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双版纳铜甲尸 作者:草袋爷爷-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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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点点头:“谢谢你,月儿。”
陈小元推门而进,把天水镇的采花风俗告诉小云。
小云勉强笑笑:“谢谢师父,可是我现在确实没什么心情。”陈小元默不作声,他看了看阿鬼:“要不,阿鬼你去吧。”
阿鬼点点头:“我去替小云摘花。”
温月儿看了一眼阿鬼说:“我也去,我也想把祝福之花献给小云。”
阿鬼脸腾一下红了:“这个不太方便吧。”陈小元说:“没什么不方便的。月儿姑娘刚刚伤愈,但她有这份心实属难得。阿鬼你就陪她去吧。”师父发话了,阿鬼再也不说什么。他偷眼看了看温月儿,月儿正冲他眨着眼睛。
两人出了镇子,避开官兵,来到了后山。后山之上,满眼全是翠绿的青草五彩的花。万里无云的天空徐徐刮着山风。温月儿像个小女孩一样,不顾身子的伤,在花丛中蹦蹦跳跳:“阿鬼哥,你看这花好漂亮。采了来,新娘子一定喜欢。小云看了,心情肯定会好的。”她随走随摘,阿鬼跟在女孩后边,看见像蝴蝶一样飞舞的月儿,阴霾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他长叹一口气,要是乐天在,我们年轻人一起上山采花,那是多美的事呀。
走的累了,月儿坐在草丛里微喘。阿鬼坐在她身边,关切地问:“月儿姑娘,累了吧?”月儿默不作声,用手指慢慢在地上划着,半晌才说:“阿鬼哥,这是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阿鬼大窘:“我这个人……笨嘴笨舌的,也不会说个话。”
月儿抬起头看着阿鬼噗哧一下笑了:“我也没怨你。我可不喜欢看见女孩就花言巧语的男人。”阿鬼看着月儿红红的脸,不禁心神驰往。
阿鬼慢慢说:“月儿,你为什么…就当了贼呢?”月儿脸更红了:“阿鬼哥,如今这世道,不当贼,我一个姑娘家难道还要卖身青楼?”她多年行走江湖,说话也没什么顾及。
阿鬼点点头:“是呀。你的父母都……”他说到这停住了,怕惹女孩的伤心事。果然月儿眼睛红了:“我小时候只见过几次父亲,没什么印象了。我是我娘一手带大的,可是她最后惨死在元兵的刀下。我被一个元兵将领收养,可是我不愿意给仇人当女儿,找机会就跑了出来,从此浪迹天涯。阿鬼哥,你呢?”
阿鬼看着碧蓝的天空叹了口气说:“我也是被娘一手带大,她也早年就死了。”
月儿看着手里的花说:“阿鬼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带上这样的花环成亲?”刚说完,女孩被自己的话逗的脸红了。她用手摸着脸说:“阿鬼哥,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我很担心小云。”
阿鬼说:“你等等。”他站起身来,跑了很远的地方,摘下了一朵大大的红花,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递给温月儿:“月儿,送给你的。”月儿抚摸着那红花说:“我不喜欢真花。它们开过了,就凋谢了,一点都不长远。不过阿鬼哥给的,我一定要收藏好。”
两人慢慢的从山上下来,回到了天水镇。刚一进门,就看见李荣站在门口。李荣看见阿鬼和温月儿笑着说:“两位,真是大喜事呀。乐天没死,他刚刚回来了。”
阿鬼和温月儿走进李家,来到后院。果然看见陈小元正在对着乐天说话,小云则干脆抱住乐天,把头深埋在他的怀里。乐天面瘦肌黄,眼睛十分迷离,眼圈都是黑的。
身上背着一个黄色的行囊,一脸疲惫。陈小元握住乐天的手说:“乐天,你怎么搞的?没事吧?”乐天冷冷地说:“师父,我没事。我只想休息。”小云紧紧地抱住乐天的腰,哭着说:“师哥,你知道吗?人家都…都担心死你了。”
乐天缓慢而有力地推开她,看都不看:“我累了。我要休息。”小云愣愣地看着他,脸色惨白。他背着那行囊,步履蹒跚地走进自己的屋子。小云看着陈小元:“师父,师哥他没事吧?”陈小元看着乐天的背影皱着眉头说:“乐天身上的尸气很重。我估计他可能是中邪了。”
乐天把窗门紧闭。然后把行囊解开,拿出屏风放在自己的枕头边。屏风里的金发少女不停地着他笑着。他眼神迷离,感觉灵儿又从屏风走了出来。灵儿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和肩膀,低声喃语:“乐天,乐天,来吧。醒过来吧。”
“砰”一声门被推开。乐天眼前一花,灵儿不见踪影,那屏风歪斜在枕头边,美人如故依然是画。
一身白袍的九星走了进来坐在乐天的身边,单刀直入:“你找到那屏风了?”乐天紧紧抓住九星的手,眼神都散了:“九星,快来救我。我已经糊涂了。到底有没有灵儿?到底有没有…我?”九星握住乐天的手,有力地说:“乐天,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这些事根本就没发生过,你还在土堡子。”
乐天如雷击中,颓然倒在床上:“我不明白。”九星慢慢说:“乐天,根本就没什么古墓,没什么铜甲尸,没什么陈小元。你还在梦里,我们现在还在土堡子,我们刚盗完墓回来休息。你现在正在做梦,这一切都是你的梦境。”
乐天喃喃地说:“这不可能。”
九星沉声说:“这很难相信,我明白。这里的一切,天水镇,古墓都不是真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全是你的梦,你醒醒吧。”
乐天像疯了一样,抓住九星的手臂:“不可能。我有师父,我有师哥和师妹。我学了很多年的道术,我是茅山道人。”
九星冷笑:“哦,哦,你好厉害呀。我来告诉你,因为我们盗墓时在墓室里发现了许多莫名的东西,你在心底就想学习道术,然后就在梦里创造了一个叫陈小元的道士来教你;你的心灵没有寄托,所以你在梦里创造了一个叫小云的姑娘来喜欢你;你生性渴望冒险,所以在梦里创造了一个古墓来探险。一切都是假的,只有你和我才是真的。”
乐天哭着说:“这一切都是我的梦?”
