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纹--人皮中隐藏的惊世秘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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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蹲在地上迟迟不起来,罗远征有些好奇,弯下腰问我看着什么了。
我指了指,“你看这个人,怎么画得这么像。”
听我这么说,罗远征也蹲下来仔细观察着,过了好半天,他突然身子一晃,啊了一声,声音有些颤抖:“薇,这这个人怎…怎么那么像你舅舅呢。”
听到此话,我先是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难怪我觉得如此真实,因为这个战士确实就是舅舅年轻时候的模样,尤其那眉眼,几乎分毫不差。
我呆呆地看着,几乎忘记了双脚的麻木,心头一个劲的乱跳,大脑飞速的旋转着,舅舅平时为人一向严谨,对待创作更是从不马虎,怎么能将自己画进去呢?
身边的罗远征乎乎地喘着气,忽然兴奋地说:“我明白了,舅舅非要烧掉全部画,我想就是这个原因,他把自己画到了里面。”
我缓缓坐在地上,一边揉着脚,一边慢慢地说:“难道…难道这另一部分秘密就是这个…”
罗远征肯定地说:“估计差不多。”说着,他凑过去,伸出手抚摸起那名战士。
当时他的后背完全遮住了我的视线,我注意到他的肩膀剧烈的晃动一下,随后发出一声惊叫:“天啊…”
日期:2010…9…721:05:00
15、
罗远征僵硬的回过头,脸色因惊恐而泛白,话音有些发抖:“你,你摸摸…”
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心下狐疑的厉害,凑过去伸手摸了摸。
那块区域丝毫没有一般油画那种粗糙的颗粒感,相反的,却是非常平滑细腻,甚至带有一种软软的触觉,而且这种触觉异常熟悉,似乎……
我心里一跳,好像意识到一些什么,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天啊,竟然一摸一样,唯独的差别就是温度。
我好像摸到了一张人皮!!!!
我扭头看着罗远征,他也睁大眼睛看着我。好半天我们谁也没说话,在彼此的眼神中,都看见了巨大的不可思议和巨大的恐惧。
过了半晌,我最先反应过来,又伸出手仔细抚摸起来,确实是人皮的触感。摸了摸另外三个战士,表面粗糙,典型是油彩凝结的颗粒和画布的感觉。
“薇,看来舅舅的秘密就在这幅画里”罗远征突然开口说。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起身跑到厨房杂物箱取出一个放大镜,然后撅着屁股仔细的观察着。
慢慢地,我发现了一些让我感到困惑的地方。
这个人物位于中远景,大概长7、8个厘米,与周围画布结合的异常严密,不过边缘线上还是可以看出不甚明显的接缝,
整个人物的色彩不像是后涂上去的,似乎就是一块天然带着颜色的皮子。我在指头上蘸些唾液,使劲蹭了蹭,没有丝毫掉色迹象。
我拉着罗远征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慢慢地说:“好像真是人皮,看来舅舅的遗嘱…”
罗远征插话说:“我明白了,舅舅一定是将自己的皮肤切了下来,替换成画布。”
我点点头,看来目前只有这种推测最为合理,因为担心被人发现这些秘密,舅舅才在临死前那么激烈的要求火葬和焚烧作品。
不过让我想不通的是,除了颜色之外,我在这小块皮中看不到任何特殊之处,舅舅为什么会这样重视呢?再联想到舅舅的被皮和马阿訇被绑架,那些隐藏在幕后的陌生人为什么又要千方百计得到它呢?
