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另一个世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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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还需要一个精神病检查。”
“别担心,”加维安沮丧的说,“她会得到的。她的律师清楚这一点。然后他们会拼
命的证明她比臭虫还疯狂。但是如果刀子真的不在她身上――”他的声音停止了。
“你就永远无法定她的罪。”马里尼说完了他的台词。
“如果真的发生了。”警探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我们就不得不解释刀子从哪莱,
去了哪,现在在哪?”
马里尼看起来更沮丧。“比这还要糟的多。我们还不得不要去解释一个这个出现又消
失了的凶手:有人进入了这间密室,杀了德雷克,把裁纸刀沾上血驾祸罗莎,然后又仿佛
空气一般从密室中消失――”
不久马里尼的语言成真了。
X光检查没有找到一丁点刀子的影子。病房和救护车也自己找过了,不可能有。每个人
都搜过了身,找不到。而德雷克的这栋老宅被底朝天的翻了好几遍,连那把缺了个角的凶
器的鬼影都没见到。这个房间也找不到什么暗室、滑动门、地板门之类的秘密藏匿处。
每一次电话响起,加维安都暴跳如雷。上面的领导三番五次的打电话过来,不满之意溢于
言表。
马里尼在德雷克的椅子上伸了伸懒腰,他把脚跷在桌子上,两眼微闭,看起来在神游
。
“可恶!”加维安嚷着,“罗莎?莱肯定用了什么办法把刀子带出到外面的什么
地方。肯定是!马里尼,你承不承认她知道一些技巧诡计的而你却不会的?”
魔术师好一会没回答。然后他睁开了一只眼睛。“不”,他慢慢的说,“至少现在不
。”他把脚放了下来,坐直。“你知道“,他说,“如果我们不接受另一个世界的谋杀这
种理论,罗斯就必然是对的。而爱琳娜的证词却和罗斯看到的相背,在降灵会开始时,屋
内必然还有第三个人。”
“好吧。”加维安说,“让我们忘了德雷克小姐的证词。就算有第三个人在房间内,
那又怎么样?”
“我不知道,”马里尼说,“他拿起桌上的那卷纸胶带,撕下一段,穿过房间,用纸
胶带把门和门旁的墙粘在一起,把我们锁在了房间里。“假设我是凶手,”他说,“首先
我打晕罗莎,然后刺杀德雷克――”
他停住了。
加维安一副没什么热情的样子。“你把凶器放在口袋里,没注意到刀子见损坏了。你
把裁纸刀上沾上血以驾祸罗莎。然后――”他等待着,“好吧,继续。”
“然后,”马里尼说,“我离开了这里。”他满面愁容的看着胶带封起的门。他来到
窗前。“我曾经从手铐、捆绑的夹克、装满水的水箱、用钉子钉死的包装箱中逃脱。我也
知道胡迪尼(史上最伟大的魔术师,享有逃脱之王的美誉,劳森在魔术界的偶像)是怎样
从保险箱和牢房里逃脱。但是我记得有一次,他被关在苏格兰的一所监狱中。由一个精明
的老看守监视着他。那一次的那把锁――那种他曾经无数次战胜的锁――怎么开都不动。
他不管怎么试,锁闩丝毫不动。他开始紧张,流汗,如果这次失败了,他长久以来努力才
得到的”逃脱之王“的美名将会一败涂地。就在这时――”马里尼眨了眨眼,“就在这时
――”他突然停下来,盯着门。
突然,他眨了眨眼。“魔术师的阴影。就是这个!”
他大笑了起来,转身走向加维安。“我们将会看到一个奇迹,并且把所有的魔鬼都赶
回他们的墓穴。如果你能把所有的人都叫到――”
“你已经知道那个消失的人是如何消失的?”我问道。
“是的!这是一个和那个苏格兰老看守一样精明的人。而且我知道,他是谁!”
