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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归来的亡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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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他们听说庄园里的少爷去世了,好意的村民于是拿了白色的玫瑰前来慰问和吊唁,
后来玫瑰直堆满了整座灵堂,和窗外的玫瑰花圃一起,在夜风中浸润着,房间里就更加充满了玫瑰的芬芳。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过度悲伤造成的错觉,老夫人突然觉得怀中儿子僵硬的手指动了一下。她跳起了身,瞪视着少年青灰色的脸庞。满屋的白玫瑰反射蜡烛明亮的火焰,给他涂上一层苍白的颜色,温柔的夜风撩动着少年浅金色的睫毛。
他的睫毛动了一下。 
    这一次庄园主人也看到了,他握紧妻子的手。他们直直地注视着少年沉睡中的脸。 
    他的睫毛动了一下,然后又是一下。然后他的嘴唇也动了。他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 
    “水!快,给我水!”老夫人颤抖的声音,然后她扶起儿子僵硬的身体,把水灌进他的嘴里。 
    水流进了少年口中,然后又被吐了出来。少年皱了下眉头,然后,他睁开了眼睛。 
    “天啊,上帝啊,这是奇迹!”老人泪流满面,在胸口不停地画着十字,“主听到了我们的祈祷,他把我们的儿子送回来了!天啊!这真是一个奇迹!一个奇迹!!” 
    苏醒的少年眨动着陌生的眼睛审视这个世界。他仿佛沉睡了几千年,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新奇和兴奋。他好奇地看着面前喜极而泣的老人,好奇地看着在身旁竞相跪拜的仆从和侍女,好奇地看着这个奇异的他从未见过的房间。然后,
他的目光落在了祭坛上那柄原本要给他陪葬的长弓上。 
    他伸手拿起了弓,抚摸着弓身光滑冰冷的金属,浅色的眼睛里闪出一丝不易觉察的、锐利而血红的光。 
    “我回来了,”他微笑。 
    夜风里,白玫瑰的香气是如此馥郁。 
    第二章,伦敦雾 
    1888年秋,伦敦东区。 
    煤气灯散发着幽暗的冷光,浓浓的雾气笼罩着白教堂。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一点。街道上零零散散地走着几个东倒西歪的醉客,拉扯着妓女的衣襟,然后隐入黑暗的小巷。远远传来低声的咒骂、调笑,还有衣帛撕裂的断响,像草间的小
动物那样的悉悉簌簌的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在午夜的街道上。 
    情欲的味道在肮脏的小巷子里浮起,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醉意盎然的神色,除了那个裹着黑色长风衣经过博纳街的高个子男人。浓郁的夜色和酒香完全干扰不了他绷紧的神经,他眯起眼睛,里面射出一股锐利得仿佛动透一切的冷光。
风中传来微弱的呻吟,他抽动了一下鼻子。伏特加和威士忌的味道在暧昧的空气里流动,然后,一种熟悉而奇异的甜香陡然升起,瞬间淹没了酒精的味道。 
    男人变了脸色,他快步走入杜特菲尔德酒吧的后院。院子里一片漆黑。他划亮一根火柴。 
    他看到,一个深发的中年女人倒在院子的角落里,满面惊怖的神情,颈上汩汩冒出的鲜血把她的半片身子完全染红。 
    浓郁的血的味道,奇异而微甜的铁锈味弥漫在微湿的空气里。火柴熄灭了。 
    就在火柴熄灭的那个瞬间,有什么东西从院子后面一跃而起,然后迅速消失在了夜晚的街道上。 
    是凶手?男人头脑中只闪过了这一个念头,他跟着那个人的方向奔了出去。 
    浓浓的冷雾包裹着外面寂静的街道。伸手白茫茫的一片,隐约可以分辨出两侧房屋的轮廓,刚刚还在这里拉扯纠缠的醉客与妓女似乎全部消失了,街道陷入了一片死寂。 
    雾气越来越重,越来越浓。很快,衣襟上已经沾满了细小的水珠。男人的额头上冒出冷汗。视觉消失了,在这绝对的静寂中,听觉似乎也丧失了作用,然后,他敏锐的嗅觉和感知也慢慢变得迟钝。一切都在雾气的笼罩里,厚重的雾,
湮没了一切的雪白的雾,隔绝了空气,隔绝了世界,男人全身被浓雾包裹,他丧失了方向感。他的记忆模糊了。 
    ——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被派来伦敦? 
    ——我的使命到底是什么? 
