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十一辑)-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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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特,我特别需要你参予此项工程,因为需要你在此事上助我一臂之力,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有点力不从心,我不知道是物理学还是心理学,或者两者之间的怪诞的混合物。
“不管怎样,我是从这里开始的:你懂得通讯理论,任何数据都可编成脉冲组成的密码,譬如,一幅复杂的照片由半明半暗的点子构成。把信息编码变成脉冲,可以有许多方法。密码可利用点——划,可利用脉冲间的时间间息,可利用脉冲振幅,有上千种单独因素和联合因素可以利用。但是,任何信息都可以表示为一种特殊的脉冲程序。
“这种程序之一:‘宇宙间的每一物体都吸引另一物体’;之二:‘永生之奥秘在于——’;还有之三:‘重力本身是——作用之结果,而又可能因——而变得毫无意义’。
“任何问题的任何答案,都可表示为一种特殊的脉冲程序,故而脉冲之间的关系便是数据的密码形式。”
“但是,从定义上来说,纯噪声是一种完全不规则的脉冲程序,包含着可能相互关联的各种频率的脉冲。”
“因此:任何有负载信息的消息都是分级噪声的一种特殊的子级。所以,纯噪声包括一切可能的消息和一切可能的信息。因而,纯噪声实际上是纯概率的另一种说法,是无所不包的。”
“这不只是繁琐逻辑的一种演练,而是要承认一切事物都可以学会,一切事物都能够获得成功。”
马特微微活动一下,向月亮吹出一团浓厚的雪茄烟雾。“不要再说啦!”他大声说,“你的话没完没了,总得有个边际才行。”
“为什么?难道我关于噪声和信息的逻辑不对吗?”
“上帝,我不知道对不对,听起来倒也中听,当然是对的,但是,那与人类头脑的作用和工程中的魔法腾空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从结构观点上说,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但就功能而言,似乎在人的头脑里必定有一种机构,这种机构不外乎是纯噪声发生器,一种不规则脉冲即各种频率的纯噪声产生器。”
“在别的什么地方,必须还有一个机构,用以滤除不规则噪声或控制其产生,以便使语义明确的声音得以通过。显然,滤波器能够处于任何一级,把我们确定为噪声的东西滤除掉。”
“这样,我们就经历了成长的粗略过程,上学,受教育,在噪声滤波器上刻下一条红线,除了外部自然界和我们本身的创造力所提供的少量数据外这种滤波器把一切都排除在外。”
“我们周围的事物一旦变得与情况不相适应,就被排除在外,创造性的想象力便减弱了。滤波器一经调整,就能自动进行这一工作。”
“还有你们这里的工程,”马特说,“关于巴比伦的神秘玄想、占星卜算的资料,以及那个毫无价值的东西的其余部分——”
“整个装置的噪声尽可能搞得大一些。”伯克说,“我们不知道如何制造反重力,所以给你们描绘了一个制造过反重力的人,并尽量把它弄得嘈杂一些,以便使你们在这个问题上的噪声滤波器起不了多大作用。关于反重力问题,我给你讲了一番各种频率的噪声,并讲了反重力已经实现这一必然的结论。”
“你们每个人最初都用你们的滤波器把反重力的想法排斥在外。简直是荒谬绝伦!探索这种东西是无益的,做点有益的事情吧。”
“所以,我向凯斯建议过,把你们这些有两付头脑的人召集在一起,用铁一般的事实向你们证明,这决非胡说八道,而是能够做到的,巴德。故此给你们听听各种频率的噪声,放松你们的滤波器,使你们通过自己头脑的思索来找到答案。”“这起到了作用,并且总会起作用的。你们所需做的全部事情,就是查出端绪,清除头脑中的障碍,对你们一直想做的一些其他事情,调整好任意噪声滤波器——那么,就可找到你们想要研究的任何问题的正确答案。”
马特抬头看看月亮,月亮正把银色的光辉洒满夜空。
“是呀——天上有星星。”他说,“我总想把星星摘下来,现在我们获得了反重力——”
“所以,你可以飞向星际了——假如你愿意的话。”
马特摇摇头。“你和邓宁——起初我们获得了它,然后又失去了它。”
“你要使我们造出反重力来,这只是一个鬼把戏!肯定我们将看到行星,甚至可能在我们瞑目前越出太阳系。但是,我将要呆在这里,与你一道工作。一、二个行星微不足道,或毕竟算不得什么。如果我们能学会利用人类头脑中的最高噪声级,我们就将能够征服整个宇宙!”
