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螺旋-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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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斯明小心拿出了日记本,那有些粗糙的封皮似乎在告诉别人,它的主人经历了多么漫长的辛劳。安斯明不由得小心抚摸着日记本,仿佛是在感受着里面的内容。过了几分钟,安斯明把日记本放进他贴身的挎包里,拉好拉锁后又轻轻拍了拍。然后他又在铁盒里寻找着,但是令他惊讶的是,这里除了日记本竟然就不再有任何东西了,本来安斯明认为这样一个能装下五本牛津词典的铁盒里,可以完全装下所有的钻石,但是完全出乎他的预料,这里什么都没有,既没有钻石也没有他一直渴望的能够证明安宏飞无罪的证据。一定是另有玄机,或者是在这个日记本里记载了所有安斯明想知道的事情,但是毕竟这意味着还有谜团需要去揭开。
“一切都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安斯明自言自语说,这时他开始仔细观察这个设计独特的铁盒,第一次到达十八层管道系统的时候,他就被警告过,不能强行打开这个盒子,这曾经引起他很大的好奇。而现在他可以仔细查看里面的构造,原来铁盒的设计十分精巧,在边沿竟然有着一圈玻璃管,里面隐约可以看到有液体。安斯明透过手电的光亮,将信将疑地推测那应该是强酸。而第一次发现穿过铁盒的电线连接着一个振动点火装置,安斯明不由得吓了一跳。
这时候他将一个方正的布包裹放进了铁盒里,将它锁好,又将三把钥匙小心地包好塞进内兜里,而那把自制的钥匙,安斯明费力地用镶在里面的铁条把塑形土绞碎了,慢慢挑了出来,直到锁孔里所有的杂质都挑干净了,安斯明才真正松了口气。
安斯明仰躺在管道系统里,一边休息一边凭借手电光开始仔细翻看那本珍贵的日记,打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流浪记”,作者落款却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很多人的签名,有安斯明的父母,安宏飞、辛格,还有苏齐,这些熟悉的名字让他感到了一种亲切。
当管道系统里的安斯明打开这本日记的时候,他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一动也不动聚精会神地翻看每一页,这里面记录了“拯救非洲运动”中每一件值得记忆的事情,SAF小组的每一个成员都在这个日记本上留下了自己的话语,这个日记本在当年就是从一个人手上传到另一个人手上,他们把在非洲的这项义举用自己的方式记录着。安斯明第一次详细地了解了拯救非洲的意义,甚至比从辛格的亲口描述还要真实和具体,不久他就翻到了父母写的那些记忆:
“……来到非洲已经一年了,这里的条件不仅仅是用艰苦能形容的,我们当中还有很多人不能适应这里的环境,有些人还没有来得及为当地的难民服务,自己就先病倒了……”
“……今天我们的孩子斯明过生日,我可爱的孩子现在一定更加漂亮了,但是他那粗心的父亲竟然忘了,还是在我的提醒下,他才想起来,然后只是‘嗯’了一下就又去治疗病人了……”
“……忘记了儿子的生日是我的失职,现在想想我和刘燕当初的选择是否是正确的,这个疑问至今还没有答案,也许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能看到自己的成绩……”
“……苏齐患上了严重的痢疾,这是在非洲工作后他这么强壮的人第一个病倒,而且他病倒的地方十分恐怖,我们必须通过厚重的纱帐才能给他喂水和流食,这里有一种像马蝇一样的虫子,它们成群结队围着你,只要是一点点食物它们就疯狂的扑上来,转眼间什么也不剩了。所以我们自己饮食都成为了很困难的一件事情,何况苏齐还是一个病人……”
“……我们的医疗用品和正常的给养已经无法保证了。”
“……在停止给养一周后,辛格和他公司联系上了,也许很快我们就能摆脱困境……”
“今天,刘燕对我说,她很想孩子,而且我看到她眼泪浸湿了她脚下的土地,我何尝不想自己的孩子,但是我们只能带着这份思念去做好眼前这些事情,只有这样才能唤起人们对非洲的关注和同情。”
