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朵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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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终于让我感觉到了和尘世上的一点联系,我起身望向他:“什么?”
李飔道:“你的脸怎么了?”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怎么?”
李飔道:“耳朵前面,流血了吗?”
我用手摸向耳朵和脸颊交界的地方,触手是液体,黏黏的,是刚才用刀片在脸上划出的小口子――这么说,刚才那可怕的一幕,竟是真的?我一下子呆住了,胸口像被铁锤重重击打了一下。
李飔以为我摸到血被吓住了,连忙道:“一点点血,应该没什么关系,可能是不小心被自己指甲划的。”
他轻轻的探过身子,隔着于湘递过来一张面巾纸。
我动作僵硬的接过纸巾按住伤口,想到刚才的事都是真的,心口一阵一阵的发紧。心里不敢去瞧那个××C的座位,可是又忍不住心惊胆战的望了一眼,那里还是空荡荡的没有人,陈布还是坐在旁边,好像已经睡着了。我颤抖着道:“李飔,你说世界上有鬼吗?”
李飔道:“怎么,被于湘刚才讲的故事吓到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出刚才的事情,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撒谎道:“嗯,现在想一想很吓人。”
李飔道:“有什么好怕的,飞机上这么多人呢。”
我委屈的道:“他们都睡着了,不会醒的。”
李飔笑道:“我不是醒着吗?”
这话倒真带给了我一点安慰,想着李飔就坐在我隔壁的隔壁,心竟然渐渐的安定下来,也朦朦胧胧的感到了睡意。最后我竟然真的睡着了,醒来时机舱内的灯都打开了。听得于湘嘟囔着道:“早知道昨天就不该讲我们学校的鬼故事!晚上做了好多噩梦。”
李飔道:“梦见什么了?”
于湘道:“太多记不住了……不过昨天晚上可吓了我一跳。我突然醒来,封铃不在座位上。结果我头一偏就看到一个女的,大晚上的穿件白裙子不算,还在脸上贴了个面膜!哎,你说在飞机里做面膜就做面膜吧,不要戴着面膜到处走好不好?!吓死我了,心跳了好半天没缓过来。”
我环视了一下机舱,××C那个座位当然是没有人。陈布也不在那里,大约又是到机舱哪个地方去忽悠人了吧?
终于飞机到达了希斯罗机场,海关前人头涌动,还好我们下飞机下得早,算是手续办得快的,等我们最终买好了去B市的车票,天已经黑了。
等车的时候我给房东打电话,说好在车站接我。
望着夜幕渐浓的伦敦,李飔道:“真不敢相信我们竟然已经到了伦敦。”
于湘道:“我们在伦敦了吗?好像和国内没区别嘛!”
我轻轻碰着耳朵前小小的一道伤口,想着既然平平安安的从飞机上下来了,就应该没事了。或许那飞机上确实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但是总不会跟着我跟到外国来了吧?外国,应该是吸血鬼和狼人的天下。
李飔道:“封铃,等到了B市,就很晚了,我先陪你到你住的地方吧,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自己去可能不太安全。而且你那里的租金便宜得过分,当心被人骗了,留心一点比较好。”
我连忙道:“不用,我的房东会到车站接我。”
于湘道:“你那里能上网吧,我们在网上保持联系哦。还有,星期一要一起去学校。”
新房东
随着夜色一点一点的浓起来,我们的车终于来了,不多时便驶出了繁华的伦敦市区,车窗外只剩下英格兰黑暗的原野,几乎什么都看不见。旅途劳顿加上时差,我很快睡着了,值得安慰的是一路上既没有什么状况发生,我也没有做什么噩梦。后来是被于湘推醒的。
她兴奋的道:“封铃!快看,到B市了!”
我和封铃一起把头伸向玻璃窗,只见一个和国内城市完全不同的风貌展现在了我们眼前:狭窄曲折的道路,两旁都是精致小巧的屋子,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夹杂着许多古老美丽的房舍。
到站后,一个不怎么漂亮、但是看起来整洁清爽的中国老太太抢先走了过来,竟然目光灼灼的叫出了我的名字:“你是封铃吧?我是你的房东,我姓冉,你就管我叫冉老师吧!”
接着她叫我在原地等着她把车开过来,于湘悄悄和我说:“喂,你的房东看起来挺好的。”
李飔对冉老师的印象也不错,就点头道:“看上去不像坏人,那么封铃,我和于湘就打车去学校宿舍了。万一有什么情况不对,你赶快打电话给我!”
