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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戈勃林禁区 作者:[美] 克利福德·西马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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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气得几乎要哭出来,“一位贵客,你们俩却在走廊里追赶他,好象他是一只老鼠似的:”
  “看来,我们没有使他遇到很大的伤害吧,”马克斯威尔说,“我看他是完好无恙的。但是,他的肚子就是迸裂开来,这些可爱的小甲虫就是满地飞,我也决不惊异。”
  “南希会怎么想呢?”凯萝尔气愤地问。
  “我想,她会高兴的。”马克斯威尔回答。
  “在荨麻系两栖喷火生物烧掉新年松树以后,她的晚会上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情啦。”
  “亏您想得出!”凯萝尔说,“没有的事。”
  “说谎不得好死!当时我自己就在场,亲眼看到这一切,帮着灭了火。”
  这时,客人们围住马马德尤克先生,把他扶起来。小机器人在前厅里忙碌着。把碎片收集起来,擦去地板上的残酒。
  马克斯威尔站起来,西尔韦斯特跑到他身边,头在他的膝盖上擦来擦去。
  南希不知打哪儿出来,与马马德尤克先生交谈起来。客人们环绕着他们,聚精会神地听着。
  “我要是您的话,”凯萝尔说,“我就会尽可能不声不响的溜走。我并不认为人们现在会热烈地欢迎您。”
  他转身下楼去,西尔韦斯特在他旁边威严地走着。南希转过身来,看见马克斯威尔,急忙跑过去迎接他。
  “皮特,”她喊了一声,“那么说,确实是真的啰!你真的回来啦。”
  “是啊,可不是嘛。”马克斯威尔不知所措地表示同意。
  “我在报上看到,可我不相信。我以为这是一种花招和手段。”
  “可是是你请我来的呀……”马克斯威尔说。
  “是我请的?诸位?”
  她这不是闹玩笑。这一点很显然。
  “这么说,你没有派克拉勃?”
  “什么克拉勃?”
  “喏,是一种非常象超龄蟹的生物。”
  南希摇摇头。马克斯威尔仔细地看着她的脸,突然几乎惊骇地发现她开始变老了。她的眼角、嘴角出现了皱纹。无论怎样化妆都掩盖不了。
  “象蟹的生物,”他又说了一遍,“这个东西说,它是你的听差,是你请我来参加这个晚会的。它说,会派汽车来接我。它甚至还给我送来一套衣服,说……”
  “皮特,”南希打断他的话头,“请相信我,我没有做这种事,我没有请过你。但你来了,我很高兴。”
  她几乎紧紫地依偎着他,挽着他的手臂,好不容易忍住了笑说:“我很想知道你与马马德尤克先生是怎么回事。”
  “我很遗憾……”马克斯威尔说。
  “用不着。当然,他是我的客人,对客人应当客气,但实际上,他很可怕,皮特,令人乏味的古板人,势利小人……”
  “嘘!”马克斯威尔警告她。

  马马德尤克先生摆脱了客人们的包围,穿过大厅向他滚来,南希转过身来迎接轮盘人。
  “您,真的,没有受到伤害吗?”她问道,“真的没有吗?”
  “绝对没有。”马马德尤克先生说。
  他急速地滚向马克斯威尔,他那圆溜溜的身体的顶端伸出了一只手——象弹簧一样伸缩自如,与其说是一只手,不如说更象一很触角——上面有三个指头的螯。马马德尤克先生用这只手搂住了马克斯威尔的肩膀,马克斯威尔本能地想摆脱掉它,本能地向后退,但他还是抑制住了,强迫自己站着不动。
  “谢谢您,先生,”马马德尤克说,“我非常感谢您。看来,您救了我的命。我处于困难的时刻是您扑向了这头野兽。这真是非常勇敢的行为。”
  西尔韦斯特更紧地依偎着马克斯威尔,它抬起头来,露出了牙齿,喉咙里响起发威的低吼声。
  “它不会伤害您,先生,”凯萝尔接嘴说,“它象小猫一样温柔。如果您不跑,它不会追赶您。它愚蠢地认为您同它玩。它非常喜欢玩。”
  西尔韦斯特打了个阿欠,露出了牙齿。
  “这种玩耍,”马马德尤克先生说,“不会使我得到愉快。”
  “我看到您跌倒时,”马克斯威尔换了个话题,“我为您担心。我以为您马上就要完结了。”
  “哦,这是一场虚惊,”马马德尤克先生说,“我十分有弹性,我的躯体是由牢固而又具有弹性的十分坚韧的材料构成的。”
  他从马克斯或尔肩膀上放下了手。他的手象一根浸透了油的粗绳在空中旋转,盘起来缩回体内。马克斯威尔一点也辨别不出从这个躯体的表面可以察觉这只手到底隐藏在哪里。
  “请您原谅,”马马德尤克先生说,“我要去看望一个人。”他转过身子很快地滚开了。
  南希哆嗦一下。
  “他使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抱怨地说,“虽然不能否认他使我们的晚会也增色不少;不是锈一个沙龙的女主人都能邀请到轮盘人的。我可以实话对你说,皮特,我要通过我的一切关系使他常来我这儿。感到遗憾的是他身上有一种象粘液样的玩意儿。”
  “你不知道他为什么到这儿来吗?就是说,到地球上来?”
