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奇妙的航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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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不过一种客套罢了。接下来就是‘现在谈谈你的下一个任务,我们得扣除你胸前纱布的费用。得注意节省开支啊。’”
“你这种玩世不恭的把戏蒙骗不了我,年轻人。”
“它得蒙住我,教授,不然我就得辞职了。”格兰特对于自己突然带着怨气说话也有几分吃惊。“系上带子,教授。这堆能飞的废铁着陆的时候颠簸得厉害。”
虽则格兰特作了预示,飞机还是平稳地着陆了,它滑行着掉过头来,停住了。
特工部门的人员围了上来,士兵们从部队运输车上跳下来。在飞机四周市干警戒线,只留下一条窄路,让摩托滑舷梯向飞机门开过去。
由三辆车组成的护送队驶到了舷梯跟前。
欧因斯说:“你的安全措施简直是一层又一层,上校。”
“与其少些,毋宁多些。”他的嘴唇几乎无声地急速开合著,欧因斯惊奇地发现他原来是在做祷告。
欧因斯说:“他来了,我很高兴。”
“不能比我更高兴了。你知道,以前发生过飞机在飞行途中被炸毁的事哩。”
飞机舱门开了,格兰特马上来到门口,他朝四周张望了一下,然后挥挥手。
巩德上校说:“他看来总算平安无恙。宾恩斯在哪里?”
好象是回答这个问题似的,格兰特把身子紧贴在门边让宾恩斯挤过去。宾恩斯微笑着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提着个破破烂烂的箱子,小心地快步走下扶梯,格兰特在后面跟着,随后是驾驶员和副驾驶员。
巩德上校站在扶梯下面。“宾恩斯教授,很高兴能把你接到这里来。我叫巩德,从现在起,你的安全由我负责。这位是威廉·欧因斯。我想,你认识他。”
宾恩斯的眼睛顿时一亮,把双手举了起来,箱子掉到了地上。(巩德悄悄地把它提了起来。)
“欧因斯!认识,当然认识。有一天晚上,我们在一起喝醉了,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下午的会又长、又枯燥、又腻味,而令人感兴趣的又正好是不能说的,我失望到了极点,觉得连气都透不出来。吃晚饭的时候,我见到了欧因斯。当时一共有五个同事跟他在一块,可是其余的人我都记不太清楚了。
“只有我跟欧因斯,后来我们到一个有舞蹈和爵士音乐的小俱乐部去,我们喝着荷兰杜松子酒,欧因斯跟一个姑娘混得根熟。你还记得贾洛斯拉维克吗,欧因斯?”
“是跟你一起的那个人吗?”欧因斯试探地问道。
“就是他。他爱喝荷兰杜松子酒,酷爱到了不可理解的地步,可是人们不许他喝。他得保持清醒,禁令很严。”
“为了监视你?”
宾恩斯挺挺脖子,下嘴唇庄重地一努,表示同意。“我一个劲儿请他喝酒,我说:哈,米兰,男子汉大丈夫让嗓子冒烟不喝酒,很不象活。他不得不一个劲儿拒绝,可是眼里却馋相毕露。我那是真作孽。”
欧因斯微笑着点头。“咱们上车到总部去吧。我们一开头得带你到处逛逛,让大家都看到你到这儿来了。以后,我答应依,如果你需要的话,让你睡二十四小时,在这以前不问你任何问题。”
“十六小时够了,可是首先……”他焦急地向四周张望着。“格兰特在哪儿?啊,格兰特在这儿。”
他急急忙忙向这个年轻特工走去。“格兰特!”他伸过手去说:“再见,谢谢你,非常感激。我以后还能见到你,不是吗?”
“可能,”格兰特说。“要见我非常容易,打听到下一个倒霉差事,在那儿你准能一眼就看到我。”
“我很高兴你承担了这桩倒霉的差事。”
格兰特脸红了。“这桩差事有它重要的地方,教授。我的意思是说,我对这事能有所帮助应该感到高兴。”
“我知道,再见!再见!”宾恩斯挥着手回头走向轿车。
格兰特转身问上校,“长官,要是我现在去歇歇,不会有碍安全吧?”
“请便……。格兰特,顺便说说……”
“说什么,长官?”
“干得不错。”
“长官,标准措辞是:‘真出色。’别的说法我概不回答。”他讥讽地举起中指碰了一碰额角,走开了。
“格兰特退场。”他心里想,“然后善良的老伙计查理上场?”