加维安说:“正是时候!”他阔步走过房间,拉开房门,撕破了纸带。
马里尼看着他,咧开嘴大笑起来。“这就是魔术师放观众自己愚弄自己的方法――这
也是最简单却最有效的诡计――我差点都被骗了。”
爱琳娜?德雷克的眼睛还是有意无意的避开地板上的那些污点。旁边的保罗悠闲
的吸着烟。加勒特医生看起来很疲劳。但是那个活力无限的波特小姐……
“这个房间,”她自言自语道,“这个房间将会在精神力编年史中写下重重的一笔。
”
很快的,就在波特小姐打算长篇大论之前,马里尼打断了她。“波特小姐不认为是罗
莎?莱杀害了德雷克,我也不这么认为。但是她说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精神力量可没
发挥作用。这只是某人所变的一种戏法――某人肯定――在德雷克死的那一刹那,也在这
个房间里。某个人,德雷克安排他出现在那。”
他走到房间的中心,看着他们。
“德雷克从来都不相信罗莎能够做到她所说的,除非再有一个证人。所以他给了某人
一把钥匙――某个人在他们下楼之前,就已经在房间里面了。
四个人眼直盯着他,仿佛呼吸都要停止了。
“那个人,躲在了屏风的后面。在罗莎施展了‘物体显形术’之后,打晕了罗莎,杀
掉了德雷克,让罗莎承担所有罪责。”
“我们所需要做的,”马里尼继续说道,“就是指出谁是那个德雷克选定的证人。”
他指着依斯蓓儿?波特。“如果德雷克明白了罗莎是如何变出这些贝壳并最终明白她
是个骗子的时候,你就有可能杀了他以此来保全自己和研究会的颜面。然后会以罗莎被识
破而杀人的理由把所有罪责推脱给她。但是德雷克不可能选你,因为你的证词不会让人信
服。不。德雷克会挑选那些怀议论者――某个他非常确信的不会跟灵媒有所勾结的人。”
他看着爱琳娜。“你说你陪着你爸爸和罗莎到书房门口,然后看着他们进入房间。我还没
问过莱小姐,但是我相信她会确认这一点。所以你不会也不敢去撒谎,因为如果罗莎醒了
,什么事情都会明白的。
我看见多兰的身体微微的向前倾,封锁了门口。
“还有保罗?肯德雷克,”马里尼继续说道,“是你们中间唯一有着明确不在场
证明的人。根据作案可能性,以及德雷克挑选证人的方式,我们可惜从嫌疑人名单中刷去
三个人。”
“剩下的就只有你,加勒特医生了。就只有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鬼魂灵力,并
且给我们施展了一个鬼魅般的戏法,一个天才的诡计。”
马里尼把这出戏拉下了幕布,他非常清楚他所说的这些造成了多么戏剧性的气氛和效果。
但是加勒特的声音更加平静了。他慢慢的摇着头。
“我很遗憾我没法同意。你不能假定我必须是那个人,而其他人都不可能。但是我倒
想听听你想到的我或者是别的什么人是如何从这样一个密室中出去的。”
“那个”马里尼说,“是所有谜中间最简单的一个。你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就这
样。”
我瞬间觉得自己仿佛漂浮在空中。
“但是――”我说。
马里尼不管我,继续说了下去。“这个凶手消失,其实是一个诡计。但是魔术不是像
所有的观众心中所想的那样,仅仅是地板暗门、机关、镜子之类的。魔术真正的精髓是一
种比感官上的欺骗更加深入的东西,而这个对于魔术师来说更为重要,也更加的有效,这
就是――心理欺骗。‘不要相信你看到的’是一句金玉良言,而还有更好的一句,那就是
,‘不要相信你以为的’”。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我焦急的说,“那个房间更本就没锁上。而我只是以为它锁
了?”
马里尼继续看着加勒特。“是的。就是这么简单,而且没有任何视觉上的诡计欺骗。
这有点像念力,完全是精神上的力量。你看到的东西的确就是那个东西,但是你不会明白
你看到的物体的外表被认为是两种可能。让我问你一个问题。当你破门而入进入了一间由
纸带所封闭的房间,你会觉得你还在密室中吗?”
“不,”我说道,“当然不,纸带已经被撕裂了。”
“如果你破门而入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在此前某人已经扯裂的纸带而从里面出去了
。”
“纸带,”我说,“也是撕裂的。而在我感觉起来――”
“――完全一样!”马里尼替我说完了这句话。
他停了下来,让我慢慢理解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当你看到了纸胶带封死的窗户,
然后又看到了门边撕裂的纸带。你就会自然而然的产生一种错误的假设,一种先入为主的
思维,让你立即走到错误的方向了去了。我们所有的人都这样了。我们都以为是你在撞门
而入的时候撕裂的纸带。事实上,这是加勒特自己撕裂的纸带――就在他出去的时候。”
加勒特的声音有些不坚定了。“你忘记了安德鲁?德雷克曾经打电话给我――”
马里尼摇了摇头。“很遗憾,这只是你的单方面证词。你打翻电话,并把德雷克的尸
体摆在电话旁。然后你就走出房门,回到你的办公室,处理掉凶器――大概是外科工具之
类的,那种如果留在现场就会暴露你身份的凶器。
多兰听到这些,叫来门口的侦探,小声的下了些命令。
“ 然后,”马里尼继续说道,“你立即赶回来,按门铃。你声称德雷克刚刚打电话给
你,这是一石三鸟之计。首先这样可以让别人以为案发时你不在现场,而更重要的是,这
给了你必须立即破门而入的借口,在罗莎恢复意识之前进入房间,并且让所有人都以为这
曾是一间密室!”
