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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万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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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我以前见过。”
  “地铁站时你是见过的呀。”
  “不是,更早之前我还见过。”徐海城从潘小璐手里抽回手,又拍着自己的脑袋,“我的头好痛。”
  看到他这样折磨自己,潘小璐眼睛都湿了,连忙扶着他走到前面的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人民医院。
  快到医院时,徐海城的疼痛渐消,他本来不打算再去,被潘小璐软缠硬磨拉去,做了包括C和MRI(磁共振)检查,医生说他的脑内没有脑内器质性病变,子弹也没有移位。
  “那他怎么会痛成这样子?”潘小璐看着一旁坐着的徐海城,虽然他现在已经缓过劲来,但刚才那模样可着实吓着她了。
  医生开了止疼药,说:“子弹在脑袋里究竟会起什么影响,我们也不清楚,而且有可能是记忆方面的原因”
  “记忆原因?”潘小璐不解地问。
  医生好声好气地解释:“人的皮肤、器官都有自己的记忆,脑袋也一样,他当时挨了一枪,那种疼痛可能被记忆下来,在某些特定场合会发作。”
  潘小璐还是一知半解,徐海城却忽然抬起头,看着医生露出略有所悟的神色。
  医生又叮咛止疼药不要多吃,要定时检查之类的话,这才放两人离开。
  走出医院,徐海城忽然想起那躺在路中间的警察,问他怎么样了?
  “刚才正好有交警过来处理,我就将他扔给他们,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潘小璐边说边拿出手机给便衣打电话,片刻,放下电话,“已经清醒了,看来老土冒没有害人之心。”
  “是,他只是戏弄了一下他。”徐海城漫不经心地应答着,若是老土冒有意为难便衣,他此刻说不定已经撞车而死了。
  “这个老土冒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潘小璐情不自禁地摸摸脑袋,虽然留在脑海里的那两声冷笑是摸不着的。“徐队,他刚才是对你做了什么?还是因为子弹的缘故?”起初她知道徐海城脑袋里有颗子弹时,着实有点吓坏了,后来找了些资料,才知道这事情虽然少见,但也有案例存在的。俄国有个叫安吉莉卡的妇女被子弹射中,子弹留在“脑部麻木区”,也没有移除。她本人还声称一点影响没有,而且还感觉自己变成两个人,一个是原我,另一个是个技术超群的男人。
  “刚才我看到老土冒的眼睛,脑袋就开始刺痛。”徐海城心里已经隐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不愿意多说。而且刚才的那番疼痛折磨的他浑身无力,连说话都觉得费劲。两人回到刚才停车的地方,心情都十分沉重,眼看着案子已是山穷水尽,不知道何时才能柳暗花明。
  开车到春风记古董店,一进门,就看到木盒摆在一个极显眼的位置。店员见两人目光逗留,连忙过来介绍,说这个木盒木质如何罕见,雕工如何细致,并且打开展示,盒子不曾上漆,天然的古朴纹理,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大概是古董店收货后特别地熏香过,因为上次许三打开时,他没有闻到香味,是另外一种怪味,有点森冷。
  徐海城问他:“盒子里的东西呢?”
  店员愣了愣,说:“里面没有东西的呀。”
  徐海城翻来复去看了又看,都觉得这只是一个值钱的木盒,此外什么也不是。他失望地叹口气,与潘小璐返回市局。
  回到办公室,徐海城倒掉那碗凉透的面条,重新泡了一碗,边吃边看着网吧的当天客户名单,数千个人名,直看的他头晕眼花,心想网吧的生意居然这好。就想放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名字跳入眼帘。
  林俊风。
  看登记时间为晚上9点至9点20分,与文化节组委会收到威胁信的时间差不离。再看登记的身份证号码,又找出电视台现场观众名单核对,一个数字也不差。
  终于柳暗花明了。
  徐海城心中一喜,从户籍资料里输入身份证号码,很快地,林俊风的资料一面了然地现出,包括他的身份证照片。
  林俊风,瀞云市城关区居民,南浦大学考古系1999届学生,要瀞云市考古研究所工作……上面所说的资料都能与那天电视台林俊风所说对的上,但是徐海城看到照片时,心里一沉,虽然照片上的林俊风脸颊削瘦,但两眼是一般高低的,嘴角也不歪。与自己电视台见到的林俊风有五分相似,但可以肯定,绝对是两个人。
  徐海城按户籍资料登记的家庭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是林俊风的爸爸,一听到是公安局立刻慌了,赶紧叫起睡着的儿子。林俊风睡意惺忪地说,前几天身份证掉了,好像跟人说句话钱包就没有了,事后回想,估计是遇到拍花党。
