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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九尾怪猫-第8部分

小说: 九尾怪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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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给我讲点儿你姐姐的事情。」赛莱斯特忽然说,一边把裙摆拉到前面来。
  「莫妮卡吗?」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皱得像腌渍梅子一样的香烟和一根大火柴。赛莱斯特偷偷地看着他,他点着了香烟,身子往前倾,袅袅烟雾在他眼睛旁边冉冉上升,他胳膊肘靠在小腿边,一只特大号的手上上下下挥动着,想把火柴熄灭。活生生是詹姆斯·斯图尔特和格雷戈里·佩克的结合,赛莱斯特心想,还有,对了,嘴唇有股雷蒙·梅西那种年少轻狂的味道。年轻气盛加少年老成、朴实俏皮。纽约每一个女人大概都追着他跑吧!
  「你算问对人了。街头巷尾有关莫妮卡的传闻都是真的,可是,从来没有人真正了解她,尤其是我老爸和老妈,那要怪她自己。她内心其实脆弱得不得了,可是却戴上一副像坦克装甲那么硬的面具,谁也看不透。莫妮卡是很卑鄙、很无情,而且后来更是变本加厉。」
  他把火柴丢进烟灰缸。
  「老爸向来就是对她乱宠一把的,他教她权力的好处,把他自己侮辱他人的那一套传授给她。相反,他对我的态度从小时候起就不一样,他始终对我非常严格,我们有一段时间处得很不愉快。莫妮卡已是大姑娘时,我还小,还穿着短裤到处跑,莫妮卡总护着我,不惜跟老爸大吵,而老爸总是会让她。至于我妈呢,一直就很怕她。」
  吉米把一条腿跷在椅子的扶手上,露出里面的袜子。
  「我姐姐——既然你有兴趣——没有机会找出她这一生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而这机会连穷人家的孩子都有;不管那是什么,反正不是她所有的。这是让我老爸越来越光火、烦恼的原因,因为在他眼里,该有的她都有了。我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因为当了三年兵的缘故,其中有两年是窝在太平洋丛林里喂蚊子。可是莫妮卡从来就没找到。她唯一发泄的途径就是离经叛道。可是,实际上她一直心里怕得要死,而且很困惑。命运实在捉弄人,赛莱斯特——」吉米突然说,盯着赛莱斯特。
  「什么……吉米?」
  「我知道很多关于你的事。」——她听了吓了一跳——「自从艾伯内希命案发生后,我就一直在跑怪猫的新闻。我在报社还挺吃得开的,因为他们发现,如果要挖上流社会的丑闻,我还挺管用的。事实上,你姐姐出事后,我还跟你讲过话呢。」
  「跟我讲过话?我不……」
  「你当然不记得。我可是那些秃鹰中的一只,而且你那时候吓呆了。可是,我记得那时我就曾想过,我们两个事实上有很多共同点,我们两人都跟我们所属的阶级有一段距离,都有一个残废的姐姐,我们爱她们,了解她们,而她们却都遭到这般残忍悲惨的下场。」
  「没错。」
  「我一直都在想,等你休息够了,眼睛下面的黑眼袋不见了,而且精神好一点儿的时候,一定要去找你聊聊。事实上,刚才上楼梯的时候,我还想到你呢。」
  赛莱斯特看着他。
  「我发誓我说的句句是实话,否则我会被石油淹死。」吉米咧嘴一笑,但一下子就恢复正经的表情。他旋即转向埃勒里,「我一开口说话就停不住,但只有在遇到气味相投的人时才会如此。我热爱人类,而且心直口快;可是我也知道什么情况、什么时候该守口如瓶。艾伯内希、维奥莱特、欧莱利这几起命案发生后,作为一个记者,我对这些案子当然非常感兴趣,等到我姐姐也遇害后,它已变成跟我切身相关的事了。我决定,在这场追捕怪猫竞赛中,我一定要深入其中。我不是什么天才少年,可是我在城里人头熟,所以我想你会用得着我的。如果因为我在报社工作而让你们有所顾虑的话,那我今天就去把工作辞掉。事实上,我自己倒认为记者的身份反而是个有利的条件。请你接受我的请求,千万别拒绝。当然,这完全由你来决定。在你拒绝之前,我想我应该先找个证人发誓:我绝不会帮那家被你列为拒绝往来户、也就是我服务的那家烂报纸写任何东西。我得到这份工作了吗?」
  埃勒里走到壁炉边去拿烟斗。他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塞烟草。
  「现在总共有两个问题,奎因先生,」赛莱斯特严肃地说,「你都还没有回答。」
  奎因警官说:「恕我们告退一下,埃勒里,我得和你谈谈。」
  埃勒里跟在他父亲后面,走进书房。奎因警官把门关上。
