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爆炸-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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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印第安人又爆发出了笑声,兴高采烈地道:
“您看,又是自相矛盾!我早就说过您那一套站不住脚。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的上帝创造宇宙的时候,他是否还有选择余地,能否把宇宙造成另一个模样?”
友玲开始打起寒战来。威尔菲尔德想闹明白这个问题的意图,他说:
“我唯一的上帝就是理论,我不知除此以外还有什么。”
“那么理论又是谁创造的呢?是谁创造了大自然的规律?”
“也许没有谁……”
“不可能!即使您那一套称之谓‘理论’的故事,也需要一个造物主!”
“您是指发现这个理论的人?”
“不,我是指使理论成为真实的那个人!”
“我不懂。”
老印第安人叹了口气,好像自责过高估计了天体物理学家的智能。他说:
“诚如您所说,一个理论无论多么符合真实,也不能自己以物质形式表现出来,它需要‘某种东西’把它变成现实。所以很简单:没有人打气,球体鼓不起来;没有讲故事的人,就没有故事!您终于明白了吧?”
“我想是明白了您的意图。”
此时另一个声音插近来,是谭在说:
“现在让他休息吧!你们已经够劳累他了!”
但查奎纳不肯, 他想要继续讲下去,结果电话还是挂上了。他们3人眼盯着电话机,谁也不说话,友玲脸色发育,威尔菲尔德最后小声道:
“他暗示我们应找到创造历史的人。‘没有讲故事的人就没有故事’,这句话对我有所启发……我22点再来找您一同去赴约……”
他二人走了,太阳还高高在天,亚当姆斯在屏幕前等了一阵,不久就昏昏睡去。
他醒来时总觉有什么失落感,此时天色已晚,巴尔希特又有留言:
“现在彗星已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为众口纷坛的话题。官方专家还在充当御用文人的角色,声称该彗星天后到达与地球轨道的交叉点,而这时地球早已顺利通过了。其他的天文学家对此不愿苟同,但无法说话。我所在的地方,人人惊惶不安,传云塔斯玛尼亚的旅馆已经人满为患,到霍巴特的航班也均客满;富责显要都向南太平洋迁徙。秘密尚能保持多久?如果彗星碰不上地球,事后该有多少账要清算!孟加拉国有人煽动说:这是西方文明国家制造的烟幕,企图待机恢复其旧有的统治。华盛顿的将军们打算向宇宙发送一艘飞船,以研究改变这个魔鬼营星运行方向的办法,但却为时已晚,装备发射需要时间!某些秘密保存核武器的国家也许会使用导弹达此目的,但其数量又远远不足。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我想出来的,但别人都想不到或者想到了也认为不可能,因为不掌握密码。如果我干成了,我就是救世主! ……阿尔芙尔是否又找您了?我这里见不到她,她现在肯定和别人一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跑到哪儿也逃不脱!……我们不可能功亏一簧,定能成功!请找到那个不能自觉其知的人!别忘了等一会儿去看彗星轨迹,我也要去看。那时您就能亲睹所见。快点行动……”
亚当姆斯自忖这个巴尔希特有时真的能说大话,他自己决不敢这样大言不惭。他想作答,但对方早已离去,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而不能在电脑前面耗时间。况且,他用的是电脑么?……此人或许在那儿召集群众大会,以先觉者自诩哩!彗星一到全都毁灭,他这么干有什么意义?他现在到哪儿去?他有孩子么?亚当姆斯想到自己早该问问他。
他的目光偶然落在霍皮人的木偶上,这木偶有何特别之处?它的特殊是不是在装饰盒子的飞鸟上?为什么友玲见到木偶时愣了一下?为什么后来又把它压在自己胡画着线条的白纸簿上?
他的脑筋陡地豁然开朗!友玲不是因为看到了木偶才发愣,而是看到了她自己画出的线条!纸簿的两页纸上铅笔线条赫然在目,那正是火族的石牌正反两面的图案,而且缺角业已补齐。果然如巴尔希特推断的那样,存在着一位不能自觉其知的人!
他惊诧不已,想起这还是两天前她在桌子上无意识地画出来的;他又记起她曾当着他的面画过两次:第一次在饭店,第二次才在他家。那时他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也不懂是什么意思。如果没有谭来造访,送了一个木偶,他会注意到吗?
友玲到底是什么人?她想到了要他把图案交给巴尔希特么?
他赶紧撕下那两页纸,折叠起来放进口袋。
威尔菲尔德晚上22点钟来了,见亚当姆斯神情怠倦,一句话也不说。亚当姆斯一天未吃东西,自己刚才的大发现,也只字不吐。
他们驱车向东,朝圣菲城的方向驶了:个小时,到达魔鬼谷时正是22点50分。一路上亚当姆斯仍是一言不发,两人下了车,面前躺着一个巨大的玄武岩坑洞。威尔菲尔德说:
“您的话真少啊!”
