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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女人阶梯-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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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这样想。就是说,佐山另有新欢,雅子成了障碍。由于她死搅蛮缠,他厌恶至极,便把她杀死,于是还落得不还欠款的便宜。雅子特意追到博多,他避而不见,使她徒劳而归,于是在佐山回到东京后便同他大闹起来。”
  “哎,住山有个D柳田的助手,他说不说?”
  “他嘴很紧。不过,若是警方正式侦查,也许他会说出点什么的。”
  由于佐山既非杀害雅子的嫌疑人,也非重要参考人,无法让警察署立案侦查。若是地方检察厅倒是可以同警察署协商,但高等检察厅却没有这个职责;要把案件转达地方检察厅,材料又不过硬。
  按照旧刑事诉讼法, 地方检察厅负责指挥检察署的侦查工作Z而新刑事诉讼法规定,侦查由警方负责,地方检察厅负责公审。检察系统对此甚为不满,要求“恢复”侦查指挥权的意见十分强烈——
  桑山一到办公室,楼田事务官便打来电话。两人午饭后在餐厅碰头。
  “佐贺县的鸟栖有回音了。”樱田兴冲冲地小声说道。
  周围有一些同事,但他们即便听见也不明其氛
  “果然像您说的那样。据鸟栖生命保险公司的老雇员说,宫报道夫担任外勤员经常联系的单位中,包括仁比山精神病院,他常向医疗部的医生和职员作业务宣传,成绩不小。”
  听了樱田的回报,虽然没出秦山所料,但他却不像樱田那样激动。实际上,这反而使人感到线索断了。
  “介绍情况的那位男雇员说,因为同医院没什么关系,所以对官板的行动并不十分了解。不过,那是在那个被疯子杀死的女人去医院着弟弟的同一时期。”
  “医院呢?”
  “我直接给医院事务长打了电话。虽是八年前的事,因为是桩大事件,他仍记忆犹新。据说疯子出走完全是医院方面的疏忽。精神病院里雇来的护士都是些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专门用来制服并护送那些发狂的患者,因为同普通医院不一样,靠女护士是不能胜任的。负责那位病人的护土忘了锁上病房的门锁,疯子于夜里出走,无人发现。第二天早上发觉患者不见了,人们惊慌起来,当即报告了警察署。”
  “其间,护士同宫饭有没有来往?”
  “我不好说出宫饭的名字,就问护土忘记上锁究竟是过失还是故意。他回答说护士没有疑点,也没有同外界串通的迹象,纯粹是过失,那位护士本人曾为此苦恼多日。按照这个回答,佐山有计划地让精神病患者充当替罪羊的可能性是不大的。正像您说的那样,只有疯子凑巧闯到作案现场的偶然性。”
  昨晚,桑山又拿出好久未读的《怪文件》。这是一本检察系统的内部参考材料。他记得里面有这样一段话:
  “想到以往检察官作为侦查机关一直受到国民的信赖,而现在却要放弃侦查,不免感到寂寞……”
  感到“寂寞”的是所谓“旧刑事诉讼法派”。他们及时纠正了警察的现场主义和经验主义易犯的错误的侦查方针,指导初期的侦查工作,负责从侦查到公审的全过程。新刑事诉讼法颁布以后,他们只是浏览警方的侦查笔录,对受理的案件并不用心,往往警察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是旧刑事诉讼法派的论点。
  “检察系统内部还存在所谓新刑事诉讼法派,同内部的先辈、所谓旧刑事诉讼法派在检察的现状以及检察的动向上相互对立。”
  —
  —当时是那样。然而,后来随着老检察官相继退职,旧刑事诉讼法派的观点日益削弱,新刑事诉讼法派的观点占了上风。
  虽然检察官“放弃侦查”是由于“杂务繁忙”,桑山却感到一种“寂寞”。若理由合理倒能够接受,而杂务繁忙没时间侦查,这种说法委实不能令人心悦诚服。
  年轻的检察官也强调了实行公审专职主义的理由:
  “检察工作缺乏知识性和文化性。检察官一般都不用功,对工作缺乏研究,离开法庭就同警察设有两样。 ” 这反过来是说,年轻检察官有一种优越感,这是同“知识贫乏”的警察划清界线的超然主义。
  这样看来,桑ul的思想还属于旧刑事诉讼法派。
  桑山如此热衷于侦查,是因为他不仅对少壮检察官、司法进修生检察官持有怀疑,甚至连“检察一体的原则、下级服从上级的组织”也不信任。这是最大的问题——
  第十五节  旅行后的幸子
  在波多野雅子于6月17日在西多摩郡青梅的山林里横死后的半年中, 枝村幸子身边也发生了许多事。 从幸子来说,应该从4月间日同佐山道夫在博多分别以后算起。
  幸子是13日午后抵达羽田的, 来到杂志社已是下午3点。从机场到公寓要走一段时间,还要更衣。提着皮包一身旅行装束到公司不合适,加上好久没吃过东京的可口午餐了,她来到赤场的一家餐馆。
  上班后,正赶上编辑会议。幸于若无其事地在边上坐了下来。总编瞟了她一眼,当时一言没发。幸子在这里是老资格,工作资历比大部分男职员还长,比她资格老的只有总编等三四个人,其他人在表面上都要敬她三分。
  总编是一个月前从别的部提拔来的。幸子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仰着脸大口大口地抽烟。总编不时朝她投去不耐烦的目光,但当时并没说什么。
  可是,会议一结束,总编便说了声;“来一下。”把幸子叫到没人的僻静处。
  “知道今天下午正点钟要开编辑会吗?”