    伦敦雾。厚重得压盖了天地万物的雾,包裹世间所有一切生命的雾,死亡之雾。 
    “死亡”两个字突然在男人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来。他一个激灵,在下一个瞬间,一股冰凉湿冷的雾气直接贴在了他的脸上。近在咫尺,那是一张脸。一张不属于人类的脸,一张浴血的鲜红的哭泣着的脸,一张青面獠牙的恶鬼的脸,张
大嘴露出雪白锋利的獠牙,朝他扑了过来。 
    当浓雾逐渐散去的时候,人们在博纳街上发现了男人的尸体。这是一个陌生的外国人,他仰面朝天地倒在街道正中,面上的神情极其惊怖。他生前十分健康,他的身上没有一点伤口,只是心脏在那一刻突然停止了跳动,竟像是生生被
吓死的。 
    “这不可能!”当法医的调查报告被秘密送往梵蒂冈教廷,贝尔托内教枢勃然大怒,他直接把文件摔在了战战兢兢的使者脸上。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两份一模一样的死亡报告被送入他的手中,贝尔托内几近疯狂。他不相信,自己“正义暨和平委员会”下属的驱魔人怎么可能会有胆小鬼!多少年来,他接任了委员会长,带领自己手下一代又一代的驱魔人以上帝之名
驱除黑暗。他从未失败过。 
    但这该死的伦敦雾,这该死的鬼雾,在仅仅一个月的时间里,已经折损了他两位功勋赫赫的驱魔使者。而且他们全部死得不明不白,连凶手的面都没有见到。贝尔托内简直要发狂了。 
    “传朱塞佩!”他对侍从喊道。 
    侍从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犹豫着,最终小心翼翼地开口,“枢机主教大人,朱塞佩大人还在教宗身边……” 
    “把他召回来!” 
    侍从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睁大了眼睛,“那,那教宗大人的安全……” 
    “我会亲自去保卫教皇!让朱塞佩去伦敦!现在就去!!” 
    与此同时,伦敦,苏格兰场警局。 
    “死者为伊丽莎白。史泰德,现年44岁,是混迹于白教堂一带的瑞典籍妓女,绰号‘长丽兹’。”一个小警员拿着一份调查资料向解剖台前的医师报告着。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令人恶心的血的味道,还有一种霉烂的腐臭。两具同天发现的女尸并排躺在解剖台上,负责解剖的医师正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她们的伤口。实际上,在他之前,这两具女尸已经被不同的医生解剖过好几遍了。威廉。高尔
对着那些胡乱的刀口皱起了眉头。 
    丧心病狂的凶手在那一天不但杀害了伊丽莎白,而且就在四十五分钟后,于主教广场残杀了另外一名46岁的妓女凯萨琳。艾道斯。和伊丽莎白的割喉不同,凯萨琳的腹部被整个剖开,肠子被甩到了右胸,而且还被残忍地夺去了部分子宫
和肾脏。 
    这已经是最近在伦敦东区发生的第四起谋杀案了。威廉摘下橡胶手套,从小警员手中接过那本厚厚的调查记录。 
    这场噩梦起始于闷热的夏日。 
    8月31日,第一具女尸在白教堂附近的巴克斯巷被发现,死者是43岁的妓女玛莉安。她的脸部被殴伤,部分门齿脱落,颈部也被割了两刀。但最残忍的是她的腹部被凶手剖开,肠子被拖了出来,体内血液被全部放干。紧接着,八天后的
凌晨,第二具妓女的尸体在汉伯宁街被发现,死者是47岁的安妮。查普曼。她同样被割喉剖腹,部分内脏和器官被凶手割走,血液也被放干。 
    接连发生的凶案震惊了苏格兰场,也一并引得民心惶惶。在街头巷尾的议论中,受到惊吓的人们在心中把凶手无限妖魔化的扩大,他们说,残忍的吸血鬼袭击了伦敦;他们说,有人曾看到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人持着一柄镰刀走过白教
堂,他们说那就是死神。 
    同时,伦敦城被一股有史以来最厚重的浓雾所笼罩。有人在雾气中听到了哭声,有人见到了幻影,有人在雾气中不明不白的死了。没有人看到凶手,没有人。 
    死亡的阴影降临了伦敦。最后,连维多利亚女王都被惊动了。她怒斥苏格兰场的办事不力,她委任了自己的贴身御医威廉。高尔参与了尸体解剖。 
    威廉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调查记录。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他注意到这几具尸体的血都被放干了。尤其是第三位死者伊丽莎白,她死于左颈大动脉的严重失血。如果他的解剖结果没有问题——不,他是女王的御医,他的结论绝对不会有
任何偏差。伊丽莎白体内三分之二的血液已经流失——而凶案现场却没有那么多的血迹。 
    ——那些血液到哪里去了?威廉的额头上冒出了汗。还有那些干脆利落的刀口——凶手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杀人犯,他有着极其专业的外科知识。如果他不是一位医生的话——如果他没有手术的经验,没有接受过任何正式的专业训练……威廉闭上
了眼睛。还有弥漫在伦敦城的雾,那些杀人的鬼雾!从来没有人看到过凶手,从来没有人。似乎这个凶手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速度和力量,而且,他只在夜里杀人。 
    ——或者,他只能在夜里杀人? 
