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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壮丽的奥里诺科河-第29部分

小说: 壮丽的奥里诺科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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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这个印第安人给我们弄点儿这种树皮来,他要价多少我都给,我把我所有的钱全都给他!”
  村长则没对方那么冲动,他走到其中一个篮子前,伸手从里面掏出几截小木棒,递给帕夏尔。
  片刻之后,雅克·艾洛赫和船老大回到了“加里内塔”。
  “热尔曼!热尔曼!红木!红木!”
  雅克·艾洛赫激动得只会说这么一句了。
  “好了,雅克!”热尔曼·帕泰尔纳说,“还没有再次发作,正是时候,我们会治好她的,我的朋友,我们会救活她的!”
  热尔曼·帕泰尔纳去熬药,雅克·艾洛赫则守在让娜身边安慰她,这种药什么热病都能治,玛瓦卡村长的话信得过的。
  可怜的病人,两眼睁得大大的,双颊蜡一般苍白,刚才的高烧使她体温升到了40度。听到雅克的话,她吃力地微笑了一下。
  “我已经感觉好多了,”她说,“虽然……我还没吃药。”
  “让娜,我亲爱的让娜!”雅克·艾洛赫喃喃地说着,跪了下去。
  热尔曼·帕泰尔纳几分钟的工夫就煮好了红木皮汤药,由雅克·艾洛赫递到少女唇边。
  她喝干了汤药:
  “谢谢!”她说着闭上了眼睛。
  现在得让她一个人待会儿了。热尔曼·帕泰尔纳把不想走的雅克拉了出来。两人坐在船头,谁也不说话。
  船员们接到命令停了船,以保证绝对安静,不打扰让娜的睡眠。
  马夏尔中士已经知道退饶药找到了,已给让娜服下。他从“莫里切”跳上岸去,奔向“加里内塔”。
  热尔曼·帕泰尔纳打手势叫他停住。
  可怜的人听从了,两眼含泪靠在一块石头上。
  根据热尔曼·帕泰尔纳的想法,如果让娜的病不再继续发作的话,就证明红木皮产生了疗效。再过两个小时就可见分晓。两个小时以后,就可以知道甚至断定有无救活少女的希望。
  所有的人都怀着怎样的恐慌在等待!大家侧耳倾听着让娜是否发出叹息声,是否在喊人。没有!她没发出任何声音。
  雅克·艾洛赫慢慢走近船篷。
  让娜睡着,她睡得十分安稳,没有躁动,没有任何不适的迹象。
  “她得救了!得救了!”雅克在热尔曼·帕泰尔纳耳边说。
  “我希望!我相信!唉!红木皮这东西还真灵!只可惜奥里诺科河上游缺少药剂师!”
  时间已过,热病没有再发作,它不会再发作了。
  下午,让娜醒来了,这次是她朝雅克·艾洛赫伸出手去口中喃喃道:
  “我感觉好多了,是的!我感觉好多了!”
  马夏尔中士也被许可到“加里内塔”上来看她:
  “我很好,我的叔叔!”她朝老人微笑着,拿手抹去老人眼角的泪花。
  晚上大家看护着她。又给她煎服了几剂汤药。她睡得很安稳,第二天醒来时,没有人再怀疑她将痊愈。旅客们,以及两条船的全体船员们真是欣喜若狂!
  不用说,虽然玛瓦卡村长再三推辞,这个好心人还是被带到“莫里切”上,听凭他为自己和家人挑些想要的物件。善良的村长表现得还算克制,仅仅用自己的红木皮换得了几把刀子、一柄小斧、一块布、几面小镜子、一些玻璃珠串和六七支雪茄。
  船只正要出发,大家发现“加里内塔”上少了荷莱斯,大概从头天晚上起他就不见了。
  他一回来就受到了雅克·艾洛赫的盘问。他说吩咐船员们停船后,他就跑到林子里睡觉去了。只能相信这个解释了——虽然无法证实,却不能说没有可能。
  接下来的4天,两条船颇为费力地逆奥里诺科河而上,每天只能走个十一二公里。不过这无所谓!让娜康复得很快,热尔曼·帕泰尔纳格外精心地为她烹调食物,她的气力迅速恢复。雅克·艾洛赫整天不离她左右,说实在的,马夏尔中士对这一切已经完全习惯,认为完全正常了。
  “这是命中注定的!”老人心里时常想,“可是老天爷,我的上校到时候会怎么说呢?”