  “不知道。我的印象是,他是一个通常的旅游者。我不论怎样也难以想象,象这样的生物会为了游玩而旅行。”
  “我也这样想。”
  “皮特,那么,你跟我讲讲你自己的事吧!报上说……”
  马克斯威尔得意地笑了笑。
  “可不是,我知道!我是死而复生的!”
  “但实际上你不是复生的,不是吗?我知道复生是不可能的。那么我们埋葬的究竟是谁呢?你听说吗?我们大家都参加了你的葬礼,没有人杯疑不是你。不可能不是你,可结果……”
  “南希,”马克斯威尔打断她的话,“我是昨天才回来的。我听说我死了,把我的房子租出去了,我在系里的职位也被占去了……”
  “可这是不可能的呀!”南希说,“实际上不会有这种事。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本人对此也不太清楚,”马克斯威尔说,“也许,以后我会把详细情况弄清楚的。”
  “但不管怎么说,你现在是在这儿,一切非常,”南希说,“如果你不想谈这件事,我就叫他们不要来问你。”
  “你这样谨慎,我非常感谢,”马克斯威尔说,“但办不到。”
  “你不要担心记者,”南希继续说,“这儿没有记者。以前我请过他们——经过专门挑选的,我认为是可靠的人。但是,沉痛的教训使我懂得记者决不可信,所以不存在他们对你的威胁。”
  “据我所知,你有一幅画……”
  “啊!那么说你知道这一幅画的情况啰!我们去看看。这是我的收藏物中最宝贵的东西。真了不起,是朗伯特的真品!而且以前还没有人知道这幅画,以后我会告诉你这幅画的来历的。这画花了多少钱,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不管是你还是其他任何人我都不告诉。想到这件事都使我感到难为情。”
  “花得多呢还是少呢?”
  “真多,”南希回答,“购置这幅画得非常小心,不小心就容易上当!我在专家鉴定过之后才开始洽谈购买的事。说确切些,是由两个专家鉴定的。两个人又互查了各自的鉴定结论。也许我做得过分了一点。”
  “可是,这是朗伯特的画已没有疑问了吗?”
  “毫无疑问。我甚至开头就清楚,没有任何画家能画得象朗伯特一样。当然他的画总还是可以临摹的,所以我想证实一下。”
  “你知道朗伯特的什么情况吗?”马克斯威尔问道,“我们大家所不知道的情况?名人辞典中没有发表的情况?”
  “没有,也就是说知道得很有限,而且不是有关他本人的情况。可你怎么想到这个的呢?”
  “因为你在搞这种交易。”
  “瞧你说的!似乎发现了一幅朗伯特无名绘画还嫌不够!还有另外两幅他的画,可这一幅特别,因为这幅画曾经失落过。老实说,我不知道‘失落’这个字眼在这儿合适不合适。说准确—点,这幅画从来没列入目录。没有哪儿提到过这幅面是朗伯特的作品,至少,现有资料没有提到过。这幅画属于他所谓的怪诞之作!真难想象,一幅这样的作品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或者被彻底遗忘,或者……嘿,还能发生什么事儿呢?假如谈的是早期的画,那自当别论。”
  他们穿过大厅,一边闪让开东一簇西一簇的客人。
  “喏,就是这幅画。”南希说,他们分拨开围聚在墙边的人群走过去,墙上挂着一幅画。
  马克斯威尔仰起头往墙上瞧。

  这幅画同他早晨在图书馆小见到的彩色复制品略有不同。他心里说,画幅大,色彩也鲜艳单纯得多……可他又立即发现,事情还不尽如此。风景和上面的生物不同一般。风景似乎更象地球上的:一排不高的灰色丘岗,褐色的小灌木林,象蕨科植物一样枝桠繁生的树木。远山的山坡上一群精灵似的怪物往下走;树下,一个戈勃林似的生物靠着树干坐着,它看起来象在睡觉,一个象帽子似的东西盖在眼睛上;背景上有一个可怕的面露狞笑的怪物,身躯丑陋,嘴脸吓人,乍一看,会吓得人连血液也凝固起来。
  山脚下聚集着各种各样的牛物。远处平坦的山顶上有一个小黑点,清晰地显现在灰色天空的衬景上。
  马克斯威尔惊叹一声,向前迈了一步就呆住了,他怕暴露出激动心情。难道一个人也没有发现这一点?也许,有人已经发现,但并不认为自己的发现有什么重要意义,或者自认是搞错了。
  可是马克斯威尔知道他没有搞错。他没有任何犹疑。远山顶上的小黑点就是阿尔杰法克特。




第十五章