虽然我的国内手机并没有办国际漫游,但我还是点了点头。接着冉老师把车开了过来,一辆半新不旧的车,好长时间没有擦洗了,后面挂了一个简陋的拖车给我装行李,拖车上竟然也有牌照,整个景象看起来十分滑稽。
我坐在车里看着冉老师在蜿蜒曲折、时上时下的道路上行驶,完全分辨不出方向,但是我也知道我们逐渐驶离了市区,灯光变得越来越稀少。也不知行驶了多久,冉老师的车在一栋两层高的小房子前停了下来。
她轻轻的笑道:“就是这里。来,看看你的房间吧。”
我下车打量了一下环境,这里应该是郊区地段,没有街道、没有商铺,甚至没有多少房子。房子前面是大片大片的草地,后面是屏障一般的丘陵山坡。周围零零星星的分布着一些住家。但是我们这一栋距离其它的房子比较远,显得孤零零的。
冉老师帮我把行李放了下来,我走进前院,忽然就没来由的感到一股寒气,可能是晚上的凉气吧。我哆嗦着走进了门。
这是很普通的英国民居,楼下是客厅、厨房、一间卧室、一个小卫生间。楼上是三间卧室和带浴缸的大卫生间。冉老师住在一楼的卧室里,我的房间在二楼。
总体来说房间干净整洁,设施齐全,并没有预想的欺骗情况发生。我舒了一口气,但是也注意到,二楼的其它两间卧室锁着门。
我转身面向冉老师,一下子愣住了,刚才在黑夜里看得不是很清楚。现在在房间明亮的灯光下,冉老师的皮肤看起来十分另人不舒服。
说不上是发青、发白、还是发黄,总之是显得又旧又脏又腻的一种颜色。肤质也说不上是光滑还是粗糙,干干的仿佛一碰就会变成粉末从骨头上掉下来。
我愣了半天才向冉老师道:“您家里还有其他人住吗?”
冉老师摇头道:“没有,我老伴早就过世了,孩子在伦敦工作,很少有机会住在这里。我一个人平时也很寂寞,所以才想把房间出租给国内来的留学生。就是想屋里不那么冷清,不赚你们什么钱的。”
我本来想问二楼其余的房间是不是还没有找到房客、需不需要我帮忙。但是想了想人家毕竟有自己的想法和安排,就没有开口。
冉老师又道:“对了,小封,我年纪大了,虽然不想独自住着,但是也不希望很吵。所以,我这房子,不允许有任何访客。”
听到这一条我心里稍微有点不满,但是想想这在外国原也算不了什么苛刻的规定,就点了点头。估计我也没什么机会和精力在这里开爬梯,正好静下心来学习。
冉老师让我洗个澡以后赶紧休息。我进到卫生间里,刚把灯打开,只见灯猝然一闪,亮得晃眼,然后就“啪”的一声轻响,空在房间里余了一腔黑暗。
我连忙喊冉老师来看,冉老师立刻搬了一个凳子站上去拧灯泡,拿下来看说是灯丝憋了,家里没有多余的灯泡,只能明天去超市买新的,让我今天先凑合一下。
没有灯倒没什么,另我惊异的是冉老师在凳子上爬上爬下的身手十分敏捷,身段也十分柔韧,丝毫没有一个老太太的迟缓笨拙。
那天窗外的月亮真如银盘似的清辉满地,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倒也可以在昏暗的屋子里活动自如。既然没有灯,索性窗帘也不用拉上了。
打开喷头,热水浇在我身上洗去了不少旅途的疲惫和焦虑。我长长的舒了口气,飞机上那些似真似幻的恐怖情形好像也随着水流被冲到下水道里去了。
我站在浴缸里向窗外望去,只见卫生间正对着房子的后面。冉老师的后院在月光下看得不是很清楚,好像没怎么打理,长满了高高低低的杂草,还有藤条肆意张扬的垂下。杂乱的植物间可以看到院子里有三条路。
三条路分别通往院子的三道门――我忍不住嘀咕:这么小的院子居然有三个门,路的尽头则汇集在院子中间的一棵大树下。那棵树枝繁叶茂,挡住了不少视线。树的后面好像有个白白的东西,轮廓很模糊,想不出是什么,但是让人看了心里感觉很不舒服。
我盯了那个白东西一会儿,只觉胸口一滞,慌忙移开了视线,心想等天亮了要仔细看看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卫生间窗户的旁边是洗手池,池子上方是一面镜子,我从浴缸里探出半个身子去照了照,黑乎乎的也照不出什么来。我对着镜子作了个鬼脸,想象了一下自己的模样。
恍惚间我觉得镜子里有个什么东西飞快的闪过,我连忙回身向卫生间内查看过去,小小的空间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喷头倾泻下来的水柱,发出哗哗的声音。大概是我眼花了吧。
rag的邮件
当我关掉喷头时,仿佛听到冉老师在和什么人说话:“你不要总是这么挑剔,这个还不够好吗?我们的时间可等不及了。”――大约是在打电话吧?英国房子不隔音,这可真是名不虚传!
