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符文之子-2 冲出陷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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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钱。但可能因为我的性格有些古怪,我比较喜欢虐待人……经过国境线的那一段时间,你就装作是我的徒弟,在那段时间内我会想尽办法辱骂你,你必须忍受这一切,不管出现任何意外也绝对不能反抗或者躲避,直至越过国境线我们彼此分手。知道什么意思嘛?”
这比自己想象的条件怪异许多,但听他这么一说,波里斯反而觉得对方不像蓄意欺骗自己。想要敲诈人的人在对待猎物的时候会特别亲切,看上去和蔼可亲,但这家伙正好相反。
“好,就这样。”
他们达成了协议。
“你给我过来!东张西望什么呢,像个小乞丐似的。能不能快点?怎么这么慢啊?要死不活的样子我看连碗粥都得不到。”
“你这该死的家伙!我让你好好呆在这里,谁让你四处乱跑了?连个狗熊都不如……瞧,瞧,谁又让你那样了?啊?”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穿衣服整洁一点嘛?都长这么大了,连衣服都不会穿!还哭……”
“你也这么大了,还尿床?你害得我每天早晨都要像旅馆老板道歉,连个三岁小孩儿都不如!还敢看!不准抬起来。”
“你什么时候能读点书啊?这里写的什么到现在都不懂?我每次来这里不总是大声念给你听吗?笨蛋!罗、森、柏、格、关、卡,不是写着吗?”
……条件似乎比想象的难很多。
到达罗森柏格关卡之前,波里斯听了比平生听到的还要多的辱骂并遭受了无数次的体罚,他第一次知道还有这么多骂人的话。但单纯听到那些谩骂与自己说的话有着不可逾越的差异。
有好几次,他怒发冲冠以至差点失去理智,但还是忍了下去。有时感到十分委屈,但还是拼命抑制着感情。波里斯看着这一切,同时也发现自己自尊心非常强。起初以为小小年纪都已经经历了这么多,挨点骂又算什么呢?但他明白这是对自己忍耐的一种考验。
如果仅仅只是信口开河地骂人也没什么,但看他无事找事,讲得有鼻子有眼,实在过分至极。快到关卡的时候,周围路上的行人都开始注意他嘀嘀咕咕的,看着长得一表人材,连教了好几遍的字都记不住,而且到现在不会自己控制大小便等等,简直就是弱智。
他被骂得双颊绯红,恨不得也去找块面纱把自己的脸挡住。这个陌生的男人倒是给了他一件黑乎乎的斗蓬,但很不幸的是上面根本没有面纱,反倒使他变得更加引人注目。
“到这边来,笨蛋!老实呆在这里!”
到了关卡前面,男人伸出一个特殊的通行证。那个通行证是银色的,是巡视整个大陆为服务而献其一生的巴拉哈教巡视人的标志。上面精巧地绣着一条龙,根本没有通行证所必需的有效日期或认可签证标志等等。但关卡的护卫只是看了一眼,就点头看着波里斯这边。那个男人说道:“现在还是见习生,所以没有标志。还得跟着我转一圈才能领到证件。”
护卫听完之后让波里斯安全通过了。
简单得让人哭笑不得,但波里斯还无法高兴。那个家伙看快要和波里斯分开了,更是语无论次。掐一掐脸,敲打肩膀,甚至有时用脚踢他,尽情尽兴。但波里斯还是默默地忍受着。世界上没有简单的事情,只要不骗他让他安全通关,什么样的辱骂他都心甘情愿忍受。
契约时间也已经到了。
“最后向我跪下,给我行个礼,一切就此结束,我们各走各的。”
波里斯到现在只在爸爸和另外一个人面前跪过,但他还是默默地跪下去祝他有一个快乐的旅程。他那一直不断涌上心头的愤怒之情,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非常不简单。通过长长的关卡,虽然只用了几个小时,但他从来没有觉得时间会如此漫长。
“好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比想象的要难吧?”
他以为听到结束的话,他的心里会好受,但其实并不是这样。突然一般感激之心涌上心头,使他想把刚才所有的一切都回报给对方,他自己都被这种想法吓住了。
“愤怒的时候就把愤怒的情感发泄出来,不过这样做当然需要一定的勇气。但需要忍耐的时候抑制自己也并非易事,对不对?”
他不知道对方到底在嘲笑自己还是忠告自己。但不管对与否,契约毕竟是契约,所以他还是压制住了自己。对方看着波里斯难堪的神情,反而愉快地笑出来。
“我倒是有一个建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那是什么?”