《榨取》作者:'日' 岛崎一裕
住民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愁肠百结。这是因为来自宇宙的“征服者”实行着一种灭绝人性的统治。
他们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这颗祥和的行星上,以绝对优势的科技力量,不费吹灰之力。转瞬之间便控制了这颗星球的住民们。
“我们决定要统治这颗星球。你们的权利,我们一概不予承认。对命令要绝对服从,反抗的人,立即杀掉。明白吗?”
开始的时候,住民们对这种高压性的语言颇具反感,一部分住民屡次进行反抗,但每次都是参与反抗的住民惨遭杀害。渐渐地,住民们便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和欲望。因为“征服者”们的野蛮和凶狠,使他们明白只有服从才能够活命。
“征服者”们实行统治以后,住民的财富被他们掠夺一空,住民们已经衣不蔽体哀鸿遍野,有的住民甚至啼饥号寒,“征服者”们却丝毫也有手软。每天的生活就像在做一场噩梦。生活就是杀戮,每时每刻都充斥着不平。在这颗星球上,住民们已经没有地方可躲,就连活命用的粮食都颗粒不见。
兹萨索是一位诗人,又是一名歌手。他在各地流浪,四处奔波,抚慰那些住民们。住民们之间情绪低落、万念俱灰。如果不抚慰,也许都会自暴自弃的。他希望自己能为人们带来希望。因此,每到一个地方,他都拼命地歌唱。人们听着他的歌,情不自禁流下了眼泪。因他的歌声鼓起勇气的住民,把他比喻为拯救星球的神。
有一天,兹萨索被“征服者”的总督请去。他还以为总督会以煽动住民的罪名将他逮捕,然而不是。总督对他说道: “我们的母星球上有一个管理星球的委员会。不久,这个委员会将派出部分委员来这里视察,在欢迎他们的仪式上,我想请你唱歌助兴。据说,你唱歌唱得很棒。如果你愿意唱的话,我会奖励你,如果你拒绝的话,我立即就处死你。怎么样?”
总督明显是一副趾高气扬的命令式语气。
“我明白了。”兹萨索低下了头。
“很好。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表明我们的统治非常安定,所以我才来请你。”
“是……”
兹萨索在心里盘算着对住民们来说。这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要用自己的歌,诉说住民们的痛苦。如果能让那帮委员会的委员们知道总督他们的残暴统治,即使我惨遭杀害也无所畏惧。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写诗。他回想着在各地流浪时亲眼目睹到住民们受到欺压凄苦,和那些惨不忍睹的情景,将满目的疮痍变换成了诗句。
他写完诗以后,马上就为诗句谱上动听的曲调。曲调的节奏十分优美,人人都能随兴吟诵,只要听过一遍就不会忘记。
那天,兹萨索被请到客席上。大部分“征服者”都在场,桌子上堆放着美味佳肴,场面隆重。
兹萨索手上拿着乐器,开始弹唱起来。
人们都安静地翘首聆听。对“征服者”来说,那悲切的曲调是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的,他们流着眼泪聆听着。然而,歌声一结束,兹萨索就被逮捕了。
“喜欢吗?”总督问委员会的代表。
“嘿嘿,好极了。如此郁闷的心情,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这样流眼泪,我也是第一次啊!”
“总督,看样子计划推进得很顺利啊。”
“谢谢您的赞扬。”
“刚才的歌,能立即把它录制下来吗?大家都想听这样的歌。母星球上美术品和宝石、贵金属都已经多得数不胜数,衣食丰足,日子过得十分优裕。但是,我们总觉得缺少些什么东西。现在我们才发现,我们缺少的,就是这东西——体会一种悲戚的情绪,那是多么难得啊!”
“这恰恰就是艺术啊!这样的艺术,在富庶的星球上是绝对不可能产生的呀!”总督自信地说道。
“嗯。好,再加大压制的力度。因为真正的悲伤不经受压榨是不会产生的啊。”
“明白了。就这么做。大概很快就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兹萨索吧。不过,怎么处置他呢?是处以刑罚,还是带回到母星球上去?”
“当然要带回去。但是,对这颗星球上的住民,要告诉他们,说他被判死刑了。这样,这家伙就会变成一个悲剧性的人物,这会催生很多与他有关的艺术吧。不仅仅是音乐,还有在文学、戏剧、绘画等各个方面,都会出现催人泪下的作品吧。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作品,从现在起,这样的期待不就是一种很快乐的享受吗?”
