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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蛇之形-第22部分

小说: 蛇之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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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就我一个人。”松了一口气的神色迅速掠过贾克的脸,我假装没看见。
“我不知道你喜欢古典车,”我淘气地拍拍宾士的车盖,“以前你总是向往最新
的车款。我记得萨姆和我买那辆二手房车时,你还出言不逊。”

    他做了个表示无关紧要的手势。“这辆宾士是跑腿用的。积架放在这条路上
一间上锁的车库里。”

    “积架!”我惊呼道。“我的天!萨姆会嫉妒死。自从XK8 一出来他就很想
买一辆。”我越过他向门厅的暗处看去,墙上装了一部投币式电话。“要是我打
断了你什么事,尽管继续去做。”我说。“我不急。”他拉上门。“我有些电子
邮件得回。”

    “我可以等。”我一屁股坐上宾士车盖,抬起头看着房子。这是一栋好看的
砂岩建筑,柱问墙上装了维多利亚时代建筑师最喜欢的那种又高又宽的窗子。莉
比说他1979年买这房子时花了7 万镑,而根据一名房地产中介的说法,现在它的
价值超过75万镑。“好房子。”他没有往屋里走,于是我喃喃说道。

    他点头。“我很喜欢。”

    “当初你买下的时候到底是哪里出问题?还有房客在租?地板下陷?木材腐
朽?”

    他的表情很意外。“没问题啊。”

    “你在开玩笑吧!你怎么买得起?我以为你在离婚协议中只拿到一丁点钱而
已。”

    他微微退缩,仿佛我露出了尖牙。“谁告诉你的?”

    “莉比。”

    “我不知道你们还有联系。”

    “偶尔。”

    “呃,她搞错了。”他带着戒心说。“她以为雇一个昂贵的律师就能打垮我,
但他根本没找到我那些真正重要的投资。”

    真是古怪,我想,记忆真会捉弄人。在我脑海中他一直像只黄鼠狼,现在面
对的竟是一张迷人的脸,这令我意外。“那一定是头一遭,”我轻笑一声说,
“你向来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太太。”

    “她还告诉了你什么?”

    “说离婚协议书的墨水还没干,你这里就住进了一个金发妞。她还说,她年
纪小得足以当他的女儿,不过却大得足以认得出好骗的傻瓜。”

    他的脸上再次闪现松了一口气的神色。“那是因为她嫉妒。”他嘲笑道。

    我又笑了,他那种自负的表情令我觉得很有趣。“你一直是个无可救药的骗
子,贾克。以前这一点让我很烦……现在则让我觉得很有趣……八成是因为我比
萨姆更了解你的生意。”

    他的表情变得难看。“例如什么?”

    “例如你拿这栋房子贷款了50万镑好让手机计划继续下去,现在你还不出钱
来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他在思考该怎么回应。“这也是莉比告诉你的?”

    我点头。

    “呃,她说谎。”他粗鲁地说。“她对我的财务状况一无所知。见鬼了,她
20年前都不知道,现在当然更不会知道。离婚之后我就没再跟她说过话。”他等
着我说些什么,结果我没说话,他重新采取攻势。“如果你把这话说给别人听,
我可以告你毁谤。你不能因为对别人怀恨在心,就到处破坏他的名誉。”

    我很想说,20年前这种考量倒没有阻止他帮萨姆破坏我的名誉。但我只是温
和地说:“我向来很乐意接受指正,贾克。那么哪一部分是谎话呢?是你没有贷
款,没有把钱丢进手机中然后赔光,还是你没有还不出钱来?”

    他没回答。

    “或许你选女朋友的时候应该挑一点。”我建议。“根据莉比的说法,那个
金发小娼妇之后还有很多女人,没有一个知道怎么闭上嘴巴。”

    “这话是什么意思?”

    “莉比趁你上班不在家时,向她们打听消息已经好多年了,其中有些人口没
遮拦的程度连她都不能相信。她只消说她是在为一家丝袜公司做调查,请她们拨
出20分钟的时间回答有关生活方式的问题,就可以获赠一打高级紧身裤,话匣子
就此一开不可收拾。”

    他皱起眉头。“她干嘛要做这种事?”




    这问题问得好,但我不准备回答。我需要他站不住脚,才有可能挖出真相。
“她想知道你在离婚协议中污了多少钱。”

    “我的前女友没有一个可以告诉她这一点。”他很有信心地说。

    “没错,”我同意,“但她从没这么直接问过。她问得含蓄多了——”我微
笑——“而且非常有耐心。从她对你已有的了解下手。”我想到莉比常常寄给我
列有贾克最新消息的列表。“房子是你的还是你伴侣的?房子购买时价值是高于
还是低于5 万镑?房子现在的价值是高于还是低于10万镑……20万镑,等等?你
伴侣是自己开业吗?他的所得是高于还是低于5 万镑……10万镑等等?他有没有
贷款?贷款是高于还是低于5 万镑,等等、等等?”我不怀好意地笑了。“答案
从来不是简简单单的是或否。你的其中一个女朋友甚至把你的银行结单给挖出来,
好把数字说准确?

