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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尼罗河谋杀案-第15部分

小说: 尼罗河谋杀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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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先生听的。道尔先生有点气她,不过却一声不响。我想他以为不作声可以使杜贝尔弗小姐冷静下来。” 
  “但杜贝尔弗小姐的情绪一点也没有好转?” 
  珂妮亚摇摇头。 
  “我曾试图离开,她却不让我走。我愈来愈感到不安,接着芬索普先生就起身走了出去――”“当时场面有点尴尬,”芬索普说,“我自己应该礼貌地避开一下。杜贝尔弗小姐显然在存心制造事端。” 
  “跟着她便掏出手枪,”珂妮亚往下说,“道尔先生跳起来想抢,但枪走了火,打中了他的腿。杜贝尔弗小姐开始大哭大叫起来――我吓得要死,便跑出去找着芬索普先生,和他一块返回厅内。当时道尔先生说不要张扬,一个侍应生听到声响跑来,但芬索普先生打发他走了。接着,我们两个扶贾克琳回房,芬索普先生陪着她,我跑去找鲍尔斯小姐。”珂妮亚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当时是什么时间?”雷斯问道。 
  珂妮亚再度答道,“哎哟,我真的不知道。”但芬索普立刻接着说: 
  “一定是十二点二十分左右。我晓得我最后回房时已经是十二点半了。” 
  “让我再弄清楚一、两个关键。”白罗说,“道尔夫人离开了望厅后,你们四人之中有没有谁走开过?” 
  “没有。” 
  “你们肯定杜贝尔弗小姐根本没有离开过?” 
  芬索普立刻答道:“百分之百肯定,道尔、杜贝尔弗小姐、罗柏森小姐都没有踏出了望厅一步。” 
  “好极了。这确定了杜贝尔小姐不可能在――啊,就说十二点二十分――之前杀死道尔夫人。罗柏森小姐,你接着赶去找鲍尔斯小姐,在那段时间内,杜贝尔弗小姐是否给单独留在房里?” 
  “不,芬索普先生陪着她。” 
  “好极了,直到目前为止,杜贝尔弗小姐完全是清白的。下一个要见的是鲍尔斯小姐。不过,未请她来之前,我想问两位一点意见。照你们说,道尔先生当时很急切地认为杜贝尔弗小姐不应该给单独留下。你们认为,他是否害怕杜贝尔弗小姐会再干出危险的事?” 
  “我认为是。”芬索普说。 
  “他必定是害怕她会袭击道尔夫人?” 
  “不,”芬索普摇摇头。“我不认为这是他的想法。我想他是恐怕她会――嗯――危害到自己。” 
  “自杀?” 
  “不错。当时她似乎清醒过来,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显得万分痛苦。她不停地责怪自己,说是死了还好过点。” 
  珂妮亚怯怯地道:“道尔先生很担心杜贝尔弗小姐。他很温和地说这全是他的错――他对不起她。他――他的确是个好人。” 
  白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了,关于那手枪,”他继续说,“事后,到底给放到哪里去了?” 
  “她扔掉了。”珂妮亚说。 
  “然后呢?” 
  芬索普接着解释他怎样回头找枪,但却找不到。 
  “呵,”白罗说,“棘手的事终于来了。请你们就这一点,十分准确地详细述说事情的经过。” 
  “杜贝尔弗小姐让枪从手中滑下来,然后用脚踢开。” 
  “好像很憎恨它似的,”珂妮亚解释道,“我明了她当时的心情。” 
  “于是,照你所说,枪滑到一张沙发底下。现在请仔细回想:杜贝尔弗小姐在离开了望厅以前,有没有拿回手枪?” 
  芬索普和珂妮亚都十分肯定这点。 
  “准确!我只是希望百分之百准确,你们可以理解。下一点是杜贝尔弗小姐离开了望厅时,枪还是在沙发底下……然后杜贝尔弗小姐并没有给单独留下――芬索普先生、罗柏森小姐和鲍尔斯小姐陪伴着她――因此她也没有机会在离去之后拿回手枪。芬索普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回去找枪的?” 
  “一定恰恰在十二点半之前。” 
  “那么,从你和贝斯勒医生扶走道尔先生到你返了望厅,时间相隔多久?” 
  “或许五分钟,或许多一点。” 
  “那么,在那五分钟之内,有人把弃置在沙发底下的手枪拿走,而那个人不是杜贝尔弗小姐,会是谁呢?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谋杀道尔夫人的凶手。我们也可以假定,这个人偷听到或看到在这之前所发生的事。” 
  “我不了解你怎么会这样推测。”芬索普不同意地说。 
  “因为,”白罗说,“你刚才告诉我,枪给隐没在沙发底下,根本不可能被人无意中发现。因此拿走枪的人,一定早知道它的所在。这个当时一定在场。” 
