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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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最后的笑容，我看到手中莫名出现的祭星石，还有里面的冰枫，旋转、升腾。
　　正文　第　三　十　九　卷
　　时光忽变，眼前是漫天的冰枫，这里是……枫之谷！我来到那条没有名字的小溪前，远远就能看到那座布满积雪的霜天圣山，还有伫
立在山巅的那个穿着披风的人。
　　冰枫。
　　他的脸依然回荡着忧伤。他的表情那么神秘，似乎永远珍藏着神的旨意，似乎他已经看到了一切。他看到我，笑了笑，然后化为数片
冰枫，一齐涌到我胸前的祭星石中，旋转、飞腾。
　　我抬起头，发现眼前冷寂的星宫，整齐地排列在星宫领域之上。星光闪耀，大地却丝毫无光。我走进去，看到一个又一个熟悉的面庞
，却都是一闪而过，看不真切，惟有虚幻残留在脑海之中。
　　风，我感受到了风！那样狂烈的风，吞噬一切的风，是飓风！
　　我看到渐渐浮现的千梦山上，两个驾驭风的使者迎空而立，披风飘动，眼睛中都散发着不可抗拒的力量。飓风依然，荡漾在山脚下的
那片草地上。我笑了，为风之唤，为他的弟弟风之殇。
　　眼前又是一片晃动的倒影，虚虚实实，像做梦一样。是的，这就是梦，我自己心中的梦。当一切都停下来的时候，我看见暗红的翅膀
，迎空飞翔，焕发出淡淡的红光，渲染着平淡的蓝天。
　　笑声渐起，有我的，也有别人的。
　　虚幻……融化……现实……来临……
　　我缓缓睁开双眼，一道炫目的光照过来。那是火光！恍惚中我看到觅影穿梭的身影，还有天噬扬起的重剑。炽热的火焰从觅影手中蹿
出，形成一道火焰风，但被天噬的剑所吞噬，化为膨胀的空气。
　　我转过身，看到幻月做出使用灵术的手势，手中暗暗生出忽燃忽灭的冷光，旋转的冷光。这是灵术中的束缚咒，我看到天噬动作有所
减慢，他已被幻月的束缚咒牢牢捆住，动作的速度已经大大降低。
　　整个擂台已经狼藉不堪，在力量的轰击下大大小小的坑洞布满擂台，身后茂密树林也已经被火焰焚烧了一大半。这样激烈的战斗，也
只有觅影毫不留情的火焰才能够做到。幻月看到我醒了，脸上的严峻表情随即消失。但我用眼神告诉她，不要分神，她点了点头。
　　我重新拔出伫立的”绝零王“，寒气未减，依然如冰如霜。我并没有用剑加入战斗，只是先拔出，再收回。我伸开双臂，燃烧的火焰
倒映其上。我闭上眼睛，感受大地的震动，感受引力——这是召唤心界最基本的招式。
　　是的，我要召唤心界。我的目的不仅是要突破十二星宫，而是改变，改变它们的守护神，改变它们颓败的星火。召唤心界是最有效的
方法。
　　我已经感受到一股强大力量的压迫，是所谓的封印吗？但我不会失败，也不能失败。
　　当最后一片记忆融进我制造的结界的时候，我已经非常虚弱了——因为封印，强大力量支持的封印。然而，我终于喊道：”觅影，走
开！“
　　觅影正在烈火中挥动双臂，听到我的喊声，飞快闪到一边。然后我看到天噬惊讶的表情，似乎是为我能够召唤心界而惊讶，但心界的
光，还是冲了出去。
　　时光，俱灭。
　　岁月，流……
　　当我还有神志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昏天黑地的战场上。似乎这里就是天噬的心，但我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去帮他改变。我看到他
伫立在狼藉的战场中，巨剑插在一旁。我只能看到这些，因为我疲惫的双眼已经渐渐闭拢。
　　一束光在我的脑海中闪现，我似乎恢复了神智，那是幻月的灵术，穿越时空的支醒术。虽然我的身体依然没有力气，眼睛依然受到强
大力量的压迫，但至少我不会昏迷。
　　汹涌的战场上，我听见天噬的声音。”这里……真的是战场？昏黑的天空，残剑断刀、尸横遍野，成千上万的铁甲军，还有永远都黑
暗的风。是的，是战场！我向往以久的战场啊！
　　“那是铠甲骑兵！我的战斗队呢？”在那里！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胆小、害怕？一名战士最大的荣耀就是战死，为什么要害怕
？
　　“我怎么不能回来？没有我这个冲锋领队，你们这些胆小鬼怎么打胜仗？”快，给我穿上战甲。我们一定要消灭这漫山的冰封王铁骑
！
　　“好，战士们，我们要战斗！挥起你们的长剑，冲啊！”
　　……
