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魔法玄幻电子书 > 众神梦记 >

第12部分

众神梦记-第12部分

小说: 众神梦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解神并不怎么愿收夜色为徒,但他知道,在解神心底,夜色是接他衣钵的最佳人选,无论是旬空或是他,皆没有夜色那般奇佳的资质,而本门的弟子们也都知道,夜色这个只入门短短不过数年的师姐,功夫只在解神之下,因此当夜色回到中土,解神将掌门之位传给他时,每个人虽在口头上承认他的地位,但他很清楚,所有人都认为,这位置,根本就该是夜色的。
他不是夜色的替身,身为她的师兄,他更不认为自己必须去承受这种难堪。
“好,今日我就让你一偿夙愿。”心里已经够烦的夜色,并不想让这种师门恩怨再来烦她,于是她搁下手中的包袱,取出风破晓为她准备好的弯刀,刀才出鞘,早已准备妥当的截空已朝她掷出一刀。
她看也不看地扬刀将它击回截空的手中,在截空扬刀冲向她时,她边回手边想,到底该不该打败他,好让他更恨他?或是刻意放水输给他,好让他一圆心愿,安安稳稳地当他的掌门,别再把她当成眼中钉来看待?
听见刀声的风破晓,才赶至院里,所见的,就是夜色的退让,他不解地看着从不肯输给任何人的她,在与截空交手时,非但没有专心,反倒像是敷衍,这让也看出来的截空攻势更加凌厉,然而夜色依然不肯亮出真本事。
风破晓在他一刀砍向夜色的面门时,及时挤进他俩之间一掌握住它,并以另一掌将夜色推往一旁。
“够了,她并不想跟你打,你看不出来吗?”
“由不得她。”截空试着抽回手中的刀,但风破晓却将它紧紧握住。
他不禁为夜色感到心疼,“她无处可栖,她只是想回师门而已。”
“就算师父容得下她,我也容不下她。”截空冷冷说着。
“她是你的师妹。”难得一见的厉色出现在风破晓的面上,“黄琮将军死了,她又被逐出中土,眼下解神是她惟一能够投靠的对象,她需要你们。”
“本门的家务事用不着一个外人来插手!”也不管风破晓手中还握着他的刀,截空一鼓作气地将刀抽回,掌心遭划破的风破晓也立即架剑在手,而被赶至一旁的夜色,则是无言地看着风破晓代她与截空刀剑相向。
与他拆了几招后,赫然发觉风破晓的一招一式皆与自己如出一辙,只是风破晓将刀换成了剑而已,登时截空更是怒火中烧。
他回首喝声问向夜色:“你将本门的功夫传授给他?”
“她没有。”赶在夜色开口前,风破晓已先替她辩护,“功夫,是我偷的,你要算就算在我头上。”“偷?”截空逼近他的面前问:“你可知偷了本门的功夫有何下场?”
“愿闻其详。”眼中充满杀意的风破晓微微扬起唇角。
他飞快地舞动双刀,“我要卸掉你的一双臂膀!”
没打算成全他,好让他再去找夜色算账的风破晓,将手中之剑换至无伤的另一手,在截空开始手下不留情时,也铆足了全力与他杠上。在与夜色交手数回后,早就已适应夜色力道的他,并不觉得截空的内力有夜色深厚,在动作上,亦没有夜色敏捷,他是能明白年纪长了夜色一截的截空,在夜色无人可及的光芒下,有多妒怨与不平,但很显然的,截空并不知,夜色虽有天分,但她后天的努力不是任何人能够及得上的,至少,截空没有像他一样,曾在那种大雪天里,亲眼见过夜色练刀练到两掌掌心都磨破,才愿停止练刀的情景。
就因他见过夜色是如何练武的,因此,技不如人的他,从不觉得输给一个女人,该感到羞辱或是惭愧,他只在想,他该如何向她看齐,该如何比她更下功夫好迎头赶上她,可这个截空不是,他只见得着表面上的胜负,他看不见夜色努力的那一面。
在已然掌握了截空的刀法后,风破晓开始回击,使出一套套各大家剑法的风破晓,在截空还没适应这一个门派的剑法时,立即再换过另一套,在截空有些应变不及时,站在一旁的夜色不但已看出了风破晓与截空的差距,亦明白了风破晓会被称为天宫希望的原因。
他的确是面世上绝无仅有的镜子,且他明白百川汇海这道理,他将所学来的一切,全都融合成他自己的,也因此,各家大成在他身上也就成了独一无二,她想,若是再过个几年她再与风破晓交手,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机会能够在他身上留下两刀。
一剑将截空飞掷而出的弯刀击向院旁的大树,令它深插至里头后,风破晓再次将剑换手,在截空还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做时,他已一掌击向他握刀的肩头,逼他弃刀之余,亦将剑架上他的颈子阻止他再动分毫。
“我的手,我得留着自己用。”风破晓边说边缓缓将剑自他的颈间移开,“很抱歉,它们不能留给你。”
风破晓沁出掌心的鲜血,顺着剑身,点点滴落在地面上,截空喘息不定地看着他好一会,而后转首瞪向夜色。
“你走,别再让我见到你——”
失望自夜色的眼中一闪而过,她不置一词地拎起了搁在地上的包袱,头也不回地走出院中,风破晓见了,忙追着她出去。
冬日已尽,已是融雪时分,天气因此格外寒冷,漫着云雾的山阶上,静静地回响着两人的足音,在离开了山阶,已远离山门之时,走在她身后的风破晓,见她的肩头在风中微微瑟缩,于是他脱下身上的大氅,走至她的身后为她披上,并等待她的拒绝,然而她并没有,只是持续地往前走,他走至她的身边看着她的侧脸,在那面无表情的芳容上,他寻找不到此刻她心情的蛛丝马迹,但他却一直记得,方才她那不想让人察觉的失望眼神。
在肩上的大氅快自肩头滑下时,夜色伸手将它拉紧些,但一手却触着了些微湿的湿意,她低首一看,只见大氅上沾染了点血迹。
“手。”她突地停下脚步,没头没脑地对他说着。
“什么?”
