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刹蛇踪-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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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以这样想,但我确实没有那么做。我在学校看了好几年的大门,每年农忙的时候,我都要回家几天,地里面的东西得收,农时是不等人的,有时候,村子里面的人也会帮帮忙,但总不能老指望人家,哪家都有一摊子事情,这——你们可以去问问学校的邱主任,看看我说的对不对。再说,我能想这么远吗?那我不成神仙了,那房大庆是我的外甥子,虽然不是亲外甥,但那孩子经常拎着东西来看我,我为什么要害他呢?”
段老五被捕之后,很可能把该想到的东西都想到了,他的头脑很清醒,思维很清晰,语言的逻辑性很强。这一点和凶手作案的手法非常接近。
“我们第二次找到你的时候,你让我们到火柴厂和油坊巷去了解房大庆的情况。你想把我们的实现吸引到房大庆的身上去。”
“你们找我了解情况,我能不说吗?不说不好,说了又不好,你们也真难伺候。”段老五的言语之中暗含讥讽,这说明他此时的心理状态比较好,“我真不知道下面要不要说话,如果你们不让我说话,那我就做哑巴得了。”段老五开始矫情。
“你试图把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段老五的身上,却不知道房大庆早已悬崖勒马,改邪归正。”
“这只是你们的想法。我只是向你们反映一些情况,这个案子和大庆有没有关系,还得用事实说话。”段老五话中有话,言下之意是:你们要想证明我杀了人,那就得拿出证据来。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当面对质
“你刚才说你不知道那些站巷口的女人姓甚名谁,实话告诉你吧!施梅兰和萧红叶是好朋友,她们俩无话不谈,你做的那些龌龊腌臜,上不得台面的事,施梅兰已经跟萧红叶说了,你和施梅兰做过以后,没有按照讲好的价格付钱,而是扣了两块钱。是不是这样?”
“不错,是有这么一回事,做过的事情我承认,我跟她做的时候,她嫌我——”
“她嫌你什么?”
“她嫌我身上有味道。”
“是狐臭的味道吗?”
“对,她嫌我,很不爽,干这个,又嫌这嫌那,我才扣了她两块钱。我的钱可不是偷来的。”
“不爽?施梅兰说,你折腾她大半夜。有这回事吗?”既然段老五为老不尊、恬不知耻,那就把话说得深一点,把段老五的灵魂拿出来展示一下,未必是一件坏事。
“我花了钱,做多长时间,她情我愿。”段老五丑恶的嘴脸显露无余,“就是做这个的,又想要钱,又不愿意多干活,天底下哪里这么便宜的事情?”
“你扣了施梅兰两块钱,可萧红叶每次做过之后,都要多问你要几块钱,你印象应该很深吧!”
“我没有一点印象。”
“没有一点印象?萧红叶跟施梅兰说,她跟你做过很多次。”
“胡说八道,做这种事情,先讲好价钱,做完之后,一拍两散,做过很多次?你们也不想一想,她每次做过都跟我多要,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还会跟她做第二次吗?站巷口的女人又不是她一个人,我为什么要盯上她一个人呢?”
段老五是一个老江湖,不但反应,而且说话滴水不漏。
“水队长,那把施梅兰叫过来,让她来说。”
不一会,施梅兰第二次走进办公室。
待施梅兰坐下之后,欧阳平道:“大姐,萧红叶是不是经常和他做。”
“是的。”
“是不是每次做完之后,萧红叶都要跟他多要几块钱?”
“是的。”
“段老五,你听清楚了吗?”
“我傻啊!既然她是这种人,我为什么还要经常跟她做呢?施姑娘,你可不能胡说八道啊!”
“为什么?因为萧红叶床上功夫在姐妹中是数一数二的。欧阳科长,萧红叶在我们姐妹中是最能赚钱的。我们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她是无遮无挡放得开。”
“你们讲的这个女人,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姓甚名谁,我就更不知道了。”
“她的嘴唇下房有一颗绿豆大的黑痣,你如何不记得。”
“此话差矣,亏你还是做这个的,每次做的时候,不都是黑灯瞎火的吗?凡是找站巷口的女人,不都是只看身段,谁会在意她们的脸呢?你们每天出来的时候,都是在天黑之后,哪一个脸上不是抹了厚厚一层东西。”
“你是怎么认出施梅兰的呢?”
“她的脸上有一块胭脂胎记,所以能记得。”
正文 第六十三章 郭老突至
“那萧红叶的脸上有一个黑痣,你怎么反倒记不得了。”
“我确实记不得了。记得便说记得,不记得,我不能骗你们说记得。”段老五开始油腔滑调。
“萧红叶明明跟我说过这样的话,我让她防着你一点,可萧红叶说有办法对付你。不仅如此,她每次跟你做过之后,都会把钱掏出来给我看。”
“她莫不是和其他男人做的,你如何知道他是跟我做的呢?”
