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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美妙的幽会-第42部分

小说: 美妙的幽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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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围地区警戒的巡警呆呆地站着瞅着几辆驶来的汽车。他们看见路障滚到了一边。 
  这儿是桥口。过了桥,路就向两边岔开了。凶犯开的车看不见。河班长为了要让车子停下来,踩了一下刹车,车子发出吱嘎一声响,停住了。 
  “前面的出租汽车朝哪边走的?” 
  “朝右边走的。”一个手里拿着枪的巡警走过来回答。 
  “这玩艺儿是那辆车子撞翻的吗?”河班长用下巴指指翻倒了的路障。 
  “对。要拦也拦不住。” 
  巡警还没说完,汽车就发出轰轰的引擎声开走了。 
  “凶犯好像很会开车。”徐刑警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那家伙好像是溜了。” 
  汽车沿着河岸奔驰。右边隐隐约约看得见河身沉浸在黑暗里。由于河在下面,开得不好朝右边一滑,就会翻到几米深的悬岩底下去,那可能就很难活命了。即便如此,也不能降低车速。 
  不知在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路边的行道树直朝后退。雨刷器也贴着车窗有规律地刷着雪。 
  “这下咬上了!”司机热烈地喊起来。 
  果然,在车灯的光束里现出了凶犯开的出租车的背影,凶犯拼命地开着。徐刑警回头看了一眼。几辆出租车也在后面拼命跟着,谁也不肯落下。 
  “这种人应当把他打死!” 
  汽车被抢的司机咬牙切齿地举起木棒给大家看。距离缩短了,连凶犯的背影都看得清清楚楚。距离还在急剧地缩短。司机来了劲,更加用力踩住油门。 
  “小子,看你能朝哪儿跑!” 
  里程表指着时速一百二十公里。这时两车的距离相隔不到一百公尺。只见凶犯的车子来了个急转弯。就在这时候,强烈的车灯光朝这边射了过来。 
  “煞车!” 
  徐刑警不觉拚了命。就在这一刹那,前面呕的一声传来撞击声。玻璃破碎了,车灯光也同时消失了。他们的车子又朝前冲出十几米才勉强停住。右前方的车轮很危险地挂在悬岩边上。河那边传来一个什么沉重的东西滚落下去的声音。 
  应当在他们前面的凶犯的汽车不见了。相反一辆漆黑的大卡车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卡车的头部有点歪扭。一个浑身蒙着灰尘的小伙子从车上下来。他失神地望着他们,把视线转向河那面。 
  刑警们也急忙下车朝河那面看。隐隐约约地看见一辆汽车嵌在树缝里,好像还没有栽到水里去。滚落的车身上冒着白烟。 
  “突然越过中央线开过来,开得又那么快,哪儿让得及呀!它撞了我一下,滚到悬岩底下去了。”卡车司机漫无所向地说着。 
  其他的出租汽车也陆续到达了。事故现场顿时人声鼎沸。白烟消散了,看来汽车爆炸了。刑警们这才打着电筒朝江边走去。徐刑警走在最前头。向河边延伸的斜坡上树木很多,因此下去并不怎么困难。凶犯开的车完全摔坏了,十分凄惨。与其说是汽车,不如把它看成是一堆废铁来得妥当。 
  汽车里的人浑身是血,夹在扭曲的车身间。头上戴的防寒帽不见了,用白绷带缠着的脑袋伸在破碎的车窗外面。从头上涌出来的血把绷带染红了。把手伸到他的脖子上试了试,已经断了气。 
  “可悲的下场!”徐刑警自言自语地说罢,吐了一口唾沫。 
  “兔崽子,想不到你会这样死!”河班长愤怒地说。 
  有几个人想把尸体拖出来,但由于夹在车身里弄不出来。 
  “不行。只好一起拖上来。” 
  “那就别去管它!”河班长神经质地说。 
  雪花逐渐变大了。有几个人开始燃起篝火。这下周围突然亮堂了。在火光中显露出来的尸体的形象更加吓人。 
  由于是江边,气候非常冷。人们围坐在篝火边。 
  “要到明天才能把车子拖上来。这儿没有吊车,得到别处去喊。”载他们来的汽车司机说。 
  他不肯收车钱。 
  篝火越烧越旺,他们几个人只好看守着尸体熬夜。尸体的样子挺惨,徐刑警眼睛一直盯着看。斜歪在窗外的头上,一滴一滴地掉着雪。这个人是谁呢?我想他肯定持有写着柳甲宗名字的护照。徐刑警掏出模拟照片,拿到那人的脸旁边去对照看了看。但是由于缠着绷带,而且尽是血,脸看不出来。如果把血擦掉,那在某种程度上肯定是可以辨认出来的,但他现在一点没有心思这样做。 
  为了不沾上血,他非常小心地翻了翻死者的口袋,不一会儿找到了护照。拿到篝火旁边去打开来一看,看见了柳甲宗的名字。但是上面贴的照片不是柳甲宗的照片,而是一张脸跟模拟照片相仿的人的照片。 

