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杀人事件-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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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认为你会和我们在一起——和马克汉检察官在一起。”万斯像只猫似的看着他。
“当然我会!”曼尼克斯脱口而出,“而且,让我告诉你,我的朋友,那绝对会是我所在的地方!”他猛然转向马克汉,“我是好人,你知道的,但是我已经忍了很久了。……星期一晚上那个侧门并没有锁,而且我还知道是谁在十一点五十五分时偷偷溜出欧黛尔的房间。”
“请继续!”万斯喃喃地说,他又坐了下来并且静静地点上一根烟。
马克汉一度惊讶得说不出话,希兹则动也不动地坐着,雪茄半叼在嘴上。
终于,马克汉靠向椅背,两臂交叉在胸前。
“我想你最好告诉我们整个故事,曼尼克斯先生。”语气中透露着强迫的意味。
曼尼克斯也往后靠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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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午夜证人(2)
“噢,我会说的——相信我。……你说得没错,我整晚都和芙丽斯比小姐在一起。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
“你是几点到那里的?”
“下班时间五点半以后,大约五点四十五分左右。我先搭地铁,在第七十二街下车,然后再走过去。”
“你是从前门进去的吗?”
“不!我像平常一样,走大楼旁边的巷子,从侧门进去的。我找谁不关别人的事,而且前厅的接线生不知道也就没事。”
“到目前为止都没问题,”希兹听了后说,“在六点以前,管理员还没有闩上侧门。”
“你整晚都待在那里吗,曼尼克斯先生?”马克汉问道。
“是的——一直待到午夜以前。芙丽斯比小姐煮了晚餐,我则带了一瓶酒。有点像个小型的联谊会——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十一点五十五分前我都没有离开过那间公寓,你可以把那位小姐找来问她。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叫她过来说明星期一晚上的实际情形。我可没要你相信我的话——绝对没有。”
马克汉以手示意拒绝了这个建议。
“十一点五十五分发生了什么事?”
曼尼克斯犹豫了一下,仿佛不太情愿说到这点。
“我是个好人,你知道的。朋友就是朋友。但是,请问,我为什么无缘无故要被扯进和自己绝对无关的事情里?”
他等待着答案,不过没有得到回应,只好继续说下去。
“当然,你是对的。——反正,就是有事发生了。如同我说的,我当时正在那位小姐家。但是,在午夜之后我还有另一个约会,所以大约在午夜前的几分钟我向她道别,并且准备离去。当我打开门时,看见有人正偷偷地走出金丝雀的寓所,从那后厅通道走到侧门。那时厅中有盏灯,而且二号公寓的门正对着侧门。我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家伙,就像我现在看见你一样的清楚。”
“他是谁?”
“好吧,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他就是克莱佛老爹。”
马克汉的头突然微微地动了一下。
“然后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马克汉先生——什么也没做。我根本没多想。我晓得老爹在追求金丝雀小姐,因此只想到他是来找她的。但是我不希望老爹看到我——我在哪儿消磨时间不关他的事。所以我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直到他离开——”
“从侧门吗?”
“当然。——然后我从相同的地方离去。其实我原本想由前门离开的,因为我知道侧门在午夜时总是会上锁。但是,当我看见老爹从那里出去时,我就告诉自己跟着做。因为如果没什么必要,又何必打扰接线生?——真的没有半点必要。所以我从进来的地方离开。在百老汇大道叫了辆计程车,然后去——”
“够了!”万斯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噢,好吧——好吧,”曼尼克斯似乎也打算就此结束他的陈述,“只是,你知道,我不希望你们认为——”
“我们不会。”
马克汉对万斯打断谈话满是疑惑,但是他没吭声。
“当你知道欧黛尔小姐的死讯,”他说,“为什么不来告诉警方这么重要的线索?”
“我为什么要这浑水!”曼尼克斯惊讶地叫着,“我不去碰它麻烦就已经够多了——多得不得了。”
“了不起的考量!”马克汉摆明了厌恶这样的说法,“但是,就在你知道这件谋杀案后,你曾经告诉我克莱佛被欧黛尔小姐勒索过。”
“没错。这不刚好证明我做对了一件事情——提供你宝贵的线索吗?”
“那晚你还看到其他人在大厅或是旁边的巷子出现吗?”
“没有——绝对没有。”
“你可听见欧黛尔小姐的寓所里,有任何人说话或是走动?”
“没听到任何声音。”曼尼克斯坚定地摇着头。
“你确定你看见克莱佛离开的时间是——十一点五十五分?”