  「你不会考虑用他们吧?」
  「恰恰相反。」
  「埃勒里,看在老天爷的份上,叫他们回家吧。」
  埃勒里点燃烟斗。
  「你疯了吗?用两个蹦蹦跳跳的毛孩子,而且都是案子的关系人!」
  埃勒里只顾着吞云吐雾。
  「听着,儿子,如果你需要帮手,整个局里的人随时听你吩咐,我们有一大批当过兵的人,外头那个小子所能做的,他们都能,而且保证比他能干。如果你要漂亮的小妞,我在女子部至少可以找到三个,她们绝不比菲利普斯那个女孩逊色,何况她们都是受过训练的。」
  「可是,她们,」埃勒里若有所思地说,「都跟案子没有关系。」
  警官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埃勒里咧嘴一笑,走回客厅。
  「这的确是违反常规的做法,」他说,「但我想我要试试看。」
  「噢,奎因先生!」
  「看吧,我就跟你说嘛,赛莱斯特。」
  警官站在走廊上对着他咆哮:「埃勒里,我得去办公室打个电话。」说完,就把门用力一关。
  「这件事可能会有危险。」埃勒里说。
  「我懂一点儿柔道,」吉米自告奋勇地说。
  「这不是闹着玩的,麦凯尔,可能会非常危险。」
  「听着,小子。」吉米这时大声起来,「我们在新几内亚对付的那些小人,他们可不玩套绳子的把戏,他们直接就砍你脖子;看看我的脖子,它仍完好无缺。当然啦,至于赛莱斯特,那就另当别论了。我建议她可以处理内部方面的事情,那些有趣的、有用的而且又安全的事。」
  「吉米,让赛莱斯特自己决定,好吗?」
  「请说,有主见的女人。」
  「我有些害怕……」赛莱斯特说。
  「你当然会怕!那就是为什么我建……」
  「我要来的时候,心里很害怕,相信待会儿要离开的时候,我依然会怕。可是,害怕也不能阻止我尽全力参加缉捕杀害西蒙的凶手的工作。」
  「很好,不过,」吉米刚开口。
  「别说了!」她斩钉截铁地说。
  吉米顿时满面通红,喃喃自语地说:「我说错话了。」然后尴尬地把手伸到口袋里,掏出另一根香烟。
  「我们得先达成一些共识,」埃勒里若无其事地说,「这可不是三个火枪手那样兄弟般的快乐的结盟。你们只对我负责,我谁也不信任。我发号施令,可是我不解释为什么,我要求驯服、坚定地执行任务……而且,你们彼此之间也不可以讨论。」
  听到这儿,两个人都抬起头来。
  「也许我应该先把这部分说清楚。你们可不是这个『奎因调查局』的同事,没这么温馨感人。你们永远只对我一个人负责,我分派给你们的,都是你们个人的任务,不能彼此或跟其他人讨论;为了表示赞成我以上所说的,我希望你们以你们的性命、财富、名誉来发誓。如果你们觉得无法在这样的条件下加入,现在就说出来,我们就当做没发生过这件事。」
  他们都沉默无语。
  「赛莱斯特?」
  她紧抓着皮包:「我已经说了,我愿意做任何事,我接受。」
  可是,埃勒里仍不放过:「你会驯服地执行交给你的任务吗?」
  「会。」
  「不管那是什么?」
  「是的。」
  「即使很不愉快或难以理解?」
  「没错。」
  「而且你同意不对任何人泄漏你的任务?」
  「我同意,奎因先生,」赛莱斯特说。
  「即使对吉米也不透露?」
  「对谁都不透露。」
  「吉米,你呢?」
  「你比《纽约号外报》管市政新闻那个橡木疙瘩的主编还难缠。」吉米说。
  「很有趣的比喻,」埃勒里笑着说,「可是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同意。」
  「同意上述那些条件?」
  「是的,长官。」
  埃勒里看了他们一会儿。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
  他很快地走进书房,关上房门。
  进书房后,埃勒里拿出信纸准备提笔写字,他父亲从他的房间走了进来。老头子站在书桌旁边,噘着嘴。
  「下城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爸?」埃勒里一边写,一边喃喃问道。
  「只有局长打电话来,问……」
  「问什么?」
  「只是问问而已。」
  埃勒里把那张纸从本子上撕下来,放进一个信封,封口之后,在信封上写了个「J」。然后,他在另外一张纸上又开始写。
  「什么消息也没有,嗯?」
  「哦,并不完全是怪猫的消息,」警官看着他说,「西七十五街和阿姆斯特丹大道交叉口发生一起谋杀案,死了两个人。太太捉奸,跟踪丈夫到小公馆,把丈夫和他的情人一起宰了。用二三口径的珍珠柄小手枪。」
  「有我认识的人吗?」埃勒里愉快地撕下第二张纸。
  「死的那个女人是夜总会舞女,擅长跳东方舞;男的是政治说客,很有钱。他老婆是社交界名人,对教会活动很热心。」
  「性、政治、社交界,再加上宗教,」埃勒里一边封第二个信封,一边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精彩的?」