上校转身对欧因斯说:“同宾恩斯一道上车,跟他谈谈,我在前头那辆车上,我们到达总部以后,如果你有把握,我要你提出明确的身分属实报告,或者明确的否定其身分的报告也行,如果你能提得出的话。别的我什么都不要。”
“他还记得喝酒的事,”欧因斯说道。
“一点也不错,”上校不满地说,“那件事他回想得太快了一点,也太详细了一点。跟他谈话。”
他们都上了车,车队开动了,速度逐渐加快。格兰特在远处看着,没有确定对象地盲目地挥着手,然后就走开了。
他将有一段空闲时间,睡过一个晚上以后,他清楚地知道,他将怎么消磨这段时间,他都详细计划好了。想到这里,他愉快地笑了。
☆ ☆ ☆
车队仔细地挑选着行车路线。这个城市繁忙和安静的格调,每个区域、每个小时都不同,至于这个区域、这个时间是什么情况,他们是清楚的。
汽车沿着空旷的街道,轰轰隆隆驶过破败的、黑黝黝的仓库区,摩托车颠簸着在前开路。上校坐在第一辆轿车里,再一次估计对方对于这次成功的妙着将作出何种反应。
在总部进行破坏这种可能性一直是存在着的。他再也想不出还需要采取哪些预防措施,但是在这个行当里有一条至理名言:预防措施总是做不到万无一失的。
一道亮光?
刹那间,他仿佛看到在他们正在驶近的房屋残骸中一道亮光闪了一下又熄灭了。他飞快地拿起了车里的电话听筒,向摩托护卫队发出警告。
他的话又快又严厉。一辆摩托车从后面飞驶向前。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街道一侧,一部汽车引擎吼叫着发动了起来,(这响声加上了消音器,并且几乎被前进的车队大好几倍的喧嚣所淹没)同时这辆汽车本身也从一条胡同里冲了出来。
车子没有打开前灯,它一下突然冲来,谁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事后也没有一个人能回想起当时的详细情况。
这个汽车射弹,本来是对准载着宾恩斯的中间那部轿车的,现在却打中了迎面而来的摩托车。这一撞,把摩托车砸了个稀巴烂,驾驶员被抛出好几英尺,甩到一边,肢骸分离,早就死了。汽车弹本身也转了向,所以只把轿车的尾部撞了一下。
引起了连锁碰撞,宾恩斯乘坐的轿车旋转着,失去了控制,撞到一根电线杆上,震得再也开不动了。那辆“神风”肉弹车①也失去了控制,与一堵砖墙相撞,着火烧了起来。
【① 原文为Kamikaze Ccr。Kamikaze是日语,系指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日本空军甘为肉弹,与袭击目标相撞,同归于尽的“神风敢死队”队员。这里是借用。】
上校的轿车嘎的一声停住了,摩托车的刹车发出尖叫,左旋右转,晕头转向。
巩德下车跑到撞坏了的轿车跟前,使劲拧着车门。
欧因斯被撞伤了,面颊上有一条红肿的伤痕。他问道:“出了什么事?”
“别管那个。宾恩斯怎么样了?”
“他受伤了。”
“还活着吗?”
“活着。帮帮忙。”
他们两人一起,半拾半拽地把宾恩斯弄到了车外,宾恩斯双目睁开,但目光呆滞,只能发出不连贯的微弱的声音。
“你怎么样,教授?”
欧因斯急促地小声说道:“他的头部猛撞到车门把手上,可能是脑震荡。但他是宾恩斯。这一点可以肯定。”
巩德大声喊道:“这一点现在我们知道了,你这个……”他好不容易才咽下了最后那两个字。
第一辆轿车打开门以后,他们一道把宾恩斯抬了进去;就在这时候,一颗步枪子弹砰的一声,从上面什么地方射来,巩德一下扑进车厢,趴到宾恩斯身上。“撤出这地方。”他吼起来。
这部轿车和摩托护卫队里一半的车辆又向前开动。其余车辆留了下来,一些警察跑向发出枪声的那幢房子。那燃烧着的“神风”肉弹车的行将熄灭的火焰使现场涂上了一层可憎的红光。
从远处传来了群众开始汇集起来的嘈杂声。
巩德把宾恩斯的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这个科学家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他呼吸很慢,脉搏微弱。
巩德热切地瞅着这个在车子最后停下之前就很可能死去的人,失望地喃喃自语:“我们只差一点就到了!——只差一点了!”
《奇妙的航程》作者:'美' 艾萨克·阿西莫夫
第三章 在总部
格兰特还在朦胧睡乡之中,听到捶门声,他蹒跚地站立起来,出了卧室,拖着脚步在冰凉的地板上走着,连连打着呵欠。
“来了……”他感觉好象吃了麻醉药,而也需要这种感觉。就他的职业而论,他受的训练使他只要外界有点声音,就能立即警觉。即使是在倒头大睡,一旦有紧急情况,他的qui vlve①就会马上大大发挥作用。
【① Qui vlve是法语:(哨兵查问口令)谁(在走动)?这里是“警惕性”的意思。】
可是现在他碰巧正好在休假,真见鬼。
“什么事?”