  徐海城放下电话,盯着林俊风的照片看了半天,隐隐觉得他肖似一个人。于是赶紧到技术部,让他把林松风的照片处理一下,丰满两颊,垫高鼻子,然后再将太阳穴填高一点。
  照片变成了另一个人,这个人徐海城认识。
  他的名字叫卢明杰。

第十章 坏劫之三
  有人说过,人的负担是人的充实所在。二十年前,我忽然变成一个孤儿,满心惶惶然,不知道未来如何。看到受欺侮的她,惶惶然一下子消失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保护她。大家都以为是我温暖了她,事实上她也在温暖我……
  (摘自《刑警日记》)
  照片在电脑屏幕上显示出来时,徐海城是十分惊愕的。记忆里,卢明杰相貌周正,神情开朗中带一点忧郁,性情稍微有点愤世嫉俗。总而言之,这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时尚青年,才不过半年没见,形销骨立至此不要说,眼也斜了,嘴也歪了,赫然就是一副痨病鬼的模样。
  在电视台时,与他近距离地面对面过,所以徐海城很清楚那歪嘴斜眼不是化妆弄出来的,发生什么样的变故让他变成这个样子?怪不得电视台遇见的时候,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怎么看也认不出来。而当时卢明杰如此坦然,想来是心知肚明自己认不出来。
  惊愕过后,渐渐一种莫名的喜悦浮上心头,虽然卢明杰活着不意味着方离也活着,但他忍不住开始幻想起来……夜晚因为这个幻想而变得温暖起来。
  第二天大早,奔赴松朗村的伍刑警来电汇报,说师公已经不知所踪,至于那三十多年的旧事,实在是太久了,谁也记不清楚。只知道那猎狗队确实是被狗咬死的,现场也没有找到狗。
  因为是警方调查,村民惟恐惹上麻烦,所以那些坚信是师公施法惩罚偷狗队的人,也不再信誓旦旦。
  又一条线索断了,不过徐海城也不沮丧,他是有心理准备的,就算是找到事主,也不能证明与11月2日连环凶杀案有关。何况现在嫌犯已经出现了,像卢明杰这样子的年轻人遭遇重大变故后,从此偏激起来也合情合理。徐海城记得,方离提过,说他对于发掘曼西千年古墓一直持不认同的态度。
  虽然目前为止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卢明杰与鬼脸谋杀案有关,但是威胁邮件、电视台的现场观众,这两件事足以说明,他至少有这种潜在嫌疑。徐海城果断地将卢明杰现在形象合成图发放到各个分局,令基层刑警以及便衣们多加注意。做完这些,他站在窗口做了几下扩胸动作,然后深深地吸口气,看着满天的阳光,心里说不出的平静。
  直到电话铃响。
  “你到我办公室一趟。”
  陈琛的声音有点奇怪,不过徐海城没有细想,他全身心沉浸在案子有所突破的喜悦里。走进局长办公室时,才发现他的脸色也不对,桌子上的烟灰缸全是烟蒂。因为年岁的关系,医生提醒过陈琛不可吸太多的烟,平时他也极为克制,今天明显有状况令他头疼心烦。
  片刻,徐海城又感觉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完全不同于平时,但又分辨不出其中含义,忍不住叫了一声:“局长。”
  “大徐……”陈琛深深地叹口气,嘴角耷拉,衰老之态毕露。
  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能让如此雷厉风行的陈琛难以启齿的事情是什么呢?
  “马俊南打了一份报告上去……”
  徐海城心里咚的一声,然后就一直往下沉,好像永无止境。
  “市里领导正式通知我,解除你的职务,在调查没有结果之前不得离开本市。”
  徐海城沉默了片刻,掏出警证、配枪、手铐放在陈琛的桌子上。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案子怎么办?”
  “由冯副队长主管……”
  徐海城深吸口气,说:“也好,他能力不错。”
  “大徐……”
  “局长……”
  两人相对无言,心情沉重。
  一会儿,徐海城说:“局长,我会自己去查明真相的,我不相信是我干的。”
  陈琛点点头,摆摆手示意他出去,看他走到门口时忽然又叫住他:“大徐,你得想想一件事情,马俊南不过是南浦大学的一个普通教授,他的报告怎么这么快到市委,而且直接到的负责人手里。”
  徐海城心中一动,忽然想起昨晚于从容的一番话:“你不要以为我是怕你才说这些,事实上你对我来说实在不足一提。”难道就是这个意思?可是于从容为什么要针对自己?还有于从容与马俊南怎么会联系在一起?
  回自己的办公室换上便服,其他东西是不能带的,随手将桌子上那本方离的书带上。出去时碰到潘小璐,风风火火地走过来,说:“徐队,我有件事情要汇报。”
  “你去向冯队长汇报吧,这件案子归他管了。”
  “为什么?好不容易有头绪,他来插一脚?”潘小璐圆睁双眼。
  徐海城心情不爽,也懒的解释,挟着书往大门走去。
  迟钝的潘小璐终于意识到不对,又问了一声:“徐队,你去哪里?”
  我去哪里?