    “那是不合法的。”

    “一定是。”

    “你说谎。”他口气很确定,表情却可看出他的感受并非如此。“她干嘛要
一直这么做?这没道理。”

    我苦笑一下,就好像认同他的说法。

    “她问到了什么?”

    “你的贷款在15年间从2 万镑变成了50万镑,这其间你换了7 个女朋友。你
有两家新成立的公司失败了,你去年卖掉的那一家换来了50万镑,直接拿去抵债
避免破产。你还在这里的惟一原因——”我朝他的前门点点头——“是因为这房
子的价值超过贷款额,银行同意你只付利息,等你去找一个能赚六位数字的工作。
你找工作并不顺利,因为你快50了,过去的记录又不怎么样。你正在拼命抵抗银
行要你卖房子的压力,因为你怕还完债之后只剩下20万镑,要买你原来在葛兰姆
路的房子都嫌勉强。”

    他看来完全垮了,仿佛我刚把他的人生撕成碎片,再把碎片抛进风中。我一
点也不觉得于心不忍。这只是让他小小地了解他曾经对我做过的事。

    “要是这能安慰你的话,”我态度和善地说下去,“萨姆也一样没说实话。
我们没有在香港大赚一笔,也没有要买一栋八间房间的豪宅,我们现在租的农合
很破旧。事实上我们不比你有钱多少,所以我们就省得继续吹上半小时的牛皮,
用不存在的财富让对方印象深刻了。”

    他叹了口气——我想是认命多过于愤怒——朝门口做了个手势。“你还是进
来吧,不过我警告你,现在我大部分活动空间只剩下我的书房。房子的其他部分
都租给外国学生了,这样才有办法付账单。事实上为了怕你发现真相,我本来打
算带你到酒馆去的,但是这样干脆多了。”他带我穿过门廊走到后面的一间房间。
“这些事你有没有跟萨姆说?”他边问边开门让我进去。

    “没有。他仍然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我打量房内,这里几乎没有转身的
空间。到处堆满了封死的箱子和一叠叠的书,墙上则挂满了画。如果这里有任何
安妮的东西,也稳稳地藏在视线之外。“我的天!”我解开背包,放到地板上。
“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你该不会干起小偷来了吧?”

    “少白痴了,”他暴躁地说,“这是我收起来不让房客碰的东西。就算他们
不偷,也会把东西弄坏。你也知道他们是什么德性。”

    “我不知道,”我向他保证,“我没见过他们。”

    “我是说外国人。”

    “啊!”我轻蔑地大笑,很享受贾克与外国人住在同一个屋顶下的讽刺。
“咱们这说的是外国黑人吗,贾克?”

    “阿拉伯人,”他不高兴地说,“如今只有他们最有钱。”

    “所以你睡在这里?”我看着角落的床问。“保卫你的财产不受黑黝黝的掠
食者侵犯?”

    “他妈的很好笑!”他在书桌前的旋转椅上坐下,把扶手椅留给我。“只有
别的房间都客满时我才睡这里。这样过活是有点左手进右手出,不过能帮我渡过
难关。”

    从我上次见到他以来,他留了胡子,深色的头发也变灰了,但这样子很适合
他,我想逆境中他反而能活得更带劲,因为他完全没有萨姆脸上明显的烦恼皱纹。
“你气色很好。”我说着,坐在椅子上。“萨姆的头发几乎全掉光了,而且对这
点很在意。若听到你的头发都还在一定会很生气。”

    “可怜的浑球,”他以出人意外的友善态度说,“他向来很怕秃头……以前
总是每天数着梳子上有几根头发。”

    “他现在还是会这么做。”我的注意力转向一只玳瑁色的猫,它蜷伏在房间
一角的填塞脚凳上。“我不知道你喜欢猫。”

    他随着我的视线看过去。“我逐渐喜欢上这小家伙了。我一个前任女友因为
我不肯付她的信用卡账单气呼呼地冲出家门,匆忙中忘了带走可怜的‘酒虫’…
…否则就是它自己逃开了雌激素勃发的女人。它对我比对我的皮夹有兴趣,所以
我们处得蛮好的。”

    “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你是说莉比没告诉你?”他讥讽地问。“我还以为她什么都知道呢。”

    “开始有外国人接电话之后,她就不再打电话来了。”

    “她怎么不担心会是我接的?”

