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双版纳惊魂谷-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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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脸没有再吱声。挫败他起到了我想要的另一个效果,正所谓杀鸡给猴看,我谅吕放那小子也不敢强出什么头。我用鼻子哼了哼,依旧是我打头,我们踏上了右边的桥面。
2溢水的黑洞
人的情感是需要发泄的,特别是那些不太好的情感,一路走着我表面上一脸沉着冷静,心里却一再不停地咒骂着,这是人走的地吗?
第74节:图腾(6)
右边桥面起先较宽阔,我粗看了下,它两旁的护栏都是由花岗岩砌建而成的,砌得很是粗糙,没有什么图案,而且扶上去的感觉相当糟糕。经过一段时间的无言行走,我发现——
脚下的桥面怎么越走越窄?
才上来那会儿,这桥的宽面虽不及国家一级标准,但是起码也可容一个半人双臂并张行过,可这会儿,我连横向九十度跨开双腿都显得很是困难。逐渐局促的桥面同样影响到了后面几人,原本还是乱七八糟的队伍现在迫于这情况队形逐渐变得整齐,我在前,后面是叶敏,然后是吕放,马脸则走在最后面。
众人顿时感觉事情有可能不妙,全都步履蹒跚、表情踌躇地跟着我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挪。作为领导人,我必须得强打着精神起到模范作用,事到如今我也只好握着手电筒,把眼睛瞪得贼大,在众人面前模范起来。叶敏紧张地拽着我,出于她对我的信任以及面子上的若干问题,我挤出一丝笑容打趣道:“这桥怎么走着走着都快和你的身材一样苗条了?”
后面三人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我尴尬到了极点。他妈的,估计这是我这辈子讲过的最失败的笑话了。
不过令我尴尬的局面马上就被打破了,前方的桥面陡然起了变化——拥挤的花岗岩桥面,就是我们脚下的桥面,现在整整齐齐出现了一些甚为对称的圆形坑洞,看得出来同样是人工凿制的。除此之外,它们排列的顺序也很独特,以1、2、1、2、1……这样的形式一路铺列在我们脚下的桥面上,每一排圆形坑洞距离后面的坑洞都有着很精准的尺度。这井然有序的整齐排列的坑洞出现在这样格局混乱的建筑群里实在让人有些难以接受,并且,相对目前桥面的宽度而言它们的直径简直就是贼大——两圆并排的地方我几乎找不到落脚点。更糟的是,每一个圆形坑洞里都蓄满了水。这水我认识,不就是那些死人头发下面那种黑水吗。现在有条件细看,原来还真不是光线的原因。
是名副其实的黑色的水。
第75节:图腾(7)
看着这水我又是一阵后怕,不过面前有东西比这水还要显眼的:我们发现在第一轮排列起始点的拱桥护栏内侧,一左一右立着两个一尺来宽、半人多高的木头刻制的大圆盘,圆盘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很多的字。这些字我认识,我的担心果然不是多余的,上面刻的全都是时辰记数单位: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字叠字,行盖行。
从古至今,世界各地的部落和种族都有着信奉图腾的习性。以中国境内为例,中国民间纹饰,不少是由图腾演变而来的,如马、牛、熊、花、叶、山、石等等。少数民族的图腾更多,比如东北鄂伦春族、赫哲族、鄂温克族共同信仰熊图腾;海南岛黎族视猫为先祖;苗族、瑶族和畲族以狗为图腾;云南哀牢山彝族信仰龙的图腾;大草原蒙古族崇拜狼图腾……
莫非纳尼索族所崇拜的是时间图腾?
眼花缭乱的字体让我有些眩晕,就算这样我也没忘记说上一句:“这是什么玩意儿?”出现什么都好,只要能把众人从我刚才那冷笑话的气氛里拉出来就行,那实在是太丢人了。吕放抽身经过我,推着眼镜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那半人多高的木制圆盘对我说:“它们都是用年长的柳木打磨之后制成的,根据年轮模糊的齿状判断,这两株柳树已有超过百年的树龄了。”
我一听立马火冒三丈:“现在是让你卖弄学问的时候吗?都死了人了,你怎么还有心思装模作样?!我们要知道的是它们是用来做什么的!”吕放连忙道歉,他说他在大学里对树木的年龄有过专门的研究,这会儿见到这种拥有罕见树龄的柳树,忍不住分了心。
要知道,柳树是阴木,很难有活这么久的柳树,这可是珍贵的研究样本。
我只知道柳木确实是阴木没错,传闻有些置办冥婚的棺木都是由柳木制成的,但是并不知道这种树木真实存活的时间是多久,听吕放这么一说,我脸有些烫,于是忙问他:“那你认为这种地方用这种树木做材料做成这种古怪的盘子还有这些阵列是什么意思?”
