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奇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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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平台上那把椅子里整整坐了一上午,直到钟
响。但是我应该说,我记得其间有好几次周围完全没有人,
而我也完全有可能去到海边,杀死将军后再回到椅子里坐
着。要证明我一直没有离开过平台,只能听我自己说。而在
这种情况下,这是不够的。必须有证明。”
布洛尔说道:
“我一上午都同隆巴德和阿姆斯特朗大夫在一起。他们
可以给我作证。”
阿姆斯特朗大夫说道:
“你去屋里取过绳子。”
布洛尔说道:
“不错,我去过。直去直回,这你应该清楚。”
阿姆期特朗说道:
“你一去好久……。”
布洛尔涨红了脸,说道: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阿姆斯特朗大夫?”
阿姆斯特朗又说了一遍:
“我不过是说你去了好久。”
“难道不需要花时间找?哪能一伸手就是一大卷绳子到
手?”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说道:
“布洛尔探长走开的时候,你们两位在一起吗?”
阿姆期特朗光火了:
“哪还用说。隆巴德不过走开了几分钟,我一直在原地
没动。”
隆巴德带着微笑说道:
“我想试试能不能用太阳光的反射向岸上发信号。得找
一个合适的地方。我只走开了一两分钟。”
阿姆斯特朗点头表示同意:
“没错。我向你们保证,就这么一会会儿,来不及杀
人的。”
法官说道:
“你们俩谁看过表呢?”
“得,没看过。”
菲利普·隆巴德说道:
“我没有带表。”
法官不慌不忙地说道:
“一两分钟,这个说法太含糊。”
随后,他把脑袋转向怀里抱着毛线,笔挺地坐着的那个
主儿:
“布伦特小姐?”
埃米莉·布伦特说道:
“我同克莱索恩小姐一起到岛顶上走了走。后来,我坐
在平台上晒太阳。”
法官说道:
“我不记得你在那里。”
“不,我是在房子朝东的拐角那边。那里避风。”
“你一直在那里坐到吃午饭?”
“是的。”
“克莱索恩小姐?”
维拉胸有成竹地大声回答道:
“今天一早,我同布伦特小姐在一起;之后,我各处溜了
溜,再后来,就到海边同麦克阿瑟将军谈了谈。”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插嘴说道:
“那是什么时候?”
维拉这才有些恍惚,她说道:
“我不清楚,大约吃饭前一个钟头吧,我想想——可能
还不到。”
布洛尔问道:
“是我们同他谈了之后,还是之前?”
维拉说道:
“我不清楚。他——他真是非常奇怪。”
她有点哆嗦。
“怎么奇怪法?”法官要追问清楚。
维拉低声说道:
“他说我们都快要死了——他说他正在等待着他的未
日。他——他吓的我……。”
法官点了点头说:
“后来你又做什么了呢?”
“我回屋里了。一直到吃饭之前才出来,又到屋后走了
走。反正整整一天我都是心神不定的。”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抚摸着下巴颏说道:
“还剩一个罗杰斯。其实他的证词究竟能给我们增添多
少情况呢,我怀疑。”
应召来到审问席面前的罗杰斯确实说不出多少情况来。
他一上午忙着大小家务和准备午饭。饭前他还给平台上送过
鸡尾酒,之后又上楼把自己的东西从阁楼搬进另外一间房子
里。一上午连窗外都没有望过一眼,连一点有关麦克阿瑟将
军死亡的蛛丝马迹都没有见到。他敢发誓说,中午他开饭摆
桌子的时候,餐桌上确确实实有八个小瓷人儿。
罗杰斯的证词一结束,屋里顿时又静了下来。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清了清嗓子。
隆巴德对维拉·克莱索恩低声说道:
“现在听他宣读结论吧!”
