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无门_派派小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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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田只好摇头:“不知道。”
“我也不太明白哩!只是,我的预感果然没错,的确发生过和手记上写的同样事件。”
“不一样吧!”野上把手记丢在桌上,打岔道,“这两桩事件确实酷似手记上描写的第五和第六椿事件,但是,桥本写说杀死他的凶手却被杀死。”
“不,是否被杀很难讲。”横田也说,“依新闻报导,两桩事件的死者皆有自杀的可能。”
“是的。”直美也率直的颔首,“不过,第七桩事件毫无疑问乃是杀人事件。”她边说,边将剩下的两张影印纸递给横田。
一张是将报纸第一版的上半部缩小影印而成,是报导在涩谷发生的巴士爆炸事件,还刊登出所有被害者的半身照片。第二张则是将其中一部分放大影印之物,有四位被害者的照片,其中一位是身穿学生服的男孩,一眼即可看出是高校学生。
直美以原子笔尖指着,说:“在这桩事件中死亡的高校生只有此人,所以……他就是手记中的‘我’。”
“但是,完全不像桥本呀!”野上说。
放大的影印照片轮廓模糊,即使这样,也足以清楚辨别是完全不同的脸孔,照片旁又有小宫次郎(十七岁)的姓名……
“姓名也不同,只是若和桥本同样活着,现在也是高校三年级学生而已。”
“是的,确实长得不像桥本,但,难道不像偶像明星黑田直树?”直美说。
野上重新看着照片后,似有所发现,说:“不错,是很神似。”横田也是相同,他也想起手记上所写的“偶像明星”之语。
——以高校二年级而言,算是娃娃脸,嘴唇也如舐着砂糖般散发出甜美气息的少年,酷似电视上的偶像明星,深受全校女生所喜爱……
“我”在手记中对为了杀害自己而遂行爆炸巴士的大量杀人之高校学生有如上的描述。
“只有今年四月份发生的这桩事件是杀人事件哩!”直美漠视横田和野上,凝视虚空中一点,自言自语似的说。
“你在想些什么?” — 棒槌学堂·E书小组 —
“我想到一件事,但,太愚蠢了,这次绝对不能讲出来,除非等到调查之后觉得稍有把握。”
她的神情晦黯,低头,不像是在开玩笑。
“野上,你有什么看法?”横田问。
“我……”野上摇头,似表示一无所知,但,“我觉得桥本的精神好像有毛病,从新闻报导中知道三桩事件,脑海里产生某种不可思议的错乱,幻想死者乃是自己被杀害……亦即,自己体内存在着已死之人……而且,很偶然的,其中两桩事件又是发生于住在同一社区之人身上……”
“那么,其他事件呢?”直美的唇际不满的扭曲。她收齐影印纸,说,“老师,有一点很奇怪呢!这三桩事件的新闻报导很简单就找到,但是以前的其他事件,却怎么都找不到。”
“从手记中写的六岁时第一次被杀害的事件,一直到中学一年级时发生的事件。”野上说。
“是什么?”野上问。
“当然是桥本目前人在何处了。这是最重要的问题,不是吗?”直美用力颔首后,接着说,“我认为桥本处于相当危险的状态,不管是否即将被杀害,他的确被卷入生命中的第八次杀人事件。”
“第八次事件?”横田问。
野上则默默注视着直美的侧脸。
“不错。”直美面向两人,缓缓的点头。
“这的确是发生在桥本身上的第八次事件!”
第二十一章
走出咖啡店时,随着夜晚加深的脚步,本来已快止歇的雨势又转强了。
离开咖啡店之前,横田又打电话至桥本安彦家,但,母亲只是淡淡的说“还未回来”,就挂断电话。
回到公寓住处,横田在深夜十时又打一通电话。
但,桥本安彦的母亲厌烦似的叹息了,说:“老师,您可真会操心呢!”
横田有些气愤了:“爸爸回来了吗?”
安彦的母亲声音更冷淡了:“是的。他爸爸也只说‘还没回来吗’而已,并不担心。我想,就算他没回家,明天还是会去上学的……对了,如果找到,我会打电话给您,请别再操心了。”
感觉上,好像横田一直打电话造成他们的困扰!
横田忍不住想问“你们真的是安彦的亲生父母吗”,但仍极力抑制,按捺住怒气,说:“那么,如果知道安彦在哪里,就算半夜也没关系,务必打电话通知我一声。”横田讲了家中的电话号码后,挂断电话。
——你们真的是安彦的亲生父母吗……
横田想问这句话还有另一种意义。在咖啡店里,直美也问过同样的话,但,可能顾虑到野上是与继母住在一起吧!声音略带困惑。
“安彦现在的父母真的是他的亲生父母吗?”
