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战争 作者:[美] 盖拉·贝思·西尔 等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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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没关系。但我必须说,打得很厉害,你的身上有许多伤,也可能有轻微的脑震荡,幸好骨头没有碎裂,而且,就我们检查结果看,没有内伤,有内伤可就糟多了。”盖伦感到他的臂上好像有一根针在扎刺。“我们要你在这里住两天,以查明你确实没有并发症,同时要确保你不发生肺炎,因为你长时间躺在冰冷的雨水中。”医生稍停后又说,“你出院后有人照顾你吗?你在出院后几天内需要有人照料你。”
“什么?”医生讲得太多也太快,使盖伦无法领悟。
“他可以和我待在一起。”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说。
那位医生离开了盖伦的视野,但他仍能听到医生和那位女子在谈话,他的声调随着盖伦知觉水平的波动而上下起伏,“你现在还是回家去,约翰逊小姐,我刚才给他打了一针让他睡着。你明天门点左右来看我,那时我也许可以告诉你,他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多谢,医生。”
她走过来低下头,吻盖伦的前额,“稍后我来看你。”她向他许诺道。
现在,他认出她了,是盖尔!但他没有力气对她作礼貌的回应。他闭上眼睛,希望用睡眠来抵御全身的疼痛。
“汉密尔顿先生。”
盖伦被这喊声吓了一跳,因为他没有听到有人走进病房。他睁开眼睛,看到一位男子站在他的床边——一个魁梧的黑头发的陌生人。他大约四十六七岁,脸上有深深的线条和一双机警的褐色眼睛。他的衣服对盖伦来说很熟悉,还是那种深色运动裤和黑色的圆领毛衣。盖伦感到一阵惊慌:他们又回来了!
他看见这个陌生人将手伸到口袋里,很想尖声呼救,但他大恐怖了,竟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看见这个人从口袋里取出一份证件。
“我是警察局的探长戈登,你想说话吗?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好的。”盖伦紧紧抓住被单的边缘,竭力控制住发抖的手。
“我们想查明你所发生的事情。昨天夜里,你处于深度昏迷状态,无法给我们提供任何情况。”戈登说。
他,这个侦探曾经和他谈过话吗P他记不起来了。
“没有什么可说的,”盖伦轻声回答,“仅仅是几个人毒打了我。”除了极度的恐怖以外,其他的感觉他已经记不得了。
戈登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有多少人?”他问。
“我不知道。”
“你能推测一下吗?”
“啊,不确定,也许三四个。”
戈登又在本子上记下,盖伦皱起眉头,努力想表达得更正确些,“还有抓我的三个人。”
“什么?”戈登看着他,“我不懂,到底多少?”
“我——正如我刚才说的,三四个追赶我,接着,另外三个抓住我。”
“超过三个?他们从哪里来的?”
盖伦感到非常失望,他知道自己对这两群暴徒已混淆不清了,“他们在我前面,他们逮住我,他们——他们控制着我,直到其他几个赶上来。”
“那么一共有六个或七个?”
“是的,正是这样。”
“他们当中有人带着武器吗?”
“好像没有。”
“我可以和你的医生一起检查一下,看看是否有由武器造成的损伤吗?”
“好的,”但盖伦马上又摇摇头,“我不知道谁是我的医生。”
“别着急,”戈登轻轻地笑起来,“我会找到他的。你能对那些人的样子描述一下吗?”
“很高大!”盖伦未经思索就脱口而出。
戈登大笑,“我可打赌他们都是大汉,但那不是我的意思,我是指头发、眼睛的颜色,外貌的辨认特征,以及诸如此类的情况。”
“我记不得了,我——我想我当时太惊慌了,不可能注意到这些。”
“他们的穿着呢?”
“一般的衣服——嗯,深色的。他们——我记不起来了,我看不到他们的脸孔,他们将脸孔遮掩起来了。”
“面罩?”
“不,更像是围巾——嗯——还有帽子,正是帽子,编织帽。”
“你还能想起那些袭击你的人的特征吗?这可帮助我们作出鉴别。他们互相叫喊过名字吗?”
“没有。”盖伦几乎有种负罪感,但愿自己能对侦探有更多的帮助。
“你还有情况要补充吗?”
“我很抱歉。
“就这样了。不过,你必须知道,以你所提供的情况,我们可能抓不到他们。
“是的。”盖伦点点头。
“你的钱包仍在你口袋里,钱也在里面,因此,抢劫显然不是他们的动机。那么他们为什么殴打你,对此你有什么想法吗?”