    “我可以保留这些调查报告么?”威廉睁开眼睛,他问身边的警员。 
    “当然可以,高尔医生,”警员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凑过威廉的耳朵,小声地开口,“还请先生在回禀女王陛下的时候,替我等美言几句。” 
    威廉愣了一下。似乎他已经忘了自己代表女王而来。“当然,一定。”他勉强笑了笑,然后把资料装入了公文包。 
    好像在逃避什么一样,威廉迅速离开了警局。 
    天色已经擦黑。威廉随手招了辆马车,说了一个地名。那里既不是女王的宫邸,也并非他自己的宅第。威廉坐在马车里,紧紧抱着怀中的公文包,抱着公文包里那叠厚厚的调查资料,他心乱如麻。 
    马车驶出了伦敦城,驶入北郊的一片墓地。远远的,他叫车夫停了下来。他塞给了车夫一些钱。“在这里等我,”他紧张地说,然后独自一人走入了那片黑沉沉的墓地。 
    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但他还是无法让自己放松下来。没有路灯,他走在潮湿的草地和落叶上面,脚下发出古怪的声响。这是一片废弃已久的公墓,没有人,也没有鸟兽。四下里一片静寂,任何微小的声音都会使他心惊肉跳。 
    他来到了墓地中央的小礼拜堂。他推开了沉重的石板门。朦胧的月光穿过高耸的石墙,透过墙外斑驳的树叶洒在大厅中央的祭台上,堆成一片模糊的不清楚的碎光。 
    威廉对着空旷的祭台行了一礼,然后恭敬地双手捧起公文包里的那叠资料,那叠宝贵的、原本准备献呈维多利亚女王的资料——威廉把那些调查报告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了祭台上。 
    做好了这一切的时候,他舔了下自己发干的嘴唇,他的手心里全都是汗。他慢慢地直起身子,松了口气,转身想立刻退出大厅。 
    “你就这么讨厌这个地方吗?斯莱。卡普?” 
    一个带着笑的声音突然从空无一人的祭台后方传了出来,威廉的脸色变了。他急忙回身跪了下去。 
    “属下不敢,属下斯莱见过骑士大人。”由于受到惊吓,他的声音都颤抖了。 
    书页翻动的声音。一只苍白的手在他上方随意翻看着那些资料。“你把这些东西拿给我是什么意思?你想说这是我们做的?是我们给你惹麻烦了?” 
    “……属下什么也没说。” 威廉的头垂得更低了,他的身体因为害怕而猛烈地颤抖着。 
    “把你的资料带走,”那个声音缓和了一点,“上头已经派了另外一个人处理这件事,一位长老。” 
    威廉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一位长老? 
    ——血族至高无上的统治机构,二十一位长老组成的长老会,然后是宝剑、权杖、圣杯、钱币四大家族。自己这点卑微的职位,如何面对一位血族长老?只是面前的圣杯骑士,就足够令他魂飞魄散了。一位长老?威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是一位十分熟悉英格兰本土的长老。你即刻回家与她会面。” 
    ——回家?威廉睁大了惊恐的眼睛,难道那位长老就在自己家中?他抬起头来。面前是一片如前的黑暗与死寂,破碎的月光洒在空旷的祭台上。圣杯骑士已经离开。 
    威廉抓起祭台上的资料,几乎是奔跑着跳上了等候在外的马车。他害怕,他知道这些人什么都做得出来。他要保护自己无辜的家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马车在黑夜里疯狂地行驶着,像一阵飓风呼啸着卷过了伦敦城的大街小巷。威廉跳下车来。他几乎是含着眼泪奔入了家门。 
    仆妇和管家惊慌地看着他。他们不知道一向镇定的老爷为何如此反常。 
    威廉奔入了内室,妻子和两个女儿已经睡下,所有的一切有条不紊,士兵在门外站岗,男女仆从在各自的位置上辛勤地忙碌着。 
    ——难道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么? 
    “父亲大人……”一个怯怯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他的小儿子迪克兰。高尔站在门外,旁边跟着一位陌生的年轻女子。 
    “别在这个时候给我碍事!”威廉怒从心起,他从不喜欢这个庶出的小儿子。如果不是妻子一直没有为他产下男丁,他绝对不会找回这个瘦弱的迪克兰。他完全没有一点父亲作为御医的气质!他只会混迹于花街柳巷中,带来几个不堪的女
子,败坏他的门风。 
    “又是从哪里找来的女人!给我滚……”威廉盯着一边陌生的女子,他的话说到一半,然后生生咽了下去。 
    女子长着褐色的长卷发,和一双有着金属光泽的、灰绿色的眼睛。 
    “父亲大人,她不是……” 迪克兰有些窘迫,他扭捏着,但是看到父亲发怒的神情,他一句话都不敢说。 
    女子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你下去吧,我会自己和你父亲说。”她的声音非常柔和。 
    男孩离开了房间。女子在自己身后关上了大门。她灰绿色的眸子迸射出一种灿亮的冷光,她静静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圣杯三?”她问。 
    威廉满面惊骇的神色,他不想回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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