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花开 作者:赤川次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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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枝小姐!小姐!”
他呆然跌坐在原地。
“这样的结局,非常遗憾。请替她祈福吧。”
“这是千枝小姐寄来的信?”
“我想是小女的字体。”沢木点点头。
“请等等。”国友取出手帕,“信封上可能留下凶手的指纹……”
“原来如此。”
沢木把整个信封递给国友。
国友开了封口,从中抽出信笺,交给沢木。
“印戳看不清楚。让鉴定人去判断好了。”国友说。
沢木一脸严峻地看信,终于叹一口气。
“怎会搞成这样。”
“可以读一下吗?”
“当然——请。”
沢木把信交给三崎后,转向女儿的尸体默默而立。
国友窥望三崎手里的信。像年轻女孩的轻巧字体。
爸爸:
让你挂心了,抱歉。
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我知道你一定不原谅我。我现在跟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而且非常幸福!也许你很生气,但现在不要管我。我和他共度几天以后,就会回家的,不用担心。
拜托一件事,如果你见到“他”时,不要揍他!我不知道你怎么看他,可对我来说,他比什么都重要。
好了,我们出去旅行几天。
拜拜!
千枝上
国友和三崎对望一眼。
“好丢脸!”沢木摇摇头,“没想到小女如此不信任我……”
“大概难以启齿吧。不过……”
“那么重要的‘他’,为何杀了你女儿?”
国友觉得,沢木千枝大概非常相信她的恋人——从她的安详表情就看得出来。
“可怜的孩子。”沢木转向国友,“被一个如此信任和爱恋的男人所杀,实在太可怜了。”
“我们一定会逮捕凶手的。”三崎说。
“拜托了。假如我先找到的话,我会亲手杀了他。”
沢木摊开他那硕大的双手,一直俯视女儿的尸体。
国友窥望三崎手里的信。像年轻女孩的轻巧字体。
爸爸:
让你挂心了,抱歉。
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我知道你一定不原谅我。我现在跟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而且非常幸福!也许你很生气,但现在不要管我。我和他共度几天以后,就会回家的,不用担心。
拜托一件事,如果你见到“他”时,不要揍他!我不知道你怎么看他,可对我来说,他比什么都重要。
好了,我们出去旅行几天。
拜拜!
千枝上
国友和三崎对望一眼。
“好丢脸!”沢木摇摇头,“没想到小女如此不信任我……”
“大概难以启齿吧。不过……”
“那么重要的‘他’,为何杀了你女儿?”
国友觉得,沢木千枝大概非常相信她的恋人——从她的安详表情就看得出来。
“可怜的孩子。”沢木转向国友,“被一个如此信任和爱恋的男人所杀,实在太可怜了。”
“我们一定会逮捕凶手的。”三崎说。
“拜托了。假如我先找到的话,我会亲手杀了他。”
沢木摊开他那硕大的双手,一直俯视女儿的尸体。
第二章 夜袭
“木浩市?是那个沢木浩市的女儿被杀了?”
夕里子停止倒茶的动作。
“夕里子。”绫子捅一捅她,“国友想喝茶。赶快倒给他呀。”
“知道——来,请。”
“谢谢……不好意思。”国友慢慢品茶,“来到这里,疲劳消除了。可以睡一下吗?我自己会离开的。”
“当然可以。睡我的床吧。要不要泡澡?”
“泡澡……我三天没泡澡了,别诱惑我。”
“泡澡比我更有魅力?”夕里子笑说,“珠美,帮忙放热水好吗?”
“淋浴就好了,热水多浪费。”国友说。
“泡在浴池里,疲劳才能消除的。”
“唔……那么——”
“我去放热水。”
珠美走出客厅。
“如果不嫌弃的话,冻过的炒饭马上可以做好的。”
夕里子知道国友没好好吃过饭。
三崎给她电话了:
“国友多半会去你那里。可以让他睡到明天早上吗?”