  离开玛瓦卡的第二天起,每天12点到2点,让娜都到船篷外来待上一会儿。她裹着一床薄被,躺在船尾一张干草编成的单架上,呼吸一下草原上新鲜清新、有益健康的空气。
  这一段河面宽度始终在30米以下。大部分时间都是用篙撑着或拿绳拉着前进。遇到几个相当难过的小急流,有的地方水实在太浅了。看样子要卸船搬运。
  好在最后避免了这场折腾。船员们都下了水,和卸船减轻的重量差不多,好歹把船弄过了急流区,如马尼维切、亚马拉昆,以及800多米高的博康山脚下的急流。
  每天晚上,雅克·艾洛赫和马夏尔都到岸边猎物丰富的林中去打猎,带回成串的凤冠雉或帕瓦鸡。毫无疑问,在委内瑞拉南部各省,只要喜欢吃野味,食物来源是绝对不成问题的。这里的野味质量上乘——还有鱼,遍布大江大河的鱼。
  让娜已经完全康复,自从服过红木皮之后她再也没发过一点儿烧。看来不必担心病情会有反复,就让她那年轻的躯体慢慢自行恢复吧。
  25日,右岸出现了连绵的群山,地图上说叫瓜纳约山脉。
  26日,船只费尽周折,人员身心疲惫地过了马尔凯斯急流。
  有好几次,雅克·艾洛赫、瓦尔戴斯和帕夏尔都觉得右岸并不像乍看上去那么荒凉。有时在树丛间、荆棘后似乎可见影影绰绰的人在穿行。若是瓜哈里布人的话倒没什么可怕的,因为这些部族的人都很温和。
  夏方荣考察这一地区的时候,他手下的人每天都防备着土著人的袭击。如今形势变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每次雅克·艾洛赫和马夏尔在林子边缘觉得看到人了,想上前去攀谈的时候,却瞧不见他们的影儿了,找也找不到。
  如果这些土著不是瓜哈里布人,而是基瓦人——更确切地说,是阿尔法尼兹手下的的基瓦人——那么他们的出现无疑是一个最严重的威胁。因此,帕夏尔和瓦尔戴斯警惕地关注着两岸的动静,不让船员们再上岸走动。荷莱斯的表现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他从未流露过要上岸的企图。再走上七八站,船就行不了了,因为河水太浅。奥里诺科河将变成从帕里玛高地流出的一条涓涓细流,它的300条支流共同组成南美洲的水路大动脉。
  到时候就不得不放弃水路,在右岸的大森林里走上50公里才能到达圣塔胡安娜。是的,那是目的地,正是尽快到达那里的希望支撑着旅客们。
  27、28两天可算打凯卡腊出发后行程最艰难的两天,全凭了船员们的献身卖力和船老大的指挥有方才渡过了瓜哈里布急流——奥里诺科河的第一位探险者迪亚兹·德·拉福恩特在1760年一直走到了这里,热尔曼·帕泰尔纳不无道理地说:
  “如果说名为‘瓜哈里布’族的印第安人并不可怕的话,名为‘瓜哈里布’的急流可就大不一样了。”
  “要是咱们能毫无磕碰地过去,那才是奇迹哩!”瓦尔戴斯说。
  “既然老天爷已经显了一次奇迹,救了我们亲爱的让,”雅克·艾洛赫说,“那他还会再显一次,保佑让乘的船的!奇迹实在是件善举,对于全知全能、创造了天地的上帝来说……”
  “阿门!”马夏尔中士神情极其严肃庄重地念道。
  说实在的,如果出了急流以后船仅受些“轻伤”,裂几道小口的话,就足以称得上奇迹了。小的损坏处可以在航行途中修补好,不费什么事。
  读者可以想象一下,在10至12公里的长度上,数个水库由高到低地接续下来,这种排列方式让人想起瑞典高萨运河上的一系列船闸。所不同的只是连接斯德哥尔摩和哥特堡的这条运河装配有闸室和开关闸室的门——以便利船的进出,而在瓜哈里布急流,既无船闸也无闸室,船下的水仅够沾湿船底儿.全是大石块,只能在石头上拖着走。船员们都投入到这一工作中,把绳子挂到树上或岩石上,然后拉绳子使船前移,如果再延误几天到这儿的话,旱情更重,船肯定就一步也挪不动了。
  这种说法绝对没错。当年夏方荣在这儿就被迫舍弃了原先乘的船,驾着一只独木舟到了奥里诺科河源头。
  一大清早,船又开动了,河宽只有15到20米。船只在瓜哈里巴高地脚下又遇到了几段急流——其中有一个叫“法国人急流”。好几次船都因水少而浮不起来,只能用人力拖曳,所过之处,沙质河床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傍晚,帕夏尔和瓦尔戴斯把船停靠在了右岸。
  对面岸上耸立着黑乎乎一座山峰,这想必就是夏方荣所称的莫努瓦峰了。莫努瓦是夏方荣时代巴黎地理学会的秘书长,夏方荣以此人的名字命名这座山峰是为了向他表示敬意。
  也许,——由于疲劳过度——这一夜的警惕会有所放松。确实,一吃过晚饭,每个人就只剩了睡觉这一个念头。旅客与船员都很快沉沉睡去。
  这一夜没发生任何袭击事件,既没有布拉沃印第安人的骚扰,也没有阿尔法尼兹一伙的进攻。
  第二天天亮,两个船老大醒来,一睁眼就同时发出了丧气的一声长叹。
  水位一夜之间降了半米,船彻底搁浅了。奥里诺科河的河床上只流淌着几道黄浊的小溪。
  对于船只来说,整整要持续一个旱季的断航期来到了。