九星抚摸着他的头,叹口气:“每一个人,每一棵树,都是假的。甚至此时的我也是假的。在你梦里这个我,是你虚构出来的。而真正的我此刻正躺在你的身边。”乐
“那现在的你为什么出现在我的梦里?”
九星笑了,他缓慢有力地说:“每个梦都要醒,我就是梦里要唤醒你睡眠的那一部分。”
乐天靠在九星的身上:“我该怎么办?”九星爱怜地抚摸着他的头:“醒过来!我们仍然是军营里人人敬仰的军校。我们有着大笔的财富,许多的美女都在等着你。只要你醒过来~”乐天说:“我不要美女,我只要灵儿。”九星把嘴凑到他的耳边:“灵儿,还没有死,已经被救过来了。”乐天赶忙说:“我怎么样才能醒过来?”九星嘿嘿笑着:“刚才灵儿不是跟你说了吗?。”
乐天喘着粗气:“我不懂。”
九星“噌”一下拽出匕首递给他,缓慢而有力地说:“这就是所有问题的答案。插吧,用这个匕首插在自己胸膛里,你就可以苏醒过来。这是唯一能让你清醒的办法,你要告诉自己你对这梦一点都不相信。”乐天眼前花了,他看见了灵儿,灵儿用舌头舔着他的耳朵,吹着香气慢慢地说:“插吧,乐天。插在自己胸膛里,就醒过来了。你我就可以在一起。”
乐天闭着眼睛,慢慢抚摸着这把泛着蓝光的匕首,喃喃自语:“我不要做梦,我要醒过来。”九星慢慢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他,走出了屋子。乐天大笑着,笑声中透着无比的凄凉和无奈,听的人是肝胆具裂。他拿起匕首,高高举起,对准了自己的胸膛,猛地插了下去。
正文 第四十六章
从窗外“唰”的一声打进来一枚石子,正好击在乐天的手腕上。此时的乐天手腕绵软无力。被石子一打,匕首脱手而出。门外进来一个满脸是泪的女孩,正是小云。
小云伏在乐天的身上,痛哭着:“师哥,你怎么就那么傻?为什么要自杀?”乐天睁开眼睛看见是小云,随手就是一嘴巴。女孩没有防备,被打的是结结实实。乐天喘着气说:“你给我滚。你是梦,你是他妈的恶梦。滚。我不要看见你。”
小云没有躲避,眼中含着泪紧紧的抓住乐天的手,坚定地说:“师哥,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离你半步。”
乐天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小云怒吼着:“你滚。我不要你管。”小云无声地哭泣着,眼泪顺着脸庞慢慢下滴,任凭那雨点般的拳头砸在自己身上。
窗外的一个隐秘之处,九星冷冷地看着屋子发生的一切。这时,一个小孩子从他身边一擦而过,他回过头看见一个瘦弱的小男孩走进不远的茅厕。九星跟了上去,小孩子进了茅厕,也不关门,退下裤子站在马桶边,就“嗤嗤”地撒尿。
九星靠在门边,看见小孩子的大腿根处有一个鲜红的胎记。他笑了,说:“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小男孩清秀的脸庞转了过来看了看他:“叔叔,我叫李乐。”
在小云的看护下,乐天渐渐睡了过去。天色慢慢黑了,李家却是张灯结彩,婚礼定在晚上举行。两家人忙里忙外不可开交,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过年才有的笑容。
书房里,李亮的哥哥李光看着自己弟弟,心里非常高兴。他拍了拍李亮的肩膀:“老弟,过了今天晚上,你就是大人了。”
李亮笑的嘴都合不拢:“哥哥,我知道。”
李光殷切看着自己弟弟:“李亮,成家了,就是大人了。成大人了,就要学会承担责任。”李亮笑着看着哥哥:“我知道。你放心吧,哥。”李光拍拍他的肩:“快出去吧。外面都等着你呢。”
李亮来到前院接待客人,陈老吉拉住他的手:“我可告诉你李亮,以后你要是不好好对我女儿,我打断你的腿。”李荣哈哈大笑:“老哥哥,他要是不好好对阿妹,我第一个就不答应。哎~,以后我的这个儿子,也是你的儿子了。”陈老吉拍着李亮的肩膀:“好儿子。”