　　“这里的敌人这么强悍……我的剑已经被冰魔法封住了。”战士！不要管我，自己冲！拿起自己的剑冲！
　　“可恶，算了，我不用剑了。总之，一定要打胜仗。”
　　……
　　“哈哈……终于，终于消灭了！所有的敌人，终于消灭了！哈哈……战士们，我们赢了！”
　　“什么？村子的老百姓要来找我？”
　　“战斗毁了你们的村子？在哪儿？”
　　“这里……这不是废墟吗？遍地的残垣，一个人也没有，这哪里是村子。”
　　“的确是村子？是战斗毁灭的？”
　　“血染……还有残留的断剑，是……战斗留下的。”
　　……
　　“难道，战斗会错吗？难道战斗会给人带来痛苦？”
　　我终于站了起来，微微睁开眼睛，告诉疑惑的天噬道：“是的，和平才是人们想要的，而不是战争，不是战斗。”
　　他呆呆地看着我，眼中闪出失落的光芒。终于，他站起来，仰天长啸——不！是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向天空……我已经听到天空破裂
的隆隆声响，包含着愤怒与失落的声响。
　　正文　第　四　十　卷
　　我站在觅影和幻月的面前。我告诉他们：“天噬已经找到了自己最想得到的。”
　　是的，天噬一直想弄明白的就是战斗究竟有没有意义，这是一名战士永远追寻的问题。
　　我告诉他：“和平，更重要。”
　　我们回头看着靠在图腾的天噬，他脸上显露出淡淡的忧伤。他看着我，说：“星燃，你说得没错，人们要的是和平而不是战争。我已
经知道了……”
　　旁边的巨剑已经断成两截，毫无生气。天噬将一截巨剑扔给我说：“这是开启白羊殿的钥匙，拿去吧，走过这片森林就可以看到。”
　　我拿着沉重的钥匙，看着笼罩在天噬脸上浓重的自责，问：“天噬，你打算怎么办？”
　　“永远，不再战斗。”他回答时没有任何表情。
　　我告诉他：“不对。不是永远不战斗，而是为正义战斗，为人们希望得到的和平而战斗，不要热衷于单纯的战斗，而是为了争取和平
而战斗。”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我，好久，脸上才出现了消失以久的笑容。他点了点头，说：“是的，为了和平而战斗。”
　　满意的笑容，在浅浅的目光中化开，漂浮在我和他的脸上。
　　我们还是走了。天噬告诉我们说：“前面是白羊宫，那里的守护神痕是个有强大力量的守护神，你们要小心。”
　　是啊，前面的守护神会更强大。最强的三宫所蕴含的力量，没有人真正知道。
　　密密的森林，笼罩着黑暗的暮霭。夜，来了。
　　我们仍在向前走。这片树林很大，而且猛兽四伏，不能在这里过夜。我们疲惫的身躯依然在黑暗中晃动，旁边茂密的树林散着淡淡的
绿光，仿佛树精灵的召唤。
　　幻月很喜欢树，她说：“树中蕴藏着很强的灵力，一些伟大的幻灵师就会利用树而唤出强大的力量。”我却不能从这绿色的树中看出
什么，除了宽大的叶子和坠落的影子。
　　觅影则很警惕，他的手中时刻都聚集着炽热的空气，似乎随时会唤出汹涌的烈火。他的眼神总是盯着森林的最深处，火光，照亮了一
切。回过头，我发现被觅影烧掉的树已经获得了重生，繁茂如旧。这是一片奇异的树林。
　　忽然，觅影脸上忽然出现了阴云，他手中已经燃起炽热的火焰，挥动、蔓延、燃烧。一片树林再次被涂炭，其中还有一只火红色的古
啸狼。
　　觅影回头看了看我，说：“小心。”
　　走了很久，还是漫无边际。
　　觅影说：“马上就要到了，看，飞霜鸟已经飞回来了，它们只能在密林中生存。”
　　我点点头，看着依旧湛青的天空，依旧深绿色的森林，想起了宇星城……那段在树林里玩耍，看着天空上朵朵浮云的童年时光。但，
已经过去了，我已经长大。
　　风中流过血腥的味道，那样刺鼻，是从前面飘过来的。我们对望一眼，急奔过去。
　　夜色弥漫，弯月释放出淡淡的冷光，却已经不能照亮苍茫的大地。我们知道，前面就是森林的出口，血腥味就是从那里飘来的。
　　当光从天空斜照而下、照耀在我们严峻的脸上时，我看到密林出口处遍野的死尸，血染大地。
　　觅影走过去，看了看地上的血迹，说：“这不是人，是兽，是兽的一个家族。”
　　“什么兽？”
　　“灵兽，灵兽姬龙。”
　　我和幻月脸上的惊讶凝固，久久暴露在阳光之下，因为我们都知道灵兽是万兽中的强者，一般的野兽都没法碰到它们一根毫毛，即使
是人也很难对付一个家族的灵兽。姬龙更是灵兽中的强者，可以纵横天空和大地，散发出龙冷光，足以瞬间毁掉一片军队。
　　但这个姬龙家族，确实已经死了。
　　“没有生还者。”觅影站起来说，脸上没有表情，只有残留倒映的血光。