“上校有指示,长官,”门外回答道。“马上开门。”
很不愿意地,格兰特完全被震醒了,他走到门口一侧,身子紧贴着墙。然后把挂着铁杆的门尽可能开大,他说:“把身分证从这儿塞进来。”
一张卡片朝他塞了进来,他把它拿进卧室。他摸索着找他的皮夹子,用两个手指头把鉴定器夹了出来。他把卡片插进去,然后在半透明屏幕上检查结果。
他把卡片带回门口,取下链条;不由自主地,对出现枪口相对,或其它敌对行为的情况,作好了准备。
可是进来的这个年轻人一点都没有恶意。“长官,你得跟我一块到总部去。”
“现在什么时间?”
“六点三刻左右,长官。”
“上午?”
“是,长官。”
“他们为什么在这个时刻要我去?”
“说不上,长官,我是执行命令的。对不起,我得请你跟我走。”他扮了个鬼脸,开玩笑说:“我也不想起床,可也到这儿来了。”
“来得及刮刮胡子,洗个淋浴吗?”
“嗯……”
“算了,那么有穿衣的时间吗?”
“穿吧,长官——但要快!”
格兰特用大拇指刮了刮下巴边上的胡茬,庆幸头天晚上洗了个淋浴“给我五分钟时间穿衣和办些必须办的事。”
他在浴室大声问道:“这都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长官。”
“到哪个总部去?”
“我认为不……”
“没关系。”由于哗哗的流水声,暂时不可能继续问话了。
格兰特走了出来,有几分闷气。“但我们是到总部去。这是你说的,对吗?”
“对,长官。”
“好吧,孩子,”格兰特和颜悦色地说,“可是,如果我发现你想骗我,我就要把你劈成两半。”
“行,长官。”
汽车停下来的时候,格兰特皱紧了眉头。黎明的天色是灰暗的,显得阴湿,有下雨的兆头。这是一个颓败而又零乱的仓库区,离此四分之一英里处,他们曾经驶过一个用绳子隔开的地区。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格兰特曾询问过,而从他的伙伴那里依然挖掘不到任何情况。
现在他们停下了,格兰特轻轻按着他那带枪套的左轮手枪柄。
“你最好告诉我下一步于什么?”
“我们到了,这是个秘密的政府设施,外表看不出,实际上是。”
年轻人下了车,司机也下来了。“请您呆在车上,格兰特先生。”
这两个人走到一百英尺以外的地方去了,这时候,格兰特警惕地四下张望着,忽然车子猛地一动,刹那间弄得他失去了平衡,随着平衡的恢复,他想把车门打开,然而当他看到四周光滑的墙壁在向上升的时候,他又惊诧地犹豫了。
过了一阵他才明白,原来他在随同汽车一起往下沉,而汽车原来是停放在升降机井顶上的。等他醒悟过来,想下车已经来不及了。
在他头顶上,一个盖子移过来盖上了,有一阵子格兰特完全陷入黑暗,他把车灯打开,但无济于事,光线从不断上升的圆筒形墙壁上反射回来。
除了无休止地等待之外,别无他法,三分钟以后,车才停下。
两扇大门打开了,格兰特收紧的肌肉已经作好了搏斗的准备,但马上就放松了。一辆双人小摩托车——车上有个宪兵,一个穿着正式军装的、身分明显的宪兵——在等着他。这人的钢盔上有着《CMDF》字样。小摩托车上也有相同的字样。
格兰特自动地把这些缩写字母转换成为单词。他自言自语说:“中央山地防卫部队”,“沿海海洋部渔场。”
“什么?”他大声问道。原来他没听到那个宪兵的话。
“请上车吧,长官,”宪兵指着空坐位,生硬而有礼貌地重复了一遍。
“好,上车。这地方够宽敞的。”
“是的,长官。”
“多大?”
这时他们正经过一个洞穴形的、空敞的区域,这里靠墙排列着卡车和摩托车,车上都有《CMDF》的徽章。
“相当大,”那宪兵回答道。
“对于这里工作的人,我欣赏的是,”格兰特说,“每个人都是一个无价的资料宝库。”
个摩托车平稳地驶上一道斜坡,到了较高的、人很多的一层。穿着制服的男男女女忙碌地来来往往。这地方有一种难以捉摸,但又确切无疑、激动不安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