“绝对是。我看了我的表,然后对芙丽斯比说:‘我要在我来的这一天离开,虽然还有五分钟就是明天了。’”
马克汉小心地逐一检视他所说的每一个细节,企图用尽各种方法让他说出更多的事来。但是,曼尼克斯既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也没有修改任何的细节。大约经过半小时的交叉盘问后,他获准离开。
“无论如何,我们已经发现拼图中遗失的一块,”万斯说,“我不知道它能否刚好填进这图缺的部分,但是多少有些帮助与提示。而且我要说,我对曼尼克斯的直觉已经获得证实了,真是太棒了!”
“是的,当然——你那丝毫不差的直觉,”马克汉怀疑地看着他,“当他试着告诉我些什么事的时候,你为什么打断了他两次?”
“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亲爱的老家伙,真是万分地抱歉。”万斯说。
他的态度不寻常,但是,马克汉知道多半在这个时候,万斯是认真的,于是他也就不再追问下去了。我不禁要想,拉佛司小姐是否能感觉出她对万斯真诚的信任是多么的安全无虞。
希兹对曼尼克斯所说的事感到相当震惊。
“我不知道侧门并没有锁上,”他抱怨着。“那在曼尼克斯离开后,到底它又是如何再度锁上的呢?六点以后又是谁打开门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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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午夜证人(3)
“时机一到,我的警官,所有的疑问都会水落石出。”万斯说。
“或许——但也未必。但是如果我们真的发现什么,你可以相信我说的话,答案就在史基身上。他就是那个我们握有证据的家伙。克莱佛不是撬开铁盒的专家,曼尼克斯也不是。”
“同样地,那晚还有个专家在场,而且不是你那位绰号‘公子哥’的史基,尽管他雕凿首饰盒的技术可能可以媲美雕刻大师唐那太罗。”
“有两个人在那里?那是你的看法,不是吗,万斯先生?你之前也说过,不过我可没说你的看法不对。但如果我们能紧紧扣住任何史基涉案的依据,我们就可以找出谁是他的同党。”
“不是同党,警官。他比较像是个陌生人。”
马克汉坐在那凝视着办公室某处。
“我一点也不喜欢这起命案到了克莱佛身上就告结束,”他说,“从星期一开始他就一直他妈的不对劲。”
“我说,”万斯开口,“那位绅士不实的不在场证明现在不正好显示出特别可疑吗?我想你现在了解昨晚在俱乐部我为什么非要你问他这件事了。我的想法是,如果你能让曼尼克斯向你倾吐真话,届时站在强有力的立场,你自然而然就更能让克莱佛招供。你瞧!直觉又赢了!以你现在对他的了解,可以在不知不觉中让他陷入困境——呃,是不是?”
“那的确正是我要做的,”马克汉按铃叫史怀克进来。“去把查尔斯?克莱佛抓来,”他急躁地命令着,“打电话到史杜文生俱乐部和他家给他——他住在西二十七街转角的那家俱乐部。告诉他我要他半小时内到我这里,否则我将派几名干员用手铐把他带来。”
马克汉站在窗前心浮气躁地抽了五分钟的雪茄,而万斯则是带着愉快的微笑埋头阅读《华尔街日报》。希兹替自己倒了杯水,并且环顾着房间四周。没多久,史怀克又再开门进来。
“抱歉,长官,没找到。克莱佛不晓得去哪里了,要到今天深夜以后才会回来。”
“该死!……好吧——晚上再说,”马克汉转身向希兹,“你今晚就逮捕克莱佛,警官,明天早上九点再把他带到这里。”
“明天我会带他来这里,长官!”希兹迟疑地对马克汉说,“我一直在想件事,长官。这件事,可以这么说,已经在我心里盘旋好一阵子了。你记得那个摆在客厅桌上的黑色文件盒吗?它是空的。而女人一般会用那样的盒子装信或类似的东西。嗯,困扰我的是:那盒子不是被撬开的——而是用盒上插着的钥匙打开的。无论如何,一个惯窃是不会拿信或文件的……你知道我的意思吧,长官?”
