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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暗穴 又名萤之痛作者:鬼古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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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崎佐智子转过身,盯着关键:“你都猜出来了,我当初真是这样想的。我到的第一天,就问了实验室里方萍他们,诗诗以前是什么样的穿着,然后刻意买了来,试探你的反应,希望诗诗的形象激发你下意识里的一些东西,在实验中表达出来,证明你有罪。”
  “你一定还怀疑我,对不对?是我领你将调查的重点放在了山下雅广的身世上,似乎离查出诗诗被害真相的初衷背道而驰……”关键有些沮丧。
  “恰恰相反,我现在越来越感觉,你是在用尽全部精力,查寻真相。诗诗的死、山下雅广的死、诗诗父亲的死,我父亲的死,其间很可能有微妙的关联,还等着我们去梳理。”夜色下,安崎佐智子的双眼坚定而诚挚。
  关键点点头,心境开阔了许多:“那么,咱们继续寻找下去。”
  安崎佐智子笑道:“当然,我继续做你的翻译。”
  方萍一走,巴渝生对陈警官说:“晚饭时我就收到了一份从日本领事馆传真来的线索,那名日本记者车田康介通过日领馆向我们提供了同样的线索,你当时在前面处理公务,我没来得及告诉你,不想方萍这么快就自己来了。”
  “这车田康介到底是个什么路道?”
  巴渝生向陈警官介绍了车田康介和井上仁。两人的热心和对中国文化的热爱、对历史上日本对中国的不公的愤怒愧疚,使江京文化界和艺术界提起二人,都赞不绝口。车田康介曾说,他们背井离乡在江京常驻,和日本右翼势力唱反调,正是一种“赎罪”的情结。
  陈警官走后,巴渝生继续苦思。方萍的到来,提供了新鲜的线索,为巴渝生的理论增加了丰富的背景。杀害黄诗怡和褚文光的正是关键——关键的潜意识,或者说一种神秘的力量,正引导他做那种血腥的残杀。正是因为他本人觉得被受了神秘力量的控制,杀人并非出自本意,所以他会感觉疼痛,和被害者遭到残忍解剖的过程一致的疼痛,做为对自己的一种惩罚。他在尽全力查找凶手,也是出于对潜意识里犯下的罪恶的抗争。
  还有关键梦游般的夜夜光顾解剖楼,也许正好是对自己“潜意识”或“受控论”的诠释,但需要精神病专家来诊断。
  为什么选择了恋人黄诗怡? “幻觉”中出现在铁架上的是个长发女子。黄诗怡正是位有着一头长发的女孩。另外,以前“它们”出来的时候,他看见的都是亲朋好友的死亡。和他亲近的长发女子,黄诗怡首当其冲。她遭任泉调戏,没有太多理由不告诉关键。这正好加强了关键选定黄诗怡做为目标的决心:玉女般的恋人已经不纯了。
  或许是聪明的黄诗怡感觉到了关键的一些异样,甚至和关键亲如手足的褚文光感觉到了关键的异样,两人互相通了气,但还是被关键察觉。所以褚文光被灭口。
  读书所在的江医,实习所在的一附院。二者都高居“江京十大鬼地排行榜”,青梅竹马的好友欧阳姗的大作,他不可能没有拜读过。
  巴渝生站起来,揉着发胀的双眼:自己会不会又落入了急于寻找一个似乎合理解释的圈套?这是刑侦工作的大忌,冤假错案,十有八九是这样产生的。
  就在这时,桌上专案组专设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关键已经站在了铁架边,虽然没有任何根据,但他几乎可以肯定,架上的是个女子。
  不久前在地下通道的实验过程中,架上人的性别还模糊不清。那时,他只看见白大衣。还有那一列铁架上的人和很多白大衣;包括自己,如待宰的羔羊。

  22
  而现在,在梦中,却看清了离他最近的铁架上,躺的是个女子,身下的白大衣。在医院实习的欧阳姗,研究所实验室里的安崎佐智子,都穿着白大衣,都是他在乎的人。还有千叶文香,还有他众多的同班女生,灾难降临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他都会痛苦得疯掉。
  还有肉体上的疼痛。当看到那台融合了国际最先进科技的痛觉检测仪显示出关键所忍受的巨大痛苦时,连一向不屑的丰川毅也耸容。
  这架上的女子究竟是谁?看不清,看不清。既然看不清,何不用感触?
  关键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摸向那女子的脸。一双眼睛忽然睁开,关键一阵心惊,他又看见了那熟悉的眼神,愤怒,怨毒。更让他心惊的,是他手上,已多出一件物事,他扬起手,想看清,却只看见灯光照耀下闪出的一道光芒。
  关键从梦中遽然惊醒,大汗淋漓。拿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3:50,一个初冬的凌晨。屋里静悄悄的,一片漆黑中,只有笔记本电脑的屏保闪着微弱的光。
  铃声响了很久,才传来欧阳姗的声音:“是不是这样的夜晚你才会这样地想起我?”