“我们每天晚上都是一起出门的,我每次都是亲眼看见萧红叶走进学校的传达室。是男人,做过的事情,就应该担着——我没有见过你这么没皮没脸的人。”
“她多要,我就给她吗?找你们做,是照顾你们的生意。我又不是腰缠万贯的财主,做这种事情,本就是花钱的买卖,哪还有多余的钱给她呢?如果我有钱的话,我就找一两个正经的女人,养起来,何苦这么偷偷摸摸,弄不好还会惹上一身的毛病。”段老五有侮辱施梅兰人格的意思,“话说回来,我要是有钱的话,能到学校去看大门,吃辛受苦吗?”
欧阳平的目的非常明确,他要在段老五在萧红叶之间画一条连接线,而段老五的目的也非常明确,他就是要尽最大努力撇清和萧红叶的关系。
段老五之所以有底气,是因为欧阳平的手上没有直接的证据。
欧阳平也有底气,他胸有成竹,段老五百般狡辩,不肯认罪,这丝毫不影响欧阳平的情绪,事实已经非常清楚地指向段老五。
楼梯口传来了“蹬——蹬——蹬”的脚步声。
不一会一个人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他就是郭老,外套搭在右手腕上,手上提溜着帽子。
欧阳平和同志们蓦地站起身——迎了上去。
“郭老,你不是还有一天才能回来吗?”
“会议主要议题已经结束了,下面是参观活动,我心里面想着你们的事情,就提前回来了。”
“太好了。”
郭老走进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接过李文化递给他的香烟,掏出打火机把香烟点着了。他望了望段老五。
“水队长,老雷,你们把他押下去,待会儿再审。”欧阳平道。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钟,吃中饭的时间也到了。
欧阳平正好可以利用吃中饭的时间把案子的进展情况向郭老做一个详细的汇报。
在吃中饭之前,郭老认真仔细地看了一遍所有谈话记录。吃中饭的时候,欧阳平又将案子的来龙去脉向郭老做了提纲挈领的概括。
这里有一个细节要交代一下,谈话记录一共有二十几张,其中一张,内容虽然不多,但郭老看了三遍。这一张上面的内容是欧阳平和修鞋匠黄师傅的谈话记录。
回到办公室以后,欧阳平也将他和黄师傅的谈话记录反复看了两遍。但始终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来。
正文 第六十四章,再访鞋匠
郭老之所以看好欧阳平,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欧阳平心思细密,平时善于观察:“欧阳,我在这一段谈话记录上多停留了一会,你看出来了?”
“是啊!郭老,您是不是从这段谈话记录里面看出什么东西来了?”
“两具尸骸还放在会议室吗?”
“还在。”
“走,我们过去看看。”
大家随欧阳平和郭老走进会议室。
水队长揭开报纸,两具尸骸的下面垫着几张报纸,尸骸上面撒了一些石灰粉。
郭老认真地看了看两具尸骸颈椎骨的切口处。他还用手指摸了摸横切面。
欧阳平已经明白郭老在想什么了:“郭老,把您的想法跟大家说说。”
“我回去以后,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你们看,两具尸骸颈椎骨的横切面非常平整,这应该是非常锋利的凶器所致。”
水队长低下头仔细看了看两具尸骸颈椎骨的横切面:“郭老说得没错,横切面比较特别,应该是一刀所致。
“什么样的凶器能达到这种效果呢?”小曹道。
“鞋匠黄师傅有时候会把摊子放在学校的传达室,黄师傅的摊子上有这种利器。”
“欧阳说得对。”
“郭老,我们现在就到桃花坞去。”欧阳平道。
“走。”
欧阳平一行七人走出公安局的大门,直奔桃花坞而去。
走出城门,远远地就能看见黄师傅的鞋摊。黄师傅正在忙着什么。
黄师傅也看到同志们了,看到欧阳平一行的,还有沿街店铺里面的人。
大家看着这一群人走到黄师傅的鞋摊前。店铺里面的人陆续围了上去。
“黄师傅,您吃过饭了吗?”
“刚吃过。”
黄师傅正在上一只鞋子,他右手拿着一把锥子,两根专门用于上鞋子的绳子互相对穿、对拉,将鞋底和鞋帮连缀在一起。
“欧阳科长,案子怎么样了?”
“老人家,我们想向您了解一点情况。”
黄师傅望了望站在鞋摊周围的人:“你们想问什么?”黄师傅显得很谨慎。
“这样吧!我们找一个地方谈——就在学校的传达室吧!”
