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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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他这种人如果被逮到,绝对不会为顾主守口如瓶,很快就如实招供了。当时我就想,我应该做个职业杀手,做到真正的专业水准。任何人都别想抓到我,即使真的不小心被抓到,也要讲求信誉,绝不出卖付给我钱的人。”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胡硕的话。白霞站起身,歉疚道:“对不起,我得过去一趟,主任叫我干活呢。”
“可我还没讲完呀!等我讲完好吗?我花了很长时间才鼓足勇气讲给你听的。”
“我马上回来,就一会儿好吗?我在上班呀,不能只陪着你一个人。”
胡硕不耐烦的揪着自己的衣角,埋怨道:“真是的,怎么总是那么多破事儿。快点回来啊!”
白霞没有说话,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十分钟后,她回来了。一边摔门,一边满脸气愤地说:“这个疯子,竟然揪我头发!”
“谁?我去杀了他!”胡硕站起来就向门口走去。
白霞马上拉住他:“别,别去!没什么的,你继续讲吧,好吗?我好好听,你别冲动亲爱的。”说了这句话,她脸上满是羞怯的绯红。
“你就是心软。咱们丑话说在头里,我可没打算放弃我这个职业,以后你跟着我就要学着接受这类事情,总是那么心软,难不成咱们喝西北风么?”
白霞拉着他坐了下来,赔笑道:“好好好!都听你的,快继续讲吧,我还有事儿呢。”
胡硕还在为了刚才那件事感到气愤,没好气地说:“刚才我讲到哪了?让那孙子一捣乱,全忘了。”
“你决心做个专业的,优秀的……”
“对!我那时决心做个绝对职业的杀手,有原则,有水平的杀手。于是我报名参军,想方设法进入了武警部队。要知道,武警部队可和普通军人学的东西不一样啊。
“几年的苦吃下来,我强壮了许多。生存能力和专业知识也都有了很大的进步。回来以后……回来以后……”他的脸有些红,一时有些说不下去。
想了想,又坚定的说道:“好吧,全告诉你也没什么丢人的。回来以后,我做了几笔买卖,攒了一些钱。”
“买卖?”白霞质疑的望着他。
“行话叫买卖,其实就是抢劫。我干了几票,抢了大概有二十万吧。然后去白沟买了几件真家伙,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就出发去了西双版纳,找了个没有人烟的森林,定居了下来。”
“为什么去那里?”白霞有些好奇了。
“那里的森林原始一些,生活环境恶劣,比较能锻炼人,并且我在那里练枪法也不至于被人听到。”
“哦,原来是这样。然后呢?”
“我在那里住了三年,自信无论是技能还是手法都已经很出众了,然后就回到了北京。在北京,没有人知道我的真名字,只知道我叫‘鬼若’。”
“鬼若?”
“职业杀手是不可能用自己的真名的,因为说出真名就等于交出了身份证,很容易让人查到自己的背景,或者连累家人受到伤害。”
“这个名字谁给你起的?”白霞的脸上又一次浮现出嘲笑的神态。
“我自己,这是个很深奥的名字,下次给你解释,先不说这个。然后我自己先接了几件小活,无非是打折谁的胳膊或者拿走谁的一个手指头之类的差事。我当然不愿意接这样低级的单子,但在开始的阶段,为了在这个地下的圈子里打出自己的名声,我也不得不这样做。
“几个月后,我的名字传开了。有不少在黑白两道都吃的开的朋友想作我的经纪人。我选择了一个名声不是很显赫的人作为我的经纪人,因为那样的人隐蔽的比较好,也不容易被警察察觉。
“这个朋友给我联系的买卖都很不错,很少有低于二十万的差事。我的装备也在他的帮助下越来越专业,大部分都是进口货。并且在电影中见到的那些奇特工具他都可以弄到。我从不过问他装备的来源,他也从不过问我行动的细节,这是规矩。
“我们不常见面,我每三天去他家楼下走一圈。如果晚上11点到12点间他房间中的那盏红色台灯亮着,就代表有新的任务要交给我。第二天上午十点,我们就会在北海的湖边一同钓鱼,那时他会把目标的照片和简介放在信封里交给我。就这样,这个营生我一直做着。
“当然,有的时候我杀人也不完全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乐趣。比如有一次我跟踪我的目标时做公交车,旁边有两个小**跟我挑衅。我当时什么都没有说,他们下车我也跟了下去。在一个胡同的拐弯处,我从背后刺穿了他们的肺,那样的话他们连声音都无法发出,死的也会很痛苦。
“还有一次我在郦江度假,一个黑人在大庭广众下想要揍我,我一言不发的走开了。然后我悄悄在暗处跟踪他,一直跟到深夜。在他的酒店房间里,他正在和那个女黑人交配的时候,我用大火力手枪同时打穿了他们两个。”
胡硕停顿了一会儿,想起了一些伤心的往事。然后他继续说道:“白霞,自从你跟了姜古诗那个畜生以后,其实我可以杀你们一万次。但我没有,我不忍心伤害你,也不想杀了你身边的伴侣而让你感到恐慌。然而我又无法放弃你,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离开你。我那个计策运作了八年,想让他看见丑陋的你,然后就抛弃你。没想到……没想到啊……”
“你对我和那个姜什么的,使了计策?什么计策?”