“你的手。”她转身看着他方才为她握住一刀的右掌,只见在他随意的包裹下,沁出的血水已将他手中的绫巾给染红。
风破晓笑笑地将手藏至身后,“无碍。”
“我二师兄那一刀可不轻。”她木着脸,伸长了手拉来他的掌心,扯掉他胡乱包裹的绫巾,仔细看了那令他皮开肉绽的伤口后,她不语地自袖中取出个小瓶,替他倒上些令他觉得刺痛的药粉,再取出自己的绣帕替他重新包扎。
身材高大的风破晓,低首看着她为他裹伤的模样,突然觉得,眼前的她好娇小,美丽的容颜、细心的动作,让人完全无法联想起她以往的身份。
“自认识我后,你似乎不是伤就是病。”已经很习惯打理这种大小伤口的夜色,在绑紧绣帕时对他说着。
他轻声笑着,“这已是个常态了。”
“离我远点你就能保住你的命。”将它绑妥后,她才想转过身,却遭他一掌握住。
“我不在乎。”
一线天光自云朵中露脸,直视着她的黑瞳,在阳光下泛着灿亮的虹泽,她望进他的眼底,一如以往,所找到的仍然是不变的关心,仍然是隐藏不住的热烈,回想起方才二师兄和全师门的人的眼神,她觉得现下的自己,像是自毫无温暖的隆冬里,重回了春日的面前,不知怎地,这让她觉得有点感慨。那些她极力想要寻找的人,皆带着防备的眼神不欢迎她的出现,而这个她极力想要摆脱的男人,却固执地带给她他所有能够给予的温柔,即使遭挫,即使她常不领情,可她从没听他说过半字怨言。
握紧她的大掌,出乎她想象的大,轻轻一握,便包容了她整只手,一如全面包容她的他般,而此时微俯着身子的他,在她的眼中也变得好不高大,像座可倚靠的山,不变地在她身畔守候。
“我不想说话。”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后,她别过脸,不想让已经够烦乱的心情因他而变得更加复杂。
“我会安静地陪着你。”他也已经习惯了,照旧地走在她身后两步之处。
她不禁因此而停下脚步。
“为什么?”
他大抵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喜欢一个人,愿为她做任何事,这需要理由吗?”
“我不懂。”她就是无法理解他的无怨无悔,对她来说,那根本是种痴心的盲目。
“你想懂吗?”他想了一会,定看着她的背影,沉声地问。
“我——”
他出声阻止她,“别回头,让我说完。”
听着他那异于以往,再认真不过的嗓音,夜色有些心慌,在来不及逃开时,他似枷锁般的话语,已将她困在原地。
“自七年前见过你后,这些年来,我一直思念着你的侧脸,日里夜里,所想的皆是你。我想你,无时无刻地想,因此想念你,那已是一种习惯,一种只要我还活着就无法戒除的瘾。”
来得措手不及的剖白,令她胸坎里那颗原本轻柔而缓慢跳着的心,在浓得化不开的情意里,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她像是不经意打开了个藏在暗地里不愿见光的箱子,开箱后,就再也拦挡不住里头关锁已久,渴盼能够浴沐在阳光下的情意。
“我常在想,你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又那般日夜不分、筋疲力竭地在练刀?在你成为帝国第一武将后,我则开始在想,你的负担重不重?会不会累?努力了那么多年后,你是否已得到你想要的了?”他眨也不眨地瞧着她的背影,喃声将无法对人倾诉的心情烙在她的背影后,“这些年来,我多么盼望能再见你一面,可我明白,我俩若是相见,那只会在帝国与天宫开战的情况下,我不愿我俩将会是在战场上相见,因此我也和你娘一样,想见你,却不能见你。”
记忆里早已斑驳的颜色,在他一言一句里,在时光的川水里逆流而上,将那些她早已遗失的过去一一带回她的眼前,她忍不住紧屏住气息,在他的揣测里,回想着以往的他与自己,他那带点落寞与寂寥的语音,像柄大锤,重重地捶打在她的心版上,在掩不住的刺痛中,所留下的,是他毫无保留的担心,她从不知道,当她努力想在帝国里往上爬时,有个人,关心的不是她的功与名,而是她自己。
站在他前头动也不动的夜色,很是后悔问了他这个问题,想逃,却无处可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他的真心捧至她的面前。