“行,小郭,你帮我照应一下摊子。”
欧阳平将黄师傅领进了传达室,学校的传达室里面已经粉刷完毕,门窗已经油漆好了,门上面贴着一张纸,纸上面写着“油漆未干,勿碰”的字样。
大家依次侧着身子走进传达室。
“欧阳科长,你们想问什么?问吧!”黄师傅的口气顿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黄师傅,段老五在这里看大门的时候,您是不是经常把鞋摊子放在传达室里面?”
“不错,我时常把摊子放在段师傅这里。”
“放在外屋还是里屋?”
“放在里屋,放在外屋,段师傅怕邱主任说闲话,我的摊子上有一些鞋子,鞋子会有些气味。那些老师,鼻子是很尖的。”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别碰刀口
“请您好好回忆一下,一九六六年的三四月份和六月份,您是不是把鞋摊放在这里了。”
“不错,我放了。”
“您这么肯定?”
“不会有错,我每个月有一多半时间把摊子放在这里,我家住的比较远,有时候累了,就会偷懒,挑来挑去也麻烦。过去我没有想到,是段师傅让我放的。”
“您的鞋摊上有没有比较锋利的刀呢?”
“有啊!这些东西都是我吃饭的家伙。一把锥子几把刀,这是我全部的家当。”
“都有一些什么样的刀具,您能拿给我们看看吗?”
“行,我这就去拿,你们等一下。”黄师傅走出传达室。
传达室的门用一块砖头抵着,前后窗户都是开着的,空气中弥漫着油漆的味道,刚油漆好的绿色门窗,鲜亮的很。
围观的人还没有散去,人们聚集在酱油店的门口,而且人越集越多。
一分钟以后,黄师傅拿着一个牛皮夹带走进传达室。
“欧阳科长,所有刀都在这。”
牛皮夹带上插着六七把刀,其中一把刀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郭老从牛皮夹带上取下这把刀,这把刀长二十公分左右,刀口和刀柄为一体,刀柄上窄下宽,窄的地方有三公分左右,宽的的地方有五公分左右,刀柄上缠着布,大概是时间太长的缘故,布黑乎乎的;刀口是斜的——成七八十度角,刀口宽九公分左右。
郭老想用右手的大拇指试一试刀口,被黄师傅叫停了:“老同志,别碰——千万别碰刀口。”
郭老将手缩了回去。
黄师傅从郭老的手中接过刀柄,用刀口在牛皮夹带上轻轻一拉,牛皮夹带上就出现了一条很深的口子。
欧阳平倒吸了一口凉气,黄师傅的手中果然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
“郭老,用这把刀切割一个人的脑袋,宽度绰绰有余。”
黄师傅望了望欧阳平,又望了郭老,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欧阳科长,这把刀有什么问题吗?”
“黄师傅,我们已经把段老五抓起来了?”
“你们把段师傅抓起来了,他莫不是和窨井里面的两个女人的死有关?”
“不错,根据我们的调查,窨井中的两个女人是站巷口的女人,她们生前曾经和段老五做过皮肉生意。”
“这——这怎么可能呢?欧阳科长,你们该不会搞错吧!”
“ 不会有错,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个叫施梅兰的女人,她曾经和段老五做过。”
“施姑娘?”
“对,您认识她吗?”
“认识,我的老家是洪泽,我们是老乡,她是蒋坝人,她的眉宇之间有一个胭脂胎记。她在我这里修鞋子,我从来不收她的钱。那是一个很老实的姑娘,可惜走了这条路。”
“正是她。
“欧阳科长,你能告诉我两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吗?”
“一个叫翁英梅,一个叫萧红叶。”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刀被动过
“原来是这两个女人。”
“黄师傅,您也认识这两个女人?”
“我在胡同口摆鞋摊,她们就在路口招揽生意,如果我晚上迟一点收摊的话,就能看到他们的身影。有时候,她们会到我摊子上来修鞋子。这个叫萧红叶的女人的下巴上有一颗黑痣。”
“黄师傅,您不知道段老五和站巷口的女人之间的事情吗?”
“没有想到他是这么一个人,白披了一张人皮啊!”
“黄师傅,我们怀疑段老五是用您这把刀杀害了翁英梅和萧红叶。”
“这倒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情——我跟你们说一件事情——现在,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黄师傅眉头紧蹙,若有所思。
“黄师傅,您说。”欧阳平从黄师傅的表情中看出了非常重要的信息。
“做我们这一行,除了手艺,主要靠这些家伙事。”黄师傅指着牛皮夹带上的刀道,“我这些刀只能用来切皮革的,不能碰其它东西。我记得很清楚,一九六六年六月,有一天晚上,因为下雨,我就把摊子放在了段老五的屋子里面,第二天,我拿这把刀切鞋底的时候,发现刀口上有一个小口子,口子两边的刀口也卷起来了。经你们这么一说,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情。敢情是段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