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种人格的恐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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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呢?”
“我就尽我的可能安慰他们。因为我能读懂他们的心,所以我的安慰能使他们得到很大的满足,有的甚至感动得痛哭流涕,对我表示深深的感谢。比如说,有一位鬓发斑白银行的支行行长,早年丧妻,他又当爹又当妈,一手把女儿抚养大。女儿长大以后,他在女儿身上看到妻子的身影,于是对亲生女儿产生了性的欲望。他非常烦恼,就到我们店里来寻求解脱。我看见了他内心的矛盾,就代替他的女儿对他说,爸爸,我爱你!”
“啊?你这不是自己送上门吗?”
“看把你急得,我只不过嘴上说说而已,而且,他能对自己的女儿怎么样呢?”
“要说也是……”
“后来,那个人对女儿的性欲望渐渐没有了。我的名气越来越大,连别的店的老板都来请我过去帮忙。在那个以出卖女性肉体为主的行业里,我成了一名能够医治男人们心理创伤的女店员。”
“称得上一名心理咨询医生了。”
“本来我是最讨厌那些男人碰我的,但我了解了某人确实有烦恼以后,我也配合着安慰的话语,握握他的手,或抚摸抚摸他的头,或抱抱他。”
真部瞪大了眼睛,“你还抱他们!”
“为了消除他心中的烦恼,有时候也是必要的嘛。”
“那倒也是,不过……”
“说实话,在认识你之前,我一直认为我的工作对别人是有用的。”
“认识我以后呢?”
“我想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的时候,忽然觉得羞耻起来,那并不是一件在人面前说得出口的工作。不过,我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了你,心里轻松多了。”
“我不认为你的工作有什么值得羞耻的。”
“你真的这么认为?”
“当然。你可以来听听我心里的声音。”
由香里感动了。真部心里的声音她已经听见了,他没有撒谎。
真部说:“听了你说的这一切,我更喜欢你了。”
由香里听见真部的心里发出了同样的声音,她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她想,我治愈过无数男人的心理创伤,可没有一个人来治疗我的心理创伤。真部明明知道我有读懂别人心理特异功能,还能这样爱我,也许他就是可以治愈我的心理创伤的那个人。
“由香里!”真部在心里发出爱的呼唤,他的心再次燃烧起来,紧紧地抱住了由香里。由香里不再推拒,也紧紧地抱着真部。
真部轻轻地把由香里放倒在床上,一边吻她,一边替她解开浴衣的带子,又去解自己浴衣的带子,解了半天也没解开。“你怎么了?”
“系了个死扣。”真部站起来,火热的目光注视的由香里,继续跟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成的死扣搏斗起来。没想到越着急越解不开,最后他也没心思去解了,胡乱把浴衣和系成圆圈的带子扯了下来。
由香里躺在床上看着真部的狼狈样儿,忍不住扑味一声笑了出来。真部瞪了她一眼。
“对不起,我觉得你那狼狈样儿好可笑……”
真部伸手把灯关掉,“这样就不可笑了吧?”
房间里突然暗下来,由香里吓了一跳。她知道,那个时刻就要到来了。她深爱着真部,把自己的处女之身献给真部,她一点儿都不会后悔。她没有过性经验,但通过她的感情移人功能,多少了解做爱是怎么一回事,因此并不感到害怕。
但是,在那个时刻到来之前,还是很紧张的。由香里下意识地把已经被真部解开的浴衣合上,而真部则向相反的方向拉她的手,四只手在俩人胸前展开了拉锯战。
真部急得正要说什么,由香里才松开手不动了。真部像录香蕉皮似地把由香里的浴衣脱了下来。
房间里光线很暗,按说真部什么也看不见,由香里的脸是喇地一下红了。真部赤裸的身体覆盖了由香里赤裸的身体,俩人的肌肤紧密地贴在了一起。真部的胸碰到了由香里那柔软的乳房,由香里第一次体验到性的兴奋。真部的手伸。到由香里胸前,毛手毛脚地揉摸起来。真部的抚摸毫无技巧可言,由香里却感到那是一双魔手。真部抓住由香里的手,引导着它触碰男性的身体,一切都让由香里感到新鲜和喜悦。
俩人准备就绪,就等着那个时刻的到来了。
由香里呼吸急促,潮湿的眼睛渴望地看着上面的真部。这时候,不再需要语言,需要的只是目光和表情了。
真部从由香里身七下来,热辣辣的目光注视着由香里全裤的身体,在心里轻轻地问了一声,可以接受我吗?
由香里挪动了一下,把自己的身体完全舒展开来,以便更顺畅地接受真部。
突然,她受到重重的一击,全身的血液好像同时在倒流。
“等等!别出声……也不要动!”
