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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瘟神义友-第16部分

小说: 瘟神义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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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长,你那个会撒谎的长舌头,还是留着往女人裤裆里用吧!”桑原冷冷地说,“从水谷那得到了多少钱?” 
  “不,我是被水谷威胁的。” 
  “你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对水谷说吧。” 
  “不……”桥本双手抱着头,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 
  “你本人还蒙在鼓里,薰政会的那帮家伙正在跟踪你。在宴会上给内山议长献殷勤的时候,和水谷一起在南街喝酒的时候,后面都有人盯着你。” 
  “胡说,不可能。” 
  “陵南帮是薰政会系统的组织,神荣土砂会社是陵南帮的资助单位。神荣土砂的社长神田是薰政会控制的下属,也是你的主人内山的搭档。到现在,你还没搞清这幅人物关系图吗?”桑原放连珠炮似的说,“抱着年轻姑娘是挺舒服,可是再往前走一步就是万丈深渊。脚下已经起火还没感觉到热,你真是个头号大傻瓜。” 
  “……”桥本低着头,一动也不动。 
  桑原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了询话台说:“请问富南市政府、市议会议长的直播电话是多少?” 
  “等,等一下!”桥本慌忙抬起头问道,“你想干什么?” 
  “你背着你的主子与水谷勾结,内山知道了会怎么想呢?我想好好地听一听。” 
  “别胡来,求求你。” 
  从表情上足以看出,桥本有些害怕了,他握着的拳头开始发抖。 
  “你是得罪内山,还是得罪水谷?不管投靠哪一方都没有好果子吃。你可能是想利用神荣土砂和本藏环境开发的对立,可是黑道上的团体可不是随便让你在天平上称一下就算了的。趁梯子还没有被人撤走,你赶快下台阶算了。” 
  桑原面对桥本,说话声音既不高也不粗野,有时还面带微笑,但是却字字敲打着桥本。能以笑脸逼人就范,这是黑社会的最大的本领。桥本渐渐被逼得无路可退。 
  “——啊,是议长秘书科,那也行。电话是53——××,好,谢谢。”桑原收起电话,又点燃一支烟。 
  “好吧。”桥本小声地说,“我认输。” 
  “哦,投降了。” 
  “我盖完章,然后怎么办?” 
  “再没你的事。然后是小田总业与本藏环境开发争夺。” 
  “可是,水谷会找我麻烦的。” 
  “那是你自作自受。顶多也就是被打一顿吧!” 
  “我可是被胁迫而盖章的。” 
  “什么,话可不能这么说。”桑原咋了一下舌头说,“签正式合同与准合同,不存在什么胁迫不胁迫的。” 
  “不,补偿金要4000万,要不我不同意。” 
  “怎么,你还不死心?” 
  “我有我的难处,得说服工会会员。” 
  “工会总会是什么时候开的?” 
  “那是……” 
  “拿会议记录来看看。” 
  “……” 
  “果然,会长先生真是个演员。” 
  桑原又拿起手机,一边念叨着“53——××”,一边按电话号。 
  “是秘书科吗?请问内山议长在吗?” 
  “别打,不要打电话。” 
  “啊,我是桥本,是在(木通)之上开市政商谈所的桥本。” 
  “拿同意书来。”桥本焦急地说,“我就盖章。” 
  “噢,终于举白旗了。” 
  桑原放下电话说:“不愧是当会长的,很干脆。” 
  “你,到底是什么人?”桥本问。 
  “你不是看名片了吗?”建筑顾问。 
  “不,你不是。” 
  “看我像干什么的?”桑原抽出一张名片,扔在桌子上。 
  “二蝶兴业……”桥本捡起名片念着。 
  “在守口还开了一家卡拉OK,想唱歌的时候敬请光临。” 
  “哼……” 
  “别磨蹭,趁你还没改变主意,快拿图章来!” 
  听桑原这么一说,桥本好像才醒过神来,起身走了出去。 
  “这个老家伙,全是背着会员干的。” 
  桑原厌恶地说:“增加补偿金,他说是水谷的点子,其实也是桥本本人的圈套。他想多要2000万归自己。” 
  “无赖,”二宫点了点头说,“十足的无赖。” 
  本藏环境开发不可能出5000万去买这份同意书的。桥本的计谋是:小田总业若出他所要求的价钱当然更好,但若小田放弃这一计划,他对水谷也能说得过去。他真是把二者放在同一天秤上了。 
  桥本回到房间,手里拿着一个小盒。 
  “补偿金什么时候付?” 
