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御用闲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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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一听王钰这话,那小子的脸直红到耳根子,低下头去,嗫嚅道:“王兄,你不该这样说先生,天地君亲师,岂能亵渎。再说,夫子健在,何来永垂不朽一说?”
王钰大呼意外,这可是自己到书院以来,他跟自己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一时来了兴致,瓜子也不吃了,从桌上放下腿来,兴致勃勃的说道:“小童,你看啊。这人老了,体力自然是大不如前了,小弟弟自然就永远垂下头去了,这还不是永垂不朽吗?”
那姓童的少年一听这话,羞得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他紧紧低着头,双手不住抓扯着衣裳,窘迫至极。王钰就爱看他一个大老爷们羞红了脸的模样,这也是古代才有的趣事啊。这些家伙们,天天说的非礼勿言,非礼勿视,禁锢着自己的欲望。而我王小宝,从公元两千零七年而来,有义务,有责任,解放他们的思想。
“王钰!”正觉得有趣时,讲台上突然一声鞭响,夫子人品爆发了。所有同窗的目光唰的一下从前面射了过来。自从王小宝进了尚儒书院,这死水一般的课堂就有趣起来,隔三差五的夫子就会找他的麻烦,而一旦王小宝跟夫子逗嘴,那乐子就大了。
“夫子,学生在。”王钰心知夫子又怒了,赶紧规规矩矩站了起来。
朱夫子一甩衣摆,从前台风风火火冲到后面,死死盯着王钰。自己执教书院十余载,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没皮没脸的学生。不知礼义廉耻,不识五经六义,简直就是尚未开化的蛮人!
“课堂之上,圣人面前,不专心听讲,还骚扰同窗,你,你……”朱夫子须发倒立,怒不可遏。手指着王钰的鼻子,不住颤抖。王钰真提心他一口气提不上来,嘎,抽过去了。
“夫子勿怪,学生本来想专心听讲,只是您老人家讲的那首诗忒直白了,有辱斯文。学生实在听不下去,是以……”王钰正准备搬出一套歪理邪说,不料夫子这回是真怒了,不等他说完,已经重重一掌拍在课案上。
第十一碗 开封府抓人啦
“住嘴!《诗经》乃儒家经典,岂容你这无耻之徒亵渎!好,你说《关雎》有辱斯文,你倒是呤上一首试试。若作得好也就罢了,若是作不好,老夫就要将你赶出尚儒书院!”
完了,夫子这回动真格了。王钰飞速转运着脑筋,从夏朝到清朝,把每个朝代诗人作品都想了个遍,试图找出那么一两首经典的来,混过这一关去。可想了半天,愣是就想不起一首来!
“别急,老夫还没有说完。从此处到讲台,计有七步之远。七步之内,你若成诗,便算你过关。”这狗日的夫子也是个狠角色,效仿三国时曹丕逼迫曹植七步成诗的先例。
本来同窗们只想着看看热闹,突然听夫子这么一说,倒有些替王钰担心了。坦白说,王小宝这家伙虽然顽劣,但人还是不错的,但凡书院里有人受了外面那些泼皮无赖的欺负,他总是带着人一马当先,为人出头。若是他被赶出书院,那以后的日子该是多么无趣啊。
朱夫子已经抬起脚向前走去,课室内落针可闻,大家都为王钰捏了一把冷汗。
“七,六,五,四……”所有人都在心里默默数着夫子的脚步。刚才羞红了脸的小童,此时也偏过脸去,侧着头听着动静。
“三,二,一!”
王钰突然抬起头,大声说道:“夫子,有了。”朱夫子刚走到最后一脚,猛得被王钰这么一喝,受了惊吓,差点一脚踩空跌下去。
“好,你且吟来。”夫子站上讲坛,疑惑的盯着王钰。后者略整衣冠,大模大样走了出去,在课室内摇头晃脑的踱起步来。
“淫湿一手很容易,夫子不要太小气,七步成诗有先例,这个点子没新意。”王钰此句一出,满堂皆惊!就连朱夫子也傻站在讲坛上,直眉愣眼的望着他,半天没有反应。倒是同窗们窃窃私笑起来,王钰这家伙敢如此取笑夫子,这回他惨了。
“狗屁不通!押韵,平仄,美感,寓意!一样也没有!你,你,你……”正当夫子气得发抖,手指王钰要大骂一顿之时,课室里面突然一声巨响!糊着纸窗的两扇木门呼啸着飞上了讲台,差点砸到朱夫子身上。
四个大汉冲了进来,大伙一看,不禁犯了嘀咕。衙门的公人怎么到咱们书院来了?那四人身着淄衣,腰挎长刀,手里拿着木枷铁链,一进来就四处张望。
郑僮一见这四个官差,顿时面如死灰。担心了好几天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不知四位官爷有何贵干?”夫子厌恶的皱起了眉头,他身为读书人,自然看不起这些作风粗俗的衙门官差。
那四人中一个个头最大,一脸阴沉的汉子白了他一眼,高声叫道:“奉府尹大人之命,前来捉拿王钰,王小宝!”