  总编一开始就是质问的口气。幸子倔强地瞅着他。
  “知道!”
  “知道为什么还迟到两小时?”
  “我也拼命想早点赶到,可还是迟到了,有什么办法。”
  眼神和言辞没有丝毫歉意。
  “想早来却迟到了。回—种回球·什么原因片总编问。
  “是私事。因为是私事,请原谅我不能奉告。”
  幸子反抗的言辞变得规矩起来。
  “个人秘密!”总编嘲笑地说,“你不是请了两天假,休到昨天吗?”
  “是休年假。”
  “那当然可以,你行使这个权利我也是同意的。可是,今天迟到两小时……确切地说应该在上午10点以前到社里上班,所以是迟到了五个小时,这我可没同意啊!”
  “您说得太严厉了吧,上午10点上班,谁也没认真遵守过呀,您自己也常常是下午1点或2点才来嘛。”
  “那都是有正当的理由。我们的工作与营业不同,根据投稿人的时间,有时上班前去拜访,或进行采访,所以才迟到的,不可能天天准时,都是工作上的原因。你要问,我可以向你解释。你以前迟到我也没有追究过,因为我觉得可能是到哪儿联系工作去了。,…·。可是今天是重要的编辑会议,我说过都要到会,惟独你迟到了两小时。你来迟了,就不了解会议内容,也没在会上发言,只是坐在椅子上一个劲地抽烟。你迟到两小时,就等于是今天什么也没干。……所以我要问你迟到两小时的理由,不能因为是个人秘密就不说。”怒不可遏的总编气乎乎地说。
  幸于眨巴眼睛听着,嘴唇上浮现出一丝冷笑。总编说的倒好听,他爱逛酒吧,每次从女人的公寓来上班都超过1点,这在社里已无人不晓。
  “这两天休假中到别处去了吗?”
  因为幸子默不作声,总编又问。新上任的总编早就打算在部里先制服这个高傲的女人。
  “出去了。”
  “没问你去哪儿。你回来用交通工具,刚才说拼命想早回来可还是迟到了,这么说,是有什么不可抗拒的阻碍,使你的意志不能实现,是吗?”
  “国铁没罢工,私铁也没游行,也没听说飞机出事故……”
  “行啦,就扣我一天工资吧!”
  幸子声音颤抖地说过后,随即转身离去。
  她5点离开了杂志社。 其他职员都没走,她还有两天休假中积压下来的工作,可是她已无心处理,本来她是准备今晚加夜班的。挨了总编那一顿地,着实不堪忍受。对工作资历较深的她来说,那是不能容忍的侮辱。
  幸于在工作上颇有自信,也很适应,比男职员还能干。她长期负责艺术界,在艺术界很有人缘。负责艺术界,人缘很重要。没有人缘就得不到好题材,在杂志的规划上也得不到帮助。可以说这是一种特殊的技艺,不是光凭在杂志社的头衔能办到的。光靠头衔,肯定竞争不过其它杂志。
  艺术界是她的领域。不论总编架子多大,在这个领域里却一筹莫展,其他职员就是再努力也望尘莫及。
  (好吧,这个月不干了!)枝村幸子拿定主意,这个月玩才痛快!其后果在下月号的艺术栏上就能反映出来。艺术栏是妇女杂志的重要部分,这一栏若不如其它杂志,总编一定会惊慌失措,他会后悔不该训斥一个老编辑,也会像前任总编那样对她谦让三分。想到这些,她觉得好像已报一箭之仇。
  前任总编有点宠她。
  幸子虽然早早下班,心里依然怒气未消。如果这会儿往山道夫在,可以打电话把他叫来一起吃饭,尔后住到自己的公寓或别的地方;可是此刻他还在九州,也不一定就在博多的饭店里。他说明天要去长崎美容师集会上演讲。旅馆由主办单位负责安排,不到那里就不知住哪个旅馆,没法取得联系。
  枝村幸子想起了福地藤子,给她工作的出版社挂了个电话。福地藤子在周刊杂志编辑部工作,不知她在不在。月刊与周刊不一样忙。
  福地藤子来接电话了,她说今天是一周中最清闲的,什么时候打来她都在。
  “我想喝两杯,愿意请客吗?”
