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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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一个白衣白裤的翩翩少年与她相依在家乡的树林中,把他们捕捉的萤火虫装在玻璃瓶中,照着她好看的脸,亲吻她,然后脱下她的裙子,欣赏她洁白的胴体。这个少年就是她在车上偶遇的青年赵大海。叶文贤的脸红红的。
母亲的身边站着一个女孩,朦胧睡眼中对她微笑着,撩开蚊帐在她的胸上挠了一把,“小懒猫,在城里把你喂懒了,看看几点了,日头晒屁股了。”她又在叶文贤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叶文贤一下光身坐起,“不瞎躁,还光着身子睡觉呢。”
“原来是你这个小妖精,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疯,为什么昨天不来看我。”叶文贤边穿上一件粉红连衣裙边对眼前的女孩说道。
来看她的女孩叫钟月春,是她的高中同学,与她邻村,二个村子相距不到十里路。叶文贤去年考上了大学,而钟月春却差好几十分,仍在县城一中复读。她们从小是亲如姐妹的朋友,一起从小学读到高中,学习成绩不相上下,但钟月春却因后来的一些事而退步了。
“我也是刚回来,听我妈说你回来了,就一早赶过来了。”钟月春趴在叶文贤的肩上,看着镜中梳头的叶文贤说:“你长得好白净啰,城里把你养白了,养漂亮了。”
叶文贤打掉钟月春摸她嫩脸的手,脸上也飞出了两朵红霞,“你不也一样,看看你,胸部挺得那么高,那像个少女。”
叶文贤发觉自己说得不好,怕戳了钟月春的痛处,连忙转移了话题,“哎,月春,考得怎样?今年能考上吧,志愿填了没有?要不我替你参考参考?”
钟月春脸色很平静,显然她早已从那件事的阴影中摆脱了出来。钟月春初中时曾经的那件事,只有叶文贤晓得。叶文贤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文文,我昨天去拿回了分数单,526分,刚过重点线,不知能不能被重点大学录取,有点悬,所以我来问问你,我不知填那所学校才保险。过二天你与我一起去学校吧?”
“好的,我去年也是刚过重点线10分,也怕得要死。月春,你填我们学校吧,师范大学、农业大学现在很多学生不愿读,只有我们这些农村孩子才读。你就这样,第一志愿填我们学校,第二志愿填鹤城农业大学,我们学校不录,农业大学一定录取。你家也不容易,能上农业大学选个好专业也不错。只要自己学得好,今后找工作也不比那些热门大学差。再说我们学校对贫困生的学费还可以减免。你还可以向《鹤城都市报》寻求贫困生学费支助,报社每年都开展支助贫困生公益活动。入学后还可申请贷款,我们学校勤工俭学也开展得好,我在学校兼了二份家教,节俭点,生活问题基本能解决。”
钟月春犹豫着,她心里没底,是啊,这次自己好不容易静下心来苦学了一年,才有了希望。只有这样了,她无助地望着叶文贤。叶文贤拉了她的手,用眼神鼓励她,她才慢慢点了点头。
叶文贤的母亲进来了,说:“文文,快去洗口洗脸,与钟月春一起吃早饭。月春,这几天就不要回去了,陪我家文文说说话。你们姐妹难得见面的。”
“阿姨,好好,那我等会回去给我妈说一声,拿二件衣服过来,我还要文文陪我去学校填志愿,将来说不定我们又在一起读书呢。”
叶文贤的母亲笑了,“那更好那更好。”
叶文贤与钟月春吃了早饭,二人骑着自行车去了钟月春家拿衣服,路上钟月春告诉了她好多原先的小学初中高中同学的事,“那个追求你的张扬听说现在干得可好了,自己在东北那边成立了一个装修公司,专门承接城里家庭装饰装修业务,是个小老板了。当初我劝你与他好,你不听。后悔了吧。”
叶文贤一时沉默,钟月春的话将她带入了少女时代的记忆之中,那个学习成绩很好白白净净的张扬形象又浮现在她眼前,初三时张扬给她送条子写情书,但她不为所动,只想埋头一门心思读书,她不想让父母失望,让那个未曾谋面的远方李阿姨失望,所以她拒绝了这份朦胧的少男少女之爱,而张扬不久也因家里父母在一起车祸中双亡而缀学,小小的年龄就随叔叔外出打工学习木工活,没想到几年不见,这个张扬就干出了一点出息了。当初她是喜欢张扬的,现在她从心底为自己喜欢的人祝福。
