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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九州·风起云落·大角-第3部分

小说: 九州·风起云落·大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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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他们逮着了一个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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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四
( 本章字数:1835 更新时间:2003…5…10) 


  风行云明白了这话的意思后,就从羊圈里跳了出来,他带着点兴奋地叫:“他们抓到了一个?在哪?”
  “就在河边,我们得快走。否则就占不到座了。”

  他扔下烟斗,转头穿上鞋,想了想,又从篱笆上抽了一根长棍子,和着少年一块朝河边低地跑去。与那些经历过战争的成年人不同,他们的心中,对这些传说中凶恶的敌人只充满了好奇。

  大人们已经把逮到的探子带到了小河下游林中的一块空地上。空地的中央有一棵两人合抱粗的苏合香树。他们把小姑娘和小伙子们都轰走了,但是风行云和向瓦牙并不在其中。此刻,他们正藏在空地边缘一棵树后边,试图攀缘上树干,从上面居高临下地偷看。

  他们必须很小心,因为羽人的感觉都极度敏锐。

  “你看到了没,”向瓦牙压低声音喊道,“看到了没,他是不是长着狼嘴和尖耳朵?”

  “别吵。”风行云说,他一脚踏在向瓦牙的头顶上,胳膊搭在树身上,微一使劲,轻轻巧巧地翻上了头顶横跨的树干上。羽人们天生就是攀缘的好手。

  透过枝叶,他看到了那名被捆绑着的探子,却吃了一惊。那名蛮族探子正是他们那天碰到的黑脸男孩,一根马具上的链条栓住他的双手,另一根栓住他的脚。

  虽然天气炎热,那家伙却着一件肮脏的皮袍子,上面沾满油腻。他看上去黑瘦猥琐,有点罗圈腿。头发虬结在一起,给凶狠的鹰勾鼻子投下一堆零碎的阴影。他有点害怕了,紧张地四处环顾。羽人们围着他站成一个圈子。他们手里都有武器。

  向瓦牙在一旁悉悉簌簌地盘了上来。他们一起看着村里的大人们神情紧张地围绕着探子争吵着。树叶的阴凉下很凉快。风行云的树皮鞋里进了水。他把鞋踢掉,舒舒服服地在树干上躺下来,这样比较惬意。“原来他是个蛮族人,”向瓦牙低声说,“看上去和我们没什么两样嘛?为什么说他是蛮族人?” 

  “我不觉得他是个探子,”风行云悄声细语地说,“他来我们这已经十几天了,如果是探子,早该把那些凶恶的家伙招来了。”

  “那谁说得准,”向瓦牙紧盯着那男孩看,“——他是不是把狼尾巴藏起来了?”

  “听我说,他只是个迷路了的小孩。”风行云说,他看见那名男孩把头垂在两肩之间,看上去神情落寞。他和他们真的没什么两样。

  围着那名男孩的那圈大人们还在讨论该如何处置他。风行云看见羽人长老们摇头皱眉,知道现在他们束手无策了。羽人们在害怕,但他们不能放了他,那只会暴露出自己的虚弱;如果他们杀了他,又极可能招来可怕的报复。

  也许这家伙只是名流浪汉,但他若与那些蛮族强人们有什么瓜葛的话,他们就将骑虎难下。

  “他不是探子。”风行云说。

  他看见有人上去解开了那男孩的绑缚,那男孩茫然地抬头张望。人群让开了一条路。

  “他们要放他走。”向瓦牙难以置信地说道。

  一名年青羽人上前推了那男孩一把,给他指了指让开的路。男孩开始朝树林走去,他的脚步迟疑沉重。两步之后,他回了一下头。那些羽人们默默地立在原地看他,神情仿佛一个模子里出来般,冰冷得让夏日里的热气冻结。

  风行云远远地看到,那男孩仿佛轻蔑地笑了一下,转身迈开步子朝林子里飞奔,眼看他就要跑到空地边缘,跨入那些杂乱的迷宫一样的灌木丛中,风行云却猛地里瞥见了一名羽人在他身后扯满弓弦,瞄准了男孩的后心。他认识那名年轻羽人,那家伙叫云离,就住在紧挨着老桑树边上那棵歪脖子榆树的第七根树杈上,平日里善良得连鱼都不愿意杀。

  他刚吃了一惊,男孩已经被一箭射倒。

  太阳慢慢西坠。高处传来一片嘈杂声,那是万鸟正在归巢。男孩后心着了箭,滚在地上,扯着嗓子痛苦而绝望地嚎叫着。那些大人们只是站在那看着。红色的晚霞如同火油般慢慢地蔓延,吞噬着越来越暗的天空。

  垂死的男孩毫不停息地咒骂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了,转变成了痛苦的啜泣。血从他的背心里爬出来弯弯曲曲地流满大地。

  他们该停了。那些大人们的脸色越来越冷峻,阴影被火光曲扭了。

  几个大人慢慢地逼近了过去,他们手上的弓弦越扯越满。红色的云越来越大,席卷了整个西天。

  风行云再也忍不住喊了出来:“让他走,让他走。”

