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十一辑)-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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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需要结构和复杂性。
她等待着,置身于奇点的冷光之外。
自由能量衰减为零,时间也被拉伸至无穷。她花了更长时间完成一次思考过程,这段时间也许比物种在地球上发生到毁灭还长。但是不要紧,她有足够的时间。
她记得她和吉尔德的最后一次对话:有和我一样的人吗?……不,没有,因为时间还不够长。现在安丽科已经有了所有的时间,宇宙耗尽了所有的物质,时间无穷无尽。她等的时间越长,单一性中出现的复杂性的概率就越大。这些偶尔出现的复杂性,有许多都消散了,但是总有一些质-能片段能够拥有足够的复杂性,以收集和储存正在稀释的宇宙的信息,这对“成长”来说是足够了。
但目前仍然不够,她还得继续等待。
最后,一个偶然的机会——量子混沌辐射出一团“复杂”结构,足以反映出外部宇宙和内部状态。安丽科移的更近些,冷静的兴奋着。那是一种意识的闪光,它不属于从酣睡中醒来的“早晨”时代的人类,而是产生于奇点的随机量子挠曲。
跟她出生时一样。
安丽科等待着,养育、提炼和凝聚着这种“无根的存在”。它的数据和结构不断复杂化,逐渐完善起来。
终于,它(她)能提出问题了:“……我是谁?你是谁?为什么这里有两个人而不是一个?”
安丽科说:“有很多事情,我慢慢告诉你。”
她在这虚弱的灵魂中收集意识的闪光,于是母女二人飘开远去了。时间的河流缓慢的前进,进入了没有时间和空间坐标的海洋。
《重生》作者:'美' 克里斯·卡特
冬天已经来了
早晨的阳光温暖而明媚,纽约米切尔4区警署打响了工作铃。值了夜班的女警员换班结束,打算回去休息。她—边伸展身子,一边走过街边转角,看见在垃圾桶边坐着一个白人小姑娘。那小姑娘头发金黄,圆圆的脸上露出倦怠的神色,用胳膊抱着自己缩成—团,被纽约的冬天冻坏了。
女警员心生怜悯,走向棚臣单薄的小姑娘:“你还好吧,”
小姑娘一脸委屈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迷路了吗?”她又问。
小姑娘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女警员于是将她领回警署,交给巴巴拉探长。巴巴拉探长是局里有名的好好先生,对付迷路的小孩很有自己的一套。
巴巴拉探长把小姑娘带到询问室,关上门,面对面地坐着。“你好啊……乖乖。”巴巴拉口气温和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米切尔。”小姑娘的声音动听极了,巴巴拉不由得一笑。
“一切都会好的,不要害怕哦。”巴巴拉努力打趣。
可是小姑娘没有笑。她盯着巴巴拉探长,一脸严肃,大大的眼睛冷酷地睁着,冰绿色的眸子薄荷一样寒冷。她的目光慢慢有点涣散。
“米切尔,你姓什么啊?”
小姑娘沉默。
“你说你叫米切尔,但是你应该有姓氏的呀。”
米切尔没有开口,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凝视着巴巴拉。
随后警署所有的警员听到了玻璃碎裂和什么东西坠地的声音。他们推开窗子一看,巴巴拉探长已经坠楼摔在了警署门前,而问询室的玻璃窗已经粉碎。
米切尔一个人坐在问询室里,仍然一脸冰霜。
对于奇异事件经验老道的FBI探员穆德和史卡丽接手了这个案子。他们赶到警署,简单调查了一下情况。一个警员透露,事发前,问询室里只有巴巴拉探长和那个叫米切尔的小姑娘两个人;事发以后他们问了米切尔目击到了什么,得到的回答是,房间里有另一个男人。
怎么会有另一个人呢!二话不说,穆德和史卡丽追查到了女孩子的家。
女孩儿坐在沙发上,目光仍然无神,她直勾勾看着手提电脑屏幕,穆德正在试着用电脑勾勒嫌犯面部图。根据她的描述,绘制进行得很顺利。
“他是长发还是短发?”
“短的。”
“头发是黑色的,还是你那样的颜色?”
“我这样的。”
“他留着腮须,还是唇须?”
“唇须。”
穆德轻轻一点,已经组建差不多的头像本来干净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两撇向上卷的山羊胡子。米切尔忍不住嘻嘻一笑。
电脑屏幕随之闪烁了一下。
穆德调整了一下头像的胡子,问米切尔:“是这样的吗?乖乖?”
