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疑案之小鬼巷177号 作者:独眼河马-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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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四借着帮老董清扫积水的机会,将老董家的地板全面检查了一番。他让老东到后院的郝家去借拖把,在这个空档里面,刘老四迅速的将地板由北到南一块块的撬了撬,又敲了敲,连床肚底下都没有放过,从地板发出的声音来看,声音发沉,由此看来,地板下面的空间应该有限,而且,如果有东西,孟太太那一关也很难过去,姓孟的死了以后他第一个要找的地方就是地板下面。
刘老四帮助老董将地板上的积水拖干净之后,被老董强留下吃了一碗稀饭,两根油条。姓孟的会把东西埋在哪里呢?刘老四这一顿早饭吃得是心不在焉。他又把注意力投到了后院那一堆残砖破瓦上面。中午回到他那间临时住处以后,刘老四从怀里掏出那十几张报纸,这些报纸都是一九二八年八月份的北平日报,看到这些报纸,刘老四更加确定了姓孟的身份和来历。孙家奶奶所说不虚。
所以,下午半天的时间,他在那堆残砖破瓦上面做足了文章,小鬼巷后院的茅坑原来是几小片破席子挡着的,如果人蹲在茅坑上面,那就是新娘子掀盖头——露的就是一张脸;如果是站着入厕,那就是小毛贼端详摄像头——丢人现眼。不过,这倒给刘老四提供了为人民服务的借口。他决定将那一堆残砖破瓦来了个乾坤大挪移,将一些稍微整齐一点的砖头挑出来,然后搬到茅坑的跟前,码起一堵一人多高的砖墙。
晚上,177号所有房客回到院子的时候,个个是感激涕零,平时大家都想到了这个问题,也都遭遇过如厕的尴尬,但因为忙,或者是因为懒,而且,他们竟然没有想到那一大堆转头也能派上这样的用场。
刘老四忙到天快黑的时候,砖瓦堆已被翻了三分之一,茅坑的围墙也砌了五分之一,我们都知道,刘老四砌墙是假,翻砖瓦堆是真。
雨还在下着,不急不忙的,显得非常有耐心,就像我们的刘老四一样。小郝来喊刘老四到他家去喝酒,他老婆炒了两个蔬菜,他自己上街买了一斤猪头肉,就这样,刘老四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被小郝拽带他家去了:“刘师傅,这也不是着急的事情,明天再干也不迟啊!”
第二十五章 突然一夜大风狂 瞬间花盆从天降
时间到了一九七三年的春天,刘老四的心里面已经萌生退意,他的耐性也已经达到了极限,过去,他刘老四干的就是林中走、水上飘的勾当,干一票就走人,时间从来没有超过一个月,这一个月还包括找寻目标,价值论证和研究可行性方案的时间,真正下手的时间就只有十天左右。如今。他在小鬼巷177号已经呆了近两年的时间,所以,他准备入夏就结束这挡子事情,借口是人老了,身体不中用了,早些日子,刘老四就在房客面前流露出了这个意思。
就在刘老四做好了撤退之前的铺垫的时候,机会从天而降。
一天夜里,突然起了一场大风,是那种龙卷风,东门古镇特殊的地理环境,决定了它遭遇龙卷风的概率比台风的概率要大得多。
第二天早上,刘老四拉着粪车,粪车是一九七一年的冬天花钱置办的,车和粪箱是可以分离的,拉粪的时候,就把粪箱放上去,固定好了就成,这样一来,既省事,又省力气,每个月顶多拉两趟,过去用粪桶挑,一个月就得挑十几趟,人累不说,还耗时间;如果送菜,就把粪箱卸下来,把菜捆好,往车上一码,再用绳子左右前后一拉,就完事了,顶多拉三趟,一年就一次。
刘老四把粪车停在北巷口,挑起粪桶朝巷子里面走,他和大家说好了,在他离开小鬼巷之前,一定将所有的茅厕打理干净。177号和178号的清理已经结束,就剩下南头176号院子没有打理。当他路过77号院门的时候,东厢房的侯师傅正好从院门里面走出来,差点和刘老四撞上。一看是刘老四,就告诉他,早晨自己上厕所的时候,看见粪缸坏了,刘老四纳闷,粪缸怎么会坏呢?侯师傅说,夜里面起大风,将魏家窗台上面的那一盆花掀了下来,刚好砸在缸沿上面,缸就坏了。刘老四心里面直喊倒霉,这临走了还要花一笔冤枉钱。
他跟着侯师傅来到后院,走进茅厕:粪缸已被砸坏半边,粪缸里面躺着一大株腊梅花,一半躺在粪缸里面,一半躺在粪缸的外面,腊梅花的枝条上已经有了不少的花骨朵,在粪缸边上,有不少片紫砂花盆的残片;抬头向上看,魏家的窗台就在头顶上方,窗户紧闭。
刘老四就开始收拾残局,大概是老魏听到了声音,他打开窗户,伸出脑袋,捏着鼻子,朝下面看了看,又把窗户关了起来。这个老魏和刘老四是难兄难弟,因为他的脑袋也是寸草不生。候师傅告诉刘老四,这人就是老魏。