日期:2010…9…721:55:00
16、
我和罗远征猜了半天,始终理不清头绪,最后实在累到不行,只能悻悻睡下。
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脑中尽是各种各样的血腥画面,时而是舅舅后背那个巨大的伤口,时而是一张血淋淋的人皮,而后竟然梦到舅舅站在我的面前,挥舞着两手,凄厉地呼喊着:“烧掉,烧掉,通通烧掉……”
早上醒来后,我和罗远征全是一副兔子眼,估计他也没睡好。
我们找出工具,将油画边框和背后的封皮拆开,发现人像对应位置已经被掏空,替换而上的是一块黑糊糊的皮革状物体,边缘似乎是用一种特殊的胶状物粘连起来的。
我狠狠心,用剪刀将整个人像剪了下来,软绵绵的握在手中,舅舅的脸孔扭曲变形,心中有种说不好的感觉。
当时我想到2问题,听舅舅说过,这幅画是按照全景画馆他所创作部分临摹的,那么原画是否也存在这个人呢?还有就是,截至目前,我还无法确定这张类似于人皮的东西就是取自舅舅身上,需要做进一步的技术鉴定。
于是,我让罗远征用数码相机将油画拍下来,亲自去辽沈战役纪念馆查看。我则要去舅舅家中,找出一些他的毛发,到局里做比对。
在门口分手时,罗远征略有些迟疑,说:“薇,昨天晚上我又仔细想了想,总觉得这个事太过离奇,似乎…似乎”
他似乎了好几句,也没似乎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最后叹了口气,扭身钻进汽车。
我明白他的想法,肯定是要说这件事似乎隐藏着什么危险,但是又深知我的性格,不弄清楚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才会有如此态度。
看着汽车消逝在路口,逐渐被滚滚的车流所淹没,我忽然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如微弱的丝线一般,飘飘渺渺,似有似无,总是无法具体捕捉。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可惜为时已晚,很多人的命运都因此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
日期:2010…9…722:51:00
17。
我乘坐出租车来到舅舅的老宅,从卫生间中找到几根带有毛囊的白色头发,小心的装进塑料袋,准备当作DNA检材。
临出门前,我看到客厅墙壁上因油画被摘走而留下的一块巨大的印痕,心中感慨万千,记得小时候我很淘气,每次都要扑上去乱摸,舅舅为此没少打我的屁股。谁曾想过,这幅画居然可能藏着舅舅的一块人皮。想到这里,我又不禁仔细搜索着当时的记忆,舅舅的眼神总是那么专注,似乎和画中那个战士完全一致。
周日的刑侦支队依旧一派忙碌的景象,我因为心中有事,径直走进DNA检验室,将头发和人皮交给手下几名技术员,让他们立即做DNA比对。
DNA检验最快也要5个小时候出结果,我枯坐了一会,决定去找罗远征,看看现实中的全景画到底是什么样。
才从出租车下来,我就觉得气氛不对,门口停着好几台警车,看牌照应该是凌河分局的。一些从里面走出的游客也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最近一段日子怪事层出不穷,导致我的精神高度紧张,也高度过敏,见此情景,总觉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第5节
我随手拉住一名路过的女孩,问她里面怎么了。女孩告诉我,“听说全景画馆死人了,一个男的被人捅了一刀。”
我脑子翁一下,第一反应就是罗远征出事了。我拼了命的往里冲,在门口迅速亮了一下警官证,然后直接跑到后楼的全景画馆。
门口两个警察正在拉隔离带,确实是凌河分局的同志,看我来了,立刻放行通过。
我沿着旋转楼梯上到顶楼,六七个警察或站或蹲围成一团,一个男人似乎躺在里面。
因为遮挡,人群中仅仅露出两只男人的脚,一看到那双熟悉的皮鞋,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顿时感到天旋地转,视线模糊,就此昏了过去。
日期:2010…9…810:22:00
18
当我醒来的时候,前额正中,眼眶之下,酸胀无比,睁开眼来,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睁开眼而眼前一片漆黑,那种漆黑,和身处黑暗之中,全然不同,那是一种极其怪异的,前所未有的感觉。
我变得看不见东西了,我瞎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忍不住大叫起来,一面叫,一面手刨脚蹬地坐起来。
我立时感到,有人按住了我的肩,我使劲挣扎,那人用力按住我。
同时,我也听到了父亲熟悉的声音:“薇,镇定点,镇定点!”