  芬索普摇摇头。“枪响之前,我在甲板上见不到任何人影。” 
  “啊,但你是从右舷门出去的。” 
  “不错,我的房间也是在同一边。” 
  “那么,假如有人在左舷门这玻璃内望,你就看不到了吧?” 
  “是的。”芬索普承认道。 
  “除了那侍应生之外,有没有其他人听见枪声?” 
  “就我所知,没有。” 
  芬索普继续道:“是这样的,当时了望厅内所有的玻璃窗被关上了。因为早些时候,梵舒乐小姐怕风太大。旋转门也是关上的。我很怀疑枪声会被清楚听见,相信只会像瓶塞弹开时一样‘噗’的一声。” 
  雷斯说:“依我所知,似乎没有人听到另外一声枪响――杀死道尔太太的那一枪。” 
  “这一点,我们立刻就进行调查。”白罗说,“目前,我们仍将注意力集中在杜贝尔弗小姐身上。我们得跟鲍尔斯小姐谈谈。不过,首先,在未离去之前,”他示意芬索普及珂妮亚道,“你们要告诉我人一点个人资料,那么以后便不需要再麻烦你们了。你先吧,芬索普先生――全名?” 
  “詹姆斯。雷契德尔。芬索普。” 
  “地址?” 
  “诺坦普顿夏郡,都灵顿区,格拉斯摩尔大厦。” 
  “职业?” 
  “我是一名律师。” 
  “此行目的?” 
  芬索普沉默了一会,似乎感到有点吃惊。最后,他语句含混地说:“嗯――旅游。” 
  “哦,”白罗说,“你是来度假的,是吧?” 
  “嗯――不错。” 
  “好极了,芬索普先生。可否约略交代一个在刚才所述说的一连串事情发生了之后你的行踪。” 
  “我立刻上床休息。” 
  “大约是――”“十二点半多。” 
  “你的房间编号是右舷二十二号――最近了望厅的一间?” 
  “对。”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当你返回房间之后,有没有听到声响――任何声音?” 
  芬索普想了一会儿。 
  “我很快便上床了。不过,我想,在刚入睡之前,曾经听到一下水溅声。没有什么别的了。” 
  “你听到水溅声?就在近处。” 
  芬索普摇摇头。 
  “真的,我不能确定,当时我已经进入半睡眠状态。” 
  “会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可能大约凌晨一点,我不敢肯定。” 
  “谢谢你,芬索普先生。就这样。” 
  白罗转向珂妮亚。 
  “轮到你了,罗柏森小姐。你的全名是?” 
  “珂妮亚。卢斯。我的住址是康乃狄克州,贝尔费尔德市,红屋区。” 
  “为何到埃及来?” 
  “玛丽表姐――即梵舒乐小姐,带我来旅行。” 
  “在这以前,曾否见过道尔夫人?” 
  “没有,从来没有。” 
  “昨晚你做了些什么事?” 
  “我协助贝斯勒医生疗理完道尔先生的腿,便立刻上床去了。” 
  “你的房间是――?” 
  “左舷第四十三号――就在杜贝尔弗小姐隔壁。”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 
  珂妮亚摇摇头。“我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水溅声呢?” 
  “没有。就算有,我也不会听到,因为左舷边刚好靠着岸。” 
  白罗点点头。“多谢你,罗柏森小姐。现在或许麻烦你去请鲍尔斯小姐来。” 
  芬索普和珂妮亚出去了。 
  “这看来再明显不过,”雷斯说,“除非三个主人都在说谎,否则贾克琳·杜贝尔弗没有可能取回手枪。是另外有人把枪拿走了;有人窥视到事件的经过;更有人愚蠢到把‘J’写在墙上。” 
  传来了敲门声,鲍尔斯小姐走了进来。护士小姐用她那惯常的镇静、敏捷的态度坐下。在白罗的询问下,她道出了姓名、住址和资历,还加上一句,“我负责照顾梵舒乐小姐已经两年多了。” 
  “梵舒乐小姐的健康是否很差?” 
  “不,我不这么认为。”鲍尔斯小姐什么答道,“她年纪已经不轻,又特别担忧自己的身体。她喜欢有个护士随侍在侧。其实她的健康情况一点也不严重,她只是喜欢经常受到照顾,更不介意花点钱。” 
  白罗同意地点点头,接着说:“我知道罗柏森小姐昨晚把你叫了出来?” 
  “不错,是这样。” 
  “可以详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唔,罗柏森小姐只是很简单地叙述了事情的经过,我便跟她一起出来了。我发现杜贝尔弗小姐正处于极度兴奋和歇斯底里的状态中。” 
  “她有没有说出任何威胁道尔夫人的话?” 
  “没有,完全没有。她只是在失去常态地责怪自己。她喝了很多酒,依我看,当时酒精正在发作。我认为她不应该独处,所以我给她打了一针吗啡,然后在床边陪她。” 
  “现在,鲍尔斯小姐,请你回答下面的问题:杜贝尔弗小姐曾否离开她的房间?” 
  “不曾。” 
  “你自己呢?” 
  “我一直陪着她,直到今天早上。” 
  “你十分肯定?” 
  “绝对肯定。” 
  “谢谢你,鲍尔斯小姐。” 
  护士小姐出去了,又剩下白罗和雷斯两人对视。 
  贾克琳·杜贝尔弗已确定与凶案无关。那么,谁是杀死林娜·道尔的凶手? 
   