约摸一支香烟的工夫,老魏穿过大厅的后门走了过来。他是来提意见的,现在总算找到了提意见的对象,也总算找到了一个最恰当的时机,过去,小鬼巷177号的住户就像走马灯一样,住不了几个月就走人,想结怨都找不到一个具体的人家。他来提什么意见呢?粪缸怎么能放在别人家的窗户底下呢?自己倒是干净了,却恶心了别人。说的准确一点,他是来提合理化的建议的,跟一个只负责掏粪的工人提意见,肯定不合适。
他的合理化建议得到了刘老四的响应。这个合理化建议就是把粪缸往南边挪一挪,只要稍微移动一下就可以了,哪怕挪动两三米也行啊,粪缸的钱由他家出,他还愿意出十块钱作为刘老四的辛苦费。刘老四站在茅厕里面看了看,用步子量了量。最后跟对方达成共识,将粪缸向南挪三步,正好紧贴茅厕围墙的南墙边,幸亏上次码围墙的时候,将围墙码得大一些。对方还建议在茅厕的上方搭一个棚子,后院那间废弃不用的屋子里面正好有一些房梁和破席子。看刘老四爽快的答应,老魏在很短的时间里拿来了铁锹,手套和长筒胶靴。
老魏很爽快,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沓钱,从里面抽出一张十块钱的人民币塞进了刘老四的口袋,老魏可能是怕刘老四反悔。
刘老四捋起衣袖干了起来。
他先将新坑址上面的破转烂瓦和石块搬到旁边,本来以为下面就会是土,没有想到下面是一块一块的方砖,而且连接得还相当的紧密,难怪,是用糯米汁和石灰勾兑在一起的那种东西,结实着呢。刘老四只得硬着头皮干下去。他喊老魏,让他借一把洋镐来,有洋镐就好多了。刘老四将那些挖坏了的砖头扔到旧茅坑里面,一边挖,一边填。
坑挖到快五十公分的时候,老魏指挥着两个工人将一口新缸抬进了177号的后院,抬到了茅厕里面,缸比原来的粪缸要小两号,这是刘老四的意思,缸小,坑挖得自然就要小一些。
方砖被撬了一层之后,还是没有见到土,底下还是一层方砖,坑是上大下小,没有办法,刘老四只得再将坑口扩大。
老魏把缸丢下以后就走了,177号里面的住户,虽然高度评价刘老四的为人民服务的精神,但始终没有一个人到茅厕里面来搭把手。刘老四挖到吃中饭的时候,才挖到膝盖上面一点,侯师傅过意不去,装了满满一大碗饭菜端给刘老四。老魏呢?他隔三差四的打开窗户朝下面看看,看到坑挖到膝盖深的时候,他就再也不伸脑袋了。
挖到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刘老四都没有见到土,方砖已经挖到第五层,刘老四对坟堆尤其是对坟堆里面的土层十分熟悉,但对砖头层就生疏多了。
刘老四干累了,坐在方砖上面歇了一会,抽了一支香烟,看看时间不早了,又接着干了起来,想到自己很快就要结束这种腌臜的勾当,劲头又来了。当他将第五层的第一块方砖撬起来的时候,他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心脏跳动猛然加速,他突然产生了一种预感:这不就是他两年来苦苦寻觅的所在吗?随着这块方砖的撬起,刘老四清楚地看到;方砖的下面有一个黑乎乎的洞,刘老四迅速跑到围墙外看了看,没有人;再抬头向魏家的窗户瞧了瞧,窗户紧闭。
刘老四将锹把伸到洞里面,锹把太短,够不到底。他迅速跳到坑中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到洞口上面:刘老四同时感到了两种东西,一种东西是一股气流迎面而来,“嗖嗖”的:还有一种东西就是声音,“嗡嗡”的。这两种声音非常明确的告诉刘老四,洞里面有一个不小的空间,下面一定有名堂。
刘老四心中暗喜。
第二十六章 茅厕旧缸变新缸 暗道密室地下藏
刘老四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用方砖将洞口盖了个严实,他不打算再搞下去了,等到更深人静的时候再说。虽然时间尚早,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眼瞅着院子里面的住户就要下班了,少不了会有人到茅厕跟前来慰问一番;更重要的是头顶上面那扇窗户里面随时都会伸出一个亮堂堂的脑袋来。
刘老四下面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将茅厕上面的棚子先搭起来,老魏的这个提议真是太好了。刘老四从那间堆放着杂物的房间里面,搬来了几根朽柱断梁,又在杂物堆里面翻出几根锈迹斑斑的铁丝,将那些柱和梁接起来,往围墙上门一放,还行,因为上面所承载的东西就是几张破席子,几张席子不足于遮盖住整个围墙,刘老四管不了那么许多,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将新粪缸的上方盖严实了,三个角落上露着空挡。
