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救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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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秋生刚问出两个字,那人就伸出一只巨大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肩膀,接着他脚下的土地突然裂开,现出一个洞,他和那人就双双掉下去了。
7
当秋生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刚够伸开腿的小屋子里,四周光线黯淡,墙壁上零星地挂着几只快要燃尽的火把,地上很潮,乱七八糟铺着一些草,小屋的门是布满铁网的木条门,看来这里是一个牢房。
有一个人坐在他的对面,仍然穿着那身眼熟的长衫长裤,只是草帽拿掉了。秋生不能肯定这是不是抓他到这里来的那个人,因为在他看来,猩猩长得都是一样的。
他四下看了看,发现对面还有一个牢房,里面也关着一个人。那个人的面前支着一架硕大的画板,正手拿画笔在画板上东描西描。
秋生感到很惊讶,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关着的又都是些什么人,居然还有人这么有闲心,在牢房里画画?出于好奇,他凑到牢房门口,把脸挤在那些木条的中间,想看看那人在画些什么。可是只是一眼,他就怔住——真没想到,对面那间牢房里的人在画的,竟然也是那幅《行刑图》!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古书里“莫须有”的故事,有那么多人想把它画出来?为什么大家画出来的情景都是一样的?
牢房里的光线很暗,但是可以从背影看出来那个画画的人很年轻,只是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皮肤上长满了红色的小点儿,那应该是在潮湿阴暗的环境里待得太久而染上的皮肤病。他无精打采地一笔笔往那幅画上涂着颜色,满是倦态。
“那个画画的人是谁?”秋生忍不住问,“他们就是你说的那些人吗?”
那个人并没有回答他,一直盯着他看,不知道正在盘算什么。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来?”秋生又问。
那个人还是没有说话,眼珠子像不会动似的,一眨也不眨。
秋生打量着那个人圆溜溜的小眼睛,试探着说:“我知道了,你们就是晚晴带进宫去的那六只大猩猩。”
“难怪住在那屋子里的人,只有你的梦中出现了当年这不为人知的一幕,看来,你真的与我们有缘。也就是说,你身上的气场可以与这里相融,否则,你是不会做那个梦的。”那人终于说话了,“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那个故事,不错,我们就是那六只猩猩。”
“什么!”秋生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你们真的是宋朝时的那六只猩猩?可是,猩猩怎么会说话……又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当年皇宫里所有的人都被我们骗了,”那人顿了顿,“和晚晴一起留在宫里的,是六只猩猩不假,不过确切地说,那应该是六个藏在猩猩皮里的人。”
“你们就是那六个人?”
那人点点头:“当年我王把我们七个人送进宫,本来是为了伺机救出我国被囚的太子,并伺机完成刺杀宋皇的任务,可是中途事变,我们几个只好仓皇出宫,另谋良机。”
秋生盯着那人青惨惨的脸,害怕地问:“可是,你们怎么能活到现在?难道你们是……僵尸?”
“当时我们这六个人都隶属于我国的大巫师统管,”那人丝毫没有想隐瞒的意思,“晚晴死后,我王受到奸人挑唆,认为是我们六个人投敌叛国,并合谋害死了他的女儿晚晴,于是派人来追杀我们,大巫师为了保我们一命,给我们服下一颗假死药,将我们的假死之躯用特别处理过的烧土封盖,并且给我们下了一个咒,日后只要有人替我们揭去封盖,一百天后,我们的肉身就可以苏醒。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这么久。”
秋生恍惚有点儿明白,那人说的这种假死可能跟瑜珈有点儿类似。“可是,你们的长相……”秋生欲言又止。
那人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叹了一口气:“可惜,当初我们封盖的时候大巫师没有来得及把我们身上的猩猩皮取下,所以,我们现在真的长成猩猩了。”那人忍不住哑然而笑,笑声像哭一样,“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这里……难道就在那片棉花田的下面?”
