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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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以,我们必须珍惜。
他们在阳台上站累了,才回到屋里。
王子洋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给了安蓉,他们碰了一下杯,相视一笑,各人抿了一小口。
安蓉手里拿着红酒杯子,说,子洋,你给我背诵一首词吧。
王子洋说,没问题,只要你喜欢听,我天天都可以为你是朗诵。
他把那张漂亮简洁的靠椅放在了临窗的位置;然后做了一个很绅士的动作,拖着声音说,小姐,请坐——
安蓉笑着坐在靠椅上,这张靠椅是有一次他们逛宜家家私城时安蓉看上的,没想到王子洋把它买回家,专门给安蓉坐。
王子洋整理了一下领带,一手拿着酒杯,一手做着动作,微笑而镇定地朗诵起来。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王子洋浑厚的嗓音抑扬顿错。
安蓉的眼中升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被眼前这个男人打动了,她痴痴地看着王子洋,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王子洋把酒杯放在了茶几上,他走到安蓉面前,蹲了下来,两手搭放在安蓉圆润的脸盖上。他凝视着安蓉动人的脸,那水雾过后的双眼波光闪闪,透出痴迷和淡淡的忧伤。
王子洋的脸贴近了安蓉的脸,他伸出手把安蓉手中的杯子取了过来,放在了地板上;然后,他用双手捧住安蓉的脸。
他亲吻了安蓉娇嫩欲滴的唇。
安蓉浑身颤抖了一下,她闭上了眼睛,嘴唇却迎了上去。
他们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王子洋听到安蓉的声音,亲爱的;抱紧我,一辈子这样抱紧我,不要让我离开。
王子洋亲吻着她,从唇到脸到耳垂,到脖子,安蓉滚烫的泪水流淌下来,她是幸福得哭了,她不知道美丽的母亲当初有没有这样为父亲哭过,她似乎在王子洋身上找到了父亲的某些影子,她发现自己是多么的爱父亲,尽管父亲早已离她远去。
安蓉在王子洋细心温柔的亲吻下溶化了,她喃喃地说,子洋,子洋,子洋,你揉碎我吧……王子洋心中燃烧着一团爱火,而不是欲火,这团区别于往日的爱火在燃烧中不停地冲撞。他不顾一切地抱起了安蓉,站起来朝卧室走去。
当王子洋在卧室柔和的灯光下轻轻地把安蓉的红色三角内裤退去时,他惊呆了,这是多么美丽的胴体,闪烁着一团白瓷般的光,那粉红的两个乳头像两个成熟而纯洁的果子挂在枝头。他呆了一会,便俯下了身子。
他从她的脖子一直吻到她的脚趾。
王子洋把安蓉细嫩粉白的脚趾含在嘴里时,安蓉呻吟起来。
听到安蓉的呻吟,王子洋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像是在一个丛林中迷路的孩童,不停地摸索着,最后找到了一处甘泉,他饥渴地喝的喝着甜美的泉水,甘甜的泉水让他心中的火焰越烧越旺……安蓉泪流满面,她颤抖地说,子洋,我爱你,从今往后,我的一切都属于你了。
王子洋看到淡蓝色花格床单上泅着一小滩殷红的血迹,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安蓉竟然还是个处女,这年头处女是多么的宝贵。王子洋怜爱地搂住了安蓉,轻声地说,亲爱的,痛么?安蓉含泪地说,不痛。
王子洋的泪水流淌下来。
他是幸福得哭了。他为自己正确的选择而幸福地哭了。他想,无论以后安蓉怎么样对待他,他都要疼她爱她,不让她有半点委曲。
……
王子洋打开了自己的家门。
他没有马上进去,而是看了一下有没有异常才进去。
进屋后,他从客厅里的一个角落拿起那高尔夫球杆。
一个一个房间打开检查,又检查了卫生间和厨房以及阳台,没有发现任何诡秘可疑的情况后才回到客厅,坐下来,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挂在树上的那只死猫让他警惕。
阳光下的墓园寂静极了,连微风吹动草叶的声音也那么真实清晰,安蓉戴着墨镜,独自来到了母亲的坟前,在墓碑下放上了一束白色的菊花。原先母亲的骨灰盒一直寄放在殡仪馆,安蓉参加工作两年后才在墓园里买了一小块地,把母亲的骨灰盒安葬在这里。
安蓉站在母亲的坟前,微风撩拔着她白色连衣裙的裙角,显得异常肃穆。
她曾带王子洋来过这里,记得那也是个睛天。王子洋也给母亲献上了一束白菊花,还在母亲的坟前燃起了三柱长香,王子洋显得尊敬而虚诚。安蓉对母亲说,妈妈,你的女儿找到她最爱的人了,你祝福我们吧!