正要进人由香里身体的真部,无可奈何地停止了动作。最关键的时刻被打断,真部非常不满看着由香里的脸。
“她在附近!就在附近!她来了!”
没错儿,这邪恶感情的波动,除了“矶良”不会是别人。因为是在夜间,由香里感觉得很清楚。“矶良”就在离这个旅馆两三公里远的地方。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她就在附近?”真部的声音在颤抖。他的性冲动已经完全萎缩了。
“说不准为什么。不过,她是突然出现的。我好像听到了什么……”由香里突然明白了,不用说,“矶良”有一种跟普通人的五感不同的感觉,可能类似于自己的感情移人功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矶良”也能感知由香里和真部的感情,她可以就是顺着感情的波动追踪过来的。
“哎,保持平静的心态,千万不要激动,不要流露强烈的感情。”
“突然让我这样做,我就是想做也……”
“不行!不许害怕!害怕也是一种强烈的感情,很容易传到远处去。绝对不要害怕,尽可能使自己的意识变成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要想。”
“什么……也不想?那我可做不到。”
“嘘——,让你的心情平静下来,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比如和尚念的经文,比如你喜欢的歌曲的歌词……”
“1……1不是,应该从2开始。3; 5; 7; 11,13; 17;19; 23……”真部在心里数起质数来。
“31,37,41……
由香里屏住了呼吸。“矶良”已经来到旅馆前边那条狭窄的街道,径直朝由香里和真部住的房间飘忽而来。由香里虽然竭力遮断了自己的感情,但内心的恐怖感如果再稍微增加一点儿,就有可能冲破抑制的薄膜,在“矶良”面前暴露无遗。她替自己担心,也替真部担心。“53; 59; 61……”真部仍然在不紧不慢地数他的质数。
“矶良”燃烧着的怨恨和复仇的渴望,变成了乌黑的杀气,把她周围的空气都染黑了。“71,73,79……”
“矶良”慢慢地穿过窗玻璃和窗帘,来到房间里。
不可能看见“矶良”的由香里,好像真真切切地看见了“矶良”。那不是“矶良”的实体,而是通过感觉看到的“矶良”的本质。那是一个浑身长满了手和脚,半人半兽面目狰狞的丑女人。
迎着冤魂冲上去
第十一章 迎着冤魂冲上去
7月16日,星期天。
由香里听说过人的头发一夜之间变白的事,但她从来没有相信过。好好的满头黑发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变白呢?
但是,人的脸会在一夜之间变得不成样子,由香里相信了。
真部的脸变成了另一个人的脸。他急剧消瘦,面容憔悴,眼圈默黑,最为明显的是,脸上一点儿生气都没有。
办理退房手续的时候,真部一直低着头,尽量不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脸,可是,服务台那个大背头,偏偏一个劲儿地看他。
如果只是可能被“矶良”杀死的恐怖,反正已经这样了,真部还是能够忍受的。他的精神没有那么脆弱。
使真部感到痛苦的,是强烈的自责和内疚。由香里理解他的苦衷,但理解的结果是痛苦。“矶良”,也就是弥生,失去了自己的肉体,寄生于他人的肉体,像一个孤鬼似地活着,对于真部来说,是无法承受的绝大的精神打击。
昨天晚上由香里感觉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与其说她是人,倒不如说她是一只大蜘蛛,就像印度教的神话里破坏和杀戮女神卡丽。由香里想起那奇形怪状的样子就浑身发抖。
如果那就是“矶良”的本质的话,除了杀掉她没有别的选择……通过谈话是绝对解决不了问题的。
由香里没有把“矶良”的样子告诉真部。她不想加重他的精神负担。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全力以赴找到千寻。
天阴得很沉。报纸上说,下午有今年梅雨季节的最后一次大雨。
幸亏没有太阳,不然走那么远的路,一定晒得很难受。停车场距旅馆大约有两公里,他们走了将近半个小时。
真部一边发动车,一边故作镇静地对由香里说:“开始搜索吧。今天从哪儿开始呢?”
“先给千寻家打个电话,看她回家没有。如果昨天还没回缺一页最大的一次精神打击,仍然念念不忘关心由香里。
不能让“矶良”杀了这个人,我一定要保护他!由香里在心里发誓说。
通过夫妇岩到达西宫大学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因为是星期天,校园里没什么人。
由香里头疼得更厉害了,而且觉得恶心。你这是怎么回事!由香里自己叱责着自己,可是那种奇怪的不快感怎么也赶不走。
以前,在长时间不吃药的情况下,出现过偏头疼之类的症状,这个星期就有过两次严重的,甚至还出现过幻听幻觉。这种症状一般在人员馄杂的场合下出现,在这个宽广的人员稀少的校园里,不应该头痛得这么厉害。
雪铁龙在真部的临时研究室所在的法学系前停下来,下车以后真部对由香里说:“我去取药,你在车里等着。要是头疼得厉害,一会儿我们到医务所去看医生,肯定有人值班。”
由香里点了点头,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
她觉得不能原谅自己。刚才还发誓保护真部,就这样的身体,保护得了吗?