  “细则里已经写着。”二宫打开同意书说,“第一笔1000万,本月末拨到你户头上。” 
  桥本把桌上的200万拿在手中,再把手戳拿出来。这是一枚上头刻着雄鸡的私人图章。他在小田用铅笔圈好的位置没好气地盖上章。 
  二宫也点上了一支烟。交涉总算结束,但二宫心里却不那么爽快。为什么要付给这个无赖200万呢?他想。 
  “这回行了吧?”桥本说。 
  “谢谢。”二宫把同意书放在上衣兜里站起来的同时,桥本把桌上的烟灰缸随手扔到地上。烟灰缸一直滚到墙角。二宫捡起来又放到桌子上。 
  “真倒霉!”桥本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 

  二人出了桥本家,乘上宝马车发动引擎。 
  车上的表显示为9点20分,也就是说与桥本整整谈了40多分钟。 
  “你满脸不高兴?” 
  “心里有点不痛快。” 
  挂上挡,车飞奔起来。 
  “有什么不痛快的?” 
  “那200万,等于扔在水里了。” 
  “不正是用那笔钱让他盖的章吗?” 
  “不过,所以我才说是往水里扔钱的嘛。”这笔钱不是小田的,而是从赌场借的,利息高得吓人,10天就是一成利。 
  “你也太想不开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性格。” 
  “别人都这么说我。” 
  “喂,你已经债台高筑了吧?” 
  “算是吧。”二宫想,这又是一笔债。 
  开车沿芹川的府道向前,超越一辆卡车。 
  “打算往哪去?” 
  “返回北浜,改乘我的皇冠。” 
  “然后呢?” 
  “洗桑拿,再睡个午觉。” 
  “难道对我就一点也不表示感谢吗?” 
  “要感谢……” 
  “欠债还钱乃人之常情,感谢要以具体的方式。” 
  “具体的方式?” 
  “别装蒜,你怀里不是有同意书吗?拿到小田那里可以换回500万呢。” 
  “这个……” 
  “去小田总业,把赚来的300万分给我一半!” 
  终于提出他该提的要求了,二宫想。原来准备给他100万,他要150万,太狠了。 
  “太多了,这可是我营业所得。” 
  “放屁!我为了谁跟你跑到这里来的?” 
  “也只不过是一夜的事吗?” 
  “别狡辩。出力就得分一半,你也不完全是外行,难道不明白黑道上的规矩?” 
  瘟神桑原终于吼叫起来。无论他人品怎样,但他的确是个地地道道的暴力团员,所以二宫清楚,他说出的话是决不会改变的。正因为如此二蝶会才会派他来保卫施工现场。 
  “好吧,给你一半。”二宫只好认了,因为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不过,茂夫的善后由你来处理。”二宫又说。 
  “什么,你还惦记着这件事?” 
  “惹下的麻烦怎么消除,现在脑袋里全是这些事。” 
  “麻烦不是从天而降,而是你自己惹下的。” 
  不是,我并没求你动手,是你主动出手打人的——二宫这么想,但没说出口。茂夫的形象又出现在眼前:刺着红牡丹、黑蜥蜴,沾满鲜血和污垢的脸和那挥舞不止的膀臂。 
  二宫又想起了呻吟着的松浦,呜咽着求饶的仓石,还有未见面的水谷。 
  “你只是舒舒服服地被茂夫打了一顿而已。”桑原又重复一句已说过的话。 
  “并不舒服。”二宫也重复了一句。 

  他们来到了富田林锦田——小田总业的所在地。卡车调度站有一辆铲车正在工作。废胎加工厂及附近的树木已被烟熏得漆黑,堆积废胎的地方已变成漂着油垢的脏水坑。没烧掉的轮胎也面目全非,像刚冷却的灰山深岩一样粘在一起。 
  “火是什么时候被扑灭的?”桑原问。 
  “前天深夜。傍晚起火,大约烧到早上8点左右,那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在晴天的阳光下观看,现场并不像想像的那么宽广。可能是消防人员与警察在共同检查,有十来个穿深蓝色制服的人,在那仅有不足700平方米的存轮胎的地方测量取证。 
  “消防部门是怎么认为的?关于起火的原因。” 
  “他们认为,可能是因漏电而引起的火灾。” 
  无论怎样调查,起火原因也不能确定。 
  “是谁干的呢?陵南帮还是白耀会?” 
  “那谁能知道呢!” 
  管它是谁干的,与我何干?只要我从小田那里要来那笔钱就算完事,二宫想。 
  把车停在办公室前面一辆皇冠的旁边,他们走出车外,烧焦的橡胶味直呛鼻子。办公室的外墙上门上窗上粘满了油污。打开门走进屋里,二宫说:“您好,我是二宫,社长先生……” 
  一个身穿运动背心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前,正在喝易拉罐饮料。 
  “不在。”他摇着头说。是上次递给他手帕的那个人。 
  “是不是被叫到现场去了?” 
  “说是去警察署,现场检查是我替他去的。” 
  那个人的桌子上放着一顶安全帽,上面写着“今村”。 
  “是去了锦织警署吗?” 
