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a的血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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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已经烂掉了?”
“在河边看的时候,每尾都活蹦乱跳的,不过,现在是夏天,也难怪会烂掉的。”
花子的圆脸蹙眉,生气似的凝视丈夫:“真讨厌,好不容易把炭火生起来,现在才说鱼烂掉了。”
花子一向认为不能用瓦斯炉火烤香鱼,绝对要用炭火。
“把煤炭丢进闷火罐内,马上就熄掉了。”
“不必你瞎操心,我现在很忙呢!你走开,我没空陪你闲扯。”
被老婆臭骂了一顿,万平老人无趣的走向热水炉前。看来花子虽是乐观开朗,可是忙于准备做饭时,还是会忍不住心浮气躁。
客人吃过晚饭,刑事们在客厅开始讯问已是晚上八时左右,这时老夫妻俩才将菜重新加热,开始吃晚饭。花子穿白围裙,默默吃着。由于她平常就比别人喜欢讲话,像这样沉默不语时,感觉上反而很怪。
万平怯怯地望着她的脸,想要找机会开口,但是一想到老婆为了香鱼腐坏的事可能还在生气,搞不好一开口又要挨骂,只好保持沉默的喝了一口茶,用左边的臼齿拚命咬着腌萝卜——他右边的上下臼齿早已掉光了。
这对老夫妻始终不相互交谈,只是,花子时而斜眼瞪着时钟。而,妻子的眼神让万平有些不解。
花子吃过饭后,边洗茶杯仍边望着时钟两、三次。
“你怎么啦?从刚才就一直看着钟。”终于,万平忍不住的问。
她挥挥圆胖的双手,出乎意外温柔的回答:“不,没什么。”
“不可能没事吧!”或许是有某种预感吧——万平执拗的问。
在万平不停追问下,花子似乎终于屈服了。
“我要去见某个人!”
“某个人?是谁?”
“某个人就是某个人嘛!我不能讲出名字,因为讲出来一定会给对方带来困扰。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要问警察,他们又说很忙,没时间听我的闲话,可是,就这样放在心里却很难过。”
她只是这样说着,之后万平再怎么问都不愿意回答了,也许她虽是个好人,内心仍有倔强的一面吧!
万平很清楚老婆这种个性,知道再问也是白耗时间。
“不管这些,你何不先去洗澡呢?我稍后再洗。”很明显,她是不希望丈夫再打扰自己,而打算把他赶进浴室去。
这点万平当然也很清楚,只不过他就像众多善良、可怜的为人丈夫者一样,充分明白不违悖老婆是维持家庭和平的第一条件,乖乖的拿着毛巾和肥皂走出厨房。
如果他还有些许骨气和嫉妒心理,不顾自己年龄如何而误会妻子和男人有暧昧关系,强迫问出对方姓名,日后警方办案人员就不会切齿扼腕了,但……
约莫快十五分钟后,万平老人满脸红光的走出浴室,一手拿着脏衬衫回厨房时,他轻叫了一声“喂”,一方面是希望把衬衫拿给老婆洗,一方面则是热水温度正好,想叫她去洗。但是,花子并没有应答。
进入房间一看,妻子并未在房里,只有柱子上的挂钟滴答声似乎特别响亮。万平老人反射的想起她说过要外出和谁见面,忍不住咋舌了——时间若拖太久,洗澡水会凉了呀!
“花子,喂,花子……”万平老人边查看厨房和洗手间边叫唤,声音显得沮丧、无力。
“花子、花子……”
但是,依旧没有回答。
万平老人心中忽然涌现不祥预感,打开后门,叫着,但,同样没有回答。胸中的不安更是无限扩张,再也坐立难安了。他朝黑暗处寻找,仍继续叫老婆名字。
“花子,你在哪里呢?花子……”
星空灿烂,附近草丛里秋虫不停鸣叫,但是,他的眼中已无星星,耳朵也听不见虫声。
绕过浴室角落,走近餐厅时,见到窗户透过的昏黄灯光下有一张扑克牌,彷佛是被夜风吹走一般,静静躺在一旁的夜来香根处。不必仔细看也知道是扑克牌!
他脸色遽变,慌忙伸手拾起。本来,万平老人对于黑桃花色是什么形状、红心是什么记号完全不懂,却知道至目前为止发生的可怕事件中,凶手每次都会留下扑克牌,因此他霎时感到绝望,更急切呼叫妻子之名。
扑克牌上的4的数字绝对意味着第四次事件,但,老婆人在哪里呢?
此刻的万平老人已完全失去方寸了,只是不停的边走边叫着花子。就在他快经过内玄关前时,突然被软绵绵的物体绊到,不自觉的脚步踉跄了。
他神情惊愕的将脸孔移近,马上知道那是老婆的尸体,终于全身乏力的坐在当场。没有掉眼泪,也没有大叫出声。
花子的身体还有余温!