“你明明知道的,不要问了。”
“你再说说看嘛!”白霞似乎急于想让胡硕亲口说出来。
“我不想说!真的,亲爱的。现在你已经在我身边了,我什么要求都没有了。以前全是我的错,不提了那些了,只求你别再离开我好吗?你看,我们的年纪也不小了。”胡硕抓起了白霞的手,眼眶有些湿润了。
白霞微微一挣,没有挣脱,也就随他拉着自己的手,脸上又泛起一层红晕。
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静静的坐着,各自想着各自心事。
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再次打破了沉静。白霞一惊,挣脱了胡硕的手站起身来,脸上更加红了。
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轻蔑的扫视了一下屋里的两个人,然后他叹了口气:“小崔,你一天还有点正事儿没有了?隔壁那两个早该打针了你怎么还不去?你和他干嘛呢?”
胡硕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吼道:“好啊姓姜的,你又来捣乱了。我饶你性命都不知饶了几百次了,你还敢在我眼前穷晃?我枪呢?我枪呢?”说着开始摸索自己的衣服兜,不时抬起头看看“白霞”,示意她赶快帮忙一起找枪。
中年男人大声对“白霞”喊道:“小崔,你今天给他打针了没有?药吃了没有?他这是怎么回事儿?”
小崔一边拉着胡硕,一边流泪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我马上打,马上打,对不起主任。”
在中年男人的指示下,四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冲进来把胡硕按倒在床上。小崔的手已经抖的拿不稳针筒,主任无奈的亲自为胡硕注**一针安定剂。然后既气愤又惋惜的数落了小崔几句就出去了。
看着渐渐熟睡的胡硕,小崔走到床边,轻轻的拉起他的手,不禁垂下泪来。她望着这个满脸沧桑的男人,良久没有说话。
她伸手轻轻抚摩着这个男人已经明显稀疏发黄的头发,哽咽道:“我不是你的白霞,我是我自己。我希望我是她,如果我是她,你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如果你是个正常的人,我多么希望能永远听你给我讲故事,讲你那些根本不存在的历史。老胡,你好好睡吧,我会永远留在这个精神病院做一个小护士,你在这里一天,我就会陪你一天。你每天跟我说话,我就每天都当你的白霞。我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喜欢上你这个病人,但我就是控制不住。如果有一天你能好起来……”
说到这里,她有些说不下去了,她想伏在他胸口多哭一会,但她知道再过几秒钟,敲门声又将再次传来。
于是她站起身,满目柔情的看了胡硕一眼。然后转身用袖口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推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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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地府。
地狱总署北京总局海淀区分局地安门收容所里,马面依然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报纸。隔壁屋里,黑白无常喝酒划拳的声音依然清晰地传来。
牛头推门走了进去:“呦,两位哥哥喝着呢!对不住啊,搅您二位的局了。”
白无常怪眼一翻,撇嘴道:“想蹭酒吧?你丫这孙子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过来吧。”
牛头满脸堆欢道:“白哥,兄弟谢谢您了。不过今儿不是说喝酒的事儿,您还记得上次您逮错的那个人吗?姓胡那个。”
“啊,记得啊,怎么啦?”
“您看您二位是不是再跑一趟,给咱们所儿也多增加一名额,超额完成任务不是有奖金嘛!”
