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御用闲人-第3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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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飞入北京,红翎信使一路疾驰,直奔兵部。不多时,兵部尚书韩世忠匆匆而出,坐上官轿,向皇宫而去。时天子王战正于天章阁会汇朱熹,张思继等人,讲授理学,谈论诗词,闻韩世忠紧急求见,他却真听得兴起,不忍离去。遂命人将韩世忠引入天章阁。
“陛下!陛下!”一踏进天章阁,韩世忠就叫了起来。
王战高坐于上,闻言说道:“韩爱卿不可喧哗,且稍待片刻,朕听完再讲。”韩世忠一愣,只得退在旁边。下首,朱熹旁征博引,口若悬河,王战微露笑容,听得极为出神。而韩世忠紧紧握着前线战报,数度欲开口奏事,然天子全无兴趣。
好不容易等到朱熹讲完,天子拊掌称赞,又说一阵,方才想起韩世忠还在旁边,遂问道:“韩爱卿何事?”
“陛下,吐蕃反叛!”韩世忠急步上前,呈上战报。
王战脸上笑容凝结,朕刚刚即位,怎么就遇上这等事?忙取过战报,展开读来,方知二十天以前,燕军巡逻部队在青海湖边,遭遇吐蕃叛军,一位管营殉国,所部二百余士兵全部战死。现在,叛军多路出击,吐蕃北部战事刚起,南面纳木湖畔,上万叛军正急攻吐蕃政治中心,逻些城,守军将领飞马向朝廷告急。
原来,吐蕃六谷部刚刚要统一高原,被王钰横插一手,当时慑于王钰的威望和燕军的勇猛,表面上表示了归顺,遵从中央朝廷地统治。后闻王钰殡天,没有了顾忌,反心再起,遂于日前发动叛乱。
“这如何是好?朕方登大位,就横遭兵祸,恐非吉兆啊。”王战望着战报,为难的说道。
“陛下,吐蕃反叛乃人祸,并非天灾,当从速召集大臣商议对策。”韩世忠提醒道。王战这才如梦方醒,忙命沈拓宣旨,召三省长官及参知政事们参加御前军事会议。
当时王轼正在吏部大堂,会见这科新中的进士们,择其优良者,初全国各省,府,县出现地空缺。说起这科来也真怪,很多新科进士夸夸其谈,吹得天花乱坠,恨不能将平生所学全部展示在威王殿下面前,希望能补到一个实缺。但一问其如何作官,如何施政,却只能笼统的说个大概,完全没有详细计划。
王轼大笔一挥,十余位进士再等下次出缺,这等腐儒只会空谈误国,如果放到地方上去作官,不但不能为民请命,为朝廷分忧,恐怕还会祸及自己。此时,吏部侍郎提醒他,这些进士都是天子门生,圣上钦点,威王大笔一挥倒是容易,不怕圣上不高兴么?
“圣上不高兴,无非就是申斥于我,至多免我职权,百姓不高兴,就会象四川一样,到时候谁去收拾?”王轼不听劝告,将那空谈的进士们一笔勾去。
这时,下属来报,宫内太监宣旨,圣上急召威王入宫参与御前军事会议。王轼吃了一惊,军事会议?蒙古作乱了,不会这么快吧?难道恩师韩毅地预言成为现实了?当下不敢逗留,忙交公务交于副手暂时处理,急忙赶往宫中。
政事堂内,皇帝,三省长官,以及带有“参知政事”“参知机务”头衔的大臣们已经就坐。但会议还没有开始,圣上执意要等威王千岁到了以后才开始商议。
王轼匆匆而入,未及行礼,王战已经叫道:“威王不必多礼。坐吧。韩爱卿,把事情大概说一下,让诸位大臣们心中有个数。”
王轼虽贵为王爵。但这政事堂不比其他地方,所以坐在三省长官之后,方一落座就听到韩世忠说了一句:“上月初八。吐蕃反叛,朝廷各路官军遮掩不及……”略一停顿,还是安坐下去。
待韩世忠讲完,王战问道:“吐蕃反叛,攻打甚急,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大臣们一时无言,说老实话,吐蕃是因为先帝好大喜功。努力想要拓展疆域才结下梁子,现在先帝不在了,烂摊子留给当今圣上来收拾,可真是头疼得紧。如果说派兵征伐,会不会又是一个十五年大战?这样的话。国家可吃不消。
“怎么了?难道没有一点办法么?”王战见大臣全不言语,稍感失望。
此时。参知政事,文华殿大学士吴弼起身说道:“陛下,臣闻吐蕃乃不毛之地。人民尚未开化。先前吐蕃诸部互相攻打,以至千疮百孔,朝廷收之无益。以臣愚见,莫如放弃,命驻守吐蕃的军队全数撤回,
军费开支。”
王战听完没有表态,他不想打仗,可如果就这么放弃先帝用了十五年时间才征服的吐蕃,恐怕会遭人议论,也对不住父亲在天之灵。
“正当如此,陛下,吐蕃虽然土地辽阔,但物产稀少,人口不多,如同鸡肋一般,食之无味。放弃正是上上之策,也会免除不少麻烦。先帝攻下吐蕃时,欲在此地司仪行政,可没有官员愿意到那不毛之地任职,朝廷守军也是叫天连天,不能适应。臣同意吴大人地意见。”门下侍中李纲也表示了赞同。