安斯明父母的日记在他感到自己仿佛已经真切的来到他们身边的时候突然停止了,紧接着就是令他感到不安的记忆,就像辛格说的一样,他的父母遇难了。这个过程被辛格用英文描述着,有几页上竟然出现了褶皱,字迹变得模糊。那是辛格的眼泪浸湿了纸张,安斯明看到活下来的人都在日记中寄托着那深深的哀思,这对他来讲竟然成了一种安慰。然而当他继续翻看的时候,他才知道辛格所说的报仇计划竟然是如此的缜密,无论是每一个人的分工,还是任务安排都井井有条。
“……这是令人难忘的一天,我们终于为安宏岩夫妇报了仇,辛格说他会想办法为他们的孩子筹到一笔抚恤金,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愿意抚养这个孩子,但是最适合的还是他的叔叔安宏飞,这个硬朗的小伙子将会全力抚育一个生命的成长。”
到这里日记本中开始出现了缺页,几乎每隔两三页就有被撕去的痕迹,这引起了安斯明的注意,于是也就更加关注日记本身的内容,原来这时的拯救非洲小组的幸存者不得不面对着巨大的财富,然而更大的威胁却是相互间的信任问题,这个矛盾就源于如何处理这些钻石。
到后来日记本被撕得更加严重,直到辛格最后留下了一句话:“一切似乎都已经结束了,但是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这句话的意味,着实让安斯明回味了很久,不由得闭上双眼,回忆着自己所经历的事情,无疑是在印证很多年前辛格留下的这句话。
第三十章 赢家(1)
(四十六)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安斯明才从无尽的思绪中回到现实的世界,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时分,正当他认为在这个日记本不会有什么更多内容的时候,却惊奇地发现在日记本的最后有专门用来存放纸张的夹缝,安斯明没有多想就把手伸了进去,是一张大厦的结构图纸,并且附着苏齐写下的留言:“希望这些财富能够重新拯救那些受苦的人。”
安斯明仔细地看着这张结构图,他惊讶地看到了钻石的确切位置——六层一面非承重墙里,那里走的都是电线,只要找对位置就应该是非常容易打开的,而图纸上已经非常明白的指明了——那就是在程家崎办公室里,那张巨大办公桌的后侧。
“这下可更加有难度了。”安斯明简单地思索了一下,便起身准备离开这里。他给在办公室里的魏秋雨发了一个提示短信,然后开始向下走去。这一切都是顺利地进行,他没有费多少功夫就回到了大厦六层,他从管道系统里下来,收拾好了,不禁沉默的看着天花板,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到那里了,想到这他小心地拍了拍胸口前的那个日记本,然后换上了大厦的工作服。
安斯明来到行政办公室,田长喜吓了一跳说:“安斯明,你不是身体不舒服么?怎么又来了?”
安斯明假装憔悴的说:“感觉好点了,而且今天还有些事情需要完成。”说着他走到自己的桌子前,那一直疲倦的心开始逐渐平静,魏秋雨也回到了办公室,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从安斯明那自信的眼神中,魏秋雨知道一切都非常顺利,他也就放心了。
这紧张的一天转眼就到了晚上,安斯明到自己的邮箱里去找他一直等待袁菲发来的邮件,果然她真的来了信,电子网络时代就是这么方便,安斯明打开了,里面有十分之九的内容都是介绍袁菲在欧洲的求学生活和对安斯明的种种思念与鼓励,而另外十分之一的内容是关于苏毛毛母亲——方芷怡的,但是袁菲也没有过多说什么,只是给安斯明提供了一个国外网站的连接,同时还有两个密码。安斯明仔细输入和点开了连接网址,在一个严肃的网页上,留下了进入指令,他将密码输入后,自动转到了一个档案资料界面,在人名输入的框内打入了“方芷怡”的名字,按下回车键后,令安斯明意外的是得到了没有这个人的提示。安斯明恍然大悟才意识到这是英文网站,怎么可能使用中国名字的输入方式,于是他重新输入,一张方芷怡的照片弹了出来,但是所有的信息栏都标注着“绝密”。
“难道她是美国特工。”安斯明疑惑地说,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显示的号码是奇怪的数字组合,安斯明接了起来,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看到我的信了么?”