然后我听到楼下传来打开什么东西的声音,重物落地的声音,关盖子的声音,沉闷的缓慢的“咚咚”的声音,仿佛是有人在双脚跳着走路。接着是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再往后就一片沉寂。我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这个房东大半夜的在干什么啊?”
洗完澡我才细细打量我的房间。单人床、衣柜、床头柜、杂物架、写字台,家俱虽然不是全新的,但是都没有破损。没有什么装饰,除了床头的墙上挂着一个素白的面具,有点像飞机上陈布的那张面膜。
我忍不住站到床上把那个面具摘了下来,面具拿在手里很轻很薄,不知是什么做的。我忍不住把面具在自己的脸上比了一下,好像正合我的脸,谁知这面具刚触碰到我的皮肤我就觉得我耳朵上的水晶耳环火烧般的一烫。
手一抖面具就掉到了地上,多亏地上是地毯,面具没有摔坏,我连忙把面具挂了回去,再也不敢碰它一下。
然后我环视着堆在房间中央大大小小的箱子里满满的东西简直无从下手收拾,看了一眼我的只有一个床垫儿的光秃秃的单人床,心里庆幸多亏带了枕头和被子来,不然今天就只好裹着大衣睡一晚了。
夜深反倒不困了,我铺好床就拿出了电脑,接上了房间里的网线,网络是通的。太好了,我本来还担心这房子里只有一个老太太会没有网络呢。
刚刚连上网QQ就响了起来,一下子涌进来好几条信息,都是李飔的:
LS:我和于湘已经住到宿舍里了,你到了吗?
LS:宿舍条件比我想像的要好。
LS:如果你能上网回个信息给我。
LS:到了吗?
我顺手回了一条:已经到了,挺好的,别担心。
立刻有消息回了过来:
LS:呵呵,到了啊?怎么样?
风的帽子:挺不错的,房间很干净,东西也挺全的。
LS:困不困?
风的帽子:不困,可能在coach上睡够了。
LS:明天我和于湘去citycenter,你去吗?
风的帽子:我不去了,我明天要去超市买东西,什么吃的都没有呢。
LS:哦,你住在什么地方?
风的帽子:不知道,得去问房东。
LS:地址你一定要搞清楚,我们去警察局注册,还有申请银行账户都必须要地址。
风的帽子:嗯。
LS:不过明天是星期天,什么地方都不开门。
风的帽子:嗯。
LS:等下星期咱们一起去center注册,还有申请手机什么的。
风的帽子:嗯。
LS:是不是困了?
风的帽子:没有啊。
LS:呵呵,看你说话越来越简单。不过早点休息吧。
风的帽子:嗯。
LS:哎,星期一咱们在教室门口见吧。
风的帽子:好的。
LS:那你早点休息吧,有事QQ联系,打我手机也行。
风的帽子:88
LS:88
我从QQ上隐了身,准备到信箱里收收信再去睡觉。打开邮箱看到一封署名为rag的人发来的新邮件。这个人本来不认识,但是我担心是学校或者是英国这边的杂七杂八的学联之类的组织发来的信息,所以想也没想就点开了。
刚一点开一个动画就在我的笔记本上自动运行起来,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可是已经无力回天了,我拼命摁鼠标、砸键盘,甚至按了重启都不能阻止那个动画在屏幕上的演示。
起先是满屏的蓝色,然后有模模糊糊的图案出现,接着图案由模糊变到清晰,才发现那是并排的一面镜子和一扇打开的窗户。
这时电脑里传来悠扬的乐曲,模模糊糊的好像还有歌词,只是听不清,好像是什么“五朵花……五朵花”的。起初在宁谧的夜里显得很悦耳,渐渐的那清颤的、一碰几乎会碎掉的余韵开始在舒扬中夹杂了一丝妖异。猛然间我觉得那音乐和那镜子仿佛是一个无底的深渊,要吸走人类的灵魂。
接着一个女子的面颊在镜中出现,起初是苍白模糊的。接着好像在化妆也似的,她的五官一样一样变得清晰起来。看到这里我的呼吸不由一顿,因为那张脸竟然和我有几分相似。
最后那张脸在镜子中妩媚的一笑,一个奇怪的图案出现在镜子正中,我看了觉得眼熟,可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那图案突然发出万丈光芒。光辉过处美女的脸开始龟裂,然后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
终于我熟悉的桌面出现在了眼前,电脑转瞬间恢复了正常。我连忙运行了几个软件,都没有什么异样发生。
我愣了几秒钟,最后决定不去理它。我一头栽倒在床上,在摊着一地行李的房间中度过了我在英国的第一个晚上。
可能因为择席的缘故,我睡得很浅,迷迷糊糊中又听见楼下传来开门和关门的声音,然后那“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