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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罗布泊之咒 作者:周德东-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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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给“双鱼”拍照

    大家都愣住了。

    对于后来的成员,并不怎么了解帕万,在他们眼中,帕万就是个痴呆。今天,他们第一次听见帕万讲话。

    我的思维转了几个圈,忽然意识到,他说的有道理。

    父亲骗了我,这个地方其实就是丧胆坡?

    他在沙子上留下的那几个字,并不是在提醒我,而是跟最初那个恐怖鞋印一样,是个陷阱?

    我肯定深信不疑,回到营地之后,对大家说出这个重要信息,于是,团队开始清查谁是卧底。我们不可能查出卧底,越是这样,大家越是互相不信任,最后开始互相残杀。

    就这样,丧胆坡的那句凶咒就灵验了……

    周志丹说:“这个帕万,过去真的是哑巴?”

    我说:“真的是哑巴。进了罗布泊,他的大脑好像突然停转了,却会说话了。我感觉他好像在帮助我们。”

    周志丹说:“这是传奇,我要拍下视频来。”

    说完他就跑向了他的车。

    我继续问帕万:“你能告诉我他们是什么人吗?他们为什么要害我们?”

    帕万不说话。

    我说:“你不想说,还是不知道?”

    帕万还是不说话。

    我接着说:“那你告诉我们,你是谁?你为什么帮我们?”

    帕万依然不说话。

    我注意到他的手,一直捻着裤子。

    周志丹跑回来,打开摄像机,对准了我和帕万。

    帕万突然把脸转过来,死死盯住摄像机的镜头,眼里射出凶光。

    我小声说:“不要拍……”

    话音刚落,帕万瞪着双眼直挺挺地躺在了沙子上,跟前天周志丹犯癫痫的症状一模一样。

    帕万,或者说帕万体内的那个东西,不让拍。

    周志丹被吓着了,赶紧关掉摄像机,说:“他是不是有镜头恐惧症啊?”

    我说:“你感觉是那么简单吗?”

    魏早急眼了,对周志丹吼起来:“你拿个破机器想拍电影?”

    周志丹说:“抱歉抱歉……”

    布布已经跑过来,我们全部退后,布布使劲按帕万的人中,然后对孟小帅说:“小帅,你去拿个湿毛巾来。”

    孟小帅一溜小跑去拿来毛巾,在湖水里浸湿了,递到布布手上,布布用湿毛巾敷住帕万的额头,继续掐人中。

    过了几分钟,帕万缓过来了,不过,他好像咬破了舌尖。

    魏早把他背起来,扛回帐篷,布布和孟小帅跟着去照顾他。

    我对大家说:“经过这么一聊,至少大家互相更熟悉了一些。散了吧。”

    白欣欣说:“散了做什么?难道我们打算在这个鬼地方过日子了?”

    我说:“你有更好的建议吗?”

    白欣欣说:“你是领队啊!你不是一直很高端吗?”

    孟小帅是刀子嘴,立即反击白欣欣:“我最烦你这种人了,遇到难题只会他妈发牢骚!是谁带我们找到这个湖的?”

    一物降一物,白欣欣不再说什么,起身走了。

    我说:“大家都不要急,我们首先要活下去。这个地方不仅仅只有我们存在,说不定我们会得到谁的帮助,最后成功离开。慢慢想办法。”

    本来,我不喜欢这么正经说话的,但是被推到了“老大”的位置,只能像个领导一样了。接下来我问大家:“谁会用绳子结网?”

    浆汁儿说:“我会。”

    我说:“你会打渔吗?”

    她说:“我说我会你信吗?”

    我说:“信。”

    她说:“轻信。不过我小时候看我外祖父打过渔。”

    孟小帅说:“我来帮你。”

    吴珉说:“还有我。”

    浆汁儿对吴珉说:“去去去,干点男人的事儿去。”

    吴珉看了看孟小帅,孟小帅理都不理他。

    吴珉跑到车上,找到了绳子,然后抱过来,问我:“用它们织网吗?”

    我说:“就用它们。”

    吴珉小声对我叹了口气,说:“唉,被两个女孩同时喜欢上,真麻烦。”

    我说:“幸福的麻烦。”

    他离开我,把绳子放在浆汁儿和孟小帅跟前,然后坐下来,跟她们一起忙活了。

    黄夕和郭美回到了帐篷,黄夕又给郭美吹口琴去了。

    季风把我的车开到湖边,帮我洗车。

    她出生在南方水乡,如今,她为了寻找我,陷入了荒蛮的罗布泊,就像一条鱼被丢在了沙漠上。

    令狐山基本不说话,他拿来一只桶,帮季风从湖里一桶桶提水。季风照顾过他四天四夜,他可能真的喜欢上季风了。

    老丁拿着望远镜,去了营地之外,像布布一样,四处张望着。他在寻找他的队友。

    蒋梦溪几乎不太跟别人打交道,她只跟白欣欣在一起。白欣欣回到了房车上。蒋梦溪看见季风在洗车,受到了启发,她也盛了一桶水,拎到房车上去洗了。白欣欣在听音乐,声音很大。