王战犹豫,作难道:“可吐蕃是先帝耗费十五年时间,动用数十万大军才收得,就此放弃,恐遭天下人非议啊,朕也不愿作那不孝之人。”
“陛下,岂不闻祖宗不足法,天灾不足惧?此一时,彼一时也,情况不同,对策也应该相就的改变,岂能墨守陈规,一成不变?再者说,先帝执意攻打吐蕃,本就不对……”监察御史话未说完,被王战一口打断。
“就事论事,不要扯到这些,更不允许批评先帝。”
议来议去,意见几乎一边倒,没有一个大臣说要留住吐蕃的,就连尚同良也沉默了。他虽然不表态,可当年带头反对攻打吐蕃地人就是他,也正是因为如此,吴弼才被王钰提升为尚书令,因为吴弼这个人很好用,言听计从,又善于体察圣意,他一上台,就开始压制尚同良等人地意见。可当年极力赞同的他,如今又是第一个跳出来说应该放弃吐蕃。尚同良等人冷眼旁观,均不齿吴弼的为人。
王轼一直没有说话,坐在他对面地英王王皓好象事不关己一般,两兄弟偶然目光相遇,也马上弹开,形同陌路。
“威王,你说说看,这事怎么办才好?”天子突然问道。
王轼颇感为难,政事堂议事,还是头一次这样意见一边倒,如果自己聪明点,就随大流,赞同他们地说法,也省得挑起对立,可是……
左思右想,他站起身来,却没有先发表意见,而是拱手向韩世忠问道:“韩公,本王请教一下,攻打吐蕃,用了多少年,花费多少银子,损失了多少兵力?”
韩世忠也客气的起身,略一思索,回答道:“前后断断续续,共计十五年,军费超过三千万两,川军军以及兰州军,共阵亡十四万余人,伤者无数。如果再计上伤亡军人地抚恤,这笔开支,就有些吓人了。”
王轼点了点头,这才对皇帝说道:“陛下,高祖武皇帝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打下吐蕃,现在有人说要放弃,这不合适吧?”
所有大臣顿时感到不可思议,威王今天吃错药了吧,居然独自一人站出来反对?尚同良听到王轼的意见之后,心头开始着急,威王实在不应该这个时候出来挑起矛盾,这会无论是皇帝,还是大臣,两面不讨好。还是太年轻了。没有政治经验。
王战顾虑地也是这个,听弟弟如此说,自言自语道:“是啊,先帝在天有灵。若知道朕放弃了吐蕃,恐怕也会责怪朕败家的。”
“陛下,话不能这么说。高祖武皇帝攻打吐蕃,乃是受了奸臣蒙蔽,一时失策。难道因为犯这个错误的代价太大。就要错误一直持续下去?这不是讳疾忌医是什么?”吴弼投机取巧,明知圣上不喜欢别人批评先帝,索性推说当初王钰是受了奸臣鼓惑。不过当初极力鼓动的那个奸臣,好象就是他吧?
王轼马上抓住这个机会,反唇相讥道:“吴大人,暂且不说所谓当初蒙蔽先帝地是谁,也不说你地意见对与不对,本王想提醒你。你现在的主张,是要我们放弃小半个国家,吐蕃占大燕领土的两成五,两成五,各位。如果我们现在放弃了。还不说对不住先帝,就连那前后十四万为国捐躯地烈士。怎么告慰他们?怎么对他们的后代交待?他们祖辈父辈浴血奋战,把命都搭上了,才打下这么大地领土。现在朝廷要放弃。吴大人,你不怕以后在外行走,被忠烈地后代指着脊梁骨骂吗?”
吴弼面露惭色,尴尬至极,吞吞吐吐地说道:“这,臣的主张,乃是为大燕江山社稷着想,至于个人荣辱,那,那不是臣所考虑地。”
其他大臣听了威王一席话,第一反应就是,威王今天跟以前不同,这言辞犀利,针锋相对地风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位为官多年的老臣。
尚同良起初还担心皇帝不满,但暗中观察,威王殿下高谈阔论之际,皇帝一直含笑关注着他,而且频频点头,一片骄傲之色。
“陛下,先帝排除万难,打下吐蕃,一定是有他的考虑在。而且先帝说过,一个人再长也不过活个一百多年,可国家民族还要继续前进,不能因为一时的得失,就不顾今后千百年的民族利益。试想一下,如果现在朝廷放弃了吐蕃,一千年后,后代子孙会怎么评价我们?当年,石敬塘认契丹皇帝作父,自称儿皇帝,割让了幽云十六州,被骂了快三百年,前宋百年积弱,虽然有皇帝的失德,但罪魁祸首,就是此人。至今民间提起他,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我们不能做这种既对不起先人,也有愧于后人地事情。”王轼苦苦进谏,听得王战冷汗连连,他说完之后,王战整个脸色都变了。
对大臣们说道:“威王所言极是,放弃国土,这是遗臭万年,要背上千古骂名的恶事,朕决不能这样做,否则,他日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先帝?”