“我累了。”
“咱们到了。 瞧,面前这个大坑,就是5万年前被一颗金属镍的陨落体砸出来的;这陨落体直径超过60米,重达亿吨。我给您导游一下吧;这个坑洞直径为1200 米, 洞深183米。撞击发出来的热能相当于一艘核潜艇所载核武器的能量。这颗陨落物把宇宙最古老的物质带到了此地,也带来了大爆炸产生的各种元素。”
“这当然挺有意思,但巴尔希特为什么把我们约会在此呢?”
“无疑是要我们领会一颗彗星可能造成的损害。您想想看锐夫塔脱替星比这颗陨石要大1万倍,其引发的热能当量是广岛原子弹的10亿倍!”
亚当姆斯环视四周,景色相当荒凉,晴朗的夜空上散落着星星,他摇摇头:
“可能还有别的原因,否则就不会坚持要我们准时在23点17分到达。”
“等5分钟就见分晓。”
“世界上有很多这样的火山口么?”亚当姆斯又问。
“至少有上百个!在澳大利亚、爱沙尼亚、毛里塔尼亚、沙特阿拉伯、阿根廷、斯洛伐克、加拿大都有,还有一些国家我一时说不上来。平均每10年都有一颗直径为10米以上的陨石落在地球上;像眼前这么大的,每千年落一个。例如巴伐利亚的黎兹火山口直径为25公里, 是在1500百万年前由一颗直径为150米的陨石撞击出来的。1908年一颗直径为百米的陨落物体掉在西伯利亚的通古斯河附近,与空气摩擦而碎裂, 相当于在高空爆炸了一颗广岛原子弹, 周围: 000平方公里均可听见。 1947年在西伯利亚的锡霍特山,中国人称老爷岭,又以超音速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下一颗重达150吨的陨石, 触地裂成百块碎片, 散落在两平方公里的面积上。 1922年一颗陨落物穿过肯塔基州的天空,化作重12公斤的陨石掉在纽约城。”
“倒是令人不寒而栗!”
“别担心,天塌不下来。人类的恐怖感一直与这些天外飞石有关,彗星总是被认为是不祥之兆,传云凯撒大帝死前有彗星显现,拿破仑也对之颇为忌讳。1456年教皇加里克斯特三世斥哈雷彗星为邪恶异物;1835年发生了纽约大火,布尔人战争和阿拉莫大屠杀,世人均归咎于哈雷彗星出现。”
“都是由于这个!”
“这还不算,哈雷彗星于1910年再次露面的时候,一些骗子到处出售‘避灾丸’,说这种丸药可以驱除彗星散发出来的瘴疥之气!而当今某些左道旁门则宣称彗星是宇宙飞船弄出来的障眼法。”
“所以我也认为巴尔希特属于左道旁门之列。”
“那也可能。但话说回来,世界上还没有任何文献记载,也没有任何痕迹证明陨石砸死过人。一般都掉落在大海或像西怕利亚这种荒无人烟的去处。实际上,彗星所包含的危险,比任何自然现象都少。然而,如果不幸撞上了,一颗大彗星就能制造无以比拟的灾难, 所以想起来令人心惊胆战。例如1994年7月舒码克·勒维九号替星撞在木星上,撞击速度为每小时20万公里,这次大碰撞掀起的火球比地球还大!”
“您估计锐夫塔脱彗星的撞击力足以摧毁地球么?”
“不能摧毁地球本身,但定可消灭地球上的生命。从物理学角度来讲完全可能,但从数学角度而言则难以预料,所以我不相信。”
亚当姆斯突然指向天边,那儿有一道长长的白光,后面紧跟一个泛着青色的圆晕,以极快的速度划过辽阔的天空。他叫道:
“您快看!”
威尔菲尔德看得目瞪口呆。
“是的,是一颗流星,或者是一颗彗星,看得很清楚。”他道。
亚当姆斯看了一眼手表:“23点17分整。他说过:‘您朝天上看,会看到我的。’”
“这只说明一个事实,此人深识彗星流动线路。”
“那这颗彗星已被发现了么?”
“反正我没有见过,但我回去后要查一下。”威尔菲尔德说。
他们返回到温斯洛,现在轮到老天文学家一路上不言不语。分手的时候,他答应要去查一查刚才看到的光球,以证实这颗替星是否已经登记上了。
亚当姆斯到家已经凌晨一点了,他发现友玲缩在门口睡着了,就把她抱了进去。
这夜他们第一次作了爱,就好像他们探索到无言以表的境地,就水到渠成一般。
事后,不等他问,她就对他讲起自己的母亲和弟弟,讲母亲怎么离家,弟弟怎样弃世,还讲到他的父亲。父亲虽是印第安的霍皮人,却生于美国东部,回来后一直不能融人本民族,其原因始终是个谜。
亚当姆斯笨嘴笨舌地向她提及巴尔希特,告诉她他怎样到魔鬼谷去赴约,以及怎样同威尔菲尔德一同看到了彗星。她对此嗤之以鼻,说卜
“只有过去才是实在的,比将来一切可能发生的事都真实得多!”