那人点点头:“我的国家很小很小,最后还是没有逃脱被宋皇侵吞的命运,我王被掳进宋宫,在死前对宋皇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和他的女儿晚晴葬在一处,这里就是他们合葬的地方。”那人又叹了口气,“也许就是因为这里的怨气太强了,所以那几个画画的人始终无法画出晚晴的样子,每当他们画到关键的时刻,耳旁就能听到晚晴声嘶力竭的惨叫。但是你不一样,你和我们有缘,我相信,你一定能把这幅画完成。”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这幅画?”秋生不解。
“为什么……”那人盯着对面牢房里那幅画不完的画,恍惚间仿佛看到画中的女子又复活了,“我和晚晴其实是一对恋人,但是为了国家大义,双双被送进宋宫卧底……”
其实,当年的苏妃也是被送进宫去的卧底,而且苏妃是我王的最后一张秘而不宣的底牌。她杀陈妃,是因为陈妃看到了她和我王的通信,可是不巧,这件事又被晚晴看见了。当时苏妃已经看出晚晴贪恋富贵,似有归顺之意,皇宫的纸醉金迷、富丽堂皇、权势、威严、呼风唤雨的荣光,这些都让这个来自小国的小小公主迷恋不已,似乎很向往着有朝一日也能当上宋皇的妃子。于是苏妃就借陈妃事件考验晚晴,没想到几句惊吓之后,晚晴就把所有计划和盘托出,苏妃大失所望,即刻修书给大巫师告知此事。
按照国法,叛国之人必须先处以剜目之刑,然后处死。在我们的国家有一个说法,被剜去双目的人,死后灵魂是无法回到家乡的,因为它找不到方向。言下之意,叛国之人,永远不许再回来。大巫师不忍心让国君知道他的女儿已做了叛徒,于是瞒下了此事,国君也一直都不知道晚晴的真正死因,所以在后来才会受奸人挑唆,要诛杀我们六个人,可即使如此,我们也一直守口如瓶,没有把晚晴叛国的事情说出来。
行刑那天,我伪装成行刑手前去,厉声质问晚晴为什么背负国家、背叛誓言,痛斥她贪图富贵、贪生怕死,负了我王的一片寄托。讲到动情之处,我忍不住失声痛哭。看到声泪俱下的心上人,晚晴突然悔悟,羞愧难当,当她看着我无奈地举起手中的尖刀时,悲恸欲绝,嘶声大喊:“不要放过我——不要放过我。”
那人回忆到这里,眼中不知不觉又噙满泪水,可是很快,那泪水的后面就冒出了凶光:“从今往后,你也要像他们一样画画,如果这幅画不能完成,你们谁都别想离开这里!”
秋生知道,他的自由就此结束了。
8
四天后的清晨,秋生正在牢房里画画,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好像来了很多陌生人,紧接着,他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小伍?”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你果然在这儿!”小伍兴奋地冲上来拉着他,“别着急,一会儿警察就会来放你出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秋生激动得都想哭了,他本来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要老死在这儿了。
“你那天派我去跟踪那个人,结果我给跟丢了,回来以后发现你们全不在了,我觉得可能出事了,就报了警,就这么简单。对了,你知道吗,那四个学生果然在这里,我一进来就看到他们跟你一样被关在牢里画画,你的预感果然没错!”
“那六只大猩猩呢?”秋生迫不及待地问。
“猩猩?”小伍一愣,“你是说那六个长得很像猩猩的人吧?早跑了。”小伍说着又想起一件事,“噢,对了,来这里之前我带着警察去过你租的那个房子,竟然发现摆在窗口的那幅画不翼而飞了,你说怪不怪?”
就在这时,秋生隐隐听到远方又传来那“噢——噢——”的叫声,他知道,《行刑图》一定是被那个人拿走了。
荒野。
六个人挤在一棵树下取暖,他们看起来又累又饿,狼狈不堪,身上的衣服都被刮破了,露出黑硬的长毛。为了避人耳目,他们白天躲起来,晚上才出来赶路。幸好,离目的地不远了,过了这片荒野就该到达森林了,一旦到了森林,他们就安全了。
“老大,我们以后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先王的陵墓都已经被人发现了,而且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再也没有地方去了。”
“那幅画没有完成,我实在是不甘心。”那人说着又从怀中掏出那幅画展开。
“老大,晚晴已经死了,而且是她咎由自取,你何必还对以往的事情如此耿耿于怀?”
老大不说话了,拿着那幅画独自坐到一边,画中女子的容貌,在他的面前宛若再生:
——有一件秘密,他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当他们身上的封盖被揭去肉身苏醒的那一天,他无意中在石室里发现了当年大巫师留下的亲笔信,这才知道,原来真正通敌叛国的人,是苏妃。所有的一切,都是苏妃的谎言。
——晚晴,是我亲手挖去了你的眼睛,我一定会还给你。
——我没有办法让你原谅我,只希望能还原你的双眼,让你的灵魂,可以回到家乡。
可是他至今也不知道,晚晴在临死前,为什么要喊那句话。是悔恨?是痛心?还是祈求原谅?