法官说道:
“我们尽最大的可能就三起死亡案情作了质询。有些涉
及人员在某些方面确无干系,但迄今为止,我们仍不能肯定
哪个人同本案全无牵连。我重申我绝对相信,现在本室的七
人中有一个就是危险的也可能是精神失常的罪犯。但是,在我
们面前尚无证据说明他是哪一个。眼下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想
想有什么办法同岸上取得联系以求帮助,也想想万一岸上的
帮助一时来不了(而且接天气的情况看,十之八九来不了)
时,必需采取哪些措施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我请求大家慎重考虑这种情况,把自己想到的任何建
议提出来。在此期间,我还警告大家要各自提高警惕。杀
人凶手之所以能够肆无忌惮,正是因为我们这些受害对象毫
无戒心。从现在起,我们应该以考查我们中间的每一个人为
自己的责任。凡事预则立,也就是有备而无患。切勿大意,
谨防危险。完了。”
菲利普·隆巴德不出声地嘟囔道:
“现在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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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
“你相信吗?”维拉问道。
她和菲利普·隆巴德两人坐在休息厅的窗台上。屋外暴
雨倾盆,狂风大作。狂风暴雨一齐向窗户紧压过来。
菲利普·隆巴德在回答之前,先向一边歪了歪脑袋,随
后说道:
“你的意思是问我沃格雷夫这老头儿说得是否有道理,
凶手就是我们当中的一个?”
“是的。”
菲利普·隆巴德慢悠悠地说道:
“那就难说了。照情理看,你要知道,他是对的,然
而……。”
维拉替他把到嘴边的话说完了:
“然而,这看来又是多么地不可思议!”
菲利普·隆巴德做了个鬼脸。
“压根儿就是不可思议!但是麦克阿瑟一死,有一点是
不容置疑的了。现在,不存在意外或者自杀的问题了。分明
是谋杀。到现在为止,总共三起了。”
维拉禁不住簌簌发抖地说道:
“这简直象场恶梦,我总感到这类事情是不可能发生
的!”
他深有同感似地说道:
“我理解。睡着睡着,门上响起了敲门声,接着早茶就
送进来了!”
维拉说道:
“喔,但愿果真如此,那多好啊!”
菲利普·隆巴德一本正经地说道:
“可惜,不会如愿,我们全都在这场梦中!而且,从现
在起,我们还非得十分警惕不可。”
维拉压低嗓门说道:
“假如——假如真是我们中间的一个——你看会是谁?”
菲利普·隆巴德突然露出牙齿地笑了,他说道:
“我理解你是把我们俩除外了?也成,这没问题,我自
己清楚得很,我不是凶手,而且我也不怀疑你有什么不对头
的地方,维拉。你还真使我感到你是我所见到过的最稳当、
最冷静的姑娘呐!我敢担保你精神正常。”
维位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说道:
“谢谢你。”
他说道:
“来吧,维拉·克菜索恩小姐,你不打算回敬我几句
吗?”
维拉稍许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
“你清楚你自己说过,你并不主张人生在世非得吃素念
佛、奉公守法不可。这个不去管它,反正我看不出来你会象
——象灌唱片的那个人。”
隆巴德说道:
“一点儿不错。如果我非得害死个把人,无非只是为了
使自己能脱身。象这一类的大规模清算,本人并不在行。好
吧,这样我们就不算自己,集中来谈谈其它五个同狱犯。谈
谈哪一个才是不知何许人也的尤·纳·欧文吧。嗯,依我
猜,可是一点根据也没有啊,我说他就是沃格雷夫!”
维拉大吃一惊。她想了一两分钟才说:“为什么?”
“很难说得清楚。但是,先拿这一点来说吧,他是个老
油条,主持庭审可有年头儿了。也就是说,哪一年他都得充
当好几个月至高无上的上帝。人而入之,肯定他就自以为真
是上帝了。权高一切,生杀由己。他完全可能一下子心血来
潮,越走越远,又想当一名巡按大人,替天执法了。”
维拉慢慢地说道:
“是啊,我看这倒也可能……。”
隆巴德说道:
“要你说,你说是哪一个呢?”
维拉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阿姆斯特朗大夫。”
隆巴德轻轻地吹了一个口哨:
“那个大夫,呃?我跟你说,我是把他摆在最后一个
的。”
维拉摇摇头:
“喔,不!两起命案都是毒死的。还不足以说明那和大
夫有关吗?而且你不能不考虑这个事实:我们唯一有绝对把
握的,就是罗杰斯太太吃的安眠药是他给的。”
隆巴德同意这一点:
“是,这没错。”
维拉坚持说下去:
“要是大夫搞鬼,一般人是很难发觉的。而且大夫往往
由于工作太累、过度紧张而出错。”
菲利普·隆巴德说道:
“可也是。不过我怀疑他杀得成麦克阿瑟将军。他时间
不够用的,我只跑开了一会会儿——决不可能,除非他一去
一回都跑得象兔子那样快。我不相信他会早有这种训练,竟
然干得如此干净利索,一点也瞧不出来。”
维拉说道:
“他不是在那个时候干的。他后来还有一次机会。”
“什么时候?”