万平老人手上紧握的黑桃4扑克牌无力的飘堕在黑暗的地上。
第七章 谜样的数字
1
饭后,黎莉丝回自己房间后,洋装未脱地和衣躺到床上——今天一天之内所发生之事已令她身心皆疲惫不堪,即使牧表示有事想跟她谈,她都拒绝了,不为什么,纯粹只是希望好好休息。
她轻轻闭上眼,尽力能不去想事件之事,努力让情绪缓和下来。
她试着回想在学校课堂里的事,以及自己喜欢的电影情节,但,只要稍微一松神,脑海中马上就映现事件的影像。丧失视力、似游泳般萎倒在地的纱絽女……项链扯断、弓身痛苦挣扎的纱絽女……失去意识、持续昏睡不醒的纱絽女……每一场景皆伴随强烈生动的感情,剧烈撼摇黎莉丝的心。
纱絽女的身影才刚消失,代之而起的是狮子岩的场景,一时之间耳内充满如音乐伴奏般的水声,此时,黎莉丝已忘记要转移精神,而完全沉浸其中了。紧握的手掌不知何时沁出汗珠,别说休息,全身神经更似被撕成碎段。
到底经过多久时间呢?敲门声令她回过神来,猛然跳起,慌忙整理穿着。
“黎莉丝,探长要你去接受讯问。”
她急忙开门。牧紧张的脸上浮现若无其事的微笑,站立门前。
“你已结束了?”
“还没,探长要我找你一起去。”
“其它人呢?”
“安孙子和行武都结束了。不,没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很不愉快哩!感觉上像是入学考接受口试一样,何况我又很累。”
“对啦,你的脸色很坏。”牧借着灯光仔细打量黎莉丝的脸,“连续发生这么多冲击性的事件,也难怪。来,走吧……”
“等一下,我穿上短外套。”
两人走在静悄悄的走廊,下了楼梯,轻敲客厅门。
室内除了那位肥胖探长和由木刑事外,还多了一位脸孔黑褐、身材魁梧的年轻男人,见到牧和黎莉丝进入,男人立即站起,点头致意。
“晚安!”
“晚安。啊,原来是你!穿上西装,看起来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牧说。
“呀,和你很搭配哩!真不错。”黎莉丝的语气也转为开朗了。
原来,男人正是今天下午在吊桥下方曾经和牧他们交谈过的青年农夫——一定是警方找他来确认牧他们的不在现场证明!
他身穿整套西装,感觉上有些不自在,却也有若干得意状。发油的味道在室内扩散。
刑事们远远观察三个人的反应,不过听了他们融洽的对话,心中抱持的疑念似也逐渐化解了。
“站着办不了事的,各位,坐下吧!”由木刑事等他们坐下后,用已预期结论的语气问农夫,“这么说,是这两位没错了?”
农夫以绝对肯定的夸张动作,坚决的说:“绝对不会错!”
牧虽不知警方已告知了多少有关事件的内容,却对对方这样的回答抱持好感,脸上浮现表示谢意的微笑,望向对方。
“好,辛苦你了。抱歉,打扰你和家人们饭后的团圆之乐。”由木刑事说着,送农夫离开。
回来后,他再度坐下。此时似因农夫的证言消除了他的怀疑,对黎莉丝他们的态度也转为客气。
“行武和安孙子两人已告诉我们很多事情,可是却无法从两人的话中获得足以当作参考的内容,坦白说,我们有些失望。”他说完,点着香烟,开始吞云吐雾。
牧默默凝视刑事鼻孔喷出的灰色烟雾,踌躇不决是否该直接开口,之后,才似下定决心,舐舐嘴唇,说出令人意料之外的话:“我……认为杀害松平纱絽女的人很可能是橘……”
“橘?那位未来的钢琴演奏家吗?为什么?”刑事把已变短的香烟丢在烟灰缸内,凝视牧,问。
牧数人不知是否天生胆大,抑或个性沉着冷静,和其它行事矫奇的同学们相比,其态度也一直秉持中庸之道,不,连身材也一样是中等身材。虽然皮肤似透明般的白皙,感觉上与圆滚滚的黎莉丝并不相衬,也难怪傲慢的黎莉丝会积极主动,想尽办法不让牧厌恶自己。
“这件事其它同学们都不知道,所以我才特别提出,亦即,橘对纱絽女的行为似乎有所怀疑。”他说出昨夜橘告诉他的话。
黎莉丝也是第一次知道,因此和刑事们一样,瞠目地静听着。
“但是,这岂非有些奇怪吗?如果是怀疑女方的素行不良,不应该会与对方订婚吧?”