  






 









13



  雷斯说:“有人把枪偷去。这人不是贾克琳·杜贝尔弗,但他深知可以把罪名推倭到她身上,可是他却不晓得她会接受吗啡的注射,还有护士整晚陪在身边。还有一件事,早些时候,已经有人在悬崖上推下大石,企图把林娜·道尔压死,这件事也证实了不是贾克琳·杜贝尔弗所为。那究竟是谁呢?” 
  白罗说:“如果说谁不会是此人,事情反而比较简单一点。道尔先生、艾乐顿夫人、提姆·艾乐顿先生、梵舒乐小姐和鲍尔斯小姐不在此列,因为他们当时都在我可见的范围之内。” 
  “嗯,”雷斯说,“剩下来可疑的人物倒还不少。至于杀人的动机又是什么?” 
  “这一点,我希望道尔先生能够提供一些帮助。事实上已发生不少宗意外——就在这时,门开了,贾克琳·社贝尔弗闯了进来。她的脸色苍白,脚步踉跄。 
  “不是我干的。”她说话的语调显得极度惊煌。“不是我干的。噢,请相信我。人人都会以为是我干的——但我没有——我没有。真是太——太可怕了。我真希望这不是真的。昨晚,我或许会杀死希蒙,当时我可能是疯了;但是我没有把……,”她跌坐在椅子上,放声大哭。 
  白罗拍拍她的肩膀。 
  “好啦,好啦,镇静点,我们相信你没有杀死道尔夫人。已经证明了──是的,事实已经证明,凶手不会是你。” 
  贾姬突然坐直了直身子,手里紧握着湿润的手帕。 
  “那么凶手是谁?” 
  “这个,”白罗道,“正是我们在寻找的答案。你有办法帮我们解决吗?” 
  贾克琳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不能想象……不,我一点头绪也没有。”她皱紧眉头。“吓,”她最后说“我想不到有任何人会要她死,”她的声音颤抖了一下,“除了我。” 
  雷斯说:“失陪一下一一我刚想到有点事情有要办。”他匆匆走了出去。 
  贾克琳·杜贝尔弗低垂着头,坐在那儿,神经质地扭动着手指。 
  突然间,她大叫起来:“死亡真可怕一一真可怕! 
  我——我恨想到它。” 
  白罗说:“不错。更令人不安的是,就在这一刻,有人却在庆幸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不一一不!”贾姬叫道,“你这说法,太可怕了!” 
  白罗耸耸肩说:“但这是事实。” 
  贾姬用低沉的声调说:“我一一我要她死──现在,她真的死了——而,更糟的是——她的死法跟我所说的一模一样。” 
  “是的,小姐,她是因子弹穿过头部而死的。” 
  她大叫道:“那么,我没有说错,在瀑布酒店的那个晚上,有人在偷听我们谈话!” 
  “啊!”白罗点点头。“难得你还记得那么清楚。不错,这不可能是个巧合一一道尔夫人竟然像你所说一样被杀死。” 
  贾姬颤抖起来。 
  “当晚那个男人一一会是谁?” 
  白罗沉默了一两分钟,然后用颇不相同的语气说:“小姐你敢肯定那是个男的?” 
  贾姬诧异地望着他。 
  “当然。至少——” 
  “怎样呢,小姐?” 
  她皱起眉,半闭着眼睛设法回忆当晚的情景,然后缓缓地说:“我以为那是男人……” 
  “但现在你却不那么肯定了?” 
  贾姬缓缓地说:“对,我不敢肯定。我只是当他是个男的──但当时不过是──一个人影──黑影……” 
  她停了下来,白罗没说什么。于是她补充道:“你认为那是个女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这船上没有其他女人会想杀死林娜啊?” 
  白罗只是摇晃着脑袋。 
  门开处,出现了贝斯勒医生。 
  “白罗先生,请你来跟道尔先生谈一谈,他想见你。” 
  贾姬跳了起来,抓着贝斯勒医生的臂膀。 
  “他怎么了?他──他没没事吧?” 
  “他当然不会没事。”贝斯勒医生责备道,“骨头折断了,你该明白。” 
  “但他不会死去吧严贾姬喊道。 
  “呵,谁说他会死?我们会把他送回文明地方,替他照X光和治疗。” 
  “噢!”少女的双手痉挛地合拢起来,她,再度跌坐在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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