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狗 作者:[英]亚历克斯·齐冈 译者:张晶 新苇-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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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块TAG表,看来至少值200镑,是那种你不会随便乱放的东西。杂志上做广
告总是把它们配在潜水者,登山者或游艇驾驶员结实的手腕上,最近则把它们戴在
潜水员的手腕上。你通常不会丢掉这样的表,除非你把它从山上掉下来,不小心把
笨重的仪器砸在它上面。
“好了,弗拉德。”穆尔决定了,“我把所有的‘非常可疑’都交给你,只希
望你的伙计布伦没制定一个长期的爱情计划。”
凯茨气得要命,即便是穆尔,说这样的话也太没品味了。
“看在上帝的份上,警佐。”
他看着她,“怎么啦,弗拉德?”
“没什么。”
“你知道他们怎么说,凯茨,如果我不笑,就得哭。”
他们在贝兹号上留下一个警员,就到别的船上去了,所有的船舷窗里都亮着灯,
有人影闪过,沉思的面孔。门都是开着的,偶而有音乐声飘出来,在拽船路的一头
有条狗在乱叫。
透过玻璃窗他们可以看见布莱克赛的脸。警员们留在小路上,形成一个圆形的
阵容。凯茨和警探上船。留下守卫跳板的警员正冻得发抖,他刚转过来要拦他们就
发现没这个必要。他又缩回到他的外套里去,侦探们上了船。
“鲍勃!”他们进去时,布莱克赛的声音没有任何倾向,他正和彼得·梅森一
起翻着几本杂志和枪支手册。他们刚翻到一页,上面写着“自我保护——(1)大声
报警,喷辣椒水,穿防刀刺或防弹背心”,广告都被用红墨水笔圈上了,有的旁边
还打了个大惊叹号。
“你对这东西知道得多吗,鲍勃?”
穆尔看了看,摇摇头,“你呢,弗拉德?”
“有时候我不会介意多穿一件防弹背心,长官。”
“在美国的时候。”他说,“他们才不那么干呢,如果你全副武装地出去,他
们能干死你。”
“他们应该使梅斯棍合法化,长官。”
“那抢银行的人就可以用了,是吧?”
“长官,无论如何他们都用梅斯棍,而且那样的话像我这样的女人如果在公园
里碰上无赖就可以还击了。”
“说得容易。”
布莱克赛又看了看那些广告。“电击器,往脸上喷辣椒水,天哪!他们还能搞
出什么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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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阿兹的一张鱼狗队员的照片镶着框挂在墙上。他在照片上微笑着,那对
眼睛很特别,似乎因为某种罕见的偏见变了形,并不吓人,而是有些病态地瞪视着,
照中附近摆着几面小旗,是丹尼尔保持并欣赏的地方。在同一面墙上还有一张艾尔
斯多的画,画面很有光泽,呈现出虹般的绿色,蓝色和黑色。画的是栗色的腹部和
红色的脚,下面还用针别着一个注释:“猎食时,鱼狗从水面的树枝上潜入水中,
然后,尽管有着漂亮的外表,他就变成了一个无情而有效的捕猎者。”
那儿还发现了其它东西,一卷卷的绳子,望远镜,一条睡袋,手电筒,还有和
救生物品缠在一起的烟草叶,但每一件都没什么可疑。任何一个外出者,露营者或
住在海上,海边的人都有这些。刑侦部的人正在来的路上,但他们找不到手铐,皮
面是或可以作起诉证物的磁带。杰克·阿兹不仅长得帅,而且狡猾得很。
他们在厨房的留言板上找到了他的名字。在“冈兹的留言板”和一张紫色食蚁
兽的照片下面是他的名片,上面有他的工作电话和职务:桥梁部维修组组长,他的
姓后面是一串词的缩写。
鲍勃·穆尔站在后面。局长正盯着一张电话号码表出神,他正在看一个缩写
“DC”。凯茨说:“是丹尼尔·库克的缩写。”
“Mac呢?”
“不知道,长官。”
正在这时穆尔嚷着“耶酥基督”冲进客厅来。他们都吓了一跳,一起转过身来。
“我猜对了!”他喊道,“我早见过那个杂种,只是没想到,那是比利·麦克
林托克——他在那张足球队的照片里,就在那三个坐在前排把手放在彼此膝盖上的
猪崽子后面。出什么事啦,弗拉德?”
“你什么意思?发生了什么事?”凯茨随着他的声音走进休息室。
“我怎么会知道?”
DCS走进来,“有人愿意讲讲这个人的来龙去脉吗?”