  那些羽人们惊异地循声向这边看过来。

  向瓦牙从来都没觉得自己的反应有这么快过,他拉起风行云的的手,跳下树杈,连鞋子也来不及要,就飞似地逃掉了。

  跑到一苇溪的边上,风行云跪下膝盖,他在那儿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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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五
( 本章字数:1969 更新时间:2003…5…10) 


  好多天里村中都极其紧张,连少年们出去放羊都要在限定好的圈子里,然而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他们等待着的天边烟尘却没有出现。
  距离八月十五的日子一天天地接近,风行云觉得向瓦牙越来越显露出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事实上村子所有的人都显露出一副心不在焉的神色。他们一面惦记着即将来临的狂欢的日子,一面惦记着那个死去的孤独男孩,这种交叉混合的奇怪感受就一直盘绕在每一位村民的心里。

  灰暗的苏合香树上还挂着那具小小的尸体,他在夜空中晃荡着,白色的脸上长满了苔藓。许多人虽然嘴里不说,他们远远地看到那具在风中摇摆的尸体时,心里头还是觉得他们这回大概是做错了。

  雨季慢慢要过去了。现在风越来越大,它是发疯的巨人,横跨过天空,像赶羊一样赶着破碎的云彩。

  再有两天,就是羽人展翅的日子了。田里再也没有大的事情可做,无聊更助长了弥漫开来的 紧张气氛。长老决定招集人手搭盖围绕村子的箭楼,希望籍此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如果村里真的出现了蛮族人的探子,那么加强一下戒备确也有所必要。

  向瓦牙的父亲也被叫了去,他是一名好木匠。所有的羽人都熟知树木的习性效用,但没什么人像向大叔那样热爱和了解林中那所有的树木。檀木是树木中的战士,它坚硬强横,绝不屈服;凤凰木是树木中的艺术家,它暴躁多变,绚丽脆弱;黄桦和白桦的柔韧多汁,让它们看上去像是女人的漂亮腰肢;虎纹木质地软滑又有漂亮的纹理,可你要不了解它的脾性,它就会用辛辣的气味呛你一鼻子。人就和树一样,也有许多种,要想学会看人,先要学会看树。这是他总挂在嘴边的话。

  “你们别到处乱跑。”向大叔带着斧头从屋里出去的时候,冲着两名少年喊道。他们正垂着双足,并肩坐在羊圈的栅栏上,嘴里叼着竹根雕的长烟斗,风把火星吹得四处飞溅——既然他们马上就要成年了,向大叔也就不管吸烟的事了。

  “我还懒得走动呢,”风行云回答说,把手抱在了脑后,“羊反正都快饿死了,它们也走不动。”

  “别不在意,”向大叔叮咛说,“如果那小子真是名探子,附近就可能满布蛮族人的游寇。”

  “行啦,行啦。我们知道了。”向瓦牙不耐烦地把脸扭向一边,像是驱赶一只不听话的老公羊一样冲他连连挥手,“你快走吧,迟了就要被村长当众羞辱了。”村长是村里最老的老头。骂起人来要直溅得胡子上全是自己的唾沫星子才算完事。

  向大叔欲言又止,哈哈一笑,扛起他的大双头斧走了。

  等他的背影一消失。向瓦牙就转过身对风行云郑重其事的说:“是时候了。”

  “什么?”

  “就是今天晚上,老大。我们得一起去采蓝铁草——再没时间了。”

  风行云瞪圆了眼睛:“我以为你那是在开玩笑。”

  “他们说,那一天漫天的白羽像雪花纷纷扬扬,白得耀眼,飞起来的羽人遮天蔽日,像蓝媚林里的雾气一样迷眼;他们说,无论你爱上谁,只要在那一天能够追上她,抱住她,贴着她紧紧飞翔,她就将一辈子都属于你。在一同飘摇在云间的时候,我要把蓝铁草插在她的胸口上,也许还要吻一吻她——她会爱上我的。可你要帮我——”

  他的眸子在老桑树的阴影下闪闪发光。他们两个人长得像兄弟一样相似,也从来都像兄弟一样亲密无间。风行云比向瓦牙大了几个月,从小他就更多地展露出兄长的模样。

  此刻他望着向瓦牙那急切的会说话的眼睛,懒洋洋地说,“你没看你父亲说话时候的模样吗?我们要是乱跑,不被蛮族人抓去,也会被你爸给打烂屁股——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向瓦牙从栅栏上翻身跳了起来:“你同意了?”