“他去叫将军吃午饭的时候。”
菲利普十分悠然地又吹了一声口哨,说道:
“这样说,你认为他是在那个时候干的啦?那非得有点
沉着劲儿不可!”
维拉有点不耐烦了:
“那怕什么?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懂医道。他满可以说此
人至少已经死了一个钟点,谁又能反驳得了他?”
菲利普若有所思地看着维拉。
“有你的,”他说道,“这个想法挺高明,我怀疑……。”
“他是谁呢,布洛尔先生?我要知道的就是这一点,他
是谁?”
罗杰斯的脸抽搐着,双手紧紧攥着正在擦的皮鞋。
前探长布洛尔说道:
“对,伙计,就是这个问题!”
“我们中间的一个。法官老爷是这么说的。哪一个呢?
我要知道的就是这一点。谁是化成人形的恶魔呢?”
“这一点,”布洛尔说道,“是我们全部想知道的。”
罗杰斯显得挺精明地说道:
“但,你是有数的,布洛尔先生。你是有数的吧?”
“我可能有点数,”布洛尔慢吞吞地说道,“可是要说
准,还差得远呐。也许我还是错的。我只能说要是我说对了
地话,这位有问题的人物可真够沉着的了——确实称得起沉
着透顶了。”
罗杰斯抹去前额冒出的冷汗,喘着粗气说道:
“真象一场恶梦,就是!”
布洛尔好奇地瞅着他说道:
“你白己也有点看法吧,罗杰斯?”
管家摇摇头,还是粗声粗气说:
“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正因为这个缘故,我才害
怕得要死,要是能知道点儿的话……。”
阿姆所特朗大夫非常激动地说道:
“我们一定要离开这里——一定要——一定要!豁出去
也要!”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沉思地望着吸烟室的窗外,手里捻着
拴眼镜的带子说道:
“不是我自己炫耀自己能识天知时,但我还得说二十四
小时之内决不象会有船开来的,哪怕他们已经了解到我们的
处境,也得看看二十四小时以后风停不停。”
阿姆斯特朗大夫低下头,用双手捂着脑袋,嘴里哼哼卿
唧地呻吟着说:
“难道说,在此期间,就光躺在床上干等着人家把我们
全都宰了?”
“但愿不是,”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说道,“我打算采取一
切措施防止这种情况发生。”
阿海斯特朗大夫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他觉得象法官这
种老年人的求生欲望远比年青人要强烈得多。他行医多年,
对这一点深有所感。他比法官可能要小上二十岁,但在自我
保存的精神方面却不知要差多少了。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也在想着:
“躺着等死!这些大夫都是一路货色——脑子不开窍。
实在是俗不可耐。”
大夫说道:
“已经报销三个了。忘了?”
“忘不了。但是你也别忘了,他们全是一无准备,猝不
及防的,而我们却预先有了警告。”
阿姆斯特朗大夫愁眉苦脸地说道:
“我们有什么办法?迟早——。”
“我考虑,”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说道,“我们还是可以做
点什么的。”
阿姆斯特朗说道:
“到底是哪一个人,我们甚至连一点数儿都没有。”
法官摸摸下巴颏,低声道:
“可你得知道,我不这么想。”
阿姆斯特朗瞪着他说:
“你的意思是说你知道了?”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小心翼翼地说道:
“要说确切的证据,例如开庭所必需的那些,我承认我
一点儿也没有。但是把事情前前后后串连起来,我看,就是有
这么一个人,那简直是太明显了。确实,我就是这么想的,”
阿姆斯特朗仍然瞪着他说:
“我不明白。”
四
布沦特小姐在楼上自己的卧室里。
她拿起圣经,走到窗前坐下。
翻开圣经,但是,犹豫了一会儿,她又把圣经搁下了,
走到梳妆台俞,从抽屉里取出一本黑面笔记本。
她打开本子,开始写道:
“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麦克阿瑟将军死了。(他堂兄娶
的是埃尔西·麦克弗森。)他无疑是被害死的。午饭以后,法
官对大家作了一次挺有意思的讲话。他认为凶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