  这次他在一个信封上写了个「C」。
  「总之,这可以转移焦点几天。」埃勒里站起来的时候,他父亲问,「你刚刚写的是什么?」
  「给我八十七街的民兵布置一点儿任务。」
  「你当真要导这部好莱坞闹剧?」
  埃勒里回到客厅。警官回到走廊,停了下来,仍旧板着脸。
  埃勒里把写着「C」的信封交给赛莱斯特,标着「J」的给吉米。
  赛莱斯特把信封塞进皮包,脸色有点儿苍白。吉米把信封放在外套口袋里,手则一直放在里面。
  「你跟我一起走吗,赛莱斯特?」
  「不,」埃勒里说,「你们分开走,吉米,你先走。」
  吉米拿起帽子往头上一戴,就大步走出去。赛莱斯特霎时觉得这个房间变得空荡荡的。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奎因先生?」
  「我会告诉你。」  
  埃勒里走到一扇窗子旁边。赛莱斯特坐回椅子上,打开她的皮包,拿出粉盒。那个信封,她碰都没碰一下。过了一会儿,她把粉盒放回去,扣上皮包。她坐着,眼睛看着黑黑的壁炉。奎因警官站在走廊上,一句话也没说。
  「你可以走了,赛莱斯特。」
  那时大概已经过了五分钟。赛莱斯特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现在,」警官开始发话,「你可以告诉我你在纸上写些什么了吧?」
  「当然。」埃勒里看着外面的街道,「等她离开这栋房子再告诉你。」
  他们等着。
  「她停下来看你给她的字条了。」警官说。
  「好了,她走了。」埃勒里慢慢踱回摇椅,「没什么啦,爸,」他说,「在给赛莱斯特的条子上,我要她去调查吉米·麦凯尔;在给吉米的字条上,我叫他去调查赛莱斯特·菲利普斯。」
  埃勒里重新点燃烟斗,悠然地吞云吐雾。
  「你真是诡计多端,」他父亲叹了口气,「我可根本没想到,可也挺有道理的。」
  「『如果天上掉馅饼,聪明的人就会张嘴接住」这是中国谚语。」
  警官从走廊里走出来,绕着客厅走来走去。
  「真聪明,」他得意地说,「他俩得彼此斗智,像两只……」如果他停下来。
  「猫?」埃勒里拿下嘴中的烟斗,「正是如此,爸。我不晓得,可能太残忍了,可是,我们不能不碰碰运气,总得试试看。」
  「哦,这个太荒谬了,」老头子接嘴说,「不过是两个浪漫的小家伙。」
  「赛莱斯特在诉说她诚挚的告白时,我注意到,警官你灵敏的鼻子好像嗅了那么一两下。」
  「哦,干这行的嘛,每个人你至少都要怀疑一次。可是,等你三思之后,你……」
  「怎样?我们对怪猫根本一无所知。怪猫有可能是公的,也有可能是母的,16岁或是60岁都有可能,至于它是白的、黑的、棕的或是紫的,我们也一无所知。」
  「我记得前几天你告诉我你已经看出一些眉目了,是什么,海市属楼吗?」
  「嘲讽实在不是你的专长,爸。我指的并不是关于怪猫本身。」
  警官耸耸肩,开始朝大门走去。
  「我指的是关于怪猫作案的手法。」
  老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你说什么?」
  「这六起谋杀案都有一些共同的地方。」
  「共同的地方?」
  埃勒里点点头。
  「有几点?」警官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噎着了似的。
  「至少三点,我也可以想出第四点。」
  他的父亲跑了回来。
  「是什么,儿子?是什么?」
  可是埃勒里不作声了。等了一会儿,警官拉了拉裤子,脸色惨白地大步离开客厅。
  「爸?」
  「干什么?」充满怒气的声音从门厅传过来。
  「我还需要一点儿时间。」
  「为什么?好让它再多勒几个脖子吗?」
  「当然不是,你应该知道这种事有时候是急不得的。」埃勒里也跳起来,脸色一样惨白,「爸,这些共同之处一定表示了什么,一定是!但是,是什么呢?」
  第四章
  应该想想办法把温度降低一点儿。
  埃勒里放肆地大笑:「地狱里可没有电风扇。」
  接着他走进书房,作势要关上门,可是他的父亲还是跟了进来。
  「儿子。」
  埃勒里站在书桌前,低头瞪着那箱档案。他已经三天没有刮胡子了,浓密的胡碴下露出他青色暗淡的皮肤。看起来更像是一棵凋零的植物,根本没个人样,他的父亲心想。然后他又叫了一次:
  「儿子。」
  「爸,我最好还是认输。」
  警官笑了一笑:「你只是说说罢了。想不想谈一谈啊?」
  「只要你能想出个有趣的话题。」
  警官打开电风扇。
  「这个嘛,总是可以谈天气吧。对了,听说你那些——你是怎么称呼那两个小鬼来着,民兵?」
  埃勒里摇摇头。
  「到公园散个步怎样?要么打的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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