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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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来贵听后低下头:“是咱妹子把她衣服捞上去叫咱抓的。”
“叫你抓你就抓?我看你是想抓,不抓心里不好受是吧?”高所长说。
刘来贵狡辩道:“反正她是个不要脸的,抓她个不要脸的奶子怕啥。”
高所长气愤地大喊:“放你爹妈的屁!先和这两位干部到会计办公室去做个材料,交待不好老子再找你的事。”“陈有忠,再去把刘来福喊来。”
周朴实和老刘做刘来贵的材料非常地顺利,同时也很佩服高所长的问人方式,尽管不是怎么太合法,但取得的效果很好。在他俩问完材料的同时,刘来福被自保主任陈有忠带了来。周朴实干脆坐在高所长一旁做记录。
高所长问人的架式很庄严,两手支撑在桌沿上,身了紧紧顶着椅背,每一句话的声势都十分地宏亮。
刘来福进门后想坐在那张长椅子上,但看见高所长的气势,没敢坐下。高所长的目光紧盯着刘来福说:“林秋妹的奶子是你能乱抓的?”
刘来福没有胆量看高所长,只敢看着高所长双手撑着的桌面:“我抓她们奶子干啥?”
“抓她的奶子刺激,抓她的奶子干啥?”高所长吼着。
刘来福把头低下来不敢再说话。高所长又大喊:“低头干啥,想那奶子的大小?还敢不回答老子问的话?”
“那是咱妹子把她衣服捞起来让咱抓的。”刘来福说。
高所长喊着:“就你那不要脸的劲,没人捞你也想抓。这下可逮到机会啦,抓了几下?”
“两下。”刘来福说。
“几下?”高所长说。
“三下。”刘来福说。
做刘来福的材料更是顺利,全部该做的工作做好以后,高所长叫他兄弟先回去准备好罚款的钱。站在一旁的会计拴娃发话了:“吃晌午饭吧,早就准备好了。”
午饭是在村委会的办公室里进行的。
从某些意义上讲,它可以被称为午餐或午宴。因为它是中国基层,最基本组织领导的宴席。招待两位像外国那么远的大城市干部。他们不理解,也不知道但想往的大城市会有多么的好。能知道,能感想到的就是乡下人的未来就是城里人的那种生活。
在村委会这般人马看来,城里人见多识广,有文化,有品味。这是乡下的任何人都是不可能修养到的那种层次的。
周朴实和老刘看到他们用的是和李书记家一样大小的放在盘子里的酒杯,吓的语言少了许多。其实在他俩看见高所长那套问人的方式时就少说了好多的话,而村委会这般人马误认为他们那是风度,哪才是城里人的层次。
在村支书刘小正的带领下,按照当地的规矩,端着一盘四杯酒,正规其事地为老刘敬酒。
老刘表示不能按本地的习俗每人都这样敬酒的规矩后先饮了四杯酒。
周朴实重复老刘的话后也饮了四杯酒。好在高所长的倡议,大家才随意饮酒,互敬互饮。这才使他俩少受了喝酒的罪。
老刘举起一杯酒和高所长敬上:“多谢你的协助,干。”
周朴实举起一杯酒和高所长敬上:“谢谢你对我们酒量的理解,干。”
高所长连喝两杯后,说:“咱这不象城里那样,喝酒随意,谈的来了,谈开心了多喝两杯。咱这里的人实在,喝好了,喝多了就是开心。不要见怪。”
村长刘晓给老刘碰了一杯酒后,又提起了旅馆的女人是城里人还是舞厅的女人是城里人的问题。
高所长指着刘二炮:“这事问他。”
刘二炮听后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喝了一杯:“这事你们老挂在嘴上,谁不想搞女人,反正我这村长也不搞了,等我副业搞好了非到城里舞厅搞个城里女人看看,可以的话我把她带回来给你们瞧瞧。我就不信你们没有想法?过去有句老话说:男人不整三个女人,死了阎王也不依。我是打了两炮咋的,你们不想?就是没那个胆,没那个钱。”
“那是旧社会的说法,讲的是取三房姨太太,现在新社会你敢取吗。”村支书说。
“大意都是一样,反正人活着不能亏了自己。”刘二炮自己又喝了一杯。
村支书把筷子放在桌子上说:“你那是啥世界观。”
“上面哪级干部不搞女人,你说是啥世界观?”刘二炮说。
“人家那叫情妇。”村长刘晓插了一句。
“李克明和林秋妹之间也叫情妇,你知道吧。还说上面的干部呢?有几个不犯错误的。”村支书说。
告别了高所长,告别了村委会的领导。
傍晚。周朴实和老刘回到了南山市里。
老刘因为白挨了益民旅店的汉子一拳打,心里无论如何也想不下去。一定要再找光明路派出所看看究竟如何处理那汉子。所以在光明路派出所附近找了一家旅馆住下。
在他们洗漱上床以后,电话铃铛、铃铛地响了。
周朴实接的电话。一个清脆的女人声音:“先生,需要服务吗?”