我急速地喘息着:“我…我怎么了,我看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父亲仍然按着我的肩,可是他没有立时回答我,他在我又叫了几声,稍微平复之后,才说:“是的,医生已预测你会看不见东西,你情绪突然产生巨大波动,影响到了视觉神经,不过,那是暂时性的,经过治疗,短期内就可以恢复。”
听他这么说,我渐渐冷静下来,但随之而来就是一阵莫名恐惧,我摸索着拉住父亲的手,颤抖着说:“爸,远征…”
父亲轻轻将我按倒,长叹一口气,告诉我事情的全部经过。
以下内容根据现场目击者的描述、视频监控和警方的调查结论整理而成:
辽沈战役纪念馆全景画馆是一个圆柱形建筑,巨幅全景画环绕悬挂在墙壁上,中间有一个观景台,周围立着一圈金属护栏。当天游客众多,几乎站满了整个观景台。罗远征挤进人群,一边看着相机,一边搜寻着。
很快,他就在一处位置前站定,手捧相机看了很久,然后开始拍照。紧接着,他手扶护栏直勾勾地盯着某个角落。过了很久,突然掏出电话边打边向楼梯口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有一群游客从旁边涌了上来,立即将罗远征淹没其中。随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叫,人群立刻有了骚动,中间出现一个圆圈,就见罗远征躺在地上,左侧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日期:2010…9…811:37:00
19、
眼见死人了,游客们失声惊叫,纷纷逃避,几名工作人员忙不迭上前查看,并迅速拨打报警电话。
不久,凌河分局的刑警赶到,此时罗远征已经气绝。经法医初步尸检,其左胸口的一刀为致命伤。随后,我便冲到现场,由于情绪激动,当场昏迷过去。
虽然当时我一看到罗远征的写字便已猜到结果,但出于排斥心理始终不愿相信,父亲的话却将我刻意包裹的伤口生硬撕开,让我痛苦万分。我哭着大喊:“不,不会的,你骗我,你骗我,远征没死,远征没死…”
我猛地坐起身子,跳下床,挥舞着双手,跌跌撞撞要跑出去。父亲一把搂住我,“薇,你冷静些……”
随后,我听到推门声,几个人从外面快步跑进来,七手八脚的将我牢牢按住抬到床上。
一个陌生的女子声音说:“患者情绪失控,注射镇静剂。”紧接着,一根冰冷的枕头刺入我的手腕。
我使劲挣扎着,但毫无作用。不久,我觉得眼皮沉重,昏昏欲睡,就在意识恍惚即将进入梦境的间隙,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和罗远征分手后,曾到舅舅的老宅中提取检材,又送回队里做检验,中间至少花费一个半小时。而我赶到全景画馆的时候,罗远征应该刚刚被人杀害。可他一早就出门的,怎么会和我脚前脚后呢。还有就是,他到底看到了什么,是不是要给我打电话…
想到这里,脑子泛起极度眩晕,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当我再度醒来的时候,觉得视力有了很大恢复,看到父亲和队里的一些同志守在床边。
我刚要张嘴,猛然回忆起昏睡前脑中出现的那些疑点,进而想到,那背后的黑手怎么会我们的行动如此了如指掌,我会不会是下一个受害对象。
一念至此,我立刻产生极度怀疑,我的身边是否有一双眼睛…
这个念头如电光火石一般稍纵即逝,我立即改口说:“爸,你在哪儿。”
日期:2010…9…813:17:00
20。
时至今日,回想当初做这个决定,我都觉得无比正确。如果不是我伪装眼盲,或许我一辈子都不知道整个事件的真像。但是,为了这个真像,我也失去了太多太多…
第二天,在医生的同意下,我搬回父母家中。演戏演全套,我一切行动,仍需人扶持。
因为怕母亲受不了这个刺激,我和父亲并没有告诉他罗远征遇害的事情,只说他去外地出差了,要很久才能回来。至于我的眼睛,则推说是不慎摔倒,头部淤血造成的暂时性失明。
古语说冷眼观人生,我这时的情形,很是差不多。单位的很多同志闻讯后都来看望我,我明明瞧得得清清楚楚,他们却以为我什么也看不到。
与我交好的忧心忡忡,与我交恶的阳奉阴违,看着他们或真或假的表情,如果不是我心中有着巨大压力,那倒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
我跟支队长马云伟汇报了整个事件的经过,但有意识地剔除了一些我的猜测,尤其是怀疑身边存在内鬼的可能。因为我已经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圈套,实在无法相信身边的任何人。
听过我的话,马云伟当场表示,这个案子必须彻查,他回去后立刻会向局领导请示,然后要嘱咐我保重身体,一切都交给组织了。
两天后,冯超从外地结束办案立刻赶过来。从他的表情中,我能看出他对我真的很关心,或许这就是他至今未婚的原因吧。
某一刻,我真想告诉他我能看得见,但是我又强行克制住,因为我实在不想让他牵扯进来,我不知道这个案子究竟有多大,还会死多少人。
在我的一再要求下,冯超开车带我来到支队,众人都对我的回归感到惊讶。马云伟告诉我,队里已经成立了专案组,但暂时还没有结果。
负责检验的技术员告诉我,通过DNA比对,白发与人皮具有同一性,确为舅舅身上的组织。同时,我也知道了,当时罗远征确实要给我打电话,他手机以拨出的号码是1350,确实是我手机开头四个数字。
我又让他们给我播放从全景画馆提取到的视频,对此我的解释是:“我想听听现场的声音。”
我装作茫然的抬头望向屋顶,但眼角却死死地盯着画面,我看到罗远征走进,看到他四处搜寻,看到他拍照,看到他打电话,看到一群人围过来,看到他躺在地上…
突然,我看到了人群中一张熟悉的脸…
日期: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