钟月春又说秦小兰与钟强强结婚了,这么小的年龄就结婚了,还生了一个女儿,钟强强在外面打工,又与一个打工妹好上了,那个打工妹比强强大几岁,是个坐台小姐。秦小兰知道后俩人闹了离婚。秦小兰一气之下也外出打工。听说现在做了一个男人的情人,还与那男人一起回来过。那个老男人比秦小兰爸爸还要老,是个什么娱乐城的老板。秦小兰是坐奔驰车回来的,风光得很,打扮得像个妖精。秦小兰与钟强强都是她们的初中同学,从初中起二人就火热地早恋,还偷食了禁果。双方家长不允许,他们还搞得要死要活的玩私奔,离家出走。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几年不见,同学们的变化真大呀。
叶文贤听了很感叹,“所以说,我们选择专心读书是正确的。像我们这些农村女孩子,读不出去就只有早早地嫁人生子,像我们的母亲那样,守着几间旧砖房,几头猪,几只鸡鸭和几亩地,受一辈子苦一辈子穷一辈子累一辈子气,猪狗不如,附属于男人,不能做一生的自己。”
她想到自己的老爸老妈年年苦与累,为供自己上学,每年开春卖了栏里的几头猪卖了口粮,勒紧全家人的裤带也要供她上学,她就一阵心酸。
田野间的小路坑坑洼洼,一阵阵颠簸,颠得坐在后面的叶文贤屁股生疼,哎呀哎呀乱叫。一阵阵凉风从身边吹来,吹得二个女孩的长发如河堤边的细柳荡着飘着,吹得前面钟月春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哎——哎——是啊,秦——小——兰——回来时,我——正好——从学校——回来——拿口粮。她——找到——我,要我——别——读书了——与她一起出——去,说女孩子读书有什么用,现在好多女大学生也在她男人的娱乐城做坐台小姐哩。”
自行车又上了一段较平坦的小路,钟月春的声音也连贯了,“文文,真有这事吗?”
座在后面的叶文贤不好回答,据她所知她的同班同学中确有偷偷去干那种勾当的,但她不能对钟月春讲,她不能让钟月春刚刚在心中建立起来的美好精神大厦在瞬间瘫塌,钟月春是受过伤害的女孩,能考上大学就是她最好的人生选择。否则她也许会像秦小兰那样去卑贱地自毁花样青春年华。
“莫听她瞎说,有那也是假冒的,现在什么也有冒牌的。听说那个长得像模特的艾桦进了监狱?”
钟月春叹了口气:“是的,那个包养她的官儿让她生了孩子,却不与她结婚,把她当作传宗的工具,艾桦那么小就养着一个儿子,她怎么受得了,一气之下就把那个官儿给杀了,她被判了无期。孩子被她母亲送人了。”
叶文贤又一次陷入深思中,她为这些昔日的女同学感到阵阵悲哀。一缕心酸在心中堵着。艾桦她是知道的,因家里穷,父母供不起三个孩子读书,只有让读了一年高中的艾桦退了学外出打工,但社会险恶,对一个不喑世事的少女来说,处处充满了陷阱和诱惑,16岁的艾桦怎么能看明白社会的复杂,打工的日子很辛苦也很无奈,半年的工钱被老板扣除后所剩无几。这时,一个姐姐出现了,在她的开导和引诱下,艾桦终于抵挡不住外面世界色彩斑瓓的诱惑,开始浓妆艳抹,衣着暴露,性感十足地出入夜总会、歌舞厅等高档娱乐场所,伦为一个都市夜莺。尽管工作难以启齿,但一个晚上的收入比她当制衣工一个月的工资还多,她也十分释然了麻木了,放纵了自己的欲望。她知道了这个社会笑贫不笑娼,要想富必脱裤。因为在这个社会生存比尊严重要。虽然艾桦在风月场上故作媚态与客人调笑、上床、逢场作戏,但艾桦始终是一个感情至上的性情女孩。在情感上,她依然独守着一份寂寞,不为任何男人动情。她知道做小姐的表面上很放纵很堕落,但内心深处,跟所有的青春女孩一样,渴望一份天荒地老的爱情。因为刚出来时,那个姐姐对她说过,风月场上的男人是不可靠的。她记住了这句话,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却让她的情感世界发生了根本变化。
周杰是那种很讨女人喜欢的男人,身材高大英俊,说话风趣幽默,出手大方。初次接待周杰时,他很绅士,不像有些客人动手动脚,给充满少女情怀的艾桦留下了很好印象,使她的少女之心怦然心动。周杰也喜欢这个清纯如水的小艾桦。他们开始了交往。周杰像大哥一样对她呵护有加,这不仅令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了安全感,而且第一次让她真实地感受到了一个男人的细腻和柔情。在他面前,艾桦完全打开了自己的感情大门,父辈般大的周杰对她的少女身体表现出非常强烈的渴望。艾桦却错把它当成了爱的给予。尽管爱情是没有距离的,但要她接受跟她父亲一般大的周杰,她还一时不能接受,她总是笑着说:
“周哥,我做你的干女儿,好吗?”
直到有一天,周杰把她带回来了家,周杰一把把她搂在怀里说,“亲爱的,我光棍一个。”
“你骗人。”
周杰双手捧着她的脸,一双眼睛火辣辣地盯着她说:
“宝贝,我会骗你吗?”