在她知道,曾有个人,是如何以想念着她过着日子时,她的喉际因此而紧缩着,那些明明就只是由思念所组成的话语,在入了她的耳后,并不像根轻飘的鹅毛般落下,而是像无数颗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大石般,令她没有勇气去面对他话里那掩藏不住的深情。
他低下头,自嘲地说着:“我知道,在你眼中,我或许不过是个敌人,只是个刀下败将,以及一个让你感到厌烦的男人,可你不知,只要能在你身边一日,就足以抵过七年的等待与相思,因为只要能看你一眼,我就能再继续思念你七年。”
夜色无言地悄悄转过身,看着此时不脸红也不笑的他,像个陌生人似的,一副似再也难以负荷如此重担的模样,抚着胸口站在原地,筋疲力竭地掏挖出心底最深处的感情,再毫无保留,赤裸裸地虔心奉上给她,这般看着眼前的他,她分不清自己带给他的,究竟是痛苦还是快乐,她不知在他的生命遭她占据这么多年后,若是将她自他的生命里剔除,他还能剩下些什么?
或许恐将什么都没有。
而最让她感到不忍的是,那一日,当她前去迎战他时,持剑与她相向的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战场上的她?当她毫不留情,狠狠地以刀划过他的身子时,他又在想些什么?他不因此而感到心碎吗?为什么他还要在她被放逐时找上她?
低首直视着地面的风破晓,缓缓告诉她答案。
“我常在想,是不是每个爱上你的人,都和我一样,因你而在心头留下了最美丽的回忆?是不是每个曾见过你的人,也都和我一样,从此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夜色怔怔地沉陷在他的话里,像个被流沙拉住两脚的人,怎么也无法动弹,先前的疑惑与不忍,全都遭他这句话给掩盖而过,独独留下了为她倾心的痕迹,她深喘了口气,某种因他而感到鼻酸的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她甚至不敢站在原地凝视着他,或是一瞥他的双眼,去瞧瞧这个因她而遍体鳞伤的男人。
“你——后悔过吗?”她别开眼,困难地把话挤出口。
缓缓抬起头的风破晓,走至她的面前,两手捧起她的脸庞。
“若你也懂得什么是思念,你将会知道,我一直都活在你给我的梦里面。”
“梦?”在他那令人感到灼热的目光下,她有些想闪躲,但他却不肯让。
“你是我所有的美梦。”他沙哑地说着。
在那一刻,夜色忘了该怎么呼吸,亦无法将目光离开他的身上,心绪大乱的她,怔看着他的脸庞,在那上头,她没有找到半分后悔,或是抽身而退的念头,她无意识地抬起一掌,在指尖轻触到他的脸庞时,发觉自己在做什么的她才想抽回来,他立即紧紧握住,自他掌心传来的温暖与心跳,如蓬控制不住的荒原野火般,开始在她心头——
蔓延。
“会不会——太大了点?”仰着头的风破晓,边看着眼前的山寨边问身边人的意见。
“我是这么想。”两眼再次滑过这座规模庞大的山寨,夜色是满同意他的意见。
双双收回目光后,他俩看了彼此一眼,发觉在他们眼中,皆有着同样无奈的眸光。
在走了几日的山路后,他们不过是想找个地方借宿,然而在这处山头上,惟一能看到的建筑,就是这座看似夸张的山寨,没得选的他们,才来到寨门前敲敲门,里头以为是肥羊自动送上门的山贼们,随即亮刀亮枪地开门打算洗劫他们,就在夜色一露脸后,马上就让情势来个大逆转,一如以往,山寨里的人全都因她逃命而去跑个精光,他们想拦都拦不住。
只是想借宿一晚而已,他们要座这么大的山寨干吗?
身为祸首的夜色,感慨地摸摸自己的脸庞,不禁觉得光靠她这张脸,她就可以在迷陀域里横行无阻——唉,她已经快变成一个吃住都不必付钱的土匪了,这些人是存心破坏她的名声吗?
冷意伴随着暮色来袭,风破晓推着她进门去避避寒风,在走进不知可容纳多少人的宽广大厅后,他自一旁找来两盏灯后将它们点然,再将其一交给她。
“你歇歇,我去看看能不能弄点吃的。”
掌着灯的夜色,独自站在空旷的大厅里,看着掌灯离去的风破晓,身影渐渐消失在另一端的黑暗里。
沉稳的足音,一声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