“我崇拜的警官!”万斯大叫,“在你面前我真是汗颜!我真是佩服你!……文件盒——那个毫发无损被打开、空无一物的文件盒!当然!不是史基打开的——绝对不是!那是另一个家伙的杰作。”
“你对那个盒子有什么看法,警官?”马克汉问。
“就这样了,长官。正如同万斯先生一直坚持的,那晚除了史基,可能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屋里。而你告诉过我,克莱佛向你承认他在六月时曾付给欧黛尔一大笔钱拿回他的信。但是,假设他没有付那些钱,假设他星期一晚上到那里取回那些信。他不是告诉过你花钱买回这些信的事吗?或许那就是为什么曼尼克斯看见他在那里的原因了。”
“这也不是没有道理,”马克汉承认,“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呢?”
“长官,如果克莱佛确实在星期一晚上拿走它们,他可能还保存着。如果有任何一封信的日期是在他说拿回信件的六月以后,那我们就握有他的证据了。”
“然后呢?”
“就像我说的,长官,我在想……克莱佛今天出城,如果我们能取得那些信的话……”
“当然,它可能会有帮助,”马克汉冷静地说,并直视着希兹警官,“但是这种事你想都别想。”
“可是,长官,”希兹喃喃地说,“这样可以让克莱佛透露出许多事情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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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时间上的矛盾(1)
九月十五日,星期六,上午九点
翌日早晨,马克汉、万斯和我在乔治王子俱乐部共进早餐,并在九点左右来到马克汉的办公室。这时候希兹陪同克莱佛正在接待室等着。
从克莱佛进办公室时的态度来看,希兹警官显然刚才对他没有好脸色。他来势汹汹地走到马克汉的桌前,忿忿不平地看着马克汉。
“我算是被捕了吗?”和缓的语气中带着压抑的不安与愤怒。
“还不算,”马克汉答得简单。“但如果你被逮捕,那也只能怪你自己了。——请坐!”
克莱佛犹豫了一下,然后挑了张最近的椅子坐下。
“为什么一大早七点半你的这位警官就硬把我从床上拉起来?”他的拇指朝希兹一比,“还用囚车、拘捕令威胁,就因为我抗议这种高压不合法的方式?”
“如果你拒绝接受我的邀请,你只会受到合法程序的威胁。今天我只有半天班,所以我希望马上听听你的解释。”
“要我在这种情形下解释,门都没有!”相对之前的镇定,克莱佛此刻已经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管你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你从我这都得不到什么。”
“正合我意,”马克汉不怀好意地说,“既然身为自由之身公民的你拒绝作任何解释,我只好改变你现在的身份了。”他转向希兹,“警官,去大厅那里叫班申请一张查尔斯?克莱佛的拘捕令,然后把这位先生关起来。”
克莱佛大吃一惊,倒抽一口冷气。
“什么名义?”他问。
“玛格丽特?欧黛尔谋杀案。”
克莱佛一跃而起,脸色大变,下巴的肌肉也开始痉挛。
“等等!你是在进行一项不公平的交易,不过你也会输得一干二净的。你永远不可能将这指控赖在我身上。”
“或许吧。但如果你不想在这里说的话,我只好让你上法庭说了。”
“我在这儿说就是了,”克莱佛又再坐下,“你想知道什么?”
马克汉拿出一根雪茄,从容地点燃了。
“首先,你为什么告诉我星期一晚上你人在波顿?”
克莱佛显然已经预期到这个问题。
“当我听到金丝雀的死讯时,我觉得需要个不在场证明,而我弟弟正好给了我他在波顿被开的罚单,刚好可以派上用场,所以我就拿来当做我的不在场证明。”
“为什么你需要不在场证明?”
“我并不需要,但是我想它可以省掉我的一些麻烦。很多人都知道我在追求欧黛尔小姐,他们之中也有人知道她一直在勒索我——是我告诉他们的,我真是够笨的。举例来说,我就告诉过曼尼克斯。我们两人都被她勒索过。”
“这是你编造不在场证明的惟一理由吗?”马克汉眼神锐利地看着他。
“这理由还不够吗?勒索是可以构成动机的,不是吗?”
“光有动机并不一定会让一个人有嫌疑。”
“也许吧。我只是不希望被牵扯进去。——你不能因为想破案就说我和命案有关。”
马克汉倾身向前,脸上带着威胁的笑容。
“事实是,欧黛尔小姐勒索的事并不是你撒谎的惟一理由。它甚至不是你主要的理由。”
要不是克莱佛眯起了眼睛,看起来还真像座雕像。
“你显然知道得比我还要多。”他刻意把话说得很轻松。
“没你多,克莱佛先生,”马克汉纠正他,“但也不算少。——你星期一晚上十一点到午夜之间在哪里?”
“或许,你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