他的声音冷冷的。他告诉自己那只是契约,所以没必要这样,但他的情绪却不能按自己的想法控制。
“如果你想去雷米转一转,正好我也是。我们要不要同行?”
“……”
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做了这么多已经够了,难道他还想怎么样……
但他突然想到了其他。那个家伙只是想跟我同行,也就是说,并不是维持契约关系。契约既然已经结束了,那么契约规则当然也就不存在了。他只是说以平等的关系同行。
但尽管这样,他还是并不愿意。
“不喜欢。”
“如果被自己的感情左右而不能冷静地衡量得与失的话,怎么行呢?我认为你在我旁边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而且还可以教你剑术,还不行吗?再说很安全。只要我下定决心的事情,决不会违约的。你不觉得你个人单独行动,你的年纪有点太小吗?”
尽管听起来不无好处,波里斯仍是摇头。
“虽然你说得很正确,但我还是不想。我先走了。如果再说一句的话,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见。”
“真那样的话,随你便吧。可不要后悔啊。”
两个人就这样分开了。波里斯恨不得赶快离开,骑上自己牵着的马,而且给马加了加鞭。
起初以为这里的自然条件和安诺玛瑞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到了晚上,则完全改变了他的想法。
凛冽的寒风扫荡着荒原。这里的风声最为陌生,风吹拂面庞,和奇瓦契司的风感觉完全不同。和安诺玛瑞的暖风则根本无法媲美。
而且,如同这强风般恶劣的环境迎接了他。
“小子,把你的东西都乖乖地交出来,然后离开这里。”
他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山贼?或者想当强盗的商人?或者这一带的流氓?不管是什么人,十几个人大摇大摆的地围住了他。从他们的表情、态度来看,都没把他放在眼里。
“听到没有?快从马上下来。马和身上的东西都给我们留下来,然后走人。明白吗?”
“这家伙,还挺慢的。快点!”
他环视了一下周围,一共十一个而且都是大人,每个人的身上都佩带着类似剑的武器,他们都骑在马上,趾高气扬。就算他们没有真正的本领,但一个人抵挡十几个人确实有点困难。况且对方都是些大人,而自己还是小孩儿,根本就不是对手。
他感觉到有些慌张,相伴着的是郁闷和挫折感。曾几何时,就算他们拿着鞭子强迫他也不见得就会屈服于他们。但他知道这样做只是愚蠢。
“快点给马加加鞭,就自然会往这边来了,你呢,一个人悄悄地走开就行了。”
如果根本没想过跟他们比一比那是不可能的。那时突然想起那个无礼的巡礼者说的话。可惜当时并没有当成忠告,但此时却突然闪现在脑海中,而且认为这才是自己的朋友。
不能因为该忍的时候不忍而使一切功亏一篑。
“如果把马和东西都交你们的话真的让我走吗?”
“废话,快点。”
波里斯从马上下来,对于这匹马他已经产生感情,丢弃它有点恋恋不舍。东西也就是袋子里的短刀和金币,还有一些简单的旅行用品、粮食,并不觉得有多可惜。
他拍了拍马屁股。马犹豫后向前走了过去,其中有个人伸出手来抓住了缰绳。波里斯向后退到从后面包围他的人牵着的马匹中间。那些人摘下马背上的袋子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他们看里面没什么东西,失望之情已经溢于脸上。当波里斯刚要冲出包围,有个人突然说道:
“喂,我看那剑还不错啊。”
另外一个人接道:“那个破破烂烂的?有什么好……”
“不对!好好看。只是那个剑鞘有点旧罢了,看手柄好像还挺不错的。这把剑应该挺不错的。”
波里斯听他们之间交谈的话,心里不禁发起慌来。刚要加快脚步的时候,有人喊道:“喂,小子!把你那把剑也给留下,看看有没有用,如果好用的话,就交出来吧。”
波里斯停住了脚步。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没有转身,也没有把剑放下。
哥哥曾经说过,冬霜剑虽然很重要,但生命更重要。难道他一定要忍受这样的耻辱而活下去吗?还没有比试出自己的能力,就随便把自己心爱的东西交给别人吗?
