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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模仿犯 第二部-第52部分

小说: 模仿犯 第二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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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律师生气地解释着,为了不让像这次事件中的不法之徒再害人,他建议政府和各自治体应该尽快建立援助犯罪被害人及其家属的专门机构。
  “在这次事件中,当日高千秋的家人最初听到浅井佑子所说的话的时候,如果能找到一个可以信赖的地方去商量,看是不是真有这么个人,也就可以防患于未然了。”
  最后,他仍是非常气愤地总结说,律师协会今后也应该讨论对这种案件的对应措施。
  出现在另外的新闻节目中的三宅碧的父亲,虽然比那天殴打高井由美子的时候显得冷静多了,但人却显得憔悴多了。他说自己不愿回忆关于那位要提起损害赔偿诉讼的名叫浅井佑子的事情。当记者问他关于纲川浩一写的《另一位杀人犯》这本书时,他说自己没有看过这本书,警察也正在调查之中,外行人说的话没有什么可信度。
  “但是如果真的另有一位真凶X存在,你会怎么样?”
  面对这位穷追不舍的记者,三宅碧的父亲用颤抖的声音回答。
  “如果?我考虑的‘如果’不是这件事,我每一天每一天,甚至在每次呼吸的时候都会考虑的‘如果’不是这件事,我考虑的只是‘如果’我这样的话、‘如果’我不这样的话,三宅碧今天是不是还会活着?全都是这样的‘如果’,我没有时间去想别的‘如果’。”
  真一曾经告诉过前烟滋子,被害人家属的心情都是这样的,三宅碧的父亲所说的都是实话。
  没有时间考虑其他的“如果”,毋庸置疑,这句话是真实的。但是,对于纲川浩一所提出的新的看法也不是不去考虑的东西。如果没有时间,他也不会考虑不得不考虑的问题。虽然三宅碧的父亲是那样回答那位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记者,但他心里一定也会考虑的,当然包括纲川浩一提出的“如果”。如果真的另有真凶该怎么办?
  有马义男也一样。
  义男认为真一还年轻,所以才担心他。真一则是非常尊敬义男,为他的年纪大而担心。如果有自己能做的事情——也许没有,但他都希望能帮上忙。义男当然不承认,他只是让寂寞的人在一起互相安慰,其实自己是没有事的。
  就这样,真一去了有马豆腐店——前有马豆腐店。
  义男告诉他,他家的大门在窗户左边的窄胡同的最里面,没有铺装,只够一个人走路,说是胡同,其实就是房子与房子之间的间隔。一走进胡同,就听到了有马义男的声音,他在和人说话,好像家里有客人,是个男人的声音。
  原来是厨房的拉门开着,真一偷偷往里一看,有马义男也正好往这边看。他叫了一声,老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坐在老人对面的钢管椅子上的客人也回过头来,欠了欠身子。他是一位穿着西服的大块头的男人,大概三十多岁吧。
  “啊,你来了,快进来吧。”有马义男走了过来。
  “你好。”真一又是向有马义男又是向客人打了声招呼。也许是觉察出来了,有马义男向客人那边轻轻摆了摆手。
  “这是搜查本部的刑警。”义男解释说,“他们今天去医院看望真智子了。”
  那位大块头的刑警站了起来,一点也不奇怪地对真一说:“你是塚田君吧,我叫秋津。”
  因为这起案件的缘故,真一见过他,但他真正能把名字和本人对上号的只有一位叫武上的中年刑警。真一也有礼貌地问了好。他对这位叫秋津的刑警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单凭他去医院看望古川真智子,也能给他打很高的分数。
  “回来的时候,他顺便把真智子换洗的衣服和其他零碎东西捎过来。”
  有马义男又端出一把钢管椅子让真一坐。真一边坐边对这家店的空空荡荡表示惊讶,他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周围。
  “大型机器已经全都搬走了,” 有马义男有点凄凉地说,“只剩下油炸锅,已经很旧了,准备扔掉了。”
  确实如此,在对面的墙角,放着一台用小型传送带连着的细长型机器,机器整个都黑了,可能是让煤烟熏的吧,到处都是油渍。
  “真的是要关门了。”秋津说,他关心地看着有马义男,“在很红火的时候关了门,确实有点可惜。”
  “不是这样的,其实最近豆腐店的买卖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和案件没有关系吧。”
  “但对客人而言却有关系,也不能怪他们,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到别的地方另开家店不行吗?”
