对风雨又是敬佩又是感激。不过他已经很满足了,一心想著接受朝廷的封赏,然後衣锦还乡、光宗耀祖。
所以他很不满意魏廖现在的做法,这可是有可能变成造反的大罪啊!他也不理解风雨为什麽要在这个时候回到圣京,等明确了谁当皇帝之後再来不是更好吗?
但是他感到自己无能为力,因为他越来越感到风雨似乎不信任他:在伦玉关大战後,著重提拔了赤狮兵团和近卫军中的将士担任军职;魏廖的血衣卫也发展的很快,搞不好自己身边的亲随中就有他的耳目;这次进城让秋里统帅全军,却把自己带在身边,如今更是连这五百亲兵都在魏廖的调度之下,自己除了口头说两声之外,根本做不了什麽。
也许,等朝廷封赏之後,自己还是乘机告老吧。
陈良心中如此想著。
魏廖却完全不同,他始终认为应该凭借手中的兵权在京城中大大的闹一番,乘乱夺权。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也很有才略,注重於法家的权术思想,可惜他没有实现理想的行动力,因而只能做一个军师。
卓不凡是一个很传统的人,满脑子的忠君报国,根本不会重用他;而和风雨的相识,使他感到机会的到来。风雨是个军事奇才,同时又藐视权威和豪门,所作所为完全侧重於实利和结果,自然和魏廖不谋而合。
我要把风雨塑造成千古一帝。
魏廖心中如此想著。
“魏先生,我已经派人在城中四处散布了谣言,并放了火,现在城中大乱,该我们开始第二步行动了。”与魏廖会合的李中慧显露出的极其的精明干练,让魏廖也不得不叹服。
不过魏廖并不喜欢这个女人,太精明了,而且不是异族,不利於主公的大业。
魏廖如此评价。
而在城外的军营中,一个少年正抱著两个美人在喝酒,当他得知城中有乱之後,迅速甩开那两个女人,眼中放射出野心的火焰和战斗的喜悦,完全不想刚才沈迷酒色的样子。
无独有偶,在城内抱病的三皇子也满副装甲,轻轻的拭著手中的宝剑,露出相似的眼神。
第二十五章 为何而战
第一集风雨崛起第二十五章为何而战 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魏廖当先步入了“死胡同”
“死胡同”是住着数干活生生贫民的一条破败胡同。这里充满贫窑破寮,四处臭气熏天;旁畔的溪流倒也为臭味儿当了领头者,大家都索性唤他“臭大沟”,贴切得很。
根据风雨的策划,接下来的计划是烧毁各大势力的粮草。一旦各方势力没有了粮草,那么风雨军将在战略上拥有极大的优势和主动。
城外由秋里负责,城内则由魏廖来主持。要想到达粮仓,魏廖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硬攻部署了三万重兵的元帅府,一是有这条“死胡同”出其不意的杀过去。无疑,魏廖选择了后者。
满布残砖败瓦、杂草纷陈的“死胡同”,还有贴切的另一面。这里千真万确很“死”。死人比死耗子还多一点儿,死人的尸首,也跟死了的猫儿、狗儿。耗子,全都掉在路旁甚至横越胡同巷中心,从没有人拖拉一旁又或好心抬走丢弃往乱葬洞。久而久之,烂臭腐尸气味已成为“死胡同”特色。当然,住在胡同内的数百户人家倒也习惯成自然,尸腥恶臭,就是“死胡同”特色之处。
人当然会死,一般老死病死的占多数。但数百户人家。总不可能天天有人病死或者死吧。所以,尸首倒不是来自数百户“死胡同”的坊众,绝大部分,都是外来者。
外来者,便是入侵者,入侵者,便是死者,死者,便是死尸,死尸堆在“死胡同”。
“死胡同”有着他的特点,当一个又一个,一堆又一堆的外来入浸者,甫踏进胡同,便从活人变成死人,从此便没有大多人愿意踏进来。