木乃伊佛 一定要救我
1
昨天晚上,在又一次经历了那个噩梦之后,利文终于最后做出了决定——她要上山去找小刚!而且要马上出发!
她越来越确定:这个噩梦一定是个示警,是小刚冥冥之中发给她的求救信号,小刚此刻一定已经遇到了什么危险。
事情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了:
——利文的男友小刚是一个生物学家的助手,一个月前,他半遮半掩地对利文说要进山去一趟,同去的还有他的导师和另外几个人,那几个人他也不太认识。他说这次进山大概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小刚这么说的时候,眉头紧锁,好像有心事。但是任凭利文再怎么追问,他都不肯吐露半个字,说导师特意叮嘱过他们所有的人,这件事一定要绝对保密。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但是小刚却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利文曾试着给他打过几次电话,但是电话那头却连“嘟、嘟”的占线声也听不见,发出的短信也是石沉大海。一开始利文还不是很担心,她想既然他们现在都在深山里,肯定是因为通讯信号不太好,不管怎么说,小刚是一定会回来的,只是延误几天而已。
可是有一天晚上,她突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小刚浑身是血地在一片小树林里奔跑,一边跑一边惊慌地回头看,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在追赶……那片小树林里的树全都光秃秃的,没有树叶,但是树上却结满了大大小小的果实,那些果实看起来有些古怪……再后来,小刚跑到了一座很简陋的小木屋跟前,他在木屋前停下来大口地喘着气,一边回头往身后看一边又不住地打量那个小木屋,可就是抬不动腿,似乎在做什么决定……片刻之后,他终于狠下心,推开了小木屋的门,一头冲了进去,然后小木屋的门又“吱呀”一声关上了。
这就是这个梦的全部内容,没头没尾,但是每次当梦境中小屋的那扇门关上的时候,利文都能清楚地看见木门上有一个十分显眼的记号,那是一棵树的形状,整棵树光秃秃的,一片叶子也没有,树上的枝桠看起来就像人的手臂一样摆出各种很像“人”的姿势。而且,那棵树的记号下面,隐隐约约地好像还有一行字,可惜无法看清楚。
这个梦,小文已经连着做了五个晚上,算上昨晚的那次,就是第六个晚上了。她就是再迟钝,也该从这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反常现象里嗅出不妙的味道了,她隐隐觉得小刚的这次进山之行一定遇到了麻烦。说不定,那个梦是真的。
她越想越怕,看了看表,现在是上午九点三十分,应该还赶得上中午的长途车。于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之后,她背上包打算出发,但是临走前却听到了“BIU、BIU”两声响,原来是桌上那台电脑发出的邮件提醒——小刚的电子邮箱里收到了一封新邮件。
她点开一看,发现那封邮件的发件人是一个叫婷婷的女孩子,邮件的内容只有一句话:“你到家了吗?如果见到这封邮件,请火速联系我。”
这句话后面,婷婷留了一个手机号。
2
出于好奇,利文拨通了婷婷的手机。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判断,婷婷是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女孩子。
婷婷一听利文说小刚一直没有回过家,腔调立刻变了,颤抖着在电话那头自我介绍道:“我是刘明义老师的女儿,我叫刘婷婷。”
利文当然知道“刘明义”是谁,他就是小刚的那个导师,这次进山的计划就是他提出来的。所以,利文一听到这句话,立刻就猜到了:婷婷那么急着想联系到小刚,一定也是因为刘老师在这次进山的计划中出了意外。
于是她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然后约婷婷到长途车站附近的一家冷饮店里见面。挂下电话,她就出发了。
大概四十分钟之后,刘婷婷就出现在利文视线里了,她背着一个很大的山地包,身上穿了一套简单的运动装。
“利文姐!”婷婷一坐下来就着急地抓住了她的手,“糟了!他们都出事了!”
“你是说这次进山的那批人?”利文眉头一皱,放下手里的冰淇淋碗,“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爸爸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我很着急,于是就从爸爸的邮箱里找到了他们的电子邮件地址,挨个给他们发了邮件,但是回复我的全都是他们的家人或朋友,所有人的情况都一样,”婷婷忧心忡忡地看着她,“所有进山的人都音信全无,一个都没有回来!”
“也许……也许他们只是因为碰到了什么突发事件,所以延迟了几天,说不定再过个两三天就会回来了。”虽然心里也一样担心地要死,但是这种时候,利文只能选择用这样的话去安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