“事实上,他母亲很冷漠,很难认为是亲生母亲,但应该不会错,主要是五官轮廓神似。至于父亲,虽只看了几眼,不过相貌酷似,一眼就知道是桥本的父亲。”
“若是那样,就有些令人不懂了……因为手记上写说‘我’在幼年时双亲就自杀,六岁时被叔叔婶婶所领养,中学时又被另一对夫妻领养……”
“所以我说是妄想嘛!自认为是孤儿,又自以为会被杀害的被害妄想。”野上不耐烦的说。
直美回答:“是的,我也承认这篇手记具有妄想性质,但是,另外也具有现实性质。”之后,两人都同时沉默不语,话题未再继续下去。
不久,四个人就走出咖啡店了。
桐原阳子努力打电话到“手指和耳朵都痛了”也徒劳无功,没有任何人知道三年B班的学生桥本消失于何处?的确,在学校是优良学生的班长却出乎意外的受众人所漠视,处于全然的孤独……不,在家里更是孤独。
就算明知是桥本安彦的亲生父母,横田仍忍不住想怒斥住在那间只有灰色墙壁的屋子里的两人:你们真的是安彦的亲生父母吗?
横田心想,就算那两人事实上真的合谋杀害桥本安彦,也是不足为奇,看来……不,或许一切并非事实,而是受双亲漠视、遭同学漠视、甚至也被身为教师的自己所漠视的孤独高校学生,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才化为这样的妄想出现?
但,不管横田如何思索,仍旧没办法深入核心,只是绕着毫无意义的表面空转而已。正当他累得躺在榻榻米上,盯着天花板时,电话铃声响了。
“抱歉,让您担心了,不过终于找到啦!”
是安彦的母亲打来的。距离刚才横田打电话已过了将近三十分钟。
横田忍不住低叫出声,问:“那么,他现在人在何处?”
“这就不知道了……” ※一见如故推理版精品推介※
“不知道?你说找到人,却不知道人在何处?”横田情不自禁提高声调。
安彦的母亲冷静回答:“可是,他打电话回家呢!并没有讲自己在什么地方,只说暂时不想回家,不过不会有问题,别担心……真的不会有问题的,他有自己的提款卡,户头里也有二十万圆。”
“安彦打电话回家,真的吗?”横田怀疑。
“当然是真的,我为何要骗您?您马上就会知道是真的,因为,我告诉他说老师很担心,要他也给您电话。”
的确没错,电话挂断约莫一分钟后,铃声又响了。
声音很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伴奏的吵杂雨声更使直美的声音显得黯郁——横田第一次听到直美这样黯郁的声音。
直美用这种更加深横田不安的声音向他拜托“某件事”之后,挂断电话了。
明天,直美要告诉自己什么样愚蠢、可笑的事呢?若说愚蠢可笑,横田此刻所想的才更荒唐。捣乱黑夜的雨声中似传来刚刚听到的桥本安彦那缥缈的声音,正反覆说着“我目前置身最安全的场所——已不必再担心会发生什么事的场所”……
不必再担心会发生什么事的场所,那岂非死亡?安彦是从死亡世界打那通电话……他已经……真的被第八次杀害了!
第二十二章
昨夜直美在电话中要横田做的“某件事”乃是,要他以适当理由中止今天预定的家庭访问,下午陪她去某个地方。在挂断电话前,她只说:“因为我担心自己以身为高校学生的身分独自前往,对方是否会当真!”
直到第二天中午下课后,两人在巴士招呼站前的书店碰面为止,横田完全不知道究竟要去什么地方。
今天,安彦还是没来上学。横田上午打过几次电话至安彦家,却无人接听。
“还是报警吧!”进入书店旁的小餐馆,在询问要去哪里之前,横田最先说。
“不行!”直美严肃的驳斥了,“这次发生之事的确是犯罪,但,现在报警的话,没有任何证据,也没办法抓到凶手。”
“凶手?”
“当然是七次杀害桥本,现在又第八次企图杀他的凶手!”由于不明白直美话中之意,横田只有摇头。
直美的言行比不可思议的事件更令人不解了。
“那么,我至少跟其他老师商量……”
直美也摇头:“就算他们很认真的听进去了,一定也会要求把手记及迄今为止的一切都告诉桥本的双亲,而……这正是我最害怕的。”
“为什么?”横田问。
直美再度摇头,似表示尚不可说明。
“以前也有过这种东西。”横田说。
“什么意思?” ※一见如故推理版精品推介※
“会摇头的洋娃娃。当然,那洋娃娃也会点头。”
“现在并非开玩笑的时候!不赶快吃完,尽快出发不行。”直美的眼神非常严肃。
“至少能告诉我要把我带去哪里吧?”