    “你是接过,”我告诉他,“好几次。她总是假装成要打电话到诊所的老太
太。你对她很有耐心,一直告诉她要把电话本里的号码改过来,才不会又打错。”

    “要命!那是莉比?听起来不像她。”他一副印象深刻的样子,仿佛我刚说
的是他不存在的女儿做了件什么值得称赞的事,而不是提到将近25年前甩掉他的
老婆。

    “她发抖的声音还真像。”我停了下。“你想她吗?”

    他没料到这个问题,若有所思地摸着胡子思索答案。“有时候。”他承认。
“她现在在哪里?我知道她再婚了,她的朋友曾告诉过我,但我不知道她到哪去
了。”

    “莱斯特郡的梅尔顿莫布雷。你们分手之后她在南安普敦念了研究所,现在
是莱斯特一所综合中学的历史科主任。她丈夫是银行经理,叫吉姆·葛司。他们
有3 个女儿,最大的13岁,最小的7 岁。”

    他嘴唇扭出一个遗憾的微笑。“她以前总是说没有我她会过得更好。”

    “她想要有自己的身份,贾克——”我倾身向前,双手夹在膝盖间——“如
果你们还没离婚时你鼓励过她去受训当老师的话……谁知道?或许你们现在还会
在一起。”

    他跟我一样都不相信这一点。“不太可能。我们到最后根本就不说话了。”
他眯起眼睛看着我,我猜他对我仍心存疑虑,就像我对他一样。“你知道,我一
直把离婚的事怪在你头上。在你出现之前莉比完全没问题,一心只想生小孩……
然后你搬进了街上,突然间光有小孩就不够了。她非要有事业不可,而且一定要
是教书。”

    “我不知道她这么容易受影响。”

    “哦,少来了!她每个想法都是来自上一个跟她说话的人。这八成就是她变
成历史老师的原因。”他讽刺地说。“这门科目已经被其他人嚼了好几个世纪,
自己就不用动太多脑筋了。”

    “简直胡扯,贾克。莉比很清楚她人生中要的是什么……还有不要的是什么。”

    “是啊,每次她跟你在一起之后我都看得出来。当她接受了一剂拉内莱家的
左翼女性主义后,就会变得很好战,随时维护她自己的权利。”

    “那你没介绍她和莎伦认识或许是件好事。”我冷冷地说。“否则你老婆可
能就会变成妓女了。”

    他不肯看着我——我想是害怕我会在他眼里读出什么——但他的脖子涨成愤
怒的红色。“这么说太蠢了。”

    “不会比你试着把你们的离婚怪到我头上蠢。”我持平地说。“不管我说过
或没说过什么,都不能改变莉比受够了你赌博的这项事实。她想要过得安稳点,
不想日子像坐云霄飞车一样。光是股市就已经够糟了,当你承认玩一把扑克输了
三千镑时……”我摇摇头。“你指望她怎么做?拍拍你的背?”

    “那是我的钱。”他愠怒地说。

    “赢的时候也是你的钱,”我指出,“但你赢的时候她从来没份,只有输的
时候才轮到她倒霉。你每次一输钱就让莉比日子难过,赢钱时则拿去买莎伦替你
吹喇叭。”

    他这才发现莉比到底告诉了我多少,并因此大为感冒,开始沉默不语,只有
壁炉上的时钟钟摆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我一点也不想打破沉默,而是环顾书房,
试着把看到的东西印在记忆里。这是个不可能的任务,于是我从那里所没有的东
西找起:安妮祖父母的肖像、羽蛇神的镶嵌画、玉制品、炮弹壳和孔雀羽毛……

    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裱着镀金画框的杰出海景图,画的是一艘满帆的船正在
与风暴中的惊涛骇浪搏斗,画框底下用螺丝锁着一小块牌子,上面的字依稀可辨:
西班牙武装民船在牙买加金斯敦外海遭遇暴风雨,1823年。我专心地想那个日期
是表示风暴发生的那一年还是这幅作品完成的那一年,过了好一阵子才发现到贾
克正注视着我。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疑心地问,随着我的视线看过去。“是莉比有什
么疯狂的念头,以为她可以再从我这里弄到一些钱?”

    我摇头。“我是来问你安·巴茨死亡当晚的事情。”

    他恼怒地吐了口气。“那你干嘛把莉比扯进来?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直说?”

    像他这种习惯不分青红皂白先攻击再说的男人,说出这种话未免太迟钝。
“对不起。”我抱歉地说。

    “你大可以在电话里跟我谈。”他说,不满之情逐步高涨。“以前我总是对
你有问必答。前几天我甚至还开车到圣马克教堂去帮你找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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