第76节:图腾(8)
吕放沉默,无言以对。叶敏挤不过来,只好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踮起脚尖看了看,蹙着柳叶眉嗫嚅道:“难不成要我们玩跳房子过去?”
闻她一言,我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没好气地对她说:“喊你姐姐了,你就别惹我哭了好吧?把你包里那半截尼龙绳给我。”她自知讨了个没趣,咕嘟着便把包里的尼龙绳索摸出来递了给我。吕放看着我手握尼龙绳盯着他,连忙口吃道:“干……什……什么?”
我服了,怎么一点默契都没有?我忍了忍,对他说道:“把你的瑞士军刀给我,我绑在上面丢下去测测那些圆洞的深度。”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绝境利器之间也。
没想到吕放死也不同意,他称此刀是他爷爷留给他的遗物,若是沾了那不知道有没有毒的黑水废了怎么办。我无言,他爷爷怎么不留双大头皮鞋给他,那样我也不用这样煞费心机地想夺过来了。
“那……把你那破烂迷你手电筒给我。”我没有什么立场来迫使他交出我想要的东西,但水深是一定得测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啊。他见我放过瑞士军刀,急忙把揣在兜里的破烂手电筒摸出来递给了我。
我后来才知道,他对我扯了谎,他爷爷除了他爸爸之外,什么都没有留给他。在他爷爷生活的那个战火蔓延的年代,一把made in USA的瑞士军刀,价格不菲到令人咋舌的地步。对于他说谎的动机,或许,也和我一样吧。
我用尼龙绳的一端牢牢系住已经报废了的迷你手电筒,打上个死结之后就将其甩进面前第一个圆形坑洞里去了。我自己呢,则拽着尼龙绳的另一端,半蹲在地上,聚精会神地盯着一圈一圈松散开去的绳索,不敢有半点马虎,甚至专注到连背后马脸的嘲笑都没注意到。吕放和叶敏也是挺费解地看着我:“是不是怕一会掉进这大腿般粗圆的坑洞里起不来?”我没作解释,也不想解释,这些二百五真应该也被水溺溺,最好溺得个生活不能自理,那样的话他们就能理解了。
如果没有人能够理解你的话,你会不会觉得很孤独呢?
第77节:古怪的机关(1)
第十一章古怪的机关
我头有点大,怎么感觉是有什么东西猛一下把绳子拽下去的?我没敢多想,打了个哆嗦就起身招呼还在直嚷嚷“怎么掉进去了?还好没把瑞士军刀给你”之类废话的吕放道:“废话少说,你刚才说那东西是活动的是怎么回事?”
1机关
2死路
3失控
第十一章古怪的机关
1机关
愤然间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手电筒虽然是迷你的,可也算有些重量,不是很轻,但是根据绳子下沉的速度来看,似乎有点不对——沉是沉了,不过速度挺慢。速度慢无非就是水的浮力大过下沉物体的重量之类的什么吧?我读初中那三年理科一直都是挂着红灯抄着走的,基础知识很烂,能悟出这样的道理已经属难能可贵了。
我没问旁边的大学生,初级物理基础知识都要问人还不如让我一头栽进去死了算了。我心里琢磨着估计就是这么回事,于是好好地看了看那质地纯黑的水,浮什么浮啊,又不是死海里的盐巴水,倘若是,那我们岂不是亏大了?虎口处还在隐隐作痛呢。边想边看,这一看我算是有点明白了。
原来里面的液体不是水——至少,不是百分之百的水。
我冒险用手蘸了一点点浸在桥面上的黑水,发现这水没概念中水的那种感觉,反而好像有点……黏稠?意识到这一点,我想起我曾坠着那么多死了不知多少年的死人头发在这不明来历的黏稠物上像泰山一样潇洒而过,万一真失手掉了下去……这时我只感觉胃里一阵接一阵地翻江倒海,索性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对于有洁癖的人来说,有些事比死还难受。
叶敏以为我中毒了,脸都白了,我困难地说了句没事,她才平静下来。这会儿我手里的尼龙绳算是到了头,绳子的小截末端在我手里,其他部分全部直挺挺浸在黑水里,手上传来的感觉很怪异,我试着拉了拉绳子,它就又被往下拖去。
看样子还是没到头。
在我们清点过物品之后,我趁着休息分吃零食的时候曾目测过这绳子的长度,当时想着指不定后面能有它的用武之地,所以算一算,好让心里有个数。根据目测,我发现叶敏用剩的这截尼龙绳有差不多两米长。现在捏在我手上剩余的长度顶多不超过二十厘米……这坑洞挖这么深干什么啊?