大臣们一听,都向王轼投以责难的目光,明明圣上就有意放弃吐蕃,就威王这么慷慨激昂的一说,全变了主意。尚同良暗暗着急,威王年轻气盛,这样做,既讨不到皇帝的欢心,也得罪大臣,实在里外不是人。
“威王千岁,下官请教一句,既然不放弃。那现在怎么办?吐蕃叛军一拥而起,势头正旺,参加过攻打吐蕃地将领一直有怨言,现在谁还肯去领军征讨?”吴弼突然问道。
王轼到底是武备堂出身,标准的军人风范,一听这话,立即说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没有选择地权力,朝廷命令一下,军人就应该一往无前,挑三拣四的话,他有什么资格带兵?如果没有人愿意去,本王虽然年少,为国尽忠也不甘落于人后,我去!”
尚同良急得差点站起来,这威王越说越不靠谱!带兵打仗是儿戏么?你以为是你在宫里拎几头胖熊来揍这么简单?再说了,你去带兵打仗,那让天下将军们的脸往哪儿放?朝廷没人了么?
王战一听,也吓到了,连忙劝道:“二弟,不可胡说!岂能让你去冒这风险?就算要打,燕军能征惯战之将,数以百计,还能没人?罢了罢了,今日就议到这吧,朕考虑考虑。”说毕,离席而去。
大臣们起身准备出宫,不论是谁,临走地时候都不先忘看王轼一眼,再看尚同良一眼,心思
局面,不会是这两人事先安排的吧?可尚同良是死硬不太可能吧?
出得宫来,王轼黯然无语,他感觉到孤立无援。没有人帮助他,就连一向敬重的尚相,也三缄其口,想干点事情。何其艰难啊。
“王爷留步。”背后,尚同良急声叫道。
“尚相。”王轼回过身来,拱了拱手。
“唉!”尚同良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目视王轼问道:“王爷今日何故如此?你难道没看出来,圣上不想打仗,大臣们也顺着他地意思在说吗?”
王轼面无表情:“本王知道圣上不想打仗。”
“那既然知道。王爷何必挺身而出,两面不讨好?就算圣上爱护王爷,不加责备,可你今日和所有大臣对立起来,日后还怎么共事?王爷不要忘了,你现在管着吏部,不比从前了。”尚同良苦口婆心的劝着。
这句话倒激起王轼的脾气,笑道:“难道因为怕得罪人。本王就什么也不说?凡事机关算尽,处处小心?而且本王并没有说错,放弃国土,这是要遭千秋骂名的。”
“话是不错,可王爷你有对策么?”尚同良见王轼听不进去。反问道。
“当然有,本王学地就是这个。”王轼说完。躬身一揖,扬长而去。尚同良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威王是他捧出来的。可现在却不听他的劝告。不过尚同良到底是位贤臣,他想到地,不是威王挑衅他的德高望重,而是察觉到,威王是个有主见的人,坚持自己地想法,毫不妥协。这虽然在政治上是极不聪明的,但至少说明这个人不是个软骨头。政治经验不足,可以慢慢学,要是天生软骨头,谁也救不了。
泰安宫
王皓正在向耶律太妃和孟太妃汇报自己第一次参加御前会议的情况,议的是什么事,大臣们是什么样的态度,说了些什么话,皇帝是如何表的态,一一说明。特别是威王驴脾气,跟所有人对着干的事,他更是添油加醋,说得绘声绘色。
“最有趣的就是,二哥明明看到所有人都持一种意见,偏偏要表现出自己地与众不同,大发议论。说什么这是既对不起祖先,又对不住后人的事。把局面搅得一团糟,圣上都气了,宣布终止廷议,离席而去。”王皓说得唾沫横飞,津津有味。
孟太妃听完,拍着儿子的肩膀笑道:“王轼就是那么一个蠢货,你想想看,成天舞刀弄枪的人有什么脑袋?他还以为自己很威风,殊不知,既得不到圣上的欢喜,也开罪了大臣,以后他地日子就难过了。”
耶律南仙听完之后,半晌无语,见那母子二人欢天喜地,好象王轼犯了重大失误一般,于是问道:“那英王你今天说了什么?”
“我?”王皓眨了眨眼睛,“我什么也没有说,大家都持一种意见,本王何必多费口舌?”
“就是,皓儿打小聪明,这种时候多说什么?看那王轼出丑就行了。”孟太妃十分得意。
耶律南仙气不打一处来,大声问道:“威王那里慷慨陈词的时候,你一个字也没有说,这还叫聪明?不管王轼说得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