  风行云没他那么快活,他皱紧眉头沉吟:“我们得找点什么防身的武器……没人去过那儿,没有人到过那林子的深处,瓦牙——那儿除了蓝铁草之外,总还有些其他什么东西吧。”他回忆起村里那些最年老和最年轻的猎手们望向雾气弥漫的蓝媚林的神情,那些目光里有着一点怅然,无奈,担忧,也许还有一些痛恨。他们没有说为什么,但村里的17座新旧箭塔,有8座是朝向东部的蓝媚林的,虽然蛮族人更可能从村子北边那些低矮的丘陵上俯冲下来。

  “不用担心。我有这个。”向瓦牙得意洋洋地从脚边一个麻布袋里拖出一件东西来。

  那是柄绿色的弓,精密的金线花纹在阳光下闪得耀眼,牛筋制成的弦在呼啸的风中微微颤动。一瞬间里,他以为向瓦牙把挂在无花果树上的弓给偷来了,但它看上去有些什么地方不一样,它有些旧了,拊手上的绿漆有点脱落,而挂弦的弓梢则因为经常摩擦而发黑了。

  风行云压低声音说:“你拿了你爸爸的弓——这可就不是被你爸打烂屁股的问题了。”

  “没事,他们得忙上好几天几夜呢。我们快去快回,他发现不了的。再说了,这才够刺激呢——”

  风行云盯着向瓦牙的脸,嘴角慢慢地裂到了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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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六
( 本章字数:1734 更新时间:2003…5…10) 


  那天傍晚时候,鬼鬼祟祟的两名少年带着麻袋,躲躲闪闪地走向森林。为了在林中不至迷路,他们决定沿着一苇溪回溯而上,但为了避开村里人,他们得先绕上一段路。
  他们在小溪边的空地上停了下来,那儿正是他们处死蛮族男孩的地方。黄昏将尽,周围的景色一片死气沉沉,落日的余晖在河对岸呈现出一片橘黄色。

  村里还活动着的人都在另一头忙着。四周太安静了,一个人影也没有。风滑过林梢,仿佛一个庞然大物。我战抖了一下,但不是由于恐惧,而是孤独感使他不寒而栗的。这种感觉又细微又无法形容,它无影无形,但在他内心深处扰动着。

  风尖利地响着,带来一股尸体的气味。高处仿佛传下来吟叹之声,令人寒毛倒竖。风行云抬头看见此刻那尸体黑黝黝地依旧悬挂在树梢上,跳着神秘的舞蹈,轻飘飘地仿佛没有重量。

  他发觉向瓦牙紧紧揪住他的胳膊,几乎掐了进去。

  “没事的,不过是具尸体。”他说,一边打开麻袋的口,用手紧紧地抓着袋口以防被风吹乱,“我们把它拿出来吧。”

  向瓦牙没有回应他,却猛地往后一跳,几乎被一丛灌木绊倒。那儿,在树的阴影下面,站着一个人。

  风行云看到那边树下一个人,孑然孤立。那人身着一件深色的带风帽的罩袍,背负着一件长长的青布包袱,正望着天边那即将消失的棕黄色的余晖。他的罩袍风帽被风吹得掀开向后时,风行云看到下面的脸又老又苍凉,只有在无穷无尽的路上经受过那无穷无尽的风霜的脸,才会带上那种沧桑感。

  他站在那儿的模样使人感到害怕,仿佛一棵被火烧过的干枯木桩矗立在地上,仿佛一块磐石,或者一座山,或者任何一种时间的流逝对其无法起到影响的物体一样立在那儿。

  风行云握紧手里的弓,从灌木丛后站起身来。他从来都是这样,只要刚觉得有一点害怕,他就会捏紧拳头,跳出去面对它。他们根本没有发出声音,然而那老人仿佛早就知道他们在那似的。

  “哦。”那老人背向着他们说,“是两名偷偷溜出家门的小伙子。你们好准备出远门吗?”

  “你怎么知……我们只是在附近转转。”风行云立定了脚步,他用胳膊把向瓦牙推在自己的身后,虽然还有些残存的害怕,但他们的好奇已经盖过了恐惧。

  老人回过头来望着风行云。他有着满脸胡须,那部胡须别有特色,两腮之处是花白的,篷篷地向外怒张,让他看上去总有些怒气腾拔;于下颔骨处却已经全白,松软下来垂落在胸,让他看上去安详宁静。他的眼睛里有一点晶光让人不安,它锐利得刺透了风行云的瞳孔,并且直透过后脑,让他的五脏六腑剥落淋漓暴露在呼啸的风中。风行云面对着他,心中浮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道宽阔的水流——它舒缓地流淌着,向芦苇丛生的河岸,向默然不动的大地展示裸露着一切。

  “羽人哪,”苍老的男子专注地看着他说,“有很多人踏出自己的第一步的时候,都没有想到过自己将一直不停永远永远地走下去。他们如同婴儿坠地,并不了解自己将要面临一个怎么样的生涯。”

  “羽人啊。”那老人在风中挥挥手,一簇蓝色的荧光在他的指间闪烁。向瓦牙又后退了一步,他们早猜到他是一位术士。那些星星点点的光芒迎着风冲上高空,蚂蚁扑食蜂蜜一样爬满那吊钟一样晃悠着的蛮族人,把他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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