第78节:古怪的机关(2)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正在为这毫无头绪的黑黏稠水洞头疼不已时意外地开了个小差,手里剩下的那小截绳头不小心咻地一下全落入了黑水之中,就因为听吕放说了句“这东西好像是能活动的……”
我头有点大,怎么感觉是有什么东西猛一下把绳子拽下去的?我没敢多想,打了个哆嗦就起身招呼还在直嚷嚷“怎么掉进去了?还好没把瑞士军刀给你”之类废话的吕放道:“废话少说,你刚才说那东西是活动的是怎么回事?”
吕放哦了哦,指着横切面周身布满记数单位字样的柳木刻盘告诉我说:“这东西不是镶嵌在护栏的花岗岩里的,而是像一些机关机括般全部组装到一起的。”
什么?机关机括?我吃了一惊,听到这些词我们几人同时联想到的就是满天如蝗般的箭风石雨……机关啊?古代设计和建造机关的技术可谓是登峰造极,精湛准确到了极致,想那三国时期诸葛孔明的机关术,何等的犀利高明啊……以前看电影看电视看那些葬身在精巧设计的机关下的诸位只是感觉甚爽,爽到直喝彩……这分钟……置身于此……
嗯,也很爽,没见我们都爽得说不出话了吗?
愕了零点七一秒,我咕噜着眼珠子又确认了一下:“你……你确定这是组机括?啊不,机关?”
其实机关和机括差不多是同样的概念。机关指所有,机括则指机关中弩上发矢的机件。就像人类包括男人和女人一样。
这下反而是吕放不太肯定了,他支支吾吾地说,其实他也只是看着像,他并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只是随口说的。
听他这么一肯定,我连杀他的心都有了。我把他支回身后,自己蹑手蹑脚地摸近靠左边的圆盘。幸福生活看来还是得靠自己。
无奈间,我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清晰地看到,圆盘背后与石拱桥连接的地方还真是像极了机关那样的构造:两物中间似根成人手臂粗壮的石柱,石柱被些散乱的树枝条包裹着,我猜可能是些柳条。它们的外围黑漆漆的涂满了像油一类的润滑液,说不定就是地上坑洞里那些东西?我不确定,你敢伸手进去摸?我可不敢。不管它是什么,我收回目光,做了个决定。
第79节:古怪的机关(3)
我把手电筒递给背后的叶敏,然后喊吕放拽住我,我深吸一口气,运力就去推那极其可笑的大圆刻盘。我觉得自己这会儿比它还可笑。
“吱呀……匡啷啷”的声音从桥身传来,叶敏受惊的反应让我吓了一跳,这让我有点后悔带她出来旅游,老一惊一乍的干吗啊?没被鬼吓死都快被她吓半死了。我正准备开导开导她,她却指着地上让我看,她指的地方,正是我刚刚放绳子进去的那个坑洞。
吕放也注意到了,他低声呼道:“水!水流出来了!水!”好像那水还真是硫酸似的。我堵着他们往后退了几步,坑洞里的东西果然溢了出来,不过并不是很多。
我看看地上溢出来的黑水,又看看护栏内侧的柳木圆盘,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嗯……应该就是这么回事,我对他们分析道:“这两个刻满隶书字体的柳木圆盘和桥面这些圆形坑洞应该是一套一体制的机关,比较简单的上下开合的那种。转动圆盘,那坑洞底下的机关就会上升或下降,看这些溢出的黑水就可以明白了。”
吕放和叶敏闻言也觉得极有道理,叶敏更是提议大家把圆盘转到合适的位置上,这样一来水也流干了,路也填平了,一举两得。
我发现我真的特别喜欢这小姑娘,他娘的就知道给我添乱。我刚才那套上下开合的说辞完全就是即兴发挥,完全是依着表面现象为了不让大家更加慌乱,纯属瞎编乱造的。中国古代先祖们的智慧又怎么可能像小孩子玩家家酒一样随便?在这怪桥上凿些个怪洞上下上下的就只为了玩这糨糊水?鬼知道这机关连着的到底会是什么。
不过我也不至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脑筋一转便自圆其说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不过依我看还是算了。”叶敏不解,我象征性地瞅瞅吕放,继续说道:“这水要是全流出来沾到身上怎么办?我可说不准这水到底是什么,万一有毒怎么办?”吕放也没见过这样的液体,紧张得直点头。
叶敏吐吐舌头“哦”了一声。
第80节:古怪的机关(4)
我正得意着,从叶敏背后却传出个没有温度的声音:“那是不是该折回去走左边了?”哦,马总。我差不多都要把他给遗忘了,自岔桥口一役到刚才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像个幽灵一样阴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