一阵风吹过来,安蓉对王子洋说;母亲答应祝福我们了。
王子洋问,你怎么知道?安蓉没有回答他。
王子洋对着墓碑说,伯母,你放心吧,从此以后,我会深深的爱着安蓉,用我的生命和不变的热诚爱她;直到永远。
想起这些,安心里十分矛盾。
她喃喃地对着母亲的墓碑说,妈妈,我该怎么办呢?
我是听兰芳的话和王子洋彻底断交,还是原谅子洋这一次和他和好呢?妈妈,你告诉我。妈妈,我心里十分的难过,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已经没有了主张,你给我作一个选择好么,女儿永远听你的话。
说完这些话,安蓉双手合十放在胸前。
她闭上双眼,她在等待着什么。
约摸过了五分钟,一阵大风吹过来,把她的白色连衣裙吹得猎猎作响。
她睁开了眼,笑了,妈妈,谢谢你,我知道怎么做了。
她闭上眼睛时,心里想着,妈妈,如果你同意我和子洋和好,就刮一阵大风过来;如果不同意你就沉默。
每次她有什么犹豫不决的问题,都是用这种办法解决的。
她相信灵验的母亲,她相信母亲不在坟里,此刻母亲在天上的那一朵白云上微笑着俯视她,告诉她该何去何从。
安蓉缓缓的离开墓地。
大风止了,墓地恢复了宁静。
安蓉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坚实的脚步声。
她决定今夜再次赴子洋的约会。
赤板市第二小学门口有个水果摊。卖水果的是一个干瘦的乡下老头,他背微驼,古铜色的脸上那双深陷的眼睛看上去十分阴暗,他注视着站在校门口的兰芳。
兰芳看了老头一眼,老头的脸马上扭开了。
兰芳走进了小学校的大门,门口的保安叫住了她,喂,你是干什么的,过来登记。
她朝保安走了过来,这年头到处都是保安。
兰芳很有礼貌地对保安说,我是晚报的记者兰芳。
说完就从包里拿出记者证递给了保安。保安装模作样的看了看记者证。然后换了一副笑脸说,你就是兰记者呀,写那个侵吞希望工程款的兰大记者,你来我们学校采访的吧。
说着,保安就把记者证还给了兰芳。
兰芳得到允许后,也没登记就进入了小学校。
兰芳直接来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很有风度的戴着金边眼镜的女人。兰芳想,这个女人和她报社的主编倒是十分般配,女校长热情地接待了她,还给她泡了一杯茶。
女校长说,兰记者来我校有什么事情么?
兰芳说,我想问一个人。
什么人?是学生还是老师?
是以前在这里教过书的一个女老师,据我所知,她从师范大学毕业后就分到了你们学校。
我们这里的女教师不少,很多都是师范大学毕业的。
请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夏敏。
夏敏?
是的,夏敏。
这——
你不认识她?或者——
听是听说过,可我刚从别的学校调来不久,对这个人不是很清楚,听说她几年前就离开学校了,对了,你要解她的情况,我建议你去找一个人。
找谁?
找郎干。
郎干是谁?
他原来是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现在在市教育局工作,他好象是和夏敏一起分到学校来的,当然,我是听别人说的,具体情况你去问他本人就清楚了。
谢谢校长。
谢什么呀,对了,你要是有时间呀,帮我们学校也写篇文章吧,我们早就想请你来了,这件事要写出来一定也会轰动社会的。
请问是什么事呢?
一个学生的家长嫌我们校的一个老师在上课的时候用粉笔头扔了他儿子一下,原因是那这学生打磕睡,家长听儿子回去说了后就不愿意了,他找到学校来大吵大闹;骂我们的老师是法西斯,这都没什么,他竟然动手打了那位老师,我们现在正和他打官司呢。
哦,那个被打的老师伤得严重么?
严重,他一拳有多重呀;还听说是练武的,一拳打在伍老师的眼上,眼珠子都快打出来了,现在他还在医院住院治疗呢。
这太不像话了,我一定抽时间回来采访这件事情,不能便宜了行凶的人,现在的赤板应该是文明法制的社会。
你说得对,大家都说你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好记者。
那我就先告辞了,我先去找朗干回头再来采访,谢谢你了,校长。
那你走好,千万要记得给我们写文章申张正义呀!