“你的信?”安斯明吃惊的说。
“我破解了你女朋友的邮箱,那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当然你女朋友的使用电脑的能力也是不错的。”
“你是谁?你在哪里?”安斯明用比较缓和的语气说。
“我的朋友!我想我值得你的相信,这个号码是经过加密的,只有我找到你,但是你找不到我。”那个陌生的声音十分的和蔼,但是不容任何置疑。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安斯明有些焦急的说。
“现在没有时间告诉你所有的事情,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也知道你的目的,但是我不会阻拦你而且会帮助你。但是现在我不能暴露自己,你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做好你的事情,你想知道方芷怡的事情,我可以简单告诉你,她的目的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她背后的势力可能是一个庞大的机构,而这一定不是我们所能扭转的,所以你完成你想要的事情,就永远消失,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安斯明听到这里,立刻脑海中充满了问题,但是还没有等到他开口问,电话就立刻终止了。果然当他打回去的时候,只有“没有这个电话”的提示音。这个人应该知道所有的事情,安斯明非常想知道他是谁,是如何知道所有事情的,这个神秘的人是如此友善,虽然没有见到他的真面目,但是话语间的真切,让他不得不觉得这个人是在帮助他,怀着这种判断,同时紧紧抱着今天的收获——日记本,香甜地进入了梦境。
安斯明再次得到伦德的电话是星期五的晚上,在没有任何变化的两天里,安斯明不止一次地思考对手会如何针对自己,只要能够换回苏毛毛,他会不惜任何代价,令人尴尬的只是这时候的绑架犯竟然是她的母亲。他仔细听着伦德的安排。
“星期六晚上七点,我们在JS大厦见面,你教会我能拿到钻石的方法,我告诉你拯救苏毛毛的办法。”
“我们上次说好的不是星期日?”安斯明说。
“难道你不想让苏毛毛尽快获得自由?”伦德冷笑着说。
安斯明说:“好吧!我同意明天晚上与你见面,希望我们都不会失望。”
伦德“哼”的一声挂上了电话。安斯明迅速给能够帮助他的人打电话,他没有想到会提前一天进行人质交换,根据他的做事风格,是准备要在星期六的晚上进行一次预演,但是现在几乎不可能了,于是他必须抓紧每一分钟的时间做好所有的准备。
到了约定的时间,一辆黑色的“别克”停在了大厦地上停车场,伦德和方芷怡就坐在里面,因为是周末的晚上,这里显得格外的冷清,他们默不作声,等待着安斯明的到来。夜色下的大厦是那样的美丽, 原本是玻璃幕的外墙在地灯的照射下显得那样的朦胧和精彩,给人以神秘感。然而两个人的心情显然是无法欣赏这美丽夜色的,他们并不担心安斯明不会来,而是对于到大厦里取得他们想要的东西而紧张,等待这就差一步的成功。
安斯明穿了一件厚一点的夹克来到了JS大厦,他站到大厦门口的广场上四处张望着,不久便传来了电话声:“到停车场来!”
安斯明迅速跑到已经漆黑一片的停车场,凛冽的寒风中四处张望着可疑的人,突然一阵强光灯直射入他的眼睛,刺目的感觉让他有些眩晕,而心理则是猛然间的惊恐。安斯明慢慢的朝着光亮走去,不多久灯光熄灭了,他渐渐的看清楚了那辆“别克”车。
这时候车门打开了,一个外国男子打开了后车门,安斯明甚至没有仔细看清他的脸便坐进了车里,而坐在后排的方芷怡已经做好了谈话的准备,伦德将正在播放歌曲的音响关掉,车里便陷入了沉静。方芷怡并不直视安斯明,简单做了开场白:“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感觉应该是很不错的,这么好的夜色。”
安斯明说:“我想我们都不会有心情去欣赏什么。直说正题吧。”说着他转向了那个连自己女儿都会绑架的女人,虽然车里没有打灯,但是安斯明感觉到她与他同样紧张。
“在离这里五公里外的潘家园,我相信你应该认识路的,有一个已经停止施工的建筑工地,但是今天凌晨,那里停放了一辆密封的集装箱货车,里面就是你要找的人。”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女儿!”安斯明攥紧了拳头。
“别激动年轻人,我还有话没有说完!”方芷怡说,“有两根水管焊到了集装箱里,而且它正在向里面灌水,相信一个小时后,集装箱就会灌满,我的女儿就会死了,你不会看着她死的,对么?”
面对这个已经冷酷到极点的女人,安斯明是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那些钻石真的对她是这么重要么?他毫不犹豫的将打开铁盒的三把钥匙和进入大厦各个地方的安全系统磁卡,扔给了方芷怡说:“在十八层的管道系统里。”
“图纸在哪?”方芷怡问道。
安斯明着急地说:“辛格的办公室里根本就没有进入的地方!”
“那是你没有找到!”方芷怡不屑一顾的说。
安斯明说:“苏毛毛到底被关在那个工地?”
“离旧货市场很近的!”方芷怡冷冷的说。
安斯明听到后迅速冲出了汽车,直奔街道,那里能找到最便捷的交通工具。
伦德转身说道:“他说的话可信么?”
“他不会骗我们的!”方芷怡自信地对伦德说,“因为我们还有一手准备在等着他呢,他不敢乱来。”
说着他们一同下了车走进这座宏伟的建筑,穿过大堂,保安非常负责的问:“对不起,请问您们去几层?”
方芷怡镇静的说:“十八层格尔美德公司,我们是那里的新负责人。”说着她拿出了安全系统磁卡,只有大厦内部人员和承租户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