    章回去帐篷里睡觉了。

    我没看见马然而。

    周志丹坐在湖边,和鲁三国商量着那个金木水火土的棋盘。

    我从车上拿来吉他,坐在湖边弹起来。

    我没那么多闲情逸致,我只是想做个放松的样子,给大家吃点定心丸。

    我一边三心二意地弹琴一边在想心事。

    章回杀了张回。

    此人的心理素质极强,手极黑。

    不过他并不变态,他很希望做个受人尊敬的人。接下来,他应该是安全的,不会害什么人,如果他要杀的话,只能是我了,因为只有我知道他杀了警察。

    不过,我不能把这件事公开,否则,恐怖会笼罩整个团队。

    我们不是执法者,不能杀了他就地埋了,那么只能把他赶出团队,其实那等于杀了他。而且,他知道我们的营地位置,假如半夜潜回来,说不定会干掉所有人。

    章回已经暴露了,他不是最危险的。

    郭美很可能还招来了另一个杀手,这个人并没有暴露,他更危险。我确实看不出来,谁更像。

    这个人也不是最危险的,就算他存在,也不过是为了钱,他的目标只是郭美。

    最危险的是那个卧底。

    我不能肯定他到底存在不存在。也许,我父亲欺骗了我,也许,藏在帕万身体里的那个东西欺骗了我,我该相信谁呢?

    现在,团队剩下了18人。

    最糟的情况是——其中三个人都是危险的,占了六分之一。

    中午吃完饭,我准备下水了。

    我要去看看湖底那个东西。

    大家都回到帐篷睡觉了,依然能听到黄夕的口琴声,还是那首《红莓花儿开》。我估计他只学会了这一首,不知道郭美怎么忍受的。

    浆汁儿和孟小帅还在湖边织网。吴珉陪着她们。

    季风和令狐山洗完了我的车,又洗完了她的车,两个人在湖边慢慢散步。我估计两个人爱上了。

    我在帐篷里脱掉外衣,跑出来。

    浆汁儿第一个看见了我,喊起来:“大叔,你要下水?”

    我说:“我去找找鱼。”

    浆汁儿说:“你这年龄,应该骨质疏松了吧?小心在水下抽筋!”

    我瞪着她说:“你知不知道我最烦别人说我的年龄?”

    浆汁儿说:“好吧,帅哥,我和你一起下。”一边说一边站起来。

    孟小帅也站了起来:“我也下!”

    我说:“一起来吧。不过你们只能在湖边游,别追我。”

    浆汁儿和孟小帅高兴地跳起来。她们竟然没有回帐篷,浆汁儿直接脱掉了外衣,里面是个红彤彤的小背心,特可爱。孟小帅更猛,她脱得只剩下了一件黑色内衣!

    她对我说:“你就当我穿的是泳衣吧。”

    我说:“嗯,你的泳衣真好看。”

    说完,我“扑通”一下就跳了进去。

    其实我的游泳技术很一般,肺活量也一般。浆汁儿和孟小帅也下了水,在湖边开心地玩起来。

    我一个人游到了很远的地方,仰面朝天,休息了一会儿。此刻,我的心里有点激动,因为我马上就能看到湖底那个东西了。

    我的口袋里装着手机,季风帮我买的,据说它采用的是DragonTrail屏幕,在水下能拍照。我从来没试过,今天机会来了。

    我深深憋了一口气,扎进水中,睁开眼睛朝湖底看去,果然看到了两条鱼的形状,微微发着光。它们当然不是真的鱼,就像年画上画的那种鲤鱼。我继续下潜了几米,跟梦里一样,它们始终模模糊糊,并不清晰。

    看起来,这个湖很深很深,如果我有潜水设备,能够下潜到湖底,会发现它们无比巨大,见首不见尾。

    我憋不住了,赶紧游出水面,大口大口呼吸。

    浆汁儿和孟小帅还在湖边玩儿,我听到她们的笑闹声。

    恢复了一会儿,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再次扎进水里,一口气拍了三张照片,然后再次浮出水面来。

    这三张照片太珍贵了!

    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果我能活着离开罗布泊,会第一时间把它发在微博上,让全世界的人都看看,它究竟是什么东西。或者,国家会为此派出考察队,带着各种设备,进入这个神秘的湖,一探究竟……

    他们找得到这个湖吗?

