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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孤岛奇案-第6部分

小说: 孤岛奇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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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详。总之,你们都看得出来,象给你们的信一样,还是老 
一套手法。我之所以提一提是因为这封信同其它的一些证据 
吻合——凡此种种,归结到耐人寻味的一点:且不管把我们 
大家弄到这儿来的那位老兄是谁,但他了解,或者说费尽心 
机他打听到了不少有关我们的事情。不管他是谁,总之,他 
知道我同康斯坦斯夫人的友谊,甚至熟悉她写信的文体。他 
知道阿姆斯特朗大大的同行,包括他们现今的行止。他知道 
马斯顿先生朋友的绰号以及他习惯于拍发的那种电报。他确 
确实实地知道布伦特小姐两年前在哪里度的假,同哪些人打 
过交道。至于麦克阿瑟将军的那些老伙计,他也都知道。” 
    他停了停,又说道: 
    “你们看,他知道得真多啊!然后,就他所知,对我们 
提出了某些具体而明确的指控。” 
    话音刚落,顿时引起了一阵喧哗。 
    麦克阿瑟将军嚷了起来: 
    “尽是些胡说八道,诽谤。” 
    维拉也大声喊道: 
    “居心不良!”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坏透了。” 
    罗杰斯粗声粗气地说: 
    “撒谎——恶意的撒谎……,我们从来没有干过——我 
们谁也没有干过……。” 
    安东尼·马斯顿咆哮起来: 
    “真不明白这该死的家伙目的何在!”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用高举着的手止住了这一阵子纷乱。 
    他字斟句酌地说道: 
    “我希望说说这点儿。我们这位不知名姓的朋友控告我谋 
杀了一个叫爱德华·塞顿的人。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塞顿。1930 
年6月,他站在我面前受审。他的罪名是杀害了一个女长辈。 
他能言善辩,打动了证人席上的陪审团。尽管如此,罪证确 
凿,他肯定是有罪的。我依法结案,而陪审团也认定他有罪。 
根据定案,判处他死刑。他又上诉,但证据不足,理当驳回。 
结果按期处决了。我愿意当着你们大家的面说清楚,在这桩 
事情上,我问心无愧。我履行职责,如此而已,决无他情。 
我判处的是个是非有据、定了罪的谋杀犯。” 
    啊,现在阿姆斯特朗记起塞顿那桩案子了!当时如此定 
罪,对谁都是个极大的意外!记得审案期间,有一天在饭馆吃 
饭时,他见到王家法律顾问马修斯。马修斯很有把握地说: 
“无罪开释这一点实际上已经肯定了,只能这样结案,不容 
置疑。”后来,他听到了种种议论,说什么“法官一意同被告 
作对,操纵了陪审团,结果定为有罪。当然法律上还是有根 
有据的,沃格雷夫老法官这一套是不含糊的。”“这桩事情几 
乎可以说完全是他对被告的发泄私愤。” 
    这些回忆一下子涌上了大夫的心头,还没有来得及考虑 
好怎样问才更巧妙一些,他就脱口而出: 
    “你一点也不认识塞顿?我意思是说,在办案之前?” 
    法官那双耷拉着眼皮的、鬼鬼祟祟的眼睛望着他,冷冰 
冰地明确地说道: 
    “在这桩案子之前,我同塞顿素不相识。” 
    阿姆斯特朗大夫心里想: 
    “这家伙在撒谎——我清楚,他明明是在撒谎。” 
  