　　风动。黑色的幻影从密林中窜出，匆匆而过，扬起我黑色的披风。冷烈之火几乎同时生出，焚烧那消逝的生物，但最终还是灭了。
　　那几道幻影飞过遍野死尸，涌进了一座高塔中。
　　那座高塔就在离尸体不远的地方处，诡秘而恢弘，塔尖刻下的巨大的白羊纹告诉我，那就是白羊宫。
　　我们越过了无力的死尸，走向高塔。清风徐徐，飘扬我们的头发，将单调的空气染成缤纷。我们来到塔底，高傲冷峻的大门竖在我的
前面。四周是枯黄的野草，零零落落，远没有刚才的森林那样繁盛，只给人衰败的遐想。
　　门上，只有一个巨大的孔。
　　觅影抖了抖披风说：“把天噬给的钥匙插进去。”
　　我点点头，拿出了那柄断剑，插进那个巨大的孔中，拧动。钥匙忽然间熔化，伴随而来的也是“轰轰”的响声，
　　大门开了。
　　觅影的手中再次聚集出炽热的火焰，照耀着里面黑暗的空间，他说：“我打头，你们要小心。”
　　我点了点头，迅速唤出“绝零王”。
　　大门里面是浓重的黑暗，就像无月之夜。觅影用他的火焰在前面照亮，我和幻月才能够看见火光下窄窄的小路。
　　黑暗被火焰燃烧后，我隐约看到存在于这间屋子中的器物。墙上破碎的短剑，很久没有穿的铠甲，地上沉积的厚厚灰尘。更引人注目
的是钉在墙上的各种野兽的标本，这些野兽我都没有见过。
　　“这里似乎是一个召唤师的住处。”幻月忽然说道。
　　“召唤师？”
　　正文　第　四　十　一　卷
　　“是高于战士的一种战斗兵属，具有召唤各种兽和守护神的力量，是驾驭野兽的最强之人。”
　　我回头看了看渐渐淡隐的野兽标本，相信了幻月的话。
　　“小心！”觅影忽然叫道，然后唤出一面火墙挡在我和幻月的前面，我看到火墙熔化了一个黑色的物体。
　　当觅影收回火墙时，我问：“刚才是什么？”
　　他说：“是一柄黑色的匕首，很锋利的匕首，差点划破我的火墙。”又对我说，“燃，要小心啊，这里很危险。”
　　我们来到了黑暗的尽头，前面是冰冷的墙壁。幻月指了指左面的楼梯说：“从这里上去。”
　　还是觅影第一个上，他说：“我是火焰之生，不怕太大的伤害。”
　　这座楼梯很长，蜿蜒迂回，楼梯上的褐色穿透了整个黑暗的界。炽热的烈火依然在觅影的手中燃烧，不熄。我和幻月走在觅影飘扬着
的披风的后面，踏着摇摇欲坠的楼梯，向前。影子在身后的楼梯上呈现，抹去我们的足迹。
　　我们终于来到了顶端——楼梯的尽头。觅影手中的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吞噬着空气中的黑暗。我们缓缓地走向未知的界，发现前面
是一扇漆黑的大门。
　　觅影没等我出手，便将火焰投掷到大门上焚烧。但终究没有效果，大门安然无恙，没有丝毫的变化。
　　我唤出“绝零王”，冷火迸射，冲向了墙壁般的大门，又破灭。
　　幻月从我的身后走到大门前，仔细看着大门上遍布的小小孔洞。她笑了笑，伸出了右手，五指间出现了灵异的光束，从大门的孔中射
入，然后轻轻一点，大门开了。
　　她说：“其实很简单，用神术从里面攻击就可以了。”
　　我和觅影都为自己的鲁莽而后悔。
　　大门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只有黑暗。
　　幻月变幻出一柄长长的冷光银剑，上面刻着一头凶猛的古啸狼，迎风而立，眼中窜出蓝色的愤怒。觅影已经重新燃起不死的火焰，而
我的“绝零王”也已经紧握在手中。
　　我们缓缓走向诡谲的黑暗，在火焰的照耀下，这些黑暗依然没有被驱散，顽固地存在于这间不清楚大小的屋子，我们这才知道这不是
普通黑暗。觅影大叫一声：“快走！”然后释放出遍地的火焰，汹涌燃烧。我和幻月摇了摇头，都摆出了作战的准备。
　　杀气，既出不减。黑色的空气中，已经弥漫了恐怖的气息。
　　有黑影在动！我们马上唤出自己最强大的力量来阻挡，但终究被那涌动的黑影打入塔下。但塔的高度没有我原本想的那样高，我们落
下后并没有丝毫损伤。
　　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没有损伤呢？我们面面相觑，疑惑地看着对方。
　　一个声音传入我的耳中：“看来我要等的客人已经来了。”
　　我回过头，看到在荒草中出现的人影。那样强大的力量呼啸而来，弥漫在我的四周。我已经想到了，那就是白羊宫的守护神——痕。
　　金色的头发是幻域人中很少见的，他的眼睛和我一样都是火红色的，而高贵的暗色披风最引人注目。他微微而动的嘴唇说：“星燃，
没错，我也是步入黑暗的人。”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