“嗯,噢,其中一个人对我说到引力转换机。
戈登突然迷惑不解,但立刻领悟过来,“哦,我没有想到你就是那个汉密尔顿。”他将笔记本“啪”的一声合拢,“如果你愿意,我将安排警察保护你。你在医院里应该有绝对的安全。虽然他们并不想杀害你,否则,你早已死了。但他们可能再一次殴打你,如果你不愿意做他们要你做的事情。
盖伦又开始哆嗦起来,戈登无视盖伦的反应,接下去说,“显然,他们知道你住的地方,因此他们知道在哪里找到你。我建议你搬家,如果你能安排好,最好让别人为你去收拾整理行李、家具等东西。
盖伦疲乏地靠回在枕头上,他为戈登侦探所提示的骇人的可能事件而惴惴不安。
“现在我得走了,”戈登说,“这是我的名片,当你要出院时,给我打个电话,我将为你的安全作出安排。
戈登走后,盖伦躺在床上,茫然若失,陷入在缠绵不绝的恶梦中。
盖伦已一年多没有看到盖尔了。自从他和辛西娅参观她在温菲尔德美术馆举办的展览会以后,他就再没有见到过她。盖尔是个小巧玲珑的女人,她看来是那么纤小,以致盖伦难以想像她何以搬得动厚木板和大理石,怎么能把石头雕刻成艺术品。而这却是盖尔干得最好的,也是在盖伦认识她以后,她始终执著热爱的工作。
“你怎么会碰巧到这里来的?”盖伦问,看见盖尔他非常高兴,这几乎是数周来他第一次感到那么轻松愉快。
他们在大学期间几乎形影不离,但近来很少联系。现在,她出乎意料地出现在医院的病房里,准备在他需要她的时候立刻帮助他。她准备让他住到她的工作室去,护理他直至他恢复健康,这是他真正需要的。因为她的工作室是一个有利于康复的地方,只是他不明白盖尔怎么会出现在殴打现场。
“警察在你的钱包里找到了我的名片,于是他们就打电话给我。”盖尔解释说,“那个金发碧眼的母老虎现在怎么样了?她的名字是——”盖尔的腔调证实他始终怀疑着的一件事——她不欢喜辛西娅。
“我们已经不再见面了。”他回答。
“有别的人了?”
“没有,你的情况怎样?”
“现在还没有一个和我有特殊关系的人,因此,如果你暂时搬到我那边去,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
他很高兴,从她褪了色的工作服和汗衫上蒙着的一层石粉看得出,她为了他而中断了她正在进行的工作。
“你发生什么事啦,盖伦?”她问,“你怎么会让自己惹上这样的麻烦?”
“你看报纸了吗?”
“近来没有,我一直发疯似的在工作,我的一个新的展览又临近了。而且我有两份工作,你相信吗?在6月份我放弃了教书工作,终于靠雕刻赚钱谋生了。”
“真的?那太伟大了,盖尔。你能肯定,如果你照顾一个半伤残的人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吗?”
“如果你合适的话,我也许会让你当我的模特儿。”
“一个遍体鳞伤,黑一块青一块的美男子?”
“黑色是美的,亲爱的。”她大笑着说。接着她又收敛了笑容,“盖伦,严肃些,到底发生了什么?医生说你被人毒打了一顿。”
“是的,在我离开这个地方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你的处境很艰难?”
“我不知道,也许。”
“我能帮助你吗?”
“你到这里来已经在帮我了。”
第二十一章 无休止的斗争
这是一个雪后初霁、阳光明媚的早晨,树枝上装饰着像花边似的雪花,寒冷的阳光照射在一片玉洁冰清的草坪上。
海伦打开门出去取那份星期日的报纸,尽管她穿着那件最厚的格子法兰绒罩袍,但仍在不停地打着寒颤。粗大的冰柱挂在屋檐下开始融解,报童的脚步声从这一家到另一家,打破了这白色世界的寂静。
她回到屋里,向舒适而宽敞的厨房走去,里面散发出煮咖啡和烤饼干的香气。她喜爱她的厨房,因为它充满温馨。而美妙的气味和明亮的黄色墙壁更使人精神愉悦。现在,姑娘们都出嫁了,她和威尔就在这里度过他们的大部分时间。
她看了看灶台上的钟,然后从烘箱里取出热饼干,放在盘子里,盖上餐巾。如果威尔不赶快吃早餐,到教堂做礼拜就要迟到了。他通常在早餐后阅读那份星期日报纸,这时海伦就回到楼上去换衣服。
她放下盘子,走过走廊,准备上楼去叫威尔,但他已经下楼来了。他穿着一套最好的深蓝色西装。
她一看到他就预感到这不是一个平常的礼拜天。只见他皱着眉头,眼睛下挂着黑眼圈。她知道他昨晚设好好睡,熬夜到很晚,反复阅读着他保存下来的那些报纸上的文章。后来他虽然上床睡觉,但仍然焦躁地难以人眠。
“我正要去叫你呢,”海伦说,“早饭准备好了。”
他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走到厨房,坐在桌子边,他的目光已飘移到卷着的当天报纸上,他几乎急不可待地翻开报纸。每个礼拜天,他们在共享早餐以后,就会看着报,等待着第二杯咖啡,这已成了他们的习惯。
海伦坐到桌子边自己的座位上,端起装有炒得很嫩的鸡蛋的盘子递给威尔。他接过去看了看就放下了,一点都没有吃。
“我必须到他那儿去,海伦。”他说。
她对这一决定并不惊奇,她早已感到会发生这种事的。她捻卷着她的黄色格子花纹餐巾的边角。
“你要去多久?”