七喜面对着满地的栀子花。他的嘴角抽搐着。他不知从哪里摘来了这么多的栀子花,一回到家里就满屋子抛洒起来。浓郁的花香逼得他有些受不了,他只有尽情地呼吸。他手里拿着那张粘贴起来的照片,跪在了地上,他把照片放在了桅子花上面,然后把花朵覆盖在它的上面。七喜喃喃地说,亲爱的,你身上怎么没有花香呢。
七喜的眼睛通红起来,他大口地喘息着。
他突然说,你身上只有情欲的气味。
七喜站起来,他走进了卧室,他突然翻箱倒柜起来。他在一个抽屉里找出了一条女式的黑色三角内裤。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浑身也像电击一样颤抖着,他把那条黑色的三角内裤放在鼻子前使劲的呼吸起来。七喜的口水也流出来了,他说着含混不清的话。紧接着,他又把那条黑色的三角内裤放进了嘴巴,他咀嚼着,嘴角冒出了白色的泡沫,他呜咽着。他的眼泪从被烧红的老鼠眼中流淌下来,一直落到那条黑色的内裤上。
他从口中把黑色三角内裤取了下来,他的双手颤抖着,用力地撕扯着它,他希望把它撕碎。可是,那条黑色的三角内裤坚韧无比,他用尽了力气也没有撕碎它,他低吼了一声冲出了卧室,他从茶几上拿起了那把剪碎照片的剪刀,对着那条黑色的三角内裤狂铰起来,黑色的三角内裤被她铰成了一堆碎布,他把碎布扬了起来,黑布纷纷飘落在白色的栀子花上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他颓然地坐在地上,他的双手抱住了头,低声地抽泣起来。那条三角内裤是他亲手买给妻子的。有一次,他和妻子在街上走,路过一个商场时,在街边的厨窗里,妻子看到了那条黑色的三角内裤,她把嘴巴凑在七喜的耳边说,七喜,如果我穿上那条黑色的三角内裤,一定很性感。当时七喜要她去买,妻子说,算了,以后再说吧。第二天,七喜就去买来了那条黑色的三角内裤。卖内衣的那个女孩子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这个男人,七喜没有一丝羞怯,显得十分的坦然。那女孩子反而脸红了。买回黑色内裤的那天晚上,妻子却没有回家。
七喜说,为什么你说走就走了。
他的牙咬得嘎嘎作响。
兰芳有些沮丧,她找到了朗干,但一无所获。她一个人走在江边的柳荫道上,琢磨着去不去参加张洪的一个同学聚会。她边走边看着倒映着城市灯火,斑驳陆离的江水,脑海里老浮现下午见朗干的情景。
朗干又高又瘦,身上也许刮不下二两肉,他的额头突出,像悬崖上突出的一块岩石。
他见到兰芳后,冷漠地看着她,声音也冰凉,你找我有什么事?兰芳想,他这副样子要去教书的话,孩子们非被他吓出精神病不可,幸好他调到教育局了。兰芳提起夏敏的名字,朗干便沉默了一会,然后瞪着眼睛,浑身颤抖地指着兰芳,你,你给我出去,我,我不想和你谈这个人。兰芳没走,她说,朗主任,你别激动,有话慢慢说嘛。朗干又重复了一遍,你,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谈这个人!兰芳留下了自己的名片说,朗主任,你一定和夏敏有什么事,我只是想了解一些夏敏生前的情况,没别的意思,如果你冷静后觉得可以和我谈,请打电话给我,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兰芳就走了。受到这样的待遇,兰芳并不止一次,在采访中还有比朗干态度恶劣上百倍的人,但她心里还是十分的委屈。
一阵风吹来,兰芳闻到一股腥味,是死鱼的那种腥味。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不是朗干?
她从包里取出手机,心里有些失望,是张洪打来的。
喂,什么事呀?
兰芳,你快些过来吧,我同学们都到了,就等你了,给我点面子吧。
你催命呀你!
你怎么啦,火气这么大?消消气,快过来吧,有什么事见面一说就好了。
我不去!
亲爱的,我求你了,我在同学面前夸下海口了,说你一定到的,给我一个面子吧。
兰芳恼怒地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