  “不行不行。”有马义男摇了摇头,“我已经七十二岁了,不可能再去别的地方从头再来。”
  他的话一点都不虚伪,非常真诚。刑警秋津可能是负责有马义男的吧。仔细想想,有马义男不只是被害人的家属,他还和罪犯通过几次电话,是这起案件重要的证人。
  “塚田君,你是来给有马先生帮忙的吗?”
  秋津问真一。真一默默地点了点头。看上去,秋津是个豁达的男人,但不知为什么,真一有点怕他。不太舒服——他心神不定地看着四周。突然,他发现一本翻开的《另一位杀人犯》就放在旁边的办公桌上,好像还没有读完。
  “塚田君,看过这本书吗?”
  秋津发现真一的眼睛盯着书,于是他就问真一。他的反应有点太快了。
  “没有看过书,但在电视上看过。”
  “听说作者也上了电视。”
  真一问有马义男:“有马先生,您都看完了吗?”
  “没有,看了一半。”
  “我看还是不要看的好,”秋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他这么写也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还容易引起不稳定的情绪。”
  “我反对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秋津不屑一顾地说。
  “他根本没有考虑受害人的感情。”
  真一明白了。这位叫秋津的刑警去看望古川真智子,就是为了把这件事告诉有马义男。现在有人大胆提出了和搜查本部调查方针完全不同的看法,他是来看看这件事会对被害人家属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过了一会儿,秋津站了起来,说他还要回搜查本部。有马义男再三道谢并把秋津送出门去。这个时候,就剩下真一和他两个人了。有马用有点疲惫的声音说:“警察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本书?”
  真一吃了一惊:“你也感觉出来了?”
  “是的。但是,这位叫秋津的年轻人并不是什么坏人,他以前就去看过真智子,每次虽然都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他也会把搜查本部的进展情况告诉我。”
  真一走近办公桌拿起了书。打开的这一页正好是事故现场“绿色道路”的照片,悬崖边的急转弯和碰坏了的护栏。
  “你看到这里了?”
  “不,我已经全部看完了。”有马义男笑了笑,“秋津不太喜欢,所以我就骗他说只看了一半。”
  “——你看了之后,有什么感想?”
  “还没想清楚。”
  “还没……”
  “我不知道他写的究竟是不是真的,这和警方的意见完全不同,虽然是全都看完了,但还不能无视它的存在。看来,只有自己进行调查了。”
  真一目不转睛地盯着有马义男那瘦瘦的脸。
  “有马先生?”想知道真实情况,所以想和高井由美子见面的老人。但是……
  “我觉得自己很像前烟滋子,”老人干脆地说,“收集材料真的就那么难吗?见见本人听她说说就可以了吗?我想还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真一一下子还想不明白。
  “真的吗?”真一不由得问他。他总觉得有马义男在开玩笑,但老人的表情非常认真。
  “真的。”
  “自己进行调查——具体你是怎么考虑的?您打算先去见谁?”
  老人用手揉了揉鼻子。
  “第一个还是高井由美子。”
  “那个人如果还是那种不正常的态度,您该怎么办?”
  “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那次事情之后,她给我打过电话。”
  “高井?”
  “是的,还有……写这本书的纲川也在电话里和我说了几句。”
  真一把书往回翻,看着作者的照片。这是一个给人印象不错的年轻人。真一觉得有点像是定做的,他自己问自己,这是为什么而定做的呢?还是为谁定做的呢?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些问题?
  “她在电话里哭着向我道歉。”
  “哭是高井由美子的一种武器。”
  真一的口气很尖刻,有马义男又揉了揉鼻子。
  “纲川浩一说了些什么?”
  “他也还是向我道歉,他说是前烟告诉他我们在旅馆聚会的事情的,是他自己把这件事又告诉了高井由美子,所以他对事情的发生是有责任的。”
  “如果只是道歉就可以的话,那么就不需要警察了。”
  “好了,不要再生气了。”有马义男拉了拉椅子。水泥地面发出拖动椅子的吱呀吱呀声。
  “我让你来勤工俭学,也许是个错误。”
  真一的眼睛看着办公桌,他没有看有马义男。
  “但是,我……总想和你好好地谈一次。当然,我和你都是不幸事件被害人的家人,但我们的态度却不一样,这是因为让我们难过的事情是两件根本不同的事情。
  所以,即使谈了,也未必就能有什么帮助或好处,但我总觉得对你放心不下。所以只好多管闲事了。”
  真一小声说:“就算是多管闲事,我也很高兴。”
  “是吗?”