在欲火的焚烧下,周杰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流露出无限的爱意和怜悯。在他的电击下,艾桦终于无法抗拒,软绵绵地倒在他的怀里。有了每一次,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四十多岁的周杰仍然是一个非常强壮的男人,对艾桦的少女身体十分贪婪,一次次高潮地令她真正感受到了做女人的滋味,刻骨铭心,这是她在风月场上的男人身上体味不到的。她幼小的心灵深深陷入了周杰设下的爱情与肉欲的陷阱中不能自拔,专心做了周杰的二奶,决定把自己的心身全部交给这个处级干部的男人。随后,周杰在外面租了一间房俩人开始同居。同居的那段日子,是艾桦一生最快乐的日子。周杰特别周到、细心,特别宠爱她,租住屋里温情脉脉,这让在外孤独飘零的艾桦感到特别温馨。特别令她欣慰的是,无论她在他面前怎么发小姐脾气,他总是让着她,哄着她,使她感到从来未有过的开心,这恋人般的的呵护和父辈般的恋爱,令从小没有得到多少父爱的艾桦无比幸福。
直到艾桦发现自己怀孕后,她还没有醒悟过来,她以前与周杰做爱都是让她带套的。她不知道怎么还是怀孕了。她不懂她也懒得去细想,但周杰却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更加呵护倍致。她不知道这是一个骗局,反而沉醉在做母亲的幸福中,沉醉在做二奶的幸福中。17岁的艾桦还是个孩子,周杰对她又那么好,又能给她很多钱,她也就心甘情愿了。女孩子的虚荣心,无非是漂亮的时装、精致的首饰、安逸的生活罢了。只要男人有钱,能够给予她们足够的享受,她们就会满足现有的一切,不再挣扎般地思考些所谓的爱情之类东西了。艾桦就这样衣食无忧、珠光宝气地被官儿周杰包到18岁,儿子也1岁多了,周杰官儿也升大了,给她买了套房子,给她家做了楼房。但艾桦生儿子的事,后来还是被周杰的老婆知道了。周杰的老婆给周杰提出了条件,儿子让自己养,艾桦离开周杰。官儿为了保住自己的政治地位,选择了屈从于老婆。当然这是周杰摆脱艾桦的表面理由,其实周杰在骗奸了她,失去了新鲜感后也是这么想的,他只是要她给他生个儿子传宗。升为厅官的周杰悄悄给艾桦找了一份公安内勤警察工作。但一段时间之后,深爱官儿的她,思念儿子的她又跑去找周杰。
《茶花女》上说,十八岁少女的心,是父亲的管教、修道院的围墙关不住的。年长的男子,富于经验,轻易捕获了少女的芳心。艾桦一次次找他。周杰为了以绝后患,把她介绍给了自己的下属苏伟,让毫不知情的下属替他顶了一个绿帽子,背了一个包袱。但痴心的艾桦就死心塌地要跟周杰。周杰不再见她,也不让她再见自己的儿子。她禁不住潸然泪下,一股对周杰的恨意在她干枯的情感心田迅速膨胀起来。
第二天,她心生绝望地给周杰打了电话,说你不来我就去死在你办公室。周杰急了,答应最后见她一面,好好谈谈。他赶到了艾桦的房间。好久没有与艾桦亲热,看到她熟悉娇美的身体,周杰再次欲火难耐,不等泪流满面的艾桦开口说话,便一把把她抱到床上。这时的艾桦,感觉周杰还是爱她的,她也想用自己的身体重新唤来他的爱,所以她非常柔顺地配合。
一番酣畅淋漓的鸾颠凤倒后,艾桦满脸赤红,躺在周杰怀里,情意绵绵地说:
“我们结婚吧。”
欲望满足的周杰已清醒过来,嘿嘿地一笑,“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
“不,我想有个家。”
“你不必那样认真,你想想,我们结婚是不可能的。”
“难道你不爱我?”
“我爱你,只要你与苏伟结婚,我们还可以在一起。”
“你爱我又不和我结婚,又不让我见儿子,这不是玩弄我吗?”
“不不,我老婆……”
最后的一线残存的希望破灭了,艾桦的心里燃起阵阵恼怒,气得说为出话来。周杰见她不说话了就光着身子下床小便。此时的艾桦已气得失去了理智,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她下了床,从枕头下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剪刀,跟在周杰的后面,一下剪掉了周杰的那话儿……
周杰官儿栽了,艾桦也被判了无期。
叶文贤是从鹤城晚报上读到艾桦这段凄美的新闻故事的。起先她不相信这就是她的高中同学艾桦,现在终于得到了证实。叶文贤感到二个年青的女孩在一起,尽谈这些沉重的话题干什么,就说:“月春,去你家拿了衣服,我们一起去汊湖里游泳吧,小时候我最爱游泳,常与哥哥一起去湖里玩水,回来总被母亲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