    我游到岸上,踩着沙子,走到阴凉处,正要打开照片库,听见布布的喊声:“周老大!”

    我抬头看去,布布站在魏早和帕万的帐篷门口,正在朝我挥动手臂。

    我赶紧把手机装起来,跑过去:“怎么了?”

    布布说:“帕万又说话了!”

    我跑进帐篷,看见帕万面对帐篷墙壁,果然在嘀咕。

    我凑近他仔细听,他说的是:“拍摄暂告一个段落,人类和非人类全体演员休息……拍摄暂告一个段落,人类和非人类全体演员休息……”

 第81章 偷窥狂

    帕万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魏早和布布探询地望着我,我一步步退出帐篷,朝天上看了一眼,虽然环境是炎热的罗布泊,心里却生出了一阵寒冷——

    难道我们这些人,还有另一群不明身份的人,都是演员?

    难道我们都被天上某个东西控制着,在拍摄一部电影?

    那么,那些死去的“演员”会不会复活?我们已经把他们埋葬了啊。

    布布走出来:“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可能是真理,可能只是胡言乱语。”

    布布说:“他什么都听不见,怎么知道非人类?肯定不是他在说话!”

    我说:“你跟魏早说说,留意他说的每句话。”

    布布说:“嗯。”

    我回到我的帐篷,查看我刚刚拍的“双鱼”照片。

    打开相册,大部分都是我女儿美兮的照片,她笑得那么甜美。宝贝,你远在法兰西,绝对想不到爸爸最近都经历了什么……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故事。

    假如我活着,我会在你入睡前讲给你听,让你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我找到最后拍的三张照片,发现画面黑糊糊的,什么都没有。

    我把照片放大,再放大,依然黑糊糊的,没有任何东西。

    我陡然想到一件事——

    一次,我跟浙江一个企业老总吃饭,他聊起了一件事:

    他和哥哥接管了一座山,开发旅游项目。山中有座巨大的佛,那是依托山体雕凿出来的。由于长年累月风雨剥蚀,大佛已经略有破损。这个老总请来工程师和一群工人,准备对大佛进行修缮。

    这一天,这个老总来到山里视察,大佛四周绑着脚手架,工人们正在上上下下地忙活。

    他拿出手机拍照,拍云和树,拍山和水,拍大佛……

    离开的时候,他觉得还应该给大佛录录像。这个景区对外开放之后,游客们来到此地都会拍照留念、录像,但是没人会拍到大佛被“美容”的镜头。于是,他又拿出手机给大佛录像。

    回到城里,他查看手机,大吃一惊!

    说到这儿,他掏出手机给我看,我看到了云和树,看到了山和水,找到那张大佛照片,只有黑屏。这个老总说:“我对我的手机太熟悉了,不可能用手指挡住镜头。”我仔细看,黑屏上隐隐有图案,类似于三维漩涡。

    接着,他又给我看那段录像,只听见施工现场嘈杂的声音,画面还是黑屏。

    最后,这个老总对我说,他曾经找过一个高僧请教,这是怎么回事儿。高僧说,佛也有爱美之心,就像一个女子,她正在化妆的时候是不愿示人的。

    这个老总茅塞顿开。

    难道,这个双鱼形状的东西也不让拍?

    我觉得我冒进了。

    这天晚上,我主动给大家放哨,浆汁儿要陪我,被我赶走了。

    我没想到,这个夜晚发生了那么多事……

    大家入睡之后,营地一片寂静。没有一丝风,看那个湖,跟死了一样。四周的植物不摇不晃。

    我曾经看到过一只麻褐色的鸟,它去哪儿了?藏在密匝匝的植物里?

    夜里有点冷,我穿上了一件墨绿色夹克,坐在一片罗布麻旁边,我相信离我3米远就看不见我的。

    这个地方的夜空似乎比城市里的大无数倍,星星密集无数倍。

    我开始胡思乱想。

    我是什么?

    父精母血的结合物。

    父亲有他的父母,母亲有她的父母,父母的父母又分别有他们的父母……排列上去,就是一个巨大的扇形,辐射到茫茫时间的深处,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了。

    我就是一个珍贵的扇坠儿。

    如果我那浩繁的祖先中,有一个人早夭,就不会有我了。古代的医学落后,发烧都可能死人,更何况瘟疫横行。那年代死个小孩就像打碎了一个鸡蛋。还有饥饿,遍地“冻死骨”,还有连绵不断的战乱,冷兵器时代,能存活下来是奇迹……

    “扇面”范围中的无数对夫妻,若有一对姻缘发生变化,也不会有我了。

    如果哪个朝代有那么一对夫妻,其中一个在路上遇到了熟人,说了一阵子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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