但,直美仍旧摇头。
“你才是开玩笑吧!”
“不!坦白说,我尚未决定要去哪里,亦即,去三户人家的哪一户才可能获得最多情报,因为没有时间三家都去。”
“三家?”横田对于三这个数字有所预感。
“当然是昨天给您看的三桩事件的死者的家。我希望去见他们的家人以便能更深入了解,却不知道哪一家最有效率……我看还是巴士爆炸事件中死亡的高校学生家吧!和他酷似的明星黑田直树……我是他的影迷。老师,又需要您演戏了,不过这次可得自然些。”说完,不待横田回答,直美迅速用叉子舀起送上桌的通心粉放入嘴里。
“坦白说,舍妹一直很仰慕次郎……”
直美要横田扮演的角色乃是对巴士爆炸事件的被害者小宫次郎持续单恋的妹妹很温柔的兄长。
由私铁换搭山手线,花了四十分钟抵达涩谷车站,再从涩谷车站搭将近三十分钟的巴士,到了一处小招呼站下车,靠着报纸上刊登的地址,再费了十五分钟穿梭于巷道般的狭窄马路之间,两人才好不容易来到这栋公寓的房门前。
很难相信这里是在距都心不远、却仍栉比鳞次座落许多小型住家的贫困地区一隅。公寓住宅本身也老旧,感觉上已快要崩颓,只能称之为过去的遗物。
横田仿佛见到自己孩提时代已经褪色的照片!
开门的是一位与贫困这种名词极端不搭称的美丽女性,但,那只是她的容貌。至于其他方面,既无化妆,身上穿的衬衫即使连对时尚流行漠不关心的横田都能一眼看出是超级市场大拍卖的廉价货。
当横田说“即使到了现在,她仍每天哭泣,所以我希望带她来次郎灵前上香”时,对方原本含有戒色的眼神转为柔和了。
“次郎的遗骨已运回故乡,也未设置灵堂,不过还有遗照,如果你们不介意,请进。”两人被招待进屋内。
从容貌和年龄判断,很容易就知道是次郎的姐姐,果然,她也称次郎是“舍弟”。
“和舍弟读同一所高校吗?”
“不,她读不同的高校,但是好像经常在巴士上偶然碰面……不,说是碰面,也只是舍妹她单方面盯着次郎看,或许他连舍妹的长相都不记得呢!”
虽是两间四张榻榻米的狭窄房间,可是感觉上却很宽敞,不只是因为收拾得很整齐,而是连房间都知道本来共同生活的另一位主人已经不在的寂寞吧!
姐姐是任职一家小型法律事务所,靠着薪水和故乡寄来的生活费让弟弟读高校。
横田和次郎的姐姐谈话之间,一直以很难认为是演戏的炽热眼眸凝视墙上挂着的小宫次郎遗照的直美忽然回头,问:“令弟是否被谁所怀恨呢?”
姐姐瞠目,反问:“为什么?”
“在事件发生的约莫一个月前,我偶然在巴士上听到次郎对同学说‘最近那家伙很恨我’……”
“这……”姐姐低头沉吟,“弟弟的确有些任性,也曾对学校里的老师表现出反抗的态度,可是很听我的话,也受同学们所喜爱,常带同学回家……有时候我手边没钱,光是准备给那么多人吃饭都很辛苦……对了,二年级的第三学期开始,他突然说不想上学……
“不过还好并非很严重,到了春假时又恢复以前的开朗,所以我也松了一口气……
“那天,由于翌日就是新学期开始,我正要做晚饭时,他说‘我要送姐姐礼物’,就出门至涩谷的百货公司购买礼物,却在归途……”
姐姐的眼眶微微湿润了,声音哽咽:“结果,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礼物……”
礼物同样在一瞬之间化为碎片!
“次郎没有憎恨或讨厌过谁吗?”直美执拗的问。
姐姐的神情浮现讶异之色。
直美发觉,开始解释:“我对在巴士上听到次郎讲的那句话非常不能释怀,更怀疑和次郎交恶之人或许就是我以前的男朋友。以前,我曾和与次郎读同一所高校的男学生交往……
“在巴士上,我也听次郎说‘我也最讨厌那家伙’,而当时次郎说出的姓氏正好和我以前的男朋友同样姓氏。”
横田没有多余的念头去推敲直美为什么讲这种话。
姐姐脸色骤然大变,说:“是姓桥本的男孩?”
直美瞥了横田一眼,颔首:“是的。”然后,沉吟片刻,“次郎果然和桥本吵架了?”
“不,详细情形我也不知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