《摘葡萄的人》作者:詹姆斯·格利森·毕晓普
作者简介
毕晓普上尉是科罗拉多大峡谷空军学院的英文教官。1961年他出生于佛蒙特州的姆蒙伯莱,曾就读于四所学院,于1983年毕业于纽约州立大学,获得学士学位。作为一名空军通讯保密检查官,他就职于空军学院预备役学院。1988年他返回海姆夏尔大学获取英国文学的硕士学位。婚后,他有了三个孩子。他曾为《波士顿环球》周刊写过文章,出版了一本教科书的三次版不。他精通文学,善于写作,编辑了许多杂志。但他从未出版过一本小说,我们相信他将再创辉煌。
“您的葡萄酒,先生,”柯蒂斯说,“这是九一年的最后一瓶了。”
“谢谢。”我注视着玻璃杯中的酒,一边转动着上个世纪的葡萄酒,一边研究着我的侍从的任何无礼的手势。与一个人不停地转动舌头而使舌根生疼一样,出于同样的本能,我不会对这个高大的黑人说什么了。很久以来,我一直忧心忡忡,怕他很快成为我的上司,怕失去我积攒下来的微薄财富,怕在互换工作时失去自我。
我用指甲弹着玻璃杯。心想:我的葡萄酒比勃民第酒的颜色还深,比任何一种政府指定的酒都要辛辣。五年之中,我一直试着挽回阿根廷葡萄栽培长官的职务。每当提起我的职业,我总是对人们说:“我照看着沸腾的葡萄汁。”但那已成为过去。
在三十五个年头里,这已是我第八次也是最后一次调职了。我够幸运的了,有些贵族武贫民不得不和处理放射性废物小组或处理垃圾的人调换工作,那些都是中产阶级丢弃的职业。起码这里我还是接近富有,只是和柯蒂斯交换了一下阶级——一想到他就要成为“惠特尼先”而我变为“特拉维斯”,我心里就难受。如我曾经拥有财富,那它再也不属于我的了。
与核武器装吊队的工人比起来,当男仆也无所谓了。他们不得不搜索战争遗留下来的以及核裂变和聚变反应堆中剩下的有毒区域,然后将废料放置到北部的地下垃圾场。他们穿着保护服,但经常遭到核武器的侵扰……真的,我够幸运的了。
柯蒂斯注意到我在盯着葡萄酒出神,而且我相信,他为我感到遗憾。“快退休了,先生?”
“这将是我最后一次调换工作。”在将近五年的共事中,难道我真的从没告诉过他?也许没有吧!我对他的了解可比他对我的了解多得多。我盯着落地钟看了好长时间,带着孩子般的爱我喜欢那个胡桃木的老祖父钟——而现在我惟一知道的就是,这个钟和其他的好东西就要成为我的仆人的了。已经是11时44分了,我的交接将在午夜生效。
柯蒂斯读懂了我的眼神,“我会带走它的,先生,到明天我们就会忘记钟了。”
“多么宽宏大量的小伙子啊!”我心里想着,“允许我延续六七个小时吧!但他还有十六分钟就开始掌权了。”
“还是要谢谢你,柯蒂斯。”我大声地说,尽管这没有必要。为我准备蒸气浴吧!”
我慢慢地走向浴室,感觉着柔软的、厚厚的地毯,轻抚着老祖父钟那磨得又光又滑的胡桃木外罩。
仅仅在贵族式的任期中呆了一年,我现在就已感到财富的流失。在学校的时候,调换职业是一种游戏。有时要忍受在一天内从贵族宿舍搬到贫民小屋的变换,向旁人显示你是百分之八点五的好学生中的一个,聪明得不仅可以经营整个工业,而且也愿意去做地球上最讨厌的工作。
随着我的好工作就要永远地消失,而最糟糕的工作即将到来,我再也不“情愿”了。每当想到荣华富贵渐渐逝去的情景,我就不寒而栗。
我把衣服扔在柯蒂斯手臂上,深深地浸入到散发着香气的水中。温热的水令我全身放松,我的大肚皮变成了粉红色。柯蒂斯既没在看我,也没朝向别处。我愉愉地瞥了他一眼——是不满,甚至是仇恨的瞥,好像是在等待我的死期。
“柯蒂斯·惠特尼,”我开口说,惊动了他,“上次从学校毕业时,你得知被分到了这儿,你恨我吗?”
这是一个幼稚的、显而易见的问题,而何蒂斯天生就有看透人的能力。
“我们都不想这样,不是吗,特拉维斯·麦科米克?博尔纳说过‘在你们贫穷之旅中感觉精神上的伊甸园’。”
“我已经想不起来了。”我用充满了讽刺的话语说,就像从婴儿口中流出的口水一样毫不避讳,让他知道我对他直称我名字的不满。对我而言,称他的名字是一种宽厚仁慈,而对他来说,称呼我的名字,能使我足足抵触三分钟。柯蒂斯转向别处。
最后他开口说:“是的。”
“嗯?”
“是的,我恨你,但与你恨我不一样。”他的眼神看透了我的心思,缄默不语是对他最强大的反抗。“你记得奴隶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