  马克斯威尔在一个插着锦簇繁花的大理石花瓶后面的僻静角落里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
  他从花瓶后面观察着,大厅里客人已逐渐稀少,连那些暂时还不打算告退的人也有点儿无精汀采。马克斯威尔心想,如果此刻还有人想来探问自己出了什么事的话,伸手给他一记耳光,事情也就了结。
  昨晚他告诉凯萝尔,最近一段时间,他不得不说了又说,讲了又讲。整个晚上他都是这样,讲的同事实稍有一点出入,但反正没人相信。同他交谈的人瞪着失神的眼睛盯着他,心里嘀咕,教授酒喝多了,或者干脆是拿交谈的人当傻瓜。
  马克斯威尔心想,其实他自己才是受人愚弄的真正受害者。他应邀来参加这个晚会,可是邀请他的并不是南希·克莱顿。南希也没有派人送衣服给他,也没有派车接他,也没有安排他在后门下车,让他经过轮盘人守候着的那扇门廊通向前厅。那群狗也肯定不是南希养的,虽然他忘了问一问她。
  肯定有一个人不惜代价,耍尽花招,使轮盘人有机会同他谈判。这一切颇有廉价的传奇剧的味道,充满了穿披风持短剑斗牛的气氛,显得十分可笑。不过……不过他不知怎的并不觉得可笑。
  马克斯威尔两手捧着酒怀,谛听着即将结束的晚会的喧闹声。从大理石花瓶上浓密的叶簇中的透光隙孔望出去,差不多可看到整个大厅,但是轮盘人哪儿也没有,虽然这位马马德尤克先生早一刻一直在客人们中间周旋来着。
  马克所威尔心不在焉地把杯子在手中掂来掂去,他自知不能再喝了,就这样也过量啦,倒不是因为已有醉意,而是因为此处不是喝酒的地方。这种享受应该是在大伙儿都常去的某一家舒适的住房里,少数几个至亲好友同乐,不该在这么一个毫无特色的大厅里,在陌生的以及难得交往的人们的喧闹中共饮……他突然觉得疲累。如果能找到南希的话,他就立即站起身来,同她告别,然后悄悄地到奥普的小茅屋去。
  但明天呢?明天有许多事要做。可现在他不去想。他把一切都延宕到明天再说。
  马克斯威尔把酒杯拿近大理石花瓶,把鸡尾酒浇到植物的根部。
  “视您健康!”他对植物说,然后小心翼翼地竭力稳住身子,弯下腰去,把杯子放到地上。
  ‘西尔韦斯特!”身后传来说话声,“你瞧,这儿出了什么事啦?”
  马克斯威尔回过身来,目迎着凯萝尔。凯萝尔站在花瓶的另一边,手按在西尔韦斯特的头上。
  “过来,过来,”他殷勤地说,“这儿是我的藏身宝地。如果你们两个想安静…—”
  “我一晚上都想跟您当面坦率地谈一谈。”凯萝尔说,“可哪有地方?我想知道,您和西尔韦斯特为什么要追逐轮盘人。”
  她钻到花瓶后,站在那儿等他回答。
  “我甚至比您更感到奇怪,”马克斯威尔告诉她,“我真的吓得连气都喘不过来。我一点儿没料到会看到西尔韦斯特,连想都没想到过……”
  “我常常被邀请来参加晚会,”凯萝尔冷冷地说,“并不是为我本人,也许这使您感到诧异,而是为了西尔韦斯特。它是交际界的好话题。”
  “这对您也有好处,马克斯威尔说,“我可根本没受到邀请。”
  “但您来了?”
  “请别问我是怎么来的。我很难作出合乎情理的解释。”
  “西尔韦斯特一向是受过良好训练的小猫咪,”凯萝尔用责怪的语气说,“可能它贪吃,但它是懂礼貌的。”
  “我懂!在我们这恶劣的社会……”
  凯萝尔干脆绕过花瓶走过来,坐到他身旁。
  “您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吗?”
  他摇摇头。
  “难。一切仿佛都乱了套了。”
  “我看,我还没碰到过象您这样的会使交谈者入迷的人。而且,这根本是不正常的。”
  “请问,”他说,“您是见到过这幅画的啰?”
  “当然!这幅绘画是晚会上最精采的玩意儿,还有这位有趣的轮盘人。”
  “您没看出什么古怪的事儿吗?”
  “古怪的事儿?”
  “是啊。画面上。”
  “我想,我没看出来。”
  “在一个山岗上画着一个小方块。黑色的,就在山顶上。它很象阿尔杰法克特。”
  “我没在意……我没有凝神看这幅画。”
  “可是精灵您看到了吗?”
  “看到。至少看到过类似它们的东西。”
  “背景部分的那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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