米切尔看着屏幕里的人像,脸色阴郁下来,重重地点了点头。
史卡丽从米切尔的母亲那里得知,米切尔有些怪异,是个很多事的孩子,有时候,她简直要吓倒她的母亲。她不像其他女孩子一样,没有任何的朋友,也很少欢笑。这让她的母亲很伤心,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这个女孩儿总是能说出别人看不到的事物,让人毛骨悚然。米切尔总是听到有人在她的脑海中尖叫。她非常怕水,简直是神经质的恐惧,只要靠近水,就会嚎叫起来,那叫声简直非人类。因为这个孩子过于古怪,她的母亲为她找了一个心理医生。
从米切尔家里出来,穆德刚要上车,站在楼上窗口旁边的小姑娘扔下一只折叠精巧的纸鹤。那是日本折纸,她对这种细致的折纸,似乎无师自通。
穆德和史卡丽分成两路,穆德去和心理医生谈谈,而史卡丽去检查被害探长巴巴拉的尸体。
心理医生办公室。医生说,米切尔的心情总是过度紧张,并伴随有些精神分裂症。医生还发现,这个小姑娘的心里有一种极度的暴怒。说着,她拿给穆德几个娃娃。
“有时候我碰巧有事要离开一下,就给她一个娃娃让她先玩。等我回来的时候,娃娃就成了这个样子。”
穆德接过娃娃,所有的娃娃都已经被损坏,左边的胳膊被粗暴地扯下,右边的眼睛也被挖去了。这样被摧残过的娃娃排成一排,很有些恐怖。
穆德问心理医生:“有没有可能,她有一种不可解释的能力,比如,精神力量,特异功能……”他没有说下去,因为心理医生看着他的表情,如同看着一个患者。
电脑绘制的图片带回警署,竟然被工作人员一眼认出,图片上的人是查理警官。查理曾经也是纽约警署的一员,负责缉毒工作。可这个查理9年前就已经死去了。那次查理和几个搭档去唐人街侦察一件案子,就再没有回来。也就是说,那个女孩子看到的,是一个幽灵。
穆德转而调查起现身的幽灵——查理警官。查理9年前被杀,而杀害他的凶手却一直逍遥法外。凶手极其凶残,杀害查理后,用电锯齐肩膀截断了查理的左臂,又挖出了他的右眼。看着这份报告,穆德又想起了被米切尔破坏的玩具娃娃。这一切,非常吻合。
为了了解更多的与查理被害有关的信息,穆德和史卡丽决定访问查理生前的搭档——菲洛。菲洛为了不吵醒自己的妻子,连忙跑到屋外,配合调查。
“你对查理的死知道多少?”穆德开门见山。
“那个案子至今悬而未决。我也没法作什么评论。”菲洛回答,“怎么了?怎么突然又提起他了呀。”
“昨天一个叫巴巴拉的警官死了。我们确信巴巴拉的死和查理的死很有关系。所以想来了解一些情况。”
“巴巴拉不是跳楼自杀的吗?”
“你认识巴巴拉?”史卡丽追问。
“听过名字而已。”菲洛耸肩,“这难道会和9年前查理的死有关系?”
没等回答,菲洛的妻子推门出来了。那是个五官分明、身材苗条的女人。菲洛温柔地拥了过去,转头对史卡丽说:“今天周末。不介意的话,请给我一点私人空间吧。周一再谈可以吗?”说着,他携着妻子走进家里,关上了门。
某保险公司的办公室里,菲洛不安地走动着,像是困在笼中的斗兽。
“别自己吓唬自己,菲洛。”一个声音说,“你这个样子,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个声音属于一个看起来颇具权威的灰眼睛男人:“你打算怎么做呢?”
“他们是FBI,他们竟然找到我,把巴巴拉的死和查理的死联系在了一起!”菲洛失声道,“我要去银行,去保险库,把那些钱全部拿出来,扔掉!全部扔掉!”