有些话我本不想说,这样结束案件无疑是非常干净的,但不完美。我不得不说。
“马里尼,”我说道。“很遗憾,有一件小事你并不知道。当我撞开门的同时,我听
到了纸撕裂的声音。”
我从来没有见过马里尼大师这么震惊,他仿佛被闪电击中般的呆立在那里,半天没有
说出话来。
“你――你说什么?“
爱琳娜?德雷克说,“我也听到了。”
加勒特也说,“还有我。”
马里尼停下了思考了一会,也就是一会儿。
“那,这样就对了。一定是这样的。”他犹豫了一下,对多兰说,“中尉,麻烦把医
生的大衣拿过来,谢谢。”
加勒特对警探说,“这没任何意义嘛。而且我为什么要杀他――”
“你的谋杀动机是隐藏最深的,医生,”马里尼说,“极少的凶手――”
马里尼停下来,检查起大衣来。大衣的口袋里是一份AMA的杂志,我刚进门的时候曾经
看到过。他翻开杂志,扬起眉毛,紧盯着目录。
“我明白了,”他说,然后读了起来:“关于使用放射性治疗癌症的调查报告。作者
:沃尔特?加勒特,这就是你的特殊兴趣?”魔术师转向爱琳娜?德雷克。“
谁是那个1500万美元研究会的头目?德雷克小姐。”
那个女孩不需要作出回答,答案就在她的眼中,她正注视着加勒特。
马里尼继续说下去。“你躲在屏风的后面,医生。而罗莎?莱,不管你们如何警
惕,还是成功的变出了两片贝壳。你在黑暗中看的德雷克欣喜若狂的表情,你知道罗莎
8226;莱赢了,德雷克彻底被精神力量征服了。你想到了这一大笔钱将会被投入在毫无意义
的灵力研究上,而这笔钱本应该能发挥更好的作用,能够使癌症治疗的发展更进一步,能
够拯救更多人的生命。你在黑暗中激动,发火。没有一个热爱医学的人愿意看到这种事情
发生,没有人。
“但是我们也都没有冷静的理性思考,不需要想太多就找到了一个最好的方法――谋
杀。而同时你又太理性了,你相信这个男人死后带来的好处比他的生命还重要。然后你非
常确定自己所认为的事情。刀在那里,就在你手边,在你的黑色手提箱里。然后你――杀
了他。我说的对吗,医生?”
多兰不太喜欢这个动机。“他仍然是一个杀人犯”他反对着,“而且他还企图驾祸给
罗莎,不是吗?”
马里尼说:“你要回答这个问题吗?医生。”
加勒特犹豫着,他看了一眼马里尼手中的杂志,声音疲惫的说:“你也是,非常理性
啊。”他面向多兰,“罗莎?莱是个廉价的骗子,眼里全是迷信。没了这种人,世界
会干净不少。”
“那你的癌症研究会领袖的身份又怎么样呢?”多兰依然很不服气。“这也不能成为
你杀害德雷克的原因。”
医生哑口无言,我也无法评论。
他对马里尼说,“事实依然是这样,癌症研究中心仍然运作着。唯一的区别就是两个
人而不是一个人资助他们。”
“完全理性的态度,”马里尼说,“这也算是优点吧,不知道你面对自己的死亡时,
是否还能不夹杂任何个人情感。”
加勒特不像这两个人那么感情用事,他用警察训练有素的声音反对着。“他把法律紧
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果人人都这样的话,世界就乱了套。马里尼,为什么罗斯在撞开门的
时候会听到纸撕裂的声音?”
“他的确听到了,”马里尼说着,然后转过脸问我,“在你撞门的时候,加勒特医生
站在你和德雷克小姐的后面,是不是?”
我点点头“是的”。
马里尼翻开医学杂志,从头翻到尾,好几页不见了,里面的残页呈锯齿形,这几页被
撕掉了。
马里尼说,“你表演了一场精彩绝伦的魔术,医生。你没有欺骗我们的视觉,而是欺
骗了我们的听觉。”
“他”,加维安说,“撕掉了它。”
过了一会,我想起了一个仍然不知答案的问题,然后问马里尼。
“你还没有解释胡迪尼是怎样从那个苏格兰监狱逃脱出来,而这又给了你解决这个没
有封闭的密室案件什么样的提示呢?”
马里尼举起手,点燃一只香烟,咧嘴一笑。
“胡迪尼也作出了错误的假设。当他筋疲力尽的靠在牢门上时――尝到了彻底失败的
滋味时――门突然开了,他倒在了牢房外的走廊上。那个苏格兰老头,你明白了吧,他根
本就没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