  “因为我也要多管闲事。因为我是担心有马先生,所以才同意来这里勤工俭学的。”
  老人笑了。那笑声温柔欢快,真一不由得回过头来。
  “你担心我?谢谢。现在我俩就像是比赛做游戏,我们打了个平手。”
  “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真的有这种资格吗?”
  有马义男连忙摇头:“不要紧,不会有这种事的,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是不是经常说这样的话?”
  “说这样的话……”
  “说自己没有什么什么资格。虽然自己想了很多也做了很多,但自己的心里却藏着想做事情的动机,说这是错的。”
  的确是有点像。真一不由得笑了。
  “你经常说这样的话,”有马义男笑着继续往下说,“我是觉得无法理解,但又没有办法。有必要这么做吗?所以,在这之前,我曾和你说过,不要去深入分析自己想做的每一件事情。担心就是担心,多管闲事就是不能不做的多管闲事,这样不就可以了吗?”
  真一靠着桌子,眼睛盯着地面。灰色的水泥地面扫得很干净,但到处还是能看到污渍。三十年了、四十年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马义男就在这上面做豆腐和卖豆腐。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这些污渍就是有马义男的脚印。他年轻的时候也像现在这样吗?他像真一这么大的时候呢?他也是不去深入分析自己的乱七八糟的想法而只是干活、干活吗?他是那种认为只要认真生活就不会有什么坏事情的人吗?
  所以,就算到了今天、什么都没有了的今天,虽然他认真生活但还是遇到了如此不幸、自己清楚意识到非常讨厌这种事情的今天,他还能如此坚强。因为他原来就是这种坚强的人。
  “为了降临到自己身上的不幸而恶战苦斗,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有马义男换了一种口气,平静地说。真一总算抬起头看着老人了。看着真一的脸,有马义男点点头。
  “大家都在这么做,我也在做,三宅碧的父亲、日高都在这么做。虽然我们被那位假律师欺骗了,但我们还是应该从那种困境中重新站起来。”
  真一想起了那天三宅碧的父亲边打高井由美子边说的话了。滚开、我要为三宅碧报仇……
  “我去向别人了解情况,也许什么也做不了,而且警察可能还会不高兴,但我已经讨厌这么什么也不做地待着。我花时间去见许多人,了解情况,也许结论还是像警方所说,怀疑高井和明,我会更加生气,而且这样一来,我这老头做的事情,完全是浪费时间走弯路。但就算是这样,我也无所谓,就算是我的垂死挣扎吧。从
  开始我就明白,我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垂死挣扎。这样做既不能让鞠子活过来,也不能让真智子恢复正常,什么事情也不会回到从前。是不是这样的?如果想得到什么的话,那这一切都将是徒劳。”
  徒劳……但是……“尽管这样,但我还是想垂死挣扎,我就是想做点什么。鞠子、真智子和我从来没有想过会遇上过去只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伤害和痛苦的事情,至少没有想过会受如此严重的惩罚。而现实就是鞠子被罪犯残忍地杀死了,真智子的精神也失常了,我的店也没有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想呆呆地坐在这里,考虑自己该如何了却残生、只有一点点时间的残生。”
  “可是,无论您做什么,结果可能都是一样的。”真一说,“有马先生,你刚才是不是这么说的?”
  “是的,我是这么说的。但现在对我来说,重要的不是结果。结果是没有道理的,是很难理解的。对这一点,我已经想得非常清楚,但是得出结果的过程很重要。我不能再如此被动了。”
  义男靠近了真一。
  “你是不是有一段时间在帮前烟滋子?你不是也说过你想知道为什么会发生如此残忍的事情?”
  真一使劲地摇着头。“我只是说说而已。”
  “好啦,因为在想要帮助前烟的时候,你确实想做什么事情。”
  “不是这样的!”真一大声地回答,“我不会有那种积极的态度的,我待在前烟那里,确实是因为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她那里也很方便。所以,在她写报告文学的时候,我非常讨厌看到或听到有关犯罪的事情,因此我才出去勤工俭学的!后来我就打算搬出去住!”
  “但是,你为什么又留了下来?为什么那个时候你没有马上搬出来呢?”
  “高井由美子出现了——她和滋子说了好多——所以我。”
  真一的舌头不听使唤,他说不出话,咽了口唾沫。
  “我担心,担心滋子会全听了她的话,担心滋子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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