  河班长一行刚刚拖着疲倦的身子走进侦破本部,电话铃就响了。接电话的警官把它交给河班长。 
  “外事课来的电话。” 
  河班长一把把话筒抢过去。 
  “电话换过了。” 
  “我是外事课金课长。” 
  “啊,唔,美国有消息吗?”河班长非常紧张地问道。 
  “对。刚才通过国际刑警组织,来了通知……处理许文子护照的人是她的美国丈夫。那个美国人好像是收了钱,把那张护照交给专门制造假护照的组织的。警察袭击了那个组织后了解到,最后利用许文子的护照的是一个名叫卢信子的女人。卢信子在美国从事诈骗和贩毒活动,是一个正在搜捕的人物。” 
  河班长连忙把卢信子的名字记下来。对方接着说: 
  “卢信子六八年五月和美国人结婚,移居美国,得到了居住权。也许是假结婚,不久就和丈夫离了婚。五十三岁。有一个成年的儿子。” 
  “儿子的名字叫什么?” 
  “儿子的名字叫边孝植。” 
  “没有打听到边孝植的行踪吗?” 
  “据说也不知道他的下落。年龄二十七岁,以抢劫罪被捕,蹲了三年监狱。出狱后,又涉嫌杀人强奸,也是个搜捕中的人物。就是说母子俩都是美国警察追踪的人。卢信子好像可以肯定是拿着许文子的护照到韩国来的。” 
  。河班长心想边孝植也可能已经到了韩国。他是不是拿的柳甲宗的护照?是不是就是他杀害了金玉子和李明姬? 
  “国际刑警组织说还要继续送材料来。当然,是在有了新消息的时候……” 
  “谢谢。大大的辛苦了。” 
  河班长打电话要档案室,拜托他们了解两个人的身分。不到三十分钟,档案室的查证结果出来了。 
  卢信子一九三二年生。原籍汉城。正如外事课课长所说的六八年五月移居美国。当时她三十七岁。二十四岁时和边昌焕结婚,生有一子,名叫边孝植。 

  
 