“我不知道,不管它要多久吧。你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不会的。”她点点头,试图表现得勇敢些,她和这个男人已生活了27年,仅有的分离就是在她住院生孩子的那几个晚上,“如果我需要什么,女儿们会来帮助我的。”
“我会想念你的。”
他该死,如果再这样说下去就会使她哭起来,这样她就要红着鼻子上教堂了。她只是点点头,害怕一说话就会流出眼泪。
“你知道,如果我认为盖伦不需要我,我是不会去的。”他说。
“我知道。”
“啊,你找汉密尔顿,太太?”
布伦达冷不丁发现开门的竟是个陌生的男人,她很惊奇,以致她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个男人又高又瘦,穿着稍稍弄脏了的黑色连衣裤工作服。通过他身后半开着的门,布伦达看到房间里除了一把梯子和丢弃在地板上的衣服,整个房间空无一物,新的油漆味从里面散发到走廊上。
布伦达因为听证会的事情需要和盖伦商谈才去找他的。她打过电话,但没有人接。与此同时,史蒂夫告诉她,盖他已放弃了他在施瓦恩专科大学的工作,于是她就亲自跑去找他,她仍然认为,当她敲门时,来应接的应该是盖伦,而不是这个陌生人。
“我说,你找汉密尔顿吗?”这个男人重复说。
“啊——我——是的,我是。你是谁啊?”
“管房子的,如果你是找汉密尔顿,他已不住在这里了。”
“他搬走了?”
“是的,他是几天前搬走的。”
“不回来了?”
“当然,如果还搬回来,我才不会油漆房子呢!”
“你知道他搬到哪里去了?”
“我自己也想知道呢,我为他收的信件想转给他。”
“你的意思是说,他没有留下新搬的地址?”
“没有。”
“房东呢?他们知道他在哪里吗?”
“布赖恩特说,他没有留下新住址,如果你需要,可以去查一下,阿特金森和布赖恩特在第三条街上。但估计对你不会有什么帮助。”
“那么那些家具什物呢?”她问,依然抱着希冀,但她很快就失望了。
“有一个女人来过,她将这些东西带走了,她有汉密尔顿同意她带走的签名。”
“你肯定是他签的名?”
“当然,我认识他的笔迹,和他在房租支票上的签名一样。真有趣,他将房租付到月底,接着就搬出去了。”管房子的搔着头皮。
布伦达的心往下沉。盖伦走了,他的所有东西由一个女人来收拾,是辛西娅?
“那好,谢谢你。”
“你想想看,太太,他的信件怎么办?”
“我想可以寄给我,我是他的辩护律师,我希望我现在依然是。这是我的名片,在你得到另外的通知以前,将他的所有信件按我的地址寄给我。”
“好的,只是你要告诉他,他理应让人知道他到哪里去了。现在我有更紧要的事情要做。”他一边说,一边“砰”的一声关上门。
布伦达盯着门看了一会,然后转身走出这座住宅楼。她对盖伦感到非常生气,他不能就这样地消失了!
布伦达冷得发抖,她拉起毛衣紧裹着肩膀,眺望窗外,大雪不停地向通风管道落下来。她取出一只文件夹,在办公桌上摊开,试图集中起注意力。
离圣诞节只有两个星期了,而她几乎没有为过节做过准备。此时此刻她宁愿待在家里,做着节日前的一切准备,但她在反对国际能源公司禁令的听证会以前,需要处理大量工作,一旦听证会开始,她怀疑自己是否还有一点儿空闲可留给其他的诉讼委托人。她宁愿不要将精力倾注于听证会,特别是在主要证人依然不知去向的时候。
她啜饮了一口咖啡,希望借此振作精神,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咖啡放得太久了,几乎已和这间房间一样寒冷。她皱起眉头,仍然拿起钢笔,在一本记录本上做些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