“所以很可能是宣布订婚以后,松平主动告白自己的过去,而橘又是很好面子的人,既然宣布订婚,就无法忍受取消婚约、成为众人笑柄之事。”
“依橘的个性是有可能,也因而纱絽女才会放心的讲出来吧!”黎莉丝态度积极的说。
“原来是这样……这也是可以理解。”
“松平大概不认为这种事会对橘造成多大的打击,可是橘心中的冲击却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深刻。事实上,我乍听时也很震惊,因为我一直认定她不可能会是那种女性。所以,我觉得必须激励橘才行,设法安慰他之后,他才回自己房间。”
“哦,你怎么安慰他?”由木刑事转为颇感兴趣的表情。
“我对他说,过去的错误应该原谅。”
“原来如此,你的心胸相当开阔嘛!”
“不,怎么可能……”牧苦笑,“如果事与己有关,任谁都会慌张失措的,但若与己无关,就可以讲得头头是道了。无论如何,当时我只能那样说,也觉得这样就没事了,至少,橘的心情看起来也像暂时平静下来,更似乎已打算原谅松平,由于他的态度自然,让我有这样的感觉,因此我也完全放心了。
“不过,看今天又发生这种事件,也许他内心仍潜藏着对嘲弄自己的松平之憎恨,才在可可或砂糖掺毒企图毒杀纱絽女,同时也打算自杀而托称要出去钓鱼。”
“纱絽女果然被毒杀,但假定失败了,亦即是我被毒杀,那么橘的自杀岂非毫无意义?”黎莉丝反问。
牧温柔的凝视黎莉丝的胖脸:“所以,他或许一直等待行武或安孙子前来,只要偷偷见到他们慌乱的表情,就明白计划已经成功。”
“孤注一掷的杀人吗?这种见解相当有趣。不过,橘并非死于自杀,原因是,不可能自己将刀刺入延髓部位。另外,退一步说,就算有办法做到,他为何要选择如此奇妙的手段呢?总不会是想留名自杀史吧!”
“也对……”牧苦笑。
“还有,你漠视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漠视……怎么说?”
“橘先生是尚未下西洋棋之前很早就携带钓竿出去了。”
牧似乎尚未理解对方话中之意。
“松平小姐在这客厅内中毒倒地,削笔刀从口袋里掉出。假定橘是死于自杀,他的人在狮子岩,如何能拿到这支刀呢?没有刀,就不能刺入延髓部位。”
“啊,对呀!”牧再次苦笑。他一向不擅于逻辑思考。
“但,以动机而论是有极大可能性存在……”由木刑事记录的手过度用力,铅笔芯被压断了,他轻啧出声,摸索口袋,低声喃喃,“糟糕,忘了带削笔刀。”
黎莉丝从短外套口袋里掏出刀来,说:“这支刀虽不利,但若不介意……”
“不好意思,借用一下了。”由木刑事接过,在烟灰缸上削铅笔,等削尖笔芯后,好像忽然注意到什么,停止手的动作,频频打量刀身,“啊,本来以为在哪儿见过,原来是和那个酷似。”
插在橘的尸体上的削笔刀被视为参考证物而严密保管,因此刑事尚未曾拿着凶器仔细观看,当然对于黎莉丝的削笔刀很有兴趣。
“本来就酷似的,因为我是和纱絽女同时购买的。”
由木刑事默默颌首,把铅笔置于桌上,开始拉开每一支刀刃。削笔刀本来的使用目的是为了削鹅毛笔尖,但是这把刀却专门做为装饰用,总共有包括非实用性质的超小型耳扒子、钻子、锯子、剪刀等七种刀刃,其构造颇有意思,类似瑞士刀,所以由木刑事放在手掌上细细观看。
塑胶柄上有乳白色和紫色鲜艳的云彩图案,边端雕有似是尼黎莉丝英文姓名缩写字母的“A”。
“手工很精致哩!”
“是南方某铁壶工厂打造的,我也有一支。”一旁的牧插嘴。
“哦,你也有?在哪里买的?很精巧可爱。”
“我曾经和橘他们四个人至藏王滑雪,归途绕往盛冈,在那儿发现就买来当纪念品,对方还帮忙雕刻姓名缩写字母。我的是绿色,橘则是黑色……前些天还带在身上呢!奇怪,究竟掉在什么地方了?”
“当时下大雪,在暴风雪中根本无法滑雪,所以只好待在旅馆里喝纳豆汁呢!”黎莉丝接着。
“藏王的话……是在山形县的?”
“是的,温泉有强烈硫磺味。”
“原来如此。我对滑雪没兴趣,所以不曾去过。”刑事边这么说着,边切入本题。
任何问题都像是复习以前所问过的,毫无新意,当然答复的内容也不可能会有所改变,十五分钟后,两人获准回自己房间。
牧和黎莉丝皆松了口气的出到走廊。
2
两人离去后,探长慢吞吞站起,双臂抱胸,开始以沉重的步履在桌子周围踱着。
由木刑事又点着一枝香烟,深吸几口,静静凝视探长的动作。
剑持在墙边转身,朝这边继续踱着,低声说:“牧数人和尼黎莉丝的话应是事实吧!既然曾与那位农夫交谈,就无前往杀人现场的空暇。”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