  “你好就行,咱们明天再聊。”
  关键挂断电话,知道明天欧阳姗一定会换着花样奚落自己。他又立刻拨通了安崎佐智子的手机。“关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安崎佐智子显然也刚从沉睡中醒来。
  “没什么,就是问你是否一切都好。”
  “到底出了什么事?”
  “记不记得今晚实验中,我又看到了铁架上的人,但还是看不清身份?刚才在梦里,我又进了那个黑走廊,但这次,不知为什么,我能断定台子上是个女的。”
  “啊,是这样。要不要报警?”
  “报警怎么说呢?我也看不清是谁……等等!”
  安崎佐智子静静地等着,电话里只有关键逐渐急促的呼吸声。
  实验结束后很久,任泉仍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明天会是什么样子?有生以来第一次的传讯?第一次成为犯罪嫌疑人?接下来呢?有生以来第一次的党政处分?第一次的离婚?谁又会相信,做错小小的这么一件事,会有这么多的恶果?就因为我羞辱了那个女孩,已经深埋黄土的女孩。
  我却还活着,苟延残喘。我已经活了五十多年,还有多少动力苟延残喘?
  不知何时,任泉已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动物实验用的解剖刀,薄如柳叶的锋利刀刃贴在手腕动脉的皮外,微微颤抖。
  办公室的电话铃突然响了。
  关键的手碰到了桌上的鼠标,电脑屏幕被激活了,邮箱里显示出了一封新的信件。
  发件人:诸葛胜男!信里只有三个字:华清池!
  “华清池?”电话那头的安崎佐智子轻轻念着这个三个字。 “我想起来了,”安崎佐智子轻声叫着,“ ‘江京十大鬼地排行榜’,华清池是其中一个,”
  “告诉我,华清池在哪儿,就是你排的十大鬼地中的一个。”
  “怎么,这么晚,要洗澡吗?”欧阳姗有些不耐烦了。
  “快告诉我,在哪儿?人命关天!”
  欧阳姗说:“共和路电影院斜对面,是一个洗蒸汽、桑拿浴的地方……”
  关键披上衣服,拨通陈警官给他的电话号码,接电话的是巴渝生。关键飞快地将情况大致描述了,巴警官说:“你在华清池门口等我,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刚跨上自行车,关键一头栽倒在地,突如其来的疼痛,在前胸的正中,如利刃穿过。
  “它们”开始直接告诉他,死亡正在发生。
  黑长的走廊,愤怒的眼神。铁架上的人面目逐渐清晰,一个他熟悉的面容。
  关键忍痛爬了起来,又爬上了自行车。在医院门口,他拦到了一辆出租。五分钟后,在剧烈疼痛的陪伴下,到了华清池外。
  刚上台阶,他再次摔倒在地上,也许是对疼痛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同时,他发现身边地上,还趴着一个人!借着门口灯光,他看清那是个中年男子,脑后一片黑湿血迹。
  分局离这儿远,显然警察还没有赶到。如果死亡就在眼前,怎么能真的等他们来呢!
  冲进了华清池的大堂。大堂里没有灯光,右手边是架螺旋楼梯上到二楼,底楼有一道走廊,似乎很深。走廊两边是一个个单间的浴室,紧闭着门,和他梦中的情景一模一样。
  他一步步走向前去。突然,走廊灯亮了,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人,被陡然亮起的灯光惊动,仰起头,回过身。是任泉!手里捏着一把解剖刀,沾着鲜血的解剖刀。
  巴渝生带着两名值班刑警赶到华清池的时候,发现关键和任泉站在长长的走廊里发呆。任泉的手里,握着一把带血的解剖刀。躺在用来发放浴巾的小车上的死者,正是不久前到分局检举任泉的研究生方萍!
  她穿着白大衣,仰躺在小车上。
  巴渝生立刻封锁了现场,通知了陈警官、市局刑侦处和刑警大队,在现场问了一些基本的问题后,将关键和任泉带回了分局。
  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将巴渝生的调查无情地打乱。
  “实验结束后,我迟迟没有回家,一直在反思,甚至起了自杀的念头。后来,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很古怪的声音。那人对我说,今晚,奇迹会发生在我身上,可以抹去那段丑陋不堪的历史,只要我去一次‘华清池’,一切的恶梦都会被洗去。鬼迷心窍,我居然听信了……”任泉的脸色依旧苍白至极,冷汗屡经擦拭,仍不断从额头冒出。陈警官又问起了他手里那柄解剖刀。“在办公室里,我本来要用它自杀的。接到电话后,我不知道去华清池会不会有危险,就顺手带上了。”
  “解剖刀上的血迹怎么解释?”