“可以马上泡澡了。”珠美跑回来,“不过,竟然被私奔的恋人所杀,悲剧啊。”
“可不是。”国友点点头,“你们可不能上那种家伙的当哦。”
“我没问题。”珠美说,“我会先确认对方的存款结余才谈恋爱。”
十五岁,初三学生珠美,她是佐佐本家的“财政部长”。
“无梦的孩子。”长女绫子说,“爱情是超越一切的。”
二十岁的女子大学生绫子,反而更像“梦中的少女”。
“天真,天真。绫子姐姐不知道现实的严峻。无论怎样相爱的情侣,也会肚饿或感冒的。”
夕里子是国友的恋人——她是十七岁的高二女生。
没有母亲的佐佐本家,身为次女的她最坚强懂事,独当一面。
她立刻到厨房去,为国友预备“夜宵”。
“明天的八卦节目可精彩了。”
好奇心旺盛的珠美,想从国友口中探听更多情报消息。
“请吧。”
“谢谢……不好意思。”
“冷冻食品,谁都会做。”
珠美的调侃,引来夕里子的白眼。
“好担心啊。”绫子说。
“姐姐担心什么?”
“爸爸出差去了。但愿不会卷入什么事件……”
对绫子来说,那是正常的操心。
佐佐本家的父亲时常出国公干,在他不在期间发生事件,乃是这个家庭的“模式”。
“不过,沢木浩市后天起要上舞台,他说不能休息。演员的工作真不容易呀。”
一转眼,国友吃完了。
“多谢款待!那么,让我泡个澡啦。”
“别在里面打瞌睡溺水了。”
夕里子接过他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夕里子姐姐,何不陪他一起泡澡,帮他擦背?”
“好家伙!”
夕里子的拳头,被珠美迅速躲开。
“夕里子,怎么办?你不是要上课吗?”
“已经考完试了,等于放寒假啦。我去睡爸爸的床。”
“当然。”绫子庄严地说,“结婚以前,必须保持纯洁的关系才行。”
“自作主张。”珠美取笑她,“假如绫子姐姐闹私奔的话,大概很有趣吧。”
“珠美!”
——依然热热闹闹的三姊妹。
“夕里子姐姐,明天你不是要去哪儿吗?”
“去探望。”
“啊,那位老师呀。”
“对——关本老师,她本来也准备私奔的。”夕里子说。
“可是对方没来。”
“嗯……他是正美的父亲。必须往好的方面想,他回家就好了。”
“不守信用的男人。”绫子说,“我不饶恕。”
“老师企图跳火车——我在千钧一发时救了她,可她恢复意识时……”
关本照子在车站的医务室恢复意识,但她看到夕里子的脸时说:
“你是谁?”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和教师的身份。
后来她住院时突然精神错乱,医生和她的亲戚商量,结果把她送去精神病院,永远不能出来。
关本照子在精神病院的重症病房,每天望着墙壁发呆。
“你去看她,她也认不出是你,那不是白费心机?”珠美说。
“那种事谁知道?也可能因某种冲击,突然想起一切的。”
“那不是像电视剧吗?”珠美说,“要买礼物?不要买哈密瓜了。”
“听说送酒最好。”
“你的老师爱喝酒?”
“看护的人喝的。老师什么东西也不吃,所以送给周围的人——希望他们对老师好一点。”
过了片刻,绫子突然说:
“国友呢?”
“好久啊。”
“不可能溺水了吧。”
“怎么会呢?”夕里子笑着站起来,“我去看看。”
“国友哥!”
望了一眼浴室,里面是空的。
“姐姐!”珠美喊。
国友已经在夕里子房间的床上睡着了。
“哎呀!只穿内裤——头发还是湿的。珠美,拿风筒来!”
“给我多少小费?”
“赶快!”
“是。”
“这样子会感冒的。”
夕里子替国友的身体好好盖上毛毯,飞快地吻了他的脸一下。
国友“唔……”地低吟一声,深深叹息。
——三崎嘱咐过她:“让他睡到自己醒来为止。”
夕里子用掉在地上的毛巾帮他擦头发。
“来,风筒!”珠美回来说。
“谢谢。”
“慢慢来吧。”
“在说什么?”