坐在新房里的新娘子陈阿妹已经装扮完毕,披红挂绿凤冠霞帔,脸上抹着水粉嘴上擦着胭脂,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她望着铜镜里自己,幸福之感充满全身。
李家大门外,不远的街道上。隐藏在黑夜中,一群士兵手执利刃冷冷的看着李家,他们都在等待一个人的吩咐,只要这个人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像虎豹一样冲进李家。这个人此刻正歪靠在墙上,脸上泛着笑容,他就是镇长哈察儿。
院子里已经开始庆祝了,人们拍着锣鼓,载歌载舞。陈阿妹听着前院的鼓声,静静地笑着,非常的开心。
司仪问李荣和陈老吉:“是不是该请出新娘子拜天地了?”陈老吉点点头:“好。吉时已到。”话音刚落,李家大门被人一脚踢开。一群士兵举着火把带着利刃鱼贯而入,霎那间站满了整个院子。士兵们把欢庆的人群给分成男一拨,女一拨,严厉地看着。人们脸上是遮不住的震惊和害怕。
李荣一看领头的是哈察儿,心就一哆嗦。他赶忙上前鞠躬:“哈镇长,有什么事吗?小的家里正在举行婚礼,改日有重礼送上。”哈察儿看着满屋子的人,舔舔嘴唇说:“新娘子呢?”李荣心都提嗓子眼了:“哈镇长,改日有礼品送上。”哈察儿一个嘴巴给扇过去:“滚你妈的。我就要新娘子,你们他妈的汉人得意忘形,都忘了规矩。”
元朝时,一些乡镇有这样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汉人结婚的时候,新娘子第一个晚上要交给当地的蒙古执权者享用,由蒙古人来破女孩的处女身。所以汉人在结婚后,有了第一个孩子都要摔死,因为这个孩子可能是蒙古人的杂种,就有了摔孩子的风俗。
大院里静静的,照的所有人脸色在火光下都是忽明忽暗,院子里只能听见火把“噼啪”声。哈察儿笑:“没人说话是吧?好,非常之好。来人那,给我里里外外搜。”士兵们喊了声“是”,如狼似豹就往里闯。
陈阿妹未来的婆婆,带着李乐在新房里看新娘子。老婆婆拉着陈阿妹的手,笑着说:“小丫头真漂亮,我儿子是积德了。”说着说着,还幸福地哭了起来。门突然被踢开了,一群士兵闯了进来,看见陈阿妹,拉着就走。
老婆婆看见自己儿媳要被人抢走,上前狠命地拽着那士兵的手。士兵二话没有,刀一举,“噗”一声,把她砍翻在地。老太太满身都是血,当时就死了。她身上的血溅了李乐一身,小孩子动都没动,看着元兵,眼睛里尽是冷冷的光芒,任凭那血顺着自己脸往下淌。
士兵们喊了一声:“新娘子,找到了。”院子里一阵骚乱。哈察儿紧紧抓住陈阿妹的手腕,眼睛里尽是淫亵之色,嘴里笑着:“小姑娘,今天晚上陪老子快活。老子让你当女人。”阿妹哭着就是挣脱不开。哈察儿一个嘴巴把她打到在地:“妈的,女人不老实就的打。”
李亮眼睛都红了,眼里都是愤怒。他冷不防打倒了身边的一个士兵,抢下他手里的钢刀,怒气冲冲地就奔向哈察儿。还没到跟前呢,一个士兵手疾眼快,把那长矛顺着李亮的后腰“噗”一声就插了进去,他惨叫一声躺在地上。
陈阿妹看着自己的丈夫浑身是血在离自己不远抽搐,心整个都碎了。女孩像疯了一样,挣扎着要爬过去。
李亮满眼是泪地看着她,哈察儿笑着拿过长矛踩在李亮的身上,照着他的脖子就捅了下去。长矛插进李亮的脖子里,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看到的是陈阿妹脖子上那挂精致的山石项链。
哈察儿照着李亮的尸体吐了一口脓痰:“妈的,晦气。”随即他一摆手,“撤。”话音刚落,陈小元和阿鬼挡在他身前,阿鬼厉声道:“把姑娘留下。”哈察儿抓着陈阿妹的手说:“道长,赶紧闪开。我敬你是个人物,但也不能蹬鼻子上脸。”陈小元脸色因为愤怒胀的通红:“哈察儿,血债血偿,你就不怕报应。”
哈察儿哈哈大笑:“我命由我不由天。道长,你要是不让开,我让今天晚上李家灭门,你信不信?”
旁边士兵喊着:“让开,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