  将全体船员集合于船头点名时,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荷莱斯不见了,而且这一次是不会再返回了。
       
  第七章 莫努瓦峰营地
  莫努瓦峰高约1500米,位于奥里诺科河的左岸。一座座山头仿佛坚不可摧的堡垒一般屹立在草原上,向东南方蜿蜒而去,一眼望不到头。
  距此处80公里外是又一座山峰,在夏方荣的地图上称之为费尔迪南·德·莱塞普斯峰。
  从这里开始便进入了委内瑞拉境内的山区。在该国山志地形图上可以看到这一带都是一圈圈的拱形曲线,还有众多山脊线在此相交。这些线勾画出的是山脉的骨骼,实地看上去群山威严而雄伟。奥里诺科河的发源地帕里玛高地就在这一地区。这里还矗立着直插云霄的“红山”即罗赖马山,在印第安人的咒语中把它称作“万河之母”。它地处三国①交界处,像一块巨型的军事界石一般。
  ①指委内瑞拉、圭亚那、巴西。——译者注
  如果河中仍能行船的话,雅克·艾洛赫和同伴们就可坐船直达帕里玛高地,奥里诺科河源头所在,可惜目前这一方案是行不通了,旅客们十分遗憾,当然河中还行得了独木舟,不过每只独木舟上只能装下两人,那么船员们怎么办呢,少了他们又不行,还有行李也没处放置。
  这天上午,雅克·艾洛赫、热尔曼·帕泰尔纳,体力眼见恢复过来的让、马夏尔,再如上船老大瓦尔戴斯和帕夏尔,全都集合在一起开会——这种会议,北美印第安人称为“帕拉布尔”。
  不管会议叫什么名称,重要的是应拿出决断来,以确保往后的旅途能够顺利进行,取得最后的成功。
  6个人在森林边缘一个叫“莫努瓦峰营地”的地方坐了下来——其实山峰在对岸呢。他们所在地的下面就是那已近干涸、暴露着石头和沙子的河流,两条已搁浅的船横亘在河床上,正对着托里达河的河口。
  天气晴好,微风习习,对面的左岸,笼罩在阳光下的山峰闪耀金辉,东面一大片阳光也照射在山峰林木茂密的斜坡上。
  船员们在船头准备早餐,袅袅的炊烟升起。被微风挟向南方。
  风从北面吹来,但力量很弱,这时候即使能行船往上游去的话,风也帮不上什么忙。
  无论是下游方向、岸上、还是森林边上的树丛中,都不见一个印第安人出现,至于茅草房,别说住人的,连废弃破败了的也见不着。可是一般说来这个季节附近地区该有不少印第安人在活动才对。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带的土著部落总是居无定所。再者,圣费尔南多的商人因为怕水少行不了船,是绝不会一直上溯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的。就算他们来,又能跟哪座城镇,哪家农场做买卖呢?埃斯梅腊尔达已废弃了,过了埃斯梅腊尔达,更是再也找不到一个人口规模能称得上村子的聚居点。所以,一般船只是极少越过卡西基亚雷河口的。
  雅克·艾洛赫首先发问:
  “您在奥里诺科河上从未到过比这更远的地方,是吗,瓦尔戴斯?”
  “是的,”“加里内塔”的船老大回答。
  “您也一样,帕夏尔?”
  “一样,”“莫里切”的船老大回答。
  “你们的船员中也没有人对过了莫努瓦峰以后的奥里诺科河略有了解吗?”
  “没有。”帕夏尔和瓦尔戴斯答道。
  “没有,除了荷莱斯可能知道些情况。”热尔曼·帕泰尔纳想到这点说,“可这个西班牙人甩下我们跑了,我怀疑他不是第一次在这一带活动,虽然他自己坚决不承认。”
  “他能去哪儿呢?”马夏尔问。
  “别人等他的地方,肯定的。”雅克·艾洛赫说。
  “等他?”
  “是的,中士,我承认,一段时间以来,我就觉得这个荷莱斯形迹可疑。”
  “我也这么觉得,”瓦尔戴斯说,“那天晚上在玛瓦卡河口他一夜未归,我问他怎么回事,他给了我一个答案,却又什么也没回答。”
  “可是,”让插话了,“当初在圣费尔南多上咱们的船的时候,他的确是要去圣塔胡安娜的呀!”
  “而且毫无疑问,他确实认识埃斯佩朗特神父,”热尔曼·帕泰尔纳说。
  “这都不假,”马夏尔说,“可这无法解释当我们距离传教地仅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他为什么却销声匿迹了。”
  几天以来,雅克·艾洛赫心中对荷莱斯的怀疑得到了越来越多的证实。他之所以没对任何人讲,是伯引起同伴们的惊慌,因而对于西班牙人的突然消失他是最不感到意外的一个,同时他又担着不少心。
  据他的揣测,荷莱斯说不定就是从卡宴逃出的苦役犯中的一名,基瓦匪帮的头领阿尔法尼兹不也是西班牙人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初在圣费尔南多碰到他时,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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