  徐海城也迷惑,站在公安局大门口,看着面前川流不息的车辆与匆匆往来的人流。每个人皆有来处皆有去处,惟有他,这些年早以公安局为家,早以破案抓获罪犯为人生唯一的目的。站在路口居然惊诧地发现,除了公安大院那个不太温暖的家,他无处可去。
  寻思片刻,他决定去一趟生活了七年的孤儿院。
  孤儿院原来的看门人洪伯年岁太高,已经退休回家。记忆里那咯滋咯滋响的木建宿舍,也变成现在的粉墙绿窗。只有操场还保留着几分原来的模样,他走到第一次见到方离的地方伫立片刻,往事如春风吹过的草地冒出一茬。
  原来后院的美人蕉移到了操场的一角,那角落还挂着几个铁秋千,链条早磨的光亮。徐海城在挨着美的秋千上坐着,慢慢地抽着烟。美人蕉可能是移植时损坏了根部,一直蔫蔫的,夏天已是如此,更不用说冬天。枯黄的叶子让徐海城很是怀疑,明年它还能否活过来?
  一群孤儿们从楼里出来,在操场上嬉闹,依然结帮成派。其中一个小姑娘离开人群,跑到他身边的秋千荡着,咿哑咿哑的,说不尽的寂寞无助。一会儿跑来几个稍大的女孩,一把将她从秋千上扯下来,自己占了秋千。她跌落在沙地上,不哭也不闹,站起来拍掉身上的沙尘,往远处走去。孤儿院的宿舍办公楼再什么新建,这里的人情世故还是老样子,欺善怕恶。
  徐海城的目光随着她,看到她一个人走到远处跳方格玩。眼眶莫名的湿润了,好像又看到当年的方离。
  小孩们在操场嬉闹一番,被阿姨们叫回去了。操场又恢复冷清寂静,冷风不时浩浩荡荡地扫过。徐海城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看着自己的影子被夕阳一点点地拉长,看阒孤儿院里的灯一盏盏地点起来,然后夜幕翩然降落。他这才离开,寻个地方胡乱地吃了点东西,不用为案子思索的日子,真是让他度日如年。
  他沿着马路逛着,看人家情侣双双,看人家妻美子孝,唯有自己是个孤家寡人。然后他看到一个酒吧,于是推门进去,坐在吧台前要了杯洒,细细地品着。因为办案的关系,他的烟瘾极大,酒却不怎么沾。
  一会儿,身边坐下一个人,说:“要一杯龙舌兰。”
  徐海城听声音熟悉,便转头看了一眼,却见霍克冲自己微微一笑。他有点诧异,说:“不会巧到这种程度?”
  “当然不会这么巧,我刚才开车从街边经过时,刚好看到你推门,于是就进来找你。”霍克看徐海城扬眉露出迷惑神色,连忙又加了一句,“我只是好奇,日理万机的徐队长会进来买醉。”
  “徐队长也是人,有时候也想醉。”
  霍克莞尔,举起酒杯说:“来吧,我来陪徐队长一起醉。”
  徐海城举杯与他碰杯,说:“我听说你在美国混得风生水起,怎么想到回来?”
  霍克黯然:“我妈妈自从妹妹走后,身体一直不好,她又不喜欢呆在国外。”
  “你妹妹……走了?”
  “是的。”霍克喝一大口,或许是喝急了,咳嗽几声,用手背掩着嘴。
  “你很疼爱她。”
  “是。”
  气氛忽然低沉起来,两人都闷声喝酒。
  忽然,一只手搭着徐海城的肩膀,跟着一张脸凑到他耳边,轻轻地问:“帅哥,请我喝杯酒,好吗?”
  徐海城与霍克齐齐偏头,看到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夸张的烟熏妆以及鲜血般的唇,正对着徐海城递着媚眼。徐海城一手揽住霍克的肩拉近他,说:“不好意思,我朋友会吃醋的。”
  那女孩如吞苍蝇,再也媚笑不起来,赶紧缩回搭着徐海城的手,高昂着头一扭一扭地离开了。她一走远,霍克就放声大笑,看着依然一本正经的徐海城说:“想不到,徐队长也会这么幽默。”
  徐海城皱眉,“我难道看起来很古板?”
  霍克说:“那倒不是,只是你太过严肃,有时候让我忘记你才三十岁。”
  徐海城自嘲地笑了笑,说:“有时候我自己都忘记了。”心情莫名的烦燥,一口将余下的酒喝光,又要了一杯。
  话题又搁礁,幸好有酒喝也不会觉得气氛冷落。霍克留意到吧台上的书,《远古祭祀文化》,不无惊讶地看着徐海城,说:“你还研究这个?”
  “今年年初,有个人被破腹取心放在社庙里,当时找不到线索,方离说应该与祭祀有关,就拿了这本书给我看。”
  霍克翻开书,看着扉页上方离的签名微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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