心时格登一声,王钰知道坏事了。多半是前些天得罪了高俅高太尉的龟儿子,今天找上门来拿自己了。我靠,大宋律法怎么这严?自己不就是在庙里抓了那小子几把吗?要是放在二千零七年,最多只算是寻衅滋事,《治安处罚条例》自己都还够不上。
“他犯了什么事情?以什么罪名逮捕他?”夫子不经意的瞟了王钰一眼,沉声问道。
“关你什么屁事?哪个是王小宝,站出来!”一个官差大声吼道,吓得满屋子读书人们琵琶发抖。
不料夫子倒还真不是胆小怕事的主儿,义正言辞的喝道:“王小宝是老朽的弟子,你们要拿他,我岂能不问?再说,衙门拿人,也得师出有名吧?”
王钰突然觉得这老夫子也是江湖中人,义字当先。看来自己以后对他的态度得好一些了。狗日的,横竖躲不过去,一人做事一人当,老子跟你们走就是了。这开封府包大人可是号称铁面无私,最是公道,也不怕那高衙内从中加害。只是不知道,现在这年头,包大人还在不在了?
“我就是王钰,你们凭什么拿我?”站了出去,王钰强装镇定,大声问道。
四个公人立时奔了过来,不由分说,把长枷给他套上,一人在前牵着铁链冷笑道:“妨害地方,寻衅滋事,聚众讹诈,有伤风化。闹得金环巷一带民怨沸腾,大老爷早有所闻,所以派咱们兄弟来拿你归案!”
“我就日了!有伤风化?靠,你怎么不说影响市容呢?”王钰这时才知道,封建社会真的好黑暗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啪!”一个又脆又响的耳光抽在王钰脸上,打得他火辣辣的疼。这一耳光可把王钰打蒙了。没等他反应过来,四个官差已经押着他向外走去。抓扯之间,他似乎还听到小童叫了了一声“王兄”。
“大家不用担心,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哥们先走一步了,革命万岁!”
开封府的大牢那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的,王钰非常荣幸,在穿越到宋朝几个月后,就有幸一睹当年包青天包大人关押罪犯的地方。
只是这个地方,实在不怎么样。又暗又湿,还有一股恶臭,好像谁在里面随地大小便。被抓进开封府大牢后,王钰被关进一间单人牢记。
此时,他正带着镣铐,坐在草堆上,悠然自得的唱着《铁窗泪》。
“手里呀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监狱里的生活是多么辛苦啊,一步一个窝心头……”
“娘的,别嚎啦!死爹还是死娘啦!”一个粗重的男声突然打断了王钰的歌。
“我操,关你屁事!老子高兴,你管得着么?”王钰怒声骂道。牢里光线很暗,就算是同一间牢房也不见得看得清对方的容貌。不过听声音,那人应该就在自己隔壁一间。
“小东西,也是大爷现在带着枷锁,要不然像捏蚂蚁一样捏死你!”
“吹吧!反正吹牛不缴个人所得税,有种你过来,我一肉棒抽死你!”
两人肆无忌惮的对骂起来,反正就是过过嘴瘾,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骂得累了,两人倒聊起天来。
第十二碗 遭受牢狱之灾
“哎,我听你声音年纪不大,犯什么事儿了?”对方问道。
“哦,我是小事,打了高太尉的儿子高衙内。你呢?”王钰回答道。
“什么?你得罪了高衙内?呵呵,小兄弟,你自求多福吧。我是搞了一个富家小姐,而且是先奸后杀,再奸再杀。”那人说起这等狠话来,竟然语气平常。王钰听得心惊胆跳,狗日的,强奸就算了,还杀人。杀人也算了,还奸尸,还是你狠!
“得,我叫你大哥,你有种!不过这种事情可不太地道,要女人去妓院啊,你干嘛强奸啊?”王钰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惹怒了他,自己菊花被爆。
那头一阵沉默,半晌,方才听那人咬牙切齿的骂道:“这世道,好人根本活不了!我不过是撞了那小婆娘的轿子,她手下人上来就给我一马鞭。本来穷不与富斗,我心说忍了,可她却不依不饶,非让我磕一百个响头。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君亲师,我把心一横,把他们一帮人杀了个干干净净,把那小婆娘拖到树林里,干了!”
王钰听后不住的叹息,封建地主阶级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欺压广大贫苦人民。难怪官逼民反啊。
正当想要问他关于“干了”的细节,牢房尽头传一阵锁链碰撞之声,然后有人提着灯走了过来。来人在王钰牢前停下,透过灯光,王钰发现来了三个人,两个官差,还有一个穿便服的,似乎在哪里见过。
哦,对了,那天自己打高衙内,这家伙好像就是高衙内手下。
“齐爷,就是他,上午逮来的。府尹大人说了,今天就过堂,然后按衙内的意思,发配孟州牢城。”举着灯的官差小声说道。
王钰一听,大惊失色。突然从牢里窜了出去,隔着木栏吼道:“我抗议!你们这是公报私仇!还有没有王法啦!我要见你们领导,不,我要见你们府尹大人!”