“赤虫村”拓展得愈来愈挤拥,“死胡同”三年来还是那条狭长窄窄的胡同,改变的,只是一天比一天更凌厉的杀气。
不断的死人,便等如不断的杀人。杀人为了保护更重要的人免于被杀,这个人,人上人,绝不能死,他一死,“死胡同”也必死无疑。故此“死胡同”上下男女老幼,都为保护“死胡同”的主人而很愿意杀人,大家的主人,名字是“高战”,当今的三朝元老,与四大家族并驾齐驱的风云人物。
高战是圣龙王朝的一个奇迹。在帝国悠久的历史上,有着数不清的名将没有死在战场,而是亡命宫廷。但是高战从十六岁追随文孝帝起,历经神武帝、英武帝三朝,从一个百夫长到如今的兵马大元帅、中央派的领袖,这期间整整四十多年,无论什么样的政治风波都没有动摇过他的地位。
在高战帮助英武帝即位之后,掌握了京畿的兵权之后,就建立了“死胡同”,养活了数不清为他卖命的人。当然,在在胡同内的人,都是期盼踏上青云路,深切希望高大帅有一天大恩大德提携,从此便可离开“死胡同”,住在元帅府内,更接近权贵,更有望出人头地。
“死胡同”位于往粮仓的后侧,粮仓位于元帅府的后侧。如果不想和守在粮仓正面的元帅府的守军交手的话,则在过得了“死胡同”才能踏入粮仓。
只此一点,就可以看出高战此人的老谋深算。也难怪这二十年来,他一直稳稳的掌握着京畿的兵权,和四大家族抗衡。
今夜,沉默的魏廖,跟在身后的是一身劲装的李中慧,有些不安的陈良,一同站在“死胡同”前,便要闯进去杀人或被人杀。
李中慧仔细考虑过风雨的计划,虽然觉得太冒险,但还是无法拒绝这个计划的魅力,终于决定合作。
这是一场豪赌,如果成功了,就可以得到风雨的认同,风雨军和李氏家族从此将紧密的结合在一起;如果失败了,李氏家族多年来的心血就有可能付之一炬。
但是李中慧最终无法拒绝风雨这个诱人的计划。就和日后无数人无法拒绝同风雨合作一样,虽然风雨的方案常常很疯狂,但是确实有着他的可行性,而一旦成功的回报又是如此令人无法拒绝。
所以李中慧带来了李氏家族大大批高手,包括了三个人——咳不停、文盲、秦公公。
不断弯着虾米腰呛咳不已,瘦骨嶙嶙,白发稀疏的咳不停咳得非常的剧烈,全身每一块肌肉也在抽搐。文盲是真的姓文,眼目也确是盲,盲得无药可救,因为眼珠、眼核都一概失了踪影,眼眶压根儿只留两个洞窿,年岁十八便残了眼目,算也可怜。丁公公一派宫廷小大监装扮,十分僻傲的表情,一副嚣张跋扈,不知所谓。虽只大文盲三岁,却是惹人生厌百倍。
虽然如此,魏廖一点也不敢小瞧这三个人。能够在李氏家族混得一席之地的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李氏家族共三百七十二死士。
风雨军五百十七人合共八百八十九人闯“死胡同”,胡同不死,八百八十九人便死在胡同。
魏廖、陈良、秦公公、咳不停、文盲和众将士,都抢前抢杀,杀声震天。李中慧拖后了十步,和众人拉开距离,生来的矜持,使她即使在厮杀中,也要保持风度。
胡同异常狭窄倨促,阔不足五尺。举目所见,七、八个面目无善或恶表情的垢脸孩童,蹲在地上把玩已干枯的尸骨,其中一个小女孩还百厌得塞骨洞耳。
杀声震夭,响彻胡同,孩童却没半点儿反应,难怪,早习惯了。带头冲杀的军士,一刀便割下小女孩的首级,头儿在空中旋飞,那枝枯骨,还在耳旁。
陈良望着真真正正、货真价实的人间修剧,一个又一个毫无防备、手无寸铁的孩童,随着杀声,或被剁成肉省。或少了半边身子,死壮可怖……。
他感到一阵心寒。
为什么?风将军,这是您的意愿吗?