                       二 
    维拉·克莱索恩嗓音颤抖地说: 
    “我愿意向大家说说,关于那个孩子西里尔·汉密尔 
顿。我是他所在托儿所里照料他的保育员。我们不许他游泳 
游得太远。有一天,我一不在意,他就游出去了。我游着赶 
上去……,我没来得及赶上……,确是可怕……,但这不是 
我的过错。质询时,验尸官开脱了我。孩子的母亲——好心 
极了,就是她也没责怪我。那,为什么要——为什么要这样 
可怕地说这些话?这不公平,不公平……。” 
    她说不下去了,伤心地哭了起来。 
    麦克阿瑟将军拍拍她的肩膀说: 
    “得了,得了,亲爱的。当然这样说是不对的。那家伙 
是个疯子,一个疯子,精神错乱,完完全全纠缠不请,颠三 
倒四。” 
    他笔直地站着,平端双肩地大声吼道: 
    “最好乾脆不理睬它。当然,我想我也得说上几句——不 
对的——他说的那些事是不对的。呃——阿瑟·里奇蒙那小 
伙子!里奇蒙是我的一个部下。我让他去执行一次侦察任务, 
他被打死了,这是战争期间常有的事。我得说我是非常气愤 
的——往我夫人脸上抹黑。她是夭底下最贤惠不过的妇女 
了。没话说的——凯撒的老婆(指克利奥葩特拉,以美丽茗 
称——译者注)!” 
    麦克阿瑟将军坐下了。他用那颤抖的手抚弄着胡子,说 
出这段话,可费了他老大的劲儿。 
    轮到隆巴德说话了,眼神还在逗趣儿呐。他说道: 
    “关于那些当地土著的——” 
    马斯顿说道: 
    “他们怎么啦?” 
    菲利普·隆巴德乐了。 
    “事情是真的,我甩开了他们,保全自己嘛。我们在林 
子里迷了路。我同另外一两个人把粮食全拿走,溜了。” 
    麦克阿瑟将军严厉地说道: 
    “你抛弃了你的部下,存心让他们饿死?” 
    隆巴德说道: 
    “是有点儿不够绅士味儿,我自己看也是。但是保全自 
己是类的本能啊!而且土人们也不在乎死啊活啊的,你也 
知道,他们不象欧洲人把死看得那么重。” 
    维拉把脸从捂着的双手中抬了起来,她瞅着隆巴德说 
道: 
    “你就让他们——去死,啊?” 
    隆巴德回答说: 
    “对,我让他们去死。” 
    他那双乐滋滋的眼睛直盯着维拉惊恐的双眼。 
    安东尼·马斯顿神情恍惚地慢慢说: 
    “此刻我一直在想——约翰和露西·库姆斯,想必就是 
我在剑侨附近压死的那两个孩子。倒了一辈子的霉了。”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酸溜溜地说道: 
    “谁倒霉,你,还是他们?” 
    安东尼说道: 
    “是啊,我正在想的是——我倒霉。当然,话又得说回 
来,你是对的。先生,对他们说来,是够倒霉的。当然,这 
纯粹是个意外。他们从屋子里还是从别的什么地方冲出来。 
我的汽车执照给吊销了一年。糟糕透了。” 
    阿姆斯特朗大夫激动地争辩说: 
   “车开得这么快是不对头的——是完全不对头的!象你 
这样的年轻人对社会简直是个祸害。” 
    安东尼耸了耸肩膀说: 
    “快不快的问题,那得另说。倒是英国的路真是拿它们 
没办法,说不上开多快才合适。” 
    他四下里找他的杯子,一副“马大哈”的模样,结果在 
另一张桌上找到了。他又到靠墙的桌上倒了一杯白兰地苏打, 
回过头来说道: 
    “好吧。不管怎么说,这不是我的错。顶多是一次意外 
而已!” 
  
                       三 
    男管家罗杰斯一直在舔着嘴唇,搓绞着双手。现在轮到 
他毕恭毕敬地低声说了: 
    “我能说一句吗,先生。” 
    隆巴德说道: 
    “说吧,罗杰斯。” 
    罗杰斯清了清嗓子,再一次用舌头润润发乾的双唇。 
    “是,先生,刚才,也提到了我同罗杰斯太太,还有布 
雷迪小姐。没有一句是真的,先生。我和我家里的一直伺候 
布雷迪小姐,直到她去世。她身体一直不好,先生,我们开 
始伺候她的时候,她身体就不好。那天晚上刮大风了,先生。 
就在那个晚上,她突然不行了。碰巧,电话又坏了,我们没 
法给她找大夫。先生,我是走着去找大夫的。大夫来的时候, 
已经来不及了。我们确实想尽了一切办法,打算救活她,先 
生。我们对她忠心耿耿,实在是这样的,问谁谁都会这么 
说。她从来没说过我们一句半句的,从未没有。” 
    隆巴德若有所思地瞧着这个人紧张得歪扭了的脸,发干 
的嘴唇和惊慌害怕的眼神。他想起刚才失手落地的咖啡托 
盘。这些只是他心里想着,没有说出口:“喔,是这样吗?” 
    布洛尔开口了——完全是一副神气活现的吃公事饭的派 
头儿。 
    他说道: 
    “那老娘儿们完了,你们俩总弄到点儿油水了吧?呢?” 
    罗杰斯强打起精神,死板板地说道: 
    “布雷迪小姐认定我们忠心可靠,服侍得好,所以留了 
一笔遗产给我门。我倒要请问,这有什么不对呢?” 
    隆巴德说道: 
    “布洛尔先生,说说你自己吧!” 
    “我有什么?” 
    “那份起诉书上面也有您的大名。” 
    布洛尔的脸色发紫了。 
    “你的意思是说兰道?那是件银行抢劫案——伦敦商 
业银行。”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吃了一惊。他说: 
    “我记起来了。虽然不是我审的,但我记得那起案子。 
兰道是由你作证才定的罪,你是承办那起案子的警宫吗?” 
    布洛尔说道: 
    “是我。” 
    “兰道被判处无期徒刑,终身劳役,他体质很弱,一年 
后死在达脱摩。” 
    布洛尔说道: 
    “他是个匪徒。把夜班警卫打昏的就是他。案情明摆着, 
该他倒霉。” 
    沃格雷夫慢条斯理地说道: 
    “那次,你由于办案干练而得到了嘉奖,我没说错吧!” 
    布洛尔阴阳怪气地答道: 
    “我升级了。” 
    然后,他又恶狠狠地说: 
    “我不过尽我的本分,履行公事罢了。” 
    隆巴德哈哈大笑——笑得突然,笑得响亮。他笑道: 
    “看来我们都是些多么克尽职责、奉公守法的人物啊! 
当然我自己不算。那么你又是怎么回事呢?大夫——还有你 
那小小的医疗事故?是动了什么违法的手术吧!” 
    埃米莉·布伦特小姐十分厌恶地瞟了他一眼,把身体挪 
开了些。 
    阿姆斯特朗大夫,什么也压不垮似的,悠闲地摇摇头。 
    “对此事此地,本人茫然不解,一无所知。”他说道, 
“至于提到的那个名字,我不清楚。叫什么来着,克利斯?克洛 
斯?我不记得有叫这个名字的病人,也不记得同哪一桩死亡 
有任何关系。这事对我庄根儿是个谜。这是好久以前的 
事咯!当然,有可能是我在医院里动过的手术,记不得是哪 
一次了。送医院送迟了,这种情况多得很!但是只要病人一 
死,他们总说是动手术人的差错。” 
    他叹着气,摇摇头。 
    他心里在想: 
    喝醉了——就是这么回事——喝醉了……,喝醉了动的 
手术!神经全然不管用了——手发颤。是我杀了她,没问题, 
可怜的冤鬼——那位大嫂。要是没喝酒的话,这种小手术根 
本不在话下。总算吃我们这行饭的都讲义气。当然,在场的 
护士心里是有数的——但是没人声张。天哪,那次可把我吓 
懵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可是事隔多年——谁又会知道这桩 
事情呢? 
  