  “我……我不知道,里面很黑,什么也看不清,我用刀试探前面……”
  巴渝生陷入了沉思中:任泉是这三起凶杀案的变态杀手?还是关键才是始做俑者,此次是嫁祸于任泉,达到一石二鸟的目的?抑或是凶手另有他人?巴渝生看着“诸葛胜男”的邮件,还是那个Yahoo邮箱,无从查找。
  初步的法医鉴定,华清池的看门人受的是脑后击打伤,中度脑震荡,还好生命并无大忧。凶手用的是看门人自己的橡胶警棒,显然对他的规律了如指掌,从身后袭击,然后长驱直入。
  有一点很明显,凶手就在一个小圈子人中间。他显然非常清楚任泉调戏黄诗怡的事件。关键打来报警电话时,车田康介和井上仁醉卧“浪花屋”,有饭店的服务员为证。而因为关键在研究所里和任泉厮打,以至于山下雄治所带来的一干人,都知道了此事。所有小组成员都住在旅馆内,很难百分之百排除不在犯罪现场的嫌疑。
  巴渝生吩咐助手:“你立刻回处里,和情报资料室合作,查一下中西医研究所那批日本人的背景,要仔细彻底,每个人都要查!”
  关键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闭上眼睛,闭上眼,是不是又会预见死亡。
  “它们”永远不会错,“它们”说有人要躺在铁架上被凶残地屠杀,就真的有人躺在铁架上被凶残的屠杀:“它们”说死者是女性,一位女性就香销玉殒; “它们”说,身边还有不知多少人要躺在台上,是不是屠杀就要这样继续下去?!

  23
  疲惫战胜了汹涌思潮,他终于睡着了。
  关键有些麻木了,看着台上白大衣的一角,知道再怎么去猜,也是徒劳。
  他只知道,残酷的凶杀不会停止,而凶手,也就在自己身边。
  这个台子上的人是谁?一个女人?
  远处那另一个台子上,大概也是一具尸体吧。那张脸为何如此熟悉,在哪里见过呢?
  镜子里!
  枕边被关掉铃声的手机在微微震动,一条短信似乎来得正是时候。恶梦中苏醒。
  关键从恶梦里醒来的时候。
  他还清晰地记得梦中的细节,为什么说又是一个女人?为什么能看清自己的脸。我是否马上也要被杀?
  安崎佐智子发来的短信:“等你休息好,给我打个电话。我怕。”
  原来安崎佐智子也有害怕的时候。关键忽然发现,其实自己对这个日本女孩只有浮光掠影的了解。一个京都大学东亚艺术史专业的大学生,精通中文,父亲的不幸,母亲的伤心去国,她本人的坚强,冷静的头脑。其实她也只是朵娇嫩的花儿,只是个羽翼未丰的小鸟。她完全有害怕的理由。
  “因为我一觉醒来,发现我也可能是凶手。”安崎佐智子的声音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我是说,我们这些人里……实验小组的这些人里,都有可能是凶手,包括你我,不是吗?知道任教授那件事的,主要就是实验小组里的人。”
  “你说,我们下一步该从哪里入手呢?你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有,而且不止一个,只是方萍被害后,我又迷惑了。”
  “先说来听听吧。”
  “诗诗生前在查山下雅广的身世,所以我们不能放弃这条线索。我想到了山下雅广早年诗歌里经常出现的另一个人。”
  “黑木胜?”
  “是啊。黑木胜比山下雅广好像只年长一点,如果他还健在,或许能告诉我们一些事,我总有种感觉,那年何玲子第二次不辞而别后,她和山下雅广的故事并没有结束。”
  “好吧,再说说你别的想法。”
  “我要回东京。”
  安崎佐智子和任教授缺席,所有实验小组成员都经受了警方询问,顺理成章的,今晚没有安排实验。不知不觉已深夜来临。关键从病房走回医院的宿舍楼,不过百米之遥,他却走了很久。他绕到了和一附院紧邻的江医校园,脚步停在了已封存多日的旧解剖楼前。
  为什么会走到这里?
  关键的手心湿冷,他从病房出来的时候,没有一点儿拜访这个令他憎恶之地的念头。潜意识带着他的脚步,走到了这里。此刻,他只是恰好清醒过来。
  为什么感觉昨天刚来过似的。前些天,莫非自己真的来过这里?在潜意识的驱动下?他隐约听见一些声响,也许,正是他被这声响惊扰,因而苏醒。
  环顾四周,没有任何人影和动静。旧解剖楼那高高的水泥门槛,像一道宽阔锋利的铡刀,横在脚下,深凹在楼面内的那扇门,像一个躲在黑暗中的猛兽。
  潜意识带我过来,一定有什么要告诉我,或者,我和这旧解剖楼还有些未了的纠葛。或者,只是来垂悼,痛失我的诗诗。
  关键推开了门。他这才注意到,楼门已经“解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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