 
黑暗中的面影



  结婚三年后,边昌焕突然死了,卢信子又和一个名叫金珠昌的人结婚,一年以后离婚。三十七岁时和美国人第三次结婚,带着儿子去了美国。以上是通过档案查到的大致的查证结果。 
  关于她儿子边孝植的身分查证结果也出来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由于在他年仅十二岁的时候就跟随母亲到美国去,国内自然不会有像样的记录。到美国去的时候,他是国民学校①五年级学生。 
  ①相当于我国的小学。 
  下午两点过一点,派到外务部去的刑警回来了。看了贴在文件上的卢信子和边孝植的照片,河班长很不满意。因为两张都是十六年前的照片,拿这个当侦破材料,实在太不像话了。现在面孔变多了。要从边孝植十二岁的照片里找寻持有柳甲宗的护照的人的面相,简直是白费劲。 
  这次,他把两个指纹拿来对照。一个是十六年前出国时在身分证明书上留下的指纹,另一个是从昨天晚上死于交通事故的人的手上采取的指纹。两个指纹一致。这就证实了两个案犯中一个的身分。他就是十二岁拉着母亲的手到美国去的边孝植。但是他已经死了,永远沉默了。从他的身上能搞到什么呢? 
  他和孙昌诗的死、吴妙花的失踪有关,这已经是在某种程度上暴露出来的事实。而且他残酷地杀害了金玉子和李明姬。她们真是偶然地、十分倒霉地、不明不白地死在一个疯子的手里。 
  伪造许文子的护照入境的卢信子的指纹也在十六年前制定的身份证明文件中找到了。但是卢信子虽然是持假护照入境的,又是边孝植的母亲,但要说她是案犯,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她只能是一个最大的嫌疑犯。 
  赶快把她找出来是当务之急。然而,可以依据找她的,只是她拿着许文子的护照到处乱跑这样一点和她十六年前的照片。 
  这期间自然有许多女人受到警察的传讯。警察红了眼睛想找出持有许文子的护照的女人。但是这个女人还没有找到。 
  现在搞到了照片,自然希望侦破能有进展。但这是很久以前的照片。不过,也有尽管时间过了很久,并没有什么变化的人。河班长希望卢信子也没有什么改变,同时关照把卢信子的照片放大做成传单。 
  霎时几万张传单做好了,发送到全国各地。警察情报员好像是适逢其时,拿着传单找寻相似的面孔。但是找寻卢信子的工作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不能公开进行。因此只得秘密寻找,诸如把传单贴在布告栏上一类的做法。由于还不能认定她是案犯,只好这么干。 
  回汉城之前,也就是边孝植出车祸当场死亡的第二天,徐文镐刑警由于有事要调查,没有跟河班长一起回京,留在了后面。 
  那件所谓要查的事,就是要追查死去的边孝植在那儿的行踪。他以出租汽车司机为对象,进行查询,证实了边孝植在死的前一天清晨从站前乘车到寺庙去过。那个出租汽车司机这样作证说: 
  “那是一个从汉城来的火车上下来的人。那人说跟着前面的车子走,不要让它发现。” 
  “乘前面那辆车的是什么人?” 
  “有好几个人。全是男的,三四个哩!替他们开车的司机知道。” 
  第二个司机是这样作证的: 
  “两个像是大学生,另一个是中年男人。他们不是一路的,因为方向相同,就一起乘上了车。穿的全是登山服,看来……” 
  他说,好像是从汉城来登山的。 
  “他们是在庙门口下车的吗?” 
  “对。你也看见了,雪下得很大,不能上山。现在雪虽然停了,但昨天下得很大。” 
  如果说不能上山,那么后来怎么样了呢? 
  向把守入口的管理员和警察了解的结果是,那天全面禁止进山。对当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巡警是这样说的: 
  “在我们还没有出来之前,一大清早好像有几个人上山了。我们一赶上去,两个小伙子便下来了。他们是从汉城来的大学生。他们说有一个中年男子上山了。我们赶上去一看,真有一个男人独自朝山上爬,所以我们就强迫他下山。” 
  徐文镐刑警又以这一带的旅馆为对象进行查问。终于找到了那个男人投宿的旅馆。把替那个男人开车的出租汽车司机、强迫他下山的巡警,还有旅馆老板的证词综合起来看,得出一个印象:那人跟崔基凤很相像。 
  徐刑警了解到在那人住宿的房间里出了某种事情,心里很紧张,好像心里的一个疑团这才解开了。 
  “半夜里,我正在睡觉。突然听见有人喊抓强盗,我连忙跑出来看。只见那人手里拿着一只破啤酒瓶,赤脚站在院子里,好像吓昏了。打听下来,原来是强盗进入他的房间,被他用啤酒瓶砸了一下逃走了。据那人说,强盗可能伤得不轻。” 
  找边孝植住宿的旅馆并没有花多少时间。那地方旅馆不到十家,因此很容易就找到。那家旅馆坐落在和崔基凤住的旅馆相距不到二十余米的地方。用旅馆老板的话来说,从早到晚没有动静,开门一看,客人已经走了,有个什么东西放在外面,是客人留下的一只小旅行皮包。那只包是只能放一些随身携带的小东西的皮制的简单挎包。 
  “我准备再等一天,如果客人不来找,就送到支局去。” 
  “里面的东西你动过没有?” 
  “一样也没有碰过。” 
  他把皮包里的东西全部掏出来,一样一样仔细看了一遍。手绢、洋烟听头(里面能装十二支香烟)、墨镜、气体打火机、一百元一枚的铜板九枚和十元一枚的铜板八枚。还有一家名叫宫殿的西洋饭店生产的携带式火柴盒、笔记本、膏药、圆珠笔(这也是名叫宫殿的西洋饭店生产的)、牙刷、牙膏等等…… 
  徐刑警又把这些东西重新装到皮包里,苦苦思索起来。 
  边孝植从汉城起,就一路跟踪崔基凤。是不是他闯入崔基凤住宿的房间,被崔基凤用酒瓶砸了一下又逃走了?然而,他为什么要钻到崔基凤的房间里去呢?是不是想杀崔基凤?是不是反而被崔基凤砸了?他为什么要跟到这儿来杀崔基凤呢?其理由究竟是什么?崔基凤现在在哪里?据旅馆老板说,崔基凤好像一点也没有受伤。徐刑警心想这真是万幸。 
  十二岁小小年纪就到美国去的边孝植,十六年后回到韩国要杀崔基凤,是不是他以前就认识崔基凤?当中隔了十六年,这就叫人得出一个结论:十二岁之前他就认识崔基凤。然而,这个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而他完全不认识崔基凤的可能性倒很大。他回韩国以后才了解到有关崔基凤的事情,也许是通过什么人了解到的。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干吗要把崔基凤的事情告诉边孝植呢?理由很简单。 
  要除掉崔基凤,就不得不把有关崔基凤的事情告诉他。总而言之,有一个什么人托他除掉崔基凤,所以他要干掉崔基凤! 
  那么,不找到那个人,也就是不把他背后的人找出来是不行的。这案件的幕后人物——主犯是谁呢?是他的妈妈卢信子吗?卢信子和崔基凤原来就认识吗?一连串的疑问搞得徐刑警昏头昏脑。 

  徐刑警回到汉城调查了卢信子十六年的出入境情况。出入境管理事务所的电脑只不过隔了五分钟,就显示出有关卢信子的材料。 
  她六八年赴美以后,总共回韩国十六次。但这个数字只是她以真名入境的记录。所以如果把以假护照入境的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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