凯茨转过身来,“对不起,长官,这个美国人,杰克·冈兹为鱼狗足球俱乐部
踢球。如果看这张照片,这个人就是冈兹,但他的头发现在剪掉了。这个是丹·库
克,这个是杰夫·怀特,他和冈兹在一起工作。”
穆尔指着照片说:“这个黑头发的傻大个就是威廉·麦克林托克。他和他兄弟
们是几起商店抢劫案和暴力袭击案的案犯。”
“这就是你今晚要去抓的那家伙,鲍勃?”
“是的,长官,直到出了这档子屁事。”
“他有工作吗?我指不抢商店的时候。”
“他画画。他没他兄弟们那么壮,能干些工业上的零活。按合同干活或在工厂
做工,都是这类的活。”
凯茨突然有种怪异恐怖的感觉,她似乎能听见皮克西·沃尔特斯的声音,觉得
一阵恐慌,还有黑暗,压倒一切的黑暗。突然间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但那太离奇
了,她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了。
凯茨需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请原谅我失陪一会儿,长官。”
没等他回答,她就径直走到了甲板上。
她没去理会那些埋伏在船尾部的警员,而是一直问前走,作着深呼吸,但仍觉
得有点恶心,河对岸灯火闪亮,汽车在铁索桥上行驶。黄色的玻璃窗和闪烁的电视
屏幕,人们在喝可乐……。”
“弗拉德你没事吧?”
她转过来,是彼得·梅森。
“我没事。”她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有手机吗,彼得?”
警佐从里面兜里摸出一个小型诺基亚。凯茨点点头,勉强笑了一下。
“你要干嘛?”他咧嘴笑着说,“你要订比萨饼吗?”
凯茨翻着她的手袋,一你怎么猜到的?”
梅森环视着水面。
“我喜欢这个电话,彼得。”她按着电话键。
“得了,弗拉德。”彼得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约个人。”
有人接电话了。“玛丽埃拉?”
“我是大卫。”一个声音说,“她出去了。”
该死!“她什么时候回来?”
“是女士间的聚会,很晚,半夜吧,也许更晚。”
该死!真该死!
她狠狠吸了口气,跺了跺脚,慌乱地看着水面。
“大卫!”
“干嘛?”
“大卫,这很重要,你能找到玛丽埃拉吗?”
“什么,现在?你是认真的吗?”
“我认真得要命,大卫。你能找到她吗?我得跟她讲话,这极其重要。告诉她,
让她给凯茨·弗拉德打电话,马上!”
她转向彼得,“你的手机号码?”
他告诉了她。
“大卫,让她给我打电话,这非常,非常要紧。我告诉你一个手机号。如果她
找不到我,让她往我家挂电话,那儿会有人听电话的。等她打通了,让她把她知道
的关于麦得维的所有事都告诉接电话的人。”
“你的手机号?”
他给他念了号码。
“大卫,多谢,让她给我打电话。”
她关上电话,警佐就挨着她站着。
“这他妈的都是怎么回事?”
“别问了。”凯茨说。
“可我已经问了。”
“我的探长有一次告诉我不能肯定的事先不要说。我现在想的还不太肯定。”
“布莱克赛一直在跟码头上的人谈话。唯一在肖哈姆滞留了几天的船是条挖泥
船。它还在这儿。码头警察已经分布在这条船的各个部位上。没什么发现。”
“唉,该死!”凯茨说。
“什么该死?”梅森说。
“我有幽闭恐怖症。”凯茨说,“你爬高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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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的感觉消失了,凯茨又开始发抖。肾上腺素过早地在身体里跳动。她觉得
皮肤上有刺痛感。他们回去找局长和穆尔。她先开口道:“对不起,长官,我没吃
午饭。”
“我们得去拜访怀特和库克。”布莱克赛说,“谈谈我们的朋友冈兹先生。”
“我们有怀特的地址吗,长官?”
“我们有他的电话号,从交换台问到的地址。”
“那他住哪儿,长官?”
“蓝辛,离学院不远。”
“我能去吗?”
“可你不是不舒服吗?”
“呼吸一点新鲜空气就好了,我现在没事了,长官。”
“鲍勃,你呢?”
“梅森警佐和弗拉德可以去蓝辛如果他们愿意。我可要睡觉了,丹尼尔·库克
离得近多了。”
“那好吧!”布莱克赛打了个响指。“我们在这留6个警员,两辆车。每条船上
总要有一个人,让他们每小时轮流值班,直到我下达新的命令。”
鲍勃·穆尔朝外面走去,凯茨跟上他:“有句话说,警佐。”
他站住了,她垂下眼帘。
“外面说吧。”他说。
凯茨往外走去,听见梅森和;DCS说了句什么,布莱克赛的粗嗓门又答了一句。
她走到甲板上,鲍勃正盯着淤泥看,她走到他身边:“警佐?鲍勃?”