  福地藤子的声音像个男人。
  枝村幸子同福地藤子在新宿的餐馆会面。她一般喜欢在赤饭更高级的餐馆喝外国酒,可是自同道夫搭上之后,经济渐渐拮据起来,特别是去九州往返乘坐飞机,旅馆费也都是自己付,钱包里就更不宽裕了。
  福地藤子的声音、长相和装束都像个男人,头发留得很短,鼻子和嘴巴及宽大的脸孔上没有化妆,上身着黑毛衣,下身穿土黄色长裤。
  “总编的心情也可以理解。”福地藤子一边喝着威士忌,一边露出满口金牙,眯缝着眼睛说。
  “哦,为什么?”
  “这说明你很能干,新总编故意给你个下马威,好使自己今后没有压迫感。”
  “是吗?如果真是那样,那就太荒谬了。”
  “是荒谬啊,可是,男人也那样讲虚荣,反过来也说明他对你有一种自卑感。”
  “怎么办呢?是该同池对抗,还是该表面上顺着他?真讨厌!”
  “不要放在眼里,别理他。”
  “那也不行,每天都要面对面在办公室里,我想旷工一个月,那样艺术栏就出丑了,给总编一点颜色瞧瞧。”
  “对,这一招最灵。不过,总编是知道原委的,他会气得火冒三丈,那样情况就更严重。总编向社长和上级报告,你就吃不消了。”
  枝村幸子却不以为然。她认为,不能领导部下是总编的责任,总编应将一切都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处理。的确,总编刚上任不久,现在还没负起领导责任。她并不认为总编会将这些向社长和上级报告。
  然而,社长和上司们长期在杂志社工作,对艺术界的老艺人了如指掌,不会相信总编的话,相反倒会训斥前来回报的懦弱的总编。
  “好啊,他要报告,我就辞职。”枝村幸子愤然说道。
  “哦,辞职。”
  福地藤干瞪着一双小眼,望着幸子。
  “是啊,我早就不想干了。薪水一直不高,当这样的编辑有什么意思!女人干得再长,也不能像男人那样在社里出人头地,所以我想当个自由采访记者。好在以前长期担任艺术方面的责任编辑,有这方面的基础,听说我单干,他们都会帮忙的。我同藤浪龙子是好朋友,作曲家新井先生、久米先生,电影导演村尾先生,还有我以前负责联系的作家们都会支持我的。他们现在一个个都成了名,以前都得过我不少好处。”
  “噢,那好!”福地藤子用拳头敲着桌子。“这是你的财产,干吗不加以利用!你会写文章,采访也很漂亮嘛。我经常对你的才能感到惊奇,甚至为你老捆在那个地方感到惋惜。”
  不大高级的餐馆,菜肴一般,餐具也很粗糙。廉价的威士忌使她喝醉了。福地藤子又往杯子添了几次酒,小小的瞳孔已转动不自如了。她赞扬枝村幸子的才能,一再保证作个自由采访记者独立单干准能成功。
  “你看人。H小姐,她才能平庸,写的东西却那么畅销,听说她月收入100万日元以上呢,真不错。S·R小姐不费劲就收入60万日元。我看干到她们那种水平还是有把握的。不署名的稿件可以一稿多投,也可以同时跟两家订合同。那样你很快就能月收入50万日元,署名文章就更多了,可以达到70至80万日元,我敢保证。”
  “也许是吧。”
  这是枝村幸子的谦虚。福地藤子提到的几个女记者她也认识,而且自信比她们强。
  “我先把稿子投给你们杂志吧。”孝子半开玩笑地试探福地藤子。试探中包含着一丝担心和退媚。
  “行啊,只要是你的稿子什么时候都行。一开始先给我们,我给你用上。现在用的是A·H小姐的,都是老一套,正发愁呢。你给我们写稿,当然欢迎了,那A·H的就不要了。”
  “真的?”
  “我还会说谎!不是我当面说好听话,你还不了解自己的才能?”
  “知道一点儿,反正要比A·H小姐强。”
  “强得多!没有自信?……好,你现在就要同各家杂志社搭上关系。以便随时独立单干。采访的对象也不要忽视,当然藤浪龙子以及亲朋好友、声乐界关系不大。辞职以后,要干点名堂给总编看看。”
  枝村幸子仿佛觉得福地藤子说的逐渐变成了现实。她本来就有那种自信,在博多的平尾山庄就对往山道夫说过要单干,只是没听到别人的意见,心里总不踏实。自己置身于杂志编辑的世界,头脑里并没有失去客观性,因此总怀疑自己的想法未必正确。她亲眼目睹许多自由采访记者的沉浮,干得顺利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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