“什么服务?”周朴实误认为是总台的小姐。
女人的声音笑了“当然是性的服务啦。”
周朴实压上电话睡了。
老刘睡的更早,他们俩实在是困的不行,不大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只能听见他们俩均匀但前后不一的呼吸声。
第二天。
周朴实和老刘是踏看朝霞走近光明路派出所的。
他俩直接踏进所长办公。一位四方脸的中年男人接待了他俩,从气质上看,一定是这个所里的当家所长。
老刘自我介绍了一下身份后,便把挨打的事情说了一边。
所长两手抱着茶杯说:“这事我派主管片警老吴去调查了,说法不一,他们说是你们住宿开了发票后又不住了,才提出税钱的事。不象你们说的敲诈那么严重。你们俩说是强行开票要钱,可他们有五个证人。当然啦,他们打人是不对的,我看让他们赔你们二百元钱算了,闹的太复杂也不好处理。你们看呢?”
“钱到是个小事,他们这种人还会欺骗别的旅客的。”周朴实说。
“我们会警告他们的。”所长说。
老刘听所长说话口气,自觉无奈,只好收下了二百元赔偿。
他俩走出光明路派出所,嘴里虽然发泄着不满,但事已至此,也只好罢了。
周朴实提议到南山市第一中学去一趟,兴许能获得其它线索。于是打听了几个过路行人,大家都知道南山中第一中学的地址。但说到怎么样个走法却复杂的辩不清是非。他俩只好花钱坐面的,一路奔到了南山第一中学的门口。
他们找到学校保卫科的办公室。
一位瘦高个子的男人接待了他俩。
周朴实拿了证件给那瘦高个子男人看了以后,那瘦高个子男人热情地说:“请坐,请坐。”
“科长贵姓?”刘老打探地问。
“免贵,姓刘。”瘦高个子男人说。
“噢,家门。”老刘说。
“你也姓刘?”刘科长说。
“可不是。”老刘说。
刘科长上前握了握老刘的手说:“噢,刘科长。”
老刘默认了这个科长的职务,便把周朴实介绍给刘科长:“这是我们预审科的周主任。”
刘科长握了握周朴实的手说:“你好。”
大家坐定以后。周朴实说:“我们是关于李克明的案子来的。”
“这事我听说过。”刘科长说。
“我们想到李克明承包的校办印刷厂去看看。”周朴实说。
“这印刷厂具体由校总务的胡科长管。你们先坐一下,我去把他找来。”刘科长说。
刘科长走了以后,周朴实和老刘也随即走出保卫科,站在走廊的栏杆前,观看着校园的操场。
这学校和大多数中学一样,只是它的规模大于一般的普通中学,四周都是五层楼的教学楼建筑围绕着一个巨大的操场,操场上大约有三个班级的学生在进行着篮球、长跑和跳远训练。
对面的教学楼的后面还有三栋五层楼的教学楼和校舍楼。
老刘深有感触地说:“这和咱们汉水市第一中学一样,肯定是重点中学,收录各中学成绩好的学生就读,每年高考名例全市第一。家长不惜花钱把孩子送到这样的中学读书。”
“花什么钱?”周朴实说。
“说是赞助贫困乡村学校,我那丫头上一中的时候不就交了五千元钱的赞助费。”
“学习成绩好的也要交赞助费?”周朴实说。
“它有一个分数线,成绩好的当然不交赞助费,那是学校的门面。”老刘说。
“它在教学质量上肯定比一般学校要好一些。”周朴实说。
“我看不一定,无非它有个名声。”老刘说。
刘科长带着总务的胡科长走来,周朴实和老刘迎接上去。
胡科长生的肥头大耳,穿着笔挺的西服,他热情地握着周朴实和老刘的手,在刘科长的一一介绍完后他才说话“让你们亲自来一趟,幸苦了,屋里坐,屋子里坐。”进到屋里“喝茶,喝茶。”
周朴实和老刘异口同声地说:“不客气,我们都带的有。”
“斟点,再斟点”胡科长提着水瓶,把他俩从提包里拿出来的水杯一一倒满。
老刘套近乎地:“你们学校的规模不小啊。”
胡科长听了十分自豪地:“这是南山市第一重点中学。”
“有多少学生?”老刘说。
“有六千四百多名学生。”胡科长坐到椅子上说。
“进你们学校不容易吧?”老刘说。
“我们学校重点培养绩优生。”胡科长说。
“如果成绩一般的学生怎么办?”老刘说。
“有这种学生,我们也收,成绩太差的不收。”胡科长说。