穆尔转过身来,目光一片澄清,她笑了。
“我考虑过了。”她说,一边伸出手。
他握着她的手摇了摇,“多谢。”他说,微微点了一下头。
他放开她的手。“小心点。”她说。
她走开时觉得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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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梅森把车从岛上开到公路上,径直朝布赖顿方向驶去。他们刚穿过铁索
桥,凯茨就告诉他向左拐。他们顺着河边一条窄窄的路向上开去。绕过铁路。穿过
老桥,来到A27号公路上。
“别迷路。一凯茨说,“走错了,这就像电线汇集处。”
他们打了个左转,滑上引桥。桥上那800英尺的支撑的钢索悬在阿道上空100英
寸处。凯茨又间了一遍,彼得的手机是不是肯定开着呢?
“开着呢。”他说,“就像半分钟前你问的时候一样!”
“电池没问题吗?”
“弗拉德,它现在插在车上呢!”
“学院到了。”凯茨说,“看见灯光了吗?”
怀特家在一条路的尽头,是一座维护得很差的小屋。外圈的附属建筑随便地围
着,屋顶是波浪形的,脏兮兮的。一条大狗拴在链子上,疯了一样地在周围30英尺
内叫着,跑着,每次呛着了才停顿一会。
“天哪!”梅森说,“但愿那条链子结实点。”
没有灯,周围也没停着什么车。屋里看来冷清而空荡。他们仅仅是出于礼貌而
敲了敲门,但直觉告诉他俩家里没人。
几分钟后他们离开了。顺着小巷走着,他们的手电照出一只红狐狸瘦瘦的轮廓。
它站下了,一边晃着脖子,一边盯着他们看,然后躲过他们钻到路边树丛中去了。
“我们到桥上后能停一会吗?”凯茨说
萨帕车停下了,梅森看着凯茨好像她要崩溃了一样。“相信我。”凯茨说。
狐狸消失在了夜色里。他们从小巷开到公路上,然后又回到通向山顶和布赖顿
的一条石子柏油路上。他们身后蓝辛学院教堂前门的辉煌灯光笼罩着一切。这让凯
茨想起了牛津的尖塔和瓦莱丽。接下来她就能听见阿莱德·威廉的声音和合唱队男
孩们的声音。
夜渐渐深了,路上也越来越静。但不时还是会有车子同他们擦肩而过,大约30
秒钟一辆。
“你要我在哪停车?”彼得说。
“桥的第一个跨度前面就有一个修车站。”
彼得把头灯打到最亮。几秒钟后,他说:“我看见了。刃有一辆载货卡车停在
那,只有三个轮子,一个千斤顶把车身弄倾斜了。
“撞车了。”
他们停在卡车后面,那是一辆J-reg型号的车,没有厂家的标志,他俩从车里
出来时手里都拿着手电。两辆车夹着风飞驰而过。
那儿没人。“一定是没带备用轮胎。”彼得说。他绕到前面,“是的,挡风玻
璃上贴着一张条:‘去找新轮胎,沃拉·普拉特’。”他又走回来,关上手电,把
它斜靠在肩上,像扛着支枪,凯茨用手电指指河岸。
“我想去那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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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知道现在她是崩溃了,尤其当她说“把电话拿来”时。
“你看。”他说,跟着她向河岸走去,“如果你想做爱,回车里有什么不好?”
“你正经点!”她说。
他们刚走到河堤下面天又开始下雨了。他们的手电装的都是卤素电池,但即便
这样,黑暗还是很浓重。
“应该在这儿。”凯茨自信地说,一边穿过埠头上的树丛走向河边。
“到底找什么?”彼得说。
“空的桥墩。”凯茨就像在引用名人的话以自抬身价,“乔治·林塞尔说肯定
有一个是空的。你带钥匙了吗?”
“我的钥匙对你有什么用?”
“乔治说所有的锁都一样。要不然管理委员会就得有上千把钥匙了。”
“那门在哪儿?”他说。
凯茨拨开几棵小树,“在这!钥匙呢?”
乔治说得没错。凯茨打开那把大锁,取下来,推开门,雨滴打在金属上啪啪地
响,她淋湿了,但不要紧。她冲彼得晃了晃手电。
“我在你后面走。”
彼得摇摇头,“你他妈的开什么玩笑?”
“窝囊废!”凯茨说。
她走进去,里面大得令人吃惊。房间像个大厅,到最深处大概有60英尺深,40
英尺宽,七八英尺高。墙和天花板上都是狭长的水泥带。
“他妈的!”彼得在后面说。
“歇会儿吧,你。”她说,“我们得干活啦!”
她转过身来,看见彼得把电筒放在下巴颏下面,像个食尸鬼。
“小心点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