那姓齐的看着王钰,冷哼一声:“王法?告诉你吧,我……”
王钰突然伸出手:“打住,我知道,你要说,我就是王法,对不对?”
“哼,知道就好。小子,怨你命不好,冲撞了咱们衙内。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汴京城里,谁敢得罪我们衙内?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老爷是当今高太尉么?”那厮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着实让王钰恨得牙痒。高俅?高俅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会踢两脚足球么?老子还是校队前锋呢!
官差打开了牢门,押着王钰向外走去。路过隔壁牢房时,他借着灯光,看了看刚才跟自己聊天的人。仓促之间,也没看清,只瞧见了那人满脸胡须,还有一道疤痕,从左眼一直划下来,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从大牢出来,两个公人押着王钰直奔大堂而去。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逮,王钰心里到底有些害怕。而且这是在宋朝,不是二千零七年,根本不讲什么证据,什么公检法诉讼。刚才听那姓齐的孙子说,要把自己发配孟州牢城。记得以前发配的犯人,脸上都要刺上一行金印,我靠,哥们就指着这张脸混,你要给我刺上一只米老鼠,那我以后怎么见人?
不多时,公人们押着王钰来到大堂外面,远远望见大堂上站着两排衙役,一人拄着一根水火棍,很是吓人。
但听大堂上惊堂木一响,有人叫了一声什么,然后两排衙役跟抽羊癫疯似的吼了起来:“威武……”等衙役抽过疯之后,两个公人推了王钰一把,向堂上走去。
刚刚踏过大堂门槛,王钰突然如惊涛拍案,乱石穿云一般嚎了一嗓子:“大人,冤枉啊!”这丝毫没有防备的一声吼,可把堂上众人吓了一大跳,心说这小子是有病是怎么着。大老爷什么都没问,你就叫冤枉了。
又听得一声惊堂木响,堂上有人怒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咆哮公堂!来呀,先打二十大板再说!”
王钰一愣,抬头望去,只见大堂上,那“明镜高悬”牌匾下面,坐着一位身着朝服的官员。那官帽挺有意思,一边长出一支长翅,拿来晾衣服倒也算是创意。不过这家伙五十多岁,面白无须,一脸病容,怎么看也不像是黑面包青天啊?
没等他寻思完,已有四个衙役走上前来,不由分说,把王钰按扑在地上。其中两人拿水火棍一左一右夹住他脖子,另外两人就在身后边举起棒子就要开打。
王钰心知不妙,赶紧冲几个衙役小声说道:“哥几个,千万高起低落,别太当真。小弟没见过世面,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日后少不了吃酒嫖妓,招待几位大哥,拜托拜托。”
还真没想到,其中一个黑面衙役一脸和蔼的微笑,一边扒下王钰的裤子,一边轻声细语的说道:“没事,就凭咱俩都长得黑,我也不能重打你。”
王钰心里千恩万谢,看来长得黑也不全然是坏处啊。于是赶紧赔笑道:“多谢大哥照顾,出去以后斩鸡头,烧黄纸,咱们结拜为,啊……”一声凄厉的惨嚎响彻云霄。这帮狗日的衙役,嘴里说着好话,下手却这么黑!
只听见木棒打在屁股上,响起阵阵“啪啪”的脆响,王钰哭天抢地,哀号不止,一阵比一阵嚎得厉害。这些衙役当差许多年,就没见过一个声音这么响的,于是越打越卖力,越打越兴奋。
“你们这帮虐待狂!哎哟,你们怎么不拿皮鞭蜡烛!哎哟,哎哟!”
好不容易挨过二十板,王钰那雪白的屁股早已成了紫红色。堂上开封府尹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王小宝,你为祸金环,欺压百姓,寻衅滋事,有伤风化,你认不认罪?”
王钰本想装装孙子,兴许这关就过了。可现在看来,这狗日的府尹定是受了高衙内好处,成心要整自己,装孙子也没有用。
“不认!我是金环巷有名的好青年!帮小寡妇做针线,扶老婆婆过马路,什么好事都干尽了!官府不颁个汴京十大杰出青年给我也就算了,还给我罗织罪名,我不服!我要面圣!我要告御状!”
王钰这话一说出来,堂上先是一阵沉默,不多时,那府尹大人突然大笑起来:“哈哈,面圣?就算本府,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圣上,何况你一介草民?本府再问你一次,认不认罪?”
王钰正要发作,突然眼珠一转,嘿嘿笑道:“认了认了,小的认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