                  四 
    房间里一片寂静。每个人都瞧着埃米莉·布伦特,有的 
大大方方,有的偷偷摸摸。隔了足足有一两分钟,她才意识 
到大家都在等待着她。她那窄窄的额角上挑着双眉说道: 
    “你们都等着我说,是吗?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法官问: 
    “一点儿也没有吗?布伦特小姐?” 
    “一点儿也没有。” 
    她双唇紧闭着。 
    法官摸摸自己的脸庞,温和地说: 
    “你保留辩护权吗?” 
    布伦特小姐冷冷地答道: 
    “根本谈不到辩护问题。我做事从来不违背我的良心。 
我没有什么好谴责自己的事情。” 
    现场出现了一种不满的情绪。埃米莉·布伦特竟然不为 
舆论所动!她毫不妥协地坐着。 
    法官清了清嗓子,又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 
    “我们的询问到此为止。好吧,罗杰斯你说,除了我们 
以及你和你太太之外,岛上还有别的什么人?” 
    “没有人了,先生。一个也没有。” 
    “你能肯定吗?” 
    “完全肯定,先生。” 
    沃格雷夫说道: 
    “我还不太清楚我们这位不知名姓的主人,他把我们一 
起拴在这儿究竟是要干什么?但是,据我看来,这位老兄, 
且不管他是何许人也,用我们正常的话来说,他是不正常的。 
    “也可能是危险的。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尽快地离开这 
儿。我提议今晚就走。” 
    罗杰斯说道: 
    “抱歉得很,先生。岛上没有船。” 
    “一条也没有吗?” 
    “没有,先生。” 
    “那你和岸上是怎样联系的?” 
    “弗雷德·纳拉科特每天早晨来,先生。他送来面包、 
牛奶、邮件,听取吩咐。”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说道: 
    “那么我的意见是等明天早晨纳拉科特一来,我们就 
走。那就好了。” 
    大家都表示赞成,只有一个人反对。只有安东尼·马斯 
顿和大多数人的意见相左。 
    “有点儿怕了,还是什么的?”他说道。“得把这个谜解开 
再走。从头到尾活象是一个侦探故事。够刺激的。” 
    法官挖苦他说: 
    “活到我这把年纪,我是不再想要什么‘刺激’了,如果 
用你的词儿来说的话。” 
    安东尼微笑着说道: 
    “安分守己的生活,天地何其狭窄!我举双手赞成,何 
妨去碰碰法律!我就为它干一杯!” 
    他举起坏子,一饮而尽。 
    也许,太急了。他噎住了——呛住了,呛得很厉害,脸 
都抽搐起来,发紫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接着就从坐 
着的椅子上滑了下来,酒杯脱手,倒在地上了。 





 












第五章 
                  一 
    事情来得如此突然,如此意外,使在座的每个人都为之 
失神屏息,呆呆地干瞪着地上躇缩成一团的人。 
    阿姆斯特朗大夫随即跳起来,跑了过去,在马斯顿身边 
蹲下。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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