果然不出刘老四所料,侯师傅带着他的太太在茅厕的门口伸了伸头,扔过来一句鼓励的话,不过,时间很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走了;这夫妻俩刚走没有一支香烟的工夫,郝大嫂也过来露了一下脸;老魏也过来对刘老四的工作进行了一次现场指导,不仅如此,他还亲自动手,到杂物间里搬了两个破窗框,又抱了几捆芦柴,把棚子上面的空挡给遮挡了起来。
刘老四希望老魏赶快离开,他所担心的是老魏走到洞跟前去,刘老四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老魏果然走到新茅坑跟前,不仅如此,他还准备用铁锹在坑里面拨拨。
刘老四跟了过去,同时掏出香烟。
老魏放下铁锹,接过香烟。
刘老四掏出火柴,划着了,把两支香烟都点着了:“魏师傅,明天一准搞好,您就放心吧。”
正说着,头顶上面的窗户里面传来了一个老女人的声音,是老魏的老婆,她在喊老魏回家吃饭。老魏这才离开了茅厕,警报总算解除了。
老魏走了以后,刘老四向郝家借了一把手电筒,借口是今天晚上住下,煤油没有了,借一个手电筒凑乎一晚上。
晚饭怎么办呢?中饭是侯师傅给解决的,这晚饭恐怕得自己想办法了。刘老四将新粪缸慢慢移到新茅坑里面,还在缸口上面压了几块旧粪坑周围的脏砖头,觉得万无一失了,这才到西屋里面拿了一个酒瓶往口袋里面一揣,像风一样刮出了后院,刮过大厅,刮出了177号,刮出了小鬼巷,直奔鲁家的卤菜店,称了一斤猪头肉,几两花生米,还打了一毛钱的酒,买了两个馒头,又像风一样飘回了小鬼巷177号的后院。晚上有行动,一要吃饱肚子,二要借酒壮胆。
刘老四一直等到晚上九点钟左右,院子里面的三户人家的电灯都关了,老魏家的灯也关了。屋外面除了虫鸣的声音,万籁俱寂,整个院子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在黑暗之中等待了很久的刘老四从门板上面爬了起来,手电筒早就放在了口袋里面,他轻轻地拉开门,像幽灵一样窜出屋子,屋外和屋内一样,是黑锅扣在灰堆上——看不到一点光亮。天上飘起了蒙蒙细雨,这正是刘老四所期待的。
他摸索着走到了茅厕里面,他没有打开手电筒,他先用手摸,摸到了粪缸,还摸到了那几块压在缸沿上的砖头,先把砖头慢慢地一块一块的搬到旁边;把缸缓缓的搬上来,一点一点地移到旁边,并且把缸轻轻地放倒在地上,两边用砖头卡住;接下来,他坐在坑沿上,转动屁股将脚放到坑里面,然后双脚着地,把坑里面的几块方砖搬到坑沿旁,放稳了。他小心翼翼的将洞口的那一块方砖搬离洞口,然后拿洋镐将洞口旁边的其另两块方砖撬了起来,再搬到坑沿上面。刘老四用手在洞口来回摸索了一下,正好能容得下他的身体。刘老四准备进洞了。进洞之前,他没有忘记从坑沿旁边拖过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破席子,目的是在他下洞之前将洞口盖住。
在进洞之前,行事谨慎的刘老四仍然没有忘记从坑里面爬上来到围墙外面观察一下院子里面的动静。
刘老四知道洞可能比较深,但他没有想到会有多深,他下洞的时候,用两只手撑在洞口的方砖上面,脚还没有打到底,后来他把破席子顶在自己的头上,然后用两只手扒着方砖边,因为方砖太过潮湿,再加上糯米汁和石灰比较的滑,结果重重的摔了下去。
刘老四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洞最少也有两米深,他定了定神,迅速从口袋拿出手电筒,打开手电筒,上下左右前后照了一下,他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地下室的通道,最高处接近两米,宽有一米左右,通道的顶是拱形的,是用方砖叠加而成的;通道呈南北向。向北只有两三步的距离,尽头应该就是旧茅坑所在的位置,砌有八级台阶。刘老四从地上爬起来,向北走了两步,用手电筒向上一照,发现一块石板,压在一个六十公分见方的洞口上面,这应该就是地下室的出口。台阶就通着洞口。
现在不是研究地下室的时候,现在的任务就是迅速找到地下室里面的东西。刘老四开始向南前进,地下室的通道约摸五米长,通道的位置一定是在那一堆断砖残瓦的下方,通道走完之后,通道转而向东,长度大概有四五步,然后又向南,这里的空间一下子变得开阔了许多。这里应该就是地下室。空气中弥散着潮湿而霉烂的气息。还夹杂着些微的腐臭的味道。刘老四用手电筒很快的扫了一下,靠东墙边有两把老旧不堪的太师椅,南边的那把太师椅上面有一盏罩子灯,里面已经没有油了,在西墙边有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