  “嗯,是哪个署呢?我也没听说。” 
  那个人还说,什么时候回来他也不清楚。 
  “调查事件经过,要这么长时间?” 
  “唉,也许吧。”他的话毫无参考价值。 
  “请告诉我社长手机的号码,好吗?” 
  “在那儿写着呢。”今村指了指里面的墙壁。已变成茶褐色的旧广告历下面,写着二十多个会社号码。小田的手机号是030·71424××。 
  二宫记下电话号码,用那里的电话拨了号码。小田好像关机了,打不通。 
  “打不通,大概正在接受调查吧。”二宫回头对桑原说。 
  “啊,社长办事真谨慎。”桑原打了个哈欠,坐在沙发上说,“不管干什么你都是毫无计划地走一步算一步,这种干法也能胜任建筑咨询所所长?若是如此,那日本可算是天下太平了。” 
  混蛋,尽揭人伤疤! 
  “怎么办,在这儿等着?” 
  “等吧,好事不用忙。” 
  “那好,我去一趟北浜。” 
  “干什么去?” 
  “我总不能把皇冠车扔那儿不管。两三个小时就回来。” 
  “是吗,我明白了,你又想耍花招。”桑原站起身来说,“要不,你把怀里的那个信封留在这里。” 
  “什么?” 
  “你给小田打电话,想背着我做交易,是吧?” 
  “我还不至于像桥本那么卑鄙。” 
  “总而言之,你得把同意书放这儿再走。” 
  “这,真是胡来。”二宫想,这样做更危险。 
  “我的话你没听见吗?” 
  今村张着嘴,看着他们二人激烈地争论。 

  二人一起乘宝马车去北浜。 
  桑原坐在司机席旁打着吨儿,这更加使二宫恼火。这个家伙,一张口说话必定伤人,一坐上车就要对着镜子整领带。朝他鼻梁子猛打上几拳该多么畅快呀,二宫想。可是,要打起架来,自己是赢不了他的。看上去他有点溜肩且带几分斯文,可一旦动起手却相当难对付。一个人敢冲进真凑帮的指挥所,这可决不是一般的胆量。二宫真后悔怎么能和他纠缠在一起。 
  可是,再换个角度想一想,也并非如此。正是因为有桑原的帮助,才得以查清茂夫的身份,知道了陵南帮的介入,并让松浦口吐了真言。 
  若是二宫一个人单独行动,既不可能深夜潜入清共会的医院,也不可能搞清本藏环境开发及神荣土砂会社的阴谋。要是从这个意义上讲,多少还应该感谢桑原。没有桑原的拷问,桥本那家伙能否盖章还很难说。 
  算了,一切已经过去。想的太多头疼。 
  应该高兴呀,150万日元不是就要到手了吗? 
  在北浜出口下了高速公路,渡过堂岛川,再沿土佐堀街向西走,来到府立劳动中心前一看,皇冠车已不见了。 
  “嘿嘿,恭喜恭喜!”桑原睁开眼睛说。 
  把车向左靠了一靠停下了。下了车往四周一看,只见护路栏杆上贴着一张告示,上面写着皇冠车因违章停放已被警车托走,请车主到东警察署来。二宫揭下告示,放在衣袋,又坐进宝马车里。 
  “干吗哭丧着脸?还不认真反省!” 
  “是谁让我把车停在北浜的?” 
  “是哪个混蛋让我和他一起去的?” 
  “算了,没办法,去警察署。” 
  罚点钱倒没什么,但违反交通规则要减分,当负分累计到一定程度后就要吊销驾驶执照。 
  “喂,违章停车,减二分吧。” 
  “不知道。我从没犯过那种低级的错误。” 
  桑原伸了伸腰,咽了口吐沫说:“肚子饿了,找个地方吃点饭吧!” 
  他们走进东警察署附近国际饭店里面的一家寿司店,桑原要了海鳗、偏口鱼和凉酒,二宫吃寿司,外加一瓶啤酒。多少喝点酒是不会被看出来的,但他们一想到要去警察署,还是控制了自己。 
  桑原结完账,二人走出寿司店。过了东横堀川来到警察署。在交通科出示了告示和驾驶证,然后坐在被指定的办公桌对面接受调查。在调查了住址、职业等内容后,给他一张违章收据和一张领车证,然后向停放皇冠车的私人停车场走去。罚款1。5万日元,托运费1。2万日元,再加上保管费,警察也真没少抽油。 
  “你的态度很不好啊。”桑原一边走一边说,“开车竟然还喝酒,在女警察面前还抽烟,不能老实点吗?” 
  “我讨厌警察。” 
  “我可是非常喜欢。他们能保卫善良市民的正常生活嘛。” 
  “你是拥护现行体制派喽?” 
  “大树底下好乘凉嘛。” 
  在私人停车场又付了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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