“理智点,菲洛。”那个灰眼睛男人压低嗓门说,“没有必要现在扔掉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也就是说,一人100万……”
“我不要钱……”
“听着!”灰眼睛男人喝断菲洛的话,“没有人想那样杀死查理。你,我,巴巴拉,我们都不想那样杀死他。那只是一次意外,他命不该活。”他指着菲洛,“你最好坚持原则。否则下一起意外,就要发生在你身上。”
原来,9年前,那个灰眼睛男子也是缉毒警察的一员。他,菲洛,巴巴拉,利用缉毒警察的天时地利,共同谋划了一次与毒品挂钩的黑道交易。交易地点就是唐人街。后来由于查理不肯参与,三个人合谋,杀害了查理。
送走菲洛,灰眼睛男子披上风衣,将长长的围巾围到脖子上,准备离开保险公司回家。他快速地穿行在纽约冬季的大街上。时隔9年,查理的案子竟然旧事重提,让他很有一些心虚。走路的时候他缩着脖子,四下张望,连凑过来的年迈乞丐,都让他猛然跳开,绕道而行。
像往常一样,灰眼睛男子坐上了公共汽车。车里乘客不多,也没有什么可疑的面孔,他放心地坐着。快要到站了,他站在车门口,看看外面的街道,很好,空无—人,似乎没有什么危险。他把围巾在脖子上系了—个暖暖的结,让长出来的围巾都甩到背后,然后整理了一下风衣,准备下车。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甩在背后的那截围巾,出现了异样。
就像是被一直看不到的手牵引着一样。那截围巾悄悄地飘到空中。
到站了。灰眼睛走下公共汽车,专心整理衣服。车门在身后关闭,而围巾,则夹在了车门里。
“嘿。”他只觉得脖子一紧,转身去看怎么回事。
没有人发现,那段夹在门里的深红色围巾,幽灵一般,一圈一圈地,自动缠绕到了车门口的扶手上。缠得紧紧的,根本拽不下来。
“嘿!开门!”他对司机叫喊。
然而,为了保暖,车门和车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司机根本听不到他的叫喊。
“开门!”他提高嗓门。
公共汽车开动了。
他被围巾勒着,只能拼命地跑,以追上汽车的速度。他一边跑,一边疯狂地敲打车门,高声呼喊“开门”,声嘶力竭。
隐约听到了呼喊和拍门的声音,公共汽车司机从后视镜里一看,发现一个人的围巾被门夹住了,正在追着车跑。于是,司机慌忙松开油门去踩刹车。
然而离奇的事情发生了:刹车似乎已经失灵,不管他怎样用力踩,都没有用处。而旁边的油门,则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力量,就像被一只隐形的脚狠狠踩着一样。公共汽车时速罗盘上的指针读数飞快飙升。车发疯似的开了起来。
灰眼睛男人竭尽全力地跑着:“开门!开门!天呐!救救我……”他已经被勒得喘不上气,暴突出了青筋,脸色也转为苍白。终于他追不上车速,被围巾勒着脖子,拖在了汽车门口。
司机正对刹车失灵等一系列意外手足无措。他一边猛踩刹车一边看后视镜,车门边的男人挣扎了一会儿,便一动不动了。
没多久,油门、刹车都恢复正常。司机惊慌地跑下车看,灰眼睛男人已经被勒死在车门口,脑袋垂得像一个蔫茄子。
公共汽车靠门的第二张座位上,小姑娘米切尔的脸贴在窗玻璃上,看着门外的那具尸体。她薄荷一样的眸子放出寒光,面无表情。
纽约米切尔4区警署。穆德和史卡丽坐在米切尔母亲的两侧:“两天之内,你的女儿目击了两个人的死亡。”
母亲有些惊恐,泪流满面:“她只有9岁大。她不可能杀人的呀。”
“放心。”穆德宽慰她道,“没有人怀疑她行凶杀人的。”
母亲失声痛哭起来。
穆德调查了一下死去的灰眼睛,发现他在做保险这份工作以前,也曾经是个警察。缉毒警察。他和9年前被杀的查理、坠楼死亡的巴巴拉,以及菲洛,曾经在一起读军校。而且9年前,正是这四个人,一起在唐人街执行所谓缉毒的案子。
当年的四个警察如今已经死了三个,只有菲洛还活着,穆德和史卡丽决定再次访问菲洛的住所。
这次开门的是菲洛的妻子。妻子说,菲洛昨晚至今还没有回来。穆德和史卡丽走进住所,最先跃入眼帘的是一个硕大的鱼缸,里面养着热带鱼。穆德在壁炉的上方看见了很多日本折纸,各种造型的都有。他想起米切尔也会折这样的折纸,而且听说是生来就会的。折纸后面挂了一幅画,画的是一片非洲草原,各种动物聚集在一起。几乎画里所有的动物,都在壁炉上方有相对应的折纸。穆德问菲洛的妻子:“这些折纸作品,都是你制作的么?”
“当然不是。”漂亮女人回答,“这些都是查理做的。”
“查理?!”穆德失声道。
“查理是我的前夫。不知道为什么,9年前他去上班,就再也没有回来。我嫁给了菲洛,但同时,我也在等着查理回到我身边。”她看着那些折纸,露出思念的神色,“他唯一不会折的动物就是长颈鹿。”说着,温暖地笑起来。
从菲洛家出来,穆德边走边说:“米切尔9岁,查理9年前死。他们会折纸,米切尔把娃娃破坏得和查理的死亡一样,米切尔目击了两个查理褡档的死亡……”
看来,需要对米切尔进行催眠了。
催眠大师让米切尔闭上眼睛:“数到5,然后告诉我,你在哪里。”
“家里。”
“现在是什么时间。”
“晚上。”
穆德和史卡丽看了看窗外,艳阳高照。
“你多大了。”
“24岁。”
穆德和史卡丽对视了一下。
突然米切尔的眼睛张开了。她歇斯底里地大叫:“我不能说!我不能说!”喊叫持续了很久。
“为什么不能。”
“他们会杀