白无常刚要说话,黑无常拉了他一把,然后站起来,走到牛头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半晌没言语。
牛头被看的有些发毛,退了一步,颤声道:“黑哥,黑哥,怎么了今儿,您看您这么瞅着我,弄的我怪不自在的。”
黑无常低沉着嗓子说:“人家都这样了,你还憋着弄死人家,你他娘的还是鬼吗你?”说着,反手给了牛头一个大嘴巴。
他,和雨(散文,05年)
(由于我前两天没有更新,所以系统自动把我踢到排行榜以外了。为了尽快回到榜单,只能用凑字数的办法更新一下。所以我随便发了一篇6年前的散文,各位大可不看啊!呵呵)
潮湿闷热的天气对于北方人来说是难以忍受的,就如同南方人受不了北方的干燥一样。
他,无法接受这样闷热的天气,这使他感到有些浮躁,有些抑郁,他期待着一场大雨来缓解这份湿热带来的痛苦。
虽然和寒冷相比他还不怎么怕热,但过高的湿度让他几天来一直无精打采。这使他有时开始怀念冬天的好处,有时抱怨着儿时的夏天连电扇都没有却依然过的很凉爽。
今天的清晨,他打开窗帘,看到了盼望已久的阴霾,有些高兴了。一直喜欢雨的他可以准确地从天空的颜色和空气中的味道判断出雨是否会真的到来。今天的天空灰蒙蒙的弥漫着雾,让人分辨不出是什么时间,看来雨就要来了。
“是个好天气,终于没有阳光了。”他这样想着,“不过得快点出门,不然要赶上雨了。”然后他拿起毛巾,准备洗个澡就出发。
他喜欢雨,偶尔喜欢淋雨,更加喜欢在雨中漫步。不过那是在闲时,今天是要上班的,不能淋湿了去。
况且北京的雨不比江南,江南是梅雨,北京是霉雨。雨刚开始下的时候是酸的,带着泥。北京的风沙很大,初始的雨会让雨水中掺杂着许多泥沙,一点不比南方细密淅沥的小雨来得那样诗情画意。
必须要让雨下上一阵子,等带有泥沙的雨水全部落完,其后才是真正的雨。在北京,刚开始下雨就冲到雨中寻找淋湿的感觉,其实是很不明智的举动。
打开浴室的喷淋,让花洒的水浇到头顶的正中央,这样水就会均匀的从身体四周流下来。闭上眼睛,当水从耳旁流过的时候,耳中听到的全部是哗哗的水声,有些像在雨中,只不过水是热的。
虽然马上将要下雨了,但他依然让水从那个角度冲下来,淌过头部的四周。他闭上眼,听着那似是而非的雨声,想着一会儿是应该穿球鞋去上班还是穿皮鞋。
为了在下雨之前赶到公司,他没有吃早点就急匆匆地出门了。
路上的行人比平日里焦急了许多,都在以最快的速度躲避着这场雨。因为过度阴沉灰暗的天空让人们无法分辨将要到来的是什么级别的雨水。大雨,或是小雨。
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在后排靠左的位置坐下了。因为他喜欢在汽车行驶的途中从车窗里看着外面的行人,外面是躁动的,他自己却是安静的,尤其在雨天。
车抵达公司门前时,雨经开始下了,刚刚开始。细小的雨滴落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些陶醉,感到一丝惬意。
他迅速地把这一天必须要做的所有工作都做完,其他的都放到明天再做。他急着出门,急着看雨,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晴天时也可以干的事情上。一切就绪,他拿着烟走了出去。
走到门前时他的脚步放的缓慢了许多,不想让焦急的心态破坏雨天的氛围。现在可以平心静气了,此后的时分里,将只剩下他和雨。
他坐在了办公楼门前的一块遮雨篷底下。此时,很安静,没有往日里数不尽的汽车和行人,视野里只有雨和那些被雨水冲刷着不停摇曳的树木。
雨并不大,可以站在里面行走一会儿,那样的话不会被淋得太湿,而且会很舒服。但他没有去,有些懒得动,不想站起来,不想有任何动作,只想在这样一个难得的时刻里多坐一会,多欣赏一些时候。
雨是细密的,在轻风的吹动下改变着下落的轨迹。雨水打在地面上发出的沙沙声,很整齐,很动听。
小雨落地时是溅不起水滴的,因为自身的重量和水分不够。在它降落到陆地的那一刻也就结束了一生的旅程,并不会起到太大作用,只是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小块圆形的墨色印记。相比那些落在水中的雨滴悲惨了许多,至少它们可以在水面上激起一圈细小的波澜,那种带有三四层细微波纹的涟漪。
他有些感到悲伤,替那些小雨或是自己。忘着那些拼命俯冲的雨滴,他想:“你们都是悲哀的,无论是落在地面还是水中。你们都不能引起人们的重视,甚至有些人在你们这种小雨到来的时候都懒得去打伞。看,比如那个人。他就没有拿伞,甚至跑都没跑。只有大雨才会让那些不打伞的人疲于奔命,就连在水面上打出的涟漪都要比你们大出许多。”
他点了根烟。
烟雾在雨水的湿气下不容易飘散,缠绕在他的四周,显得比平时浓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