说完她悻悻地走了。亚当姆斯不知所措,起身到电脑旁机械地打下这几行字:
“我永远像谜一般,好似我什么也猜不出来,好似对我对人一切均不可测……”
第五章 鱼
利甫齐兹将军就在这天夜里不知去向。凌晨,几个军官正在食堂吃早饭,将军的副官茹菲奥走进来,脸色青灰,胡子也没有刮,向他们宣告本研究中心负责人利甫齐兹将军在午夜接到一个电话,显得神色惶张,赶紧关在办公室里给国外打了几个电话,用私人电脑写了一篇长长的报告,后来又将它全部销毁。两个小时后,一架从附近军用机场起飞的飞机紧急把他接到五角大楼去了, 传令官只说了一句: “有事咨询。”在大家七嘴八舌地追问下,将军的副官只得承认他不知道主人要去见谁,也不知道他何时返回。匆忙应召而去,既不通知其助手,也不指定临时代理,这不是利甫齐兹的工作作风: 他视HP5项目为自己的生命,走时至少会留下书面指令,或是一封信,一个便条,但这次什么也没有。一个小时后,走廊上传云将军听说报纸上将要把本项目巨大的开支泄露出去,以及他掩盖实际开支的手段,就立刻自杀了。还有人说他自杀的根本原因是一段感情纠葛,而且他在死前还用了好几个小时和白宫通话,以编造一篇假话,将这个原因粉饰起来。副官那六神无主的样子,也证实了这一传闻。
传言真真假假,反正到了上午10点钟的时候,几名工人把将军的名字从研究所负责人办公室门上抹掉了,而且着手搬走家具;也在这个时候,他的副官茹菲奥也向弗拉格斯塔夫机场方向逃之夭夭。
中午时分,一架海军巨型直升飞机降落在研究所院子里,高尔托贝海军大将从中走了出来。
研究中心的人员对高尔托贝海军大将,至少是久闻其名。此人身材瘦高,棕发黑眼,南方口音很重。他是总统国家安全顾问奥利弗·塔勒维兹的助手。高尔托贝以其出身于墨西哥家庭而自矜,也深得混血国民的欢心。副总统的妻子是墨西哥血统,所以他与副总统关系密切,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他还会青云直上,甚至有朝一日被指定为副总统,也难料道。一个墨西哥非法移民居然爬到如此高位,其手腕可想而知。此人作风生硬,处事老练,没有知识分子的繁褥哲学,和安全顾问奥里弗·塔勒维兹迎然相异。塔勒维兹乃是耶鲁大学教授,特别讨厌那种生性好斗的人。在总统选举战期间,高尔托贝就被副总统指定为安全顾问助理,此后他就不断地挑这位知识分子的毛病,还一一记录在案。
他的来临使全研究所大出意外。刚刚把两个手提箱放下,他就召集军官和主要研究人员会议。会议在主楼楼厅举行,他开门见山,宣布自己是本研究中心总管。会场上语声如潮大家纷纷问利甫齐兹因何而失宠,问他这位鼎鼎大名的人物为何甘愿到此忍受寂寞。他解释说这一人事安排早已定案,但这话无人相信。他又说,就目前而言,本中心各部门的工作没有任何变化,总统对本中心的任务之重视依然如初,他本人被命来此,也证明了此点。话虽如此,他也不讳言此次调动他并不高兴,因为他不得不离开华盛顿,而且他正在那边参加一项极为关键性的工作。散会之前,他表示对本中心的活动特别感兴趣,而且暗示这种兴趣纯系个人好奇,故决定要找研究人员个别谈话。
然而他的态度和行为举止,完全表明根本不是什么“个人好奇”。他显然是来整顿和处理什么问题的。是什么问题呢?他在谈话中对前任只字不提,那些和前任一同创建本中心的元老们心中颇为不快。说句真心话,谁也不明白这场人事变动的根由。
而亚当姆斯很快就明白了。
中午饭时分,他被新上司叫到前任的办公室里,里面已经摆上新主人的勋章和照片。海军大将行事也直来直往,他一切情况都在掌中,也认为亚当姆斯知道对方对自己了如掌指。他不断地翻阅着一份蓝皮的档案,里面是英特网上亚当姆斯的全部对话记录,其内容他早已烂熟于胸中。他毫不掩饰地打开录音机,开始向亚当姆斯提出一长串问题,内容涉及他与巴尔希特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