“要交多少钱?”老刘说。
“一般来说是五千元钱的贫困乡村学校的赞助费,二千元的学杂费,住宿费另外。”胡科长说。
周朴实不等老刘再问,急忙插进来:“胡科长,我们这次来是想了解李克明在这里的情况。”
“关于哪一方面的?”胡科长思考了一下说。
“他在这里的表现。”周朴实说。
“关于表现嘛,总的来说还可以,我们也不具体的管,印刷厂全部承包给他了,我们只认合同。”胡科长双手抱着茶杯,说话的样子有些慢。
“你知道李克明租住的私房在那?”周朴实说。
胡科长把一只手从茶杯上拿开,放在桌子上“他一般都住在印刷厂里,没听说有过租住私房的事。”
“李克明在你们印刷厂的时候有人来找他闹过事?”周朴实问。
“有几回来闹事的,听说是为他情妇的事,具体情况我就不太清楚了,你们也知道,这年头这种事太多,又不是我们学校的员工,不好管。”胡科长说。
“他们打斗过没有?”周朴实问。
“只是听说李克明挨了打,是在外面打的,不在我们学校。”胡科长说。
“你听说过是被谁打的?”周朴实问。
“有一次和李克明在一起吃饭时听他说是他媳妇家的兄弟打的。”胡科长说。
“李克明的情妇你认识吗?”周朴实问。
“认识。”胡科长笑了笑“经常在一起吃饭,有几分姿色。”
周朴实看在胡科长这里问不出什么新的东西,便问刘科长“你了解些什么情况?”
“嗨,我还不如胡科长,平时我不接触他们。”刘科长笑了笑说。
周朴实一心想找到林秋妹零时租住的私房,或许能够取得林秋妹被污辱的相关证据,也想在印刷厂里找到李克明被打时的目击者。于是说:“我们能不能去印刷厂看看?”
“这是胡科长管的摊子。”刘科长向胡科长笑了笑“没问题吧?”
胡科长两手掌心平放在桌子上:“没问题,没问题。”
周朴实和老刘在胡科长的带领下,向操场对面的教学楼走去。
穿过后面的三栋教学、宿舍楼,从一个小门走出校园。它的对面是教师员工家属区。走过校园和教师员工家属区之间的马路,再往右拐就可看见一排两层楼房,那就是校办印刷厂的厂房和办公室。
在走去的路上,老刘向胡科长问道:“你们印刷厂的效益怎么样?”
胡科长叹息地说:“不怎么样,谁都搞不好,能保住厂里二十来个工人的工资就算不错了。”
周朴实说:“没有效益,那这个厂还办的有什么意义。”
“不行呀,还得养着哪二十来个工人。他们都是学校的家属和待业青年,不办不行啦。”胡科长摆摆头说。
周朴实不明白的是这个胡科长为什么不把印刷厂承包给教师员工,偏偏承包给外面的人。便试探地问:“你们为什么不把印刷厂包给学校的员工?”
“包过,谁也包不好,干不了多长时间,就有一大堆的意见。内部人麻总有说长论短的,包给外面的人就没啥说的了,只要能保证工人的工资就成。”胡科长说。
“要谁承包,不要谁承包,总该有个什么招标的形式吧?”周朴实说。
胡科长斜视了周朴实一眼说:“没搞什么招标形式,谁能每年完成三十万元的利润,就让谁包。”
“李克明怎么到你们印刷厂的?”周朴实说。
胡科长打量了周朴实的神情后,警惕地说:“这嘛,是他自己找到印刷厂原来的承包人,说是能联系业务,被聘请为业务员。这年青人很能干,后来我们就聘请他做承包人了。”
走到印刷厂后。胡科长把一个中年女人介绍给他俩“这是管理员。”然后对管理员说“把李克明的住房打开。”
管理员打开李克明住的房间,“这就是李克明和林秋妹住的房间。”
周朴实问管理员“李克明被打的事你知道吗?”
“被打的时候我没看见,是他媳妇家来的一帮人来闹事,李克明和他们出去了,回来就变得鼻青脸肿的。后来他和林秋妹不敢在这住了,就到外面租私人家的房子住。”管理员开门后站在门口处说。
“你知道他们在那里租住的私房?”周朴实问。
“哎呀,这我就不知道了。”管理员说。
“有谁知道吗?”周朴实说。
“不知道。”管理员说。
“如果管理员不知道,就不会有人知道了,她是唯一和李克明、林秋妹关系近的人。”胡科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