忽然,由香里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由香里本来是没有头痛毛病的,只有在周围人们的感情波动非常强烈的时候,头才会痛。那么,现在的头痛也一定是由于外部原因。
由香里终于想起自己对于某种特定波长的感情非常敏感。进了大学校园以后,那种特定波长的感情越来越强烈了。她集中精力在自己的意识中寻找着那种奇怪的不快感发生源。
突然,由香里从坐椅上欠起身来。不知道为什么,在大脑意识到之前,身体先有了反应。
“矶良”!……而且,就在附近!
由香里环视四周,看见车后百余米的地方站着一个人。
由于距离较远,加上那人站在建筑物的阴影里,看不清面部表情,但可以看出是一个身材苗条的穿牛仔裤的少女。
少女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由香里这边,但由香里打开车门下车以后,少女的身影却突然不见了。
“等等!头还疼吗?”真部提着一个公文包从法学系大楼走出来。
呆呆地站在那里的由香里冲着真部大喊:“在那儿!她刚才在那儿!”
“啊?”
“千寻刚才就在那儿!一直朝这边儿看来着!”由香里指着千寻消失的方向说,“没穿校服,果然是回家换衣服去了。没错儿!就是她!我感到了‘矶良’感情的波动!”
“好!快上车!”
雪铁龙绕着西宫大学的校园转了一个大圈儿。看见像千寻的女孩就追上去,追了好几个都不是。
“她现在在哪儿,你能感觉到吗?”
“没有体外脱离的时候,我很难感觉到‘矶良’的意识。像刚才那样表现出露骨的敌意的时候,还能感觉到,要是她有意识隐藏起来,我就很难感觉得到了。”
“等等!也许她想逃走。”雪铁龙的轮胎尖叫着掉了一个头,飞快地驶出校园,“这一带交通不便,如果没有车的话,只能坐公共汽车。”
西宫大学前边的公共汽车站上,没有千寻的影子。鹜林寺公共汽车站,也没有千寻。这附近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了。
“这样看来,她肯定还在校园里。”雪铁龙返回校园,又在校园里转了几圈,还是没有看见千寻。
“只能是在学校里某个建筑物里藏着。真TMD!明明就在身边,怎么就找不到呢?”
“把她刚才呆过地方的周围几个建筑物都找找看。”
“可是,在这么大的校园里找人,太难了。”
“而且,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一小时撤走,不然就麻烦了。”
“简直就是捉迷藏!”真部一本正经地看了看表,“现在是11点52分,看看报纸上的日历栏,今天几点几分日落。”
由香里从后座上取过报抵,〃7点13分。”
“好!我们找到6点13分。”
“不吃午饭啦?”
“下次给你补上,要是能活下去的话。”
“没那么便宜,死了你也得请客。”由香里故作轻松地开着玩笑,心里却充满恐惧,今天也许是她人生的最后一天。
搜索完教育系大楼的时候,天阴得越来越沉了。六甲山方面传来隆隆的雷声,眼看着雨就要从西边上来了。
面容憔悴的真部过不了多一会儿就看看手表。
由香里没戴手表,“几点了?”
“5点50分。”
已经寻找了6个小时了,什么线索都没有。
“……真叫人无法置信。莫非不在附近?”
“我看见她以后,我们马上就开车去追,她不可能跑得太远啊。”
“跑哪儿去了呢?他妈的!”真部用沾满灰尘的皮鞋狠狠地跺着地面。
“只剩下20分钟了。”
“找到6点43分,不要紧吧?我们开车逃离这里,30分钟足够了。”
“不行!到底拉开多远的距离才算安全,我们根本不知道嘛。”
“……不管怎样,找到最后一分钟!”真部的感情虽然没有亢奋到被由香里听到的程度,但他不同意由香里的意见,是很容易感觉到的。
俩人站在教育系和工学系之间的小马路上四处观看,由香里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几乎倒塌的挂着“禁止人内”的红牌子的综合人类学系大楼上。
“怎么了?”真部看到由香里站在原地不动,奇怪地问。
“那儿!我们还没找的地方,只剩下那儿了!
那里是发现了高野弥生的遗体的地方,现在是一座无人使用的危险建筑。
“可是,我们一开始就确认了那座楼是进不去人的。
“所以……那座楼对于藏身来说才是最安全的。肯定有可以进去的地方。
俩人临近中午刚开始搜索的时候,真部就围着综合人类学系大楼转一圈。所有的门窗都锁得好好的。这座建筑物受到的损坏集中在5层,一层的门窗玻璃一块都没碎。
他们又围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