陈良在心中呐喊,成就霸业必须尸骨砌成的道理,他根本无法理解。他相信自己所崇拜的风雨也不会同意如此残杀无辜的。
为自由、尊严、荣誉而战!
——这,才是风雨的愿望!
陈良如此想着,但是他无力阻止。包括他在内,所有的人都陷入了疯狂的厮杀中。
首先杀人的数个军士,杀啊杀,一鼓作气的冲,冲呀冲,带着杀性拼命冲前,冲过了七间茅舍,还在冲,但只是腰下的身子脚步再冲,上身嘛,冲到终站了!不知从两旁茅舍何时跃出的大刀、烂刀、崩剑、破剑,拦腰斩断第一批军士的腰腹。他们先用孩童来阻减入侵者杀性,生命在胡同内,真比地底泥更贱。
死了第一批,余下的杀意更狂,大伙儿疯狂的杀,更疯狂的冲。两旁人睡了的胡同贫民,被血腥惊醒,从席下、地上,又或枕下、床上,随后急急抽出刀、剑或枪棍,从四方八面跃前便杀。
陈良刚杀了两什持短戟的疯汉,右肩已被刺叉插穿,左掌轰毙来敌,立翻刀护身力劈,他又怎会知悉刚轰杀了一个六十老婆婆!
因在狭长拘促的胡同如此斩杀,任你一身高强武艺也徒叹奈何。近千胡同贫民如狼似虎的疯癫扑出来杀啊杀,甚至要压在同伴身上乱挥刀乱劈。
冲入胡同的人,挡得从上扑下的、杀得左右前后,又顾不了从朽木间板刺插出来的长枪或矛。
尸体或未死干死净的,开始叠了起来。左方走出小顽童拿着匕首,对着被压个半死未断气的军士哥儿,拉出舌头,一刀割掉,还吞下肝子慢慢咀嚼。
咳不停都把他的狂性发挥得淋漓尽致。十指铁爪,挡者披靡,杀得痛快淋漓,身体也多了无数血痕、血洞。
魏廖在秦公公的铁腿横扫,与及文盲铁扇子戳插大开杀界开出的大血路上,猛地挥剑见头颅便劈掉,边劈边狂笑,劈得如痴如醉。
一排又一排的血肉身躯倒下,咳得已吐了三大口血的咳不停竟冲了在最前,已抵胡同心脏中央。他没有再冲,毕竟老头儿较紧张生命,时日无多,也无谓把他缩得更短。
血和肉,把胡同填得满满,大家很自然地践踏着别人尸首再杀。
最前头的半日安没有再冲,小心奕奕当然有他好处。大伙儿杀得尸山堆积,也不知杀了多少人,杀得手软脚软之际,第二回的杀浪才骤然而至。来敌不冲;咱们冲。又是杀声震天的冲杀,方向可倒转了,数以百计的胡同杀神杀将过来,从后杀冲上前。
怎可能在这狭窄胡同,抵挡得住数百人的狂冲杀撞?一轮砰砰轰隆,七、八个军士全给冲后倒飞而去,层层叠叠的挤到一块,压在旁边的一个大坑里。
正要往上爬,又来了个飞扑斩掉自己耳朵的疯妇,好,便只好在此继续厮杀。
突然间杀战的骤然停顿,因为火,烈火,胡同两旁都蔓延着乘风烈焰,火舌卷射,竟自两旁数十间房舍吐出来。房舍又随之坍塌,把仍在厮杀的人都困在火网内。
原来是魏廖的士兵乘着混乱杀局,窜入胡同内放火倒铜油,再斩断栋梁,把“死胡同”变成“火胡同”。
火极炽热,烧得瓦砖通红,“火胡同”是切切实实的炼狱火炉:很小心的咳不停、瞎了的文盲都在火炉围塌而成前窜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