夕里子用风筒的温风,帮国友吹头发……
“十一点钟。”
他拍拍同事的肩膀,在打瞌睡的同事醒过来。
“时间到了?啊……”打呵欠。
“轮班。有什么事吗?”石川问。
“怎会有事呢?三号房的病人吵闹,常有的事。”
“长夜漫漫哪。”
“唔——那么,晚安。”
“辛苦了。”石川对走出值班室的同事喊。
脚步声远去了。
石川坐在椅子上,注视并排的电视。
闭路电视,听起来很了不起,五台之中坏了两台,什么也拍不到。
拍到的是病房排列的走廊,以及住院楼的出入口,还有一台——竟是普通的电视画面。那是某个灵巧的看护人擅自替换的。
因为夜间的监视是很无聊的,所以保持清醒是不容易的事。
每个病房都上了锁,无须担心有谁跑出去。形式上以轮班的方式住宿而已。
不过——最近石川开始享受这份值班工作。原因是——病人的呼叫灯在闪烁。
“来了。”
石川站起来,不自觉地微笑着拿起钥匙。
——走在走廊上,传来呻吟声和抽泣声,连听惯了的石川也觉得恶心。
石川打开七号房的门锁。
门吱呀着开启。
“你叫我吗?”
女人沉默地点点头。
石川问:“可以吗?”
女人点点头。
“好——你来。”
女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照子——对,关本照子。
名字并不重要。反正她一辈子也离不开这里的了。
不过,在病人之中,关本照子衣着整齐,长相也可爱。
要不然,石川也不会对她有那种意图了。
“很冷吧。进来。”石川把照子带进值班室。“要喝茶吗?”
“我来。”照子说,“让男人做那种事好可怜。”
“是吗?不好意思。”石川眯眯笑,“那我先把被窝弄热好了。”
“嗯。等我一下,我淋完浴就来。”
“我等你。”
石川坐在三个榻榻米大的房间里的铺盖上,点了一支烟。
“请用茶。”照子把茶端上来。
“谢谢。”
照子霍地站起来,毫不犹豫地脱掉睡衣。
体态丰腴,有光泽的肌肤。
石川的眼睛瞪大。
“稍等。”
说着,照子走进深处的淋浴室去了。
石川连忙脱了自己的衣服,溜进被窝。
每周一次的轮班变成享受,就是这个缘故。
是照子主动诱惑他的。石川不清楚为什么,他也不去深加追究。
在棉被中拥抱照子的身体好舒服,照子也好开心。
“工作的额外好处哪。”石川自言自语。
“久等了。”
照子钻进被窝。
石川立刻忘我地抱住她……
然后,石川发出浅浅的鼾声睡着了。
照子走出被窝,穿上睡衣。
无须担心石川会醒过来。照子把医院给她开的安眠药事先收起来磨成粉状,放进茶里给石川喝了。
照子打开抽屉,取出钥匙,拿起石川挂在钩子上的大衣穿在身上。
然后,离开值班室。
“哎,该回去了吧。”琉美因北风吹袭而缩起脖子,“这种地方一点也不好玩。”
“别这么说,才过了二十分钟而已。”敬志不服气。
“你明知道我怕冷。”
“所以呀,我不是紧紧抱住你了吗?”
是不是像傻瓜——琉美叹息。
琉美十七岁,敬志比她大一岁,今年十八。可从琉美看来,他的头脑只是“小学生程度”。
的确,这个公园是情侣们的胜地,即使天气冷一点,也有情侣大拥大抱。可是十二月了,又是半夜,坐在公园的长板凳上干什么?
敬志相信琉美会依照自己所安排的一切去思考、感觉和行动。
从小,他一定是从母亲那里接受教诲,“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要听”吧。
在短时期的交往中,敬志好几次马上生气,令琉美不解。
他从来没问过琉美“你想做什么”,总是自作主张说“今天要这样那样”。
不过,琉美都忍住了。可是今天——
琉美把想吻她的敬志一把推开,嘲讽地说:
“我感冒了,不想接吻。”
“什么嘛。”敬志立刻板起脸孔,“你没看过电影吗?在雪中相拥的恋人的场面。”
“那是电影。如果真的那样做会冻死的。”琉美站起来,“我们到此为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