不,如果可以的话,一定要拼到底。
波里斯转身,他的手在颤抖,但他还是跪在原地将头深深地磕了下去。
“请饶了我吧。只有这把剑……是爸爸留下的遗物,所以比自己的生命还宝贵。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请让我把它拿走吧。你们的大恩大德……永生难忘。”
一个人望着他的同党。
“让他走怎么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另一个人也说道:“抢别人爸爸的遗物,有点没意思。就让他走吧,还是个小孩子就能知道这样做。”
“嗯……”
仿佛看到了些希望。如果屈服才能得到的东西,都想得到。唯有能委曲求全的人才能守住更大的东西。自己是弱者,但必须屈从于这种弱者的生存方式。
但他们的意见分成两派。另外一个人大声说道:“什么话!难道你们不知道那些被说成不好的东西恰恰是真正的好东西,你们看他那样子,必定有鬼。我一定要抢过来看看。”
“我也这么想。用一匹马和几个铜钱就想打发我们这也太不像话了。别耍花样,把剑留下后乖乖离开这里。”
“听到没有?还不照着办?”
“……”
波里斯不能随便答应,他再次低声求饶:“你们就让我走吧。求你们了……如果丢掉这把剑,我就无法面对黄泉路上的爸爸和其他家里人。我们家就剩下我一个人……这把剑是唯一的家产。一直到现在因为这把剑我才能忍痛活下来。你们让我干什么都行,你们发发慈悲,高贵的大人们……”
说过几句之后,现在他不但可以哀求人家,还会抬高别人而降低自己的自尊心。如果是之前的自己,想都不会朝这方面想。
“小家伙还挺能说,趁现在还不快走?听见没有?”
“不行!哪儿也不能去!不把剑留下,就留下你的头颅!”
“不要太过分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戏弄一些小朋友了……”
“什么戏弄不戏弄!又不是第一次!那个家伙带着的肯定是好东西,我要亲手抢过来。”
一个男人从马上跳了下来,然后抽出剑走向了波里斯。事情进展到此,原本劝说的人也开始有奇怪的想法。
“起来!快点!”
波里斯慢慢起身,右手搭在冬霜剑上,然后用冷冷的眼光蔑视着对方。那个人看见这个人刚才还在哀求,现在却露出完全不同的表情,似乎觉得哭笑不得。
“我看这家伙一定是疯了,看什么看!就凭你,你还打算怎么样?”
“……”
波里斯不做声,向后退了一步。在说话的这段时间里,波里斯已经稍微摆脱了包围圈。对方突然把剑指到了波里斯的鼻子。
“小子!难道想比试比试?嗯?”
“小子,你会后悔的。”
波里斯用力抓住了冬霜剑的手柄,另一只手则抓住了剑鞘。已经毫无退路,唯有战斗。
“看谁后悔,我们走着瞧。”
终于,纯白色的剑从破旧的剑鞘中出来,展现在大家的眼前。剑身清澈,得像明镜将蔚蓝的天空倒映在上面。一把漂亮无比的剑正冒着寒气握在少年的手中。那些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其中有一个人怒发冲冠,说道:
“瞧,难道要放弃这么好的剑就走吗?”
“真是该死的!”
波里斯将剑鞘从腰间拿了下来。然后向后跳了一步,握紧剑注视着准备向他进攻的人。第一个喊出来的人首先冲了过来,另外一个人则用脚踢了一下马的肚皮,象是要用马蹄一下解决掉。
那个人的剑已经与冬霜剑碰在一起,然后滑了下去。在对方的剑还没有逼到手柄以前波里斯使劲推了一下对方,使他后退了一步,然后直接向前刺了过去。他用两只手握紧剑柄,同时兼顾着防御和攻击。
波里斯的臂力比想象的强了很多,即使没有耶夫南强大,但抵挡一个大男人已经绰绰有余。冬霜剑的剑刃像寒冰一样触到了对方的脖子,但并没有砍下对方的脖子,却在下巴上划出一个伤口。浓郁的血溅到了半空中。
“这是你自己找死。”
这回有两把剑同时向他刺了过来。波里斯用脚踢开从下面进攻的剑,同时借助从另一个方向杀进来的剑的威力轻轻拽了一下,用力推了出去,接着横向斩杀过去。
“啊!”
这回给对方留了一个深深的伤口。那个人穿着一件用铆钉装饰的皮夹克,但冬霜剑将整个铆钉都给砍了下来,同时在对方的腹部留下了深深的一道伤口。另一个人想骑马进攻,但因为自己的同党和波里斯正厮杀在一起,所以不得不停了下来。波里斯故意迅速跑进那些人中间,然后挥动剑保护着自己。结果,骑在马上的那些人也不得不从马上下来。敌人的剑术比他想像的要差得很远。
“杀掉那家伙!”
“胆敢欺骗我们?今天这里就是你的坟墓。”
波里斯必须